成语故事98:捕风捉影丨汉成帝崇信鬼神求子,大臣谷永极力劝谏

绿茶纵横看历史 2024-07-17 19:44:34

捕风捉影(bǔ fēng zhuō yǐng),也作“系风捕影”,原比喻事物像风和影子一样难以捉摸;后比喻说话或做事毫无事实根据。成语出自《汉书·郊祀志下》,“听其言,洋洋满耳,若将可遇;求之,荡荡如系风捕景(景为“影”的本字),终不可得。”

西汉立国以后,从汉高祖刘邦开始便广设宗庙,后世皇帝为彰显孝道,每每即位之后,便诏令各郡国为先帝设立宗庙。

到汉元帝时,天下六十八个诸侯国中,供奉的汉室祖先宗庙多达一百六十七所,而在京城,从高祖刘邦到宣帝刘询,再加上太上皇刘煓、悼皇考刘进等人,仅是在陵墓附近的陵庙,便多达一百七十六所。如此多的宗庙,每年仅是祭祀便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

汉元帝时,由于天灾人祸频发,民间矛盾极为突出,时任御史大夫的贡禹,因此上书建议改革宗庙制度,按照“天子七庙”的标准,除保留必要宗庙外,其余全部拆毁,并减少祭祀频率。

汉元帝晚年时,梦见祖宗谴责自己毁弃宗庙,一度想要恢复祭庙,时任丞相的匡衡极力劝阻,但因汉元帝久病不愈,最终还是恢复了除各郡国宗庙以外,此前撤销的那些陵寝、祭庙、园邑。

汉元帝驾崩后,汉成帝即位,匡衡又上奏表示,此前汉元帝因为病重恢复祭庙,但仍未蒙受祖先赐福,最终还是病逝。因此,建议拆除孝惠皇帝、孝景皇帝的祭庙,撤除太上皇、孝文帝、孝昭太后、昭灵后、昭哀王、武哀王的庙堂。

永始三年(前14年)正月,发生日食,大风吹毁甘泉山上的竹宫,由于灾异频发,汉成帝询问宗室大臣刘向是何原因。

刘向回答说,“普通百姓尚且不会轻易放弃祖宗祭祀,更何况是国家呢?甘泉泰一、汾阴后土及雍地五畤之所以设立,是因为先有神灵感应,然后才正式营建,并非是随意为之。祖宗设立的神祇旧位和制定的宗庙礼仪,不应轻易动摇议论。

当初,因为采纳贡禹、匡衡的意见,毁庙拆祠,使得祖宗之法大多动摇。《易大传》曰,‘诬神者殃及三世’,今日之灾异正因如此。”

汉成帝听罢,对于当初听信匡衡之言十分后悔。再加上即位十九年,已经三十四岁的汉成帝始终没有子嗣,便怀疑是否也是因为自己毁坏祭庙、撤除宗庙,导致触怒了神灵、动摇了祖制,于是下令恢复甘泉宫泰畤、汾阴后土祠、雍地五畤、陈仓陈宝祠。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让汉成帝开始崇信鬼神之说,而原本已经销声匿迹的方士们也再度冒头,纷纷上书进献祭祀和方术之策,以获得待诏资格,而朝廷在祭祀方面花费的钱财,也是与日俱增。

然而,纵使汉成帝恢复了祭祀活动,浪费了大量钱财,却始终没有什么功效,后宫之中仍然没有嫔妃怀孕生子。

时任光禄大夫的谷永,为此上书劝谏道,“臣听说,要了解天地本性,就不可被神怪迷惑,要知道万物性情,就不可被不伦不类之人蒙蔽。那些人背弃仁义正道,不遵《五经》言论,却盛赞怪异鬼神,推崇祭祀的方术,祈求祭祀回报福佑。

至于说世上有仙人,服下不死药方,轻轻一动便可抵达远方,到达很高的地方,又有炼金之术,凭空制造黄金,这都是一些骗人的邪恶之徒,依靠旁门左道欺诈君主。听他们谈论,滔滔不绝于耳,好像真的可以遇到仙人;可是真去访求仙人,却空洞得如同捕风捉影,始终不能求得。因此英明的君主是远离他们不听他们的话的,圣人是绝弃而不谈论的。”

谷永又列举了几个实际例子,“昔日周代史官想以鬼神之术帮助周灵王得到各路诸侯的朝圣,但周室却更加微弱,诸侯更加叛离。

楚怀王隆重举行祭祀,事奉鬼神,打算获得神福的帮助,打退秦国军队,但军败地削,身辱国危。

秦始皇派徐福带童男童女入海求神采药,徐福就此逃走不回,天下怨恨。

我朝以来,又有新垣平、齐人少翁、公孙卿、栾大等皆以方术诈取钱财,最终伏诛。希望陛下能够杜绝此类,勿使奸人有机可乘。”

汉成帝本是希望通过祭祀和方术,改变自己没有子嗣的命运,然而花费大量钱财和时间,却始终没有效果,因而已经有所怀疑,听了谷永的劝谏,更是醒悟了过来,遂采纳了谷永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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