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艳如忸怩地低下头说道:
“我怕教不好,耽误了他的孩子,我,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再说,象这些人家的孩子又都挺任性,我一个女孩子,也怕管不了。”
“这没什么,只要你留心一点,不会有什么的,去吧!”。
老校长说着站了起来,深情地望了望她,又嘱咐着:
“到了那里,多加小心。你回去准备一下,从明天起你的课我就另安排别的老师代了。”
阎锡山为什么选中了赵艳如当家庭教师呢,原来,阎锡山在晋祠他的别墅休养期间,时常出来到附近走动走动,有时以关心教育为名,也到附近学校视察。赵艳如所在的学校又离晋祠不远,自然也在视察范围之内。
这年夏天,他又来到赵艳如所在的学校。见赵艳如正领着一群小学生在操场上游戏,他便站在一边好奇地观看,只见这赵艳如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身材匀称苗条,肤色白里透红,再看那眉眼,真是“两道弯眉远山青,一双秀眼秋水润”,加上雪白的衬衫后拖着的那条乌黑发亮的粗长大辫子,更增添了少女那特有的风韵。
阎锡山看了半天,方才恋恋不舍地离去,回到别墅后,好几天都觉得茶饭无味。陪同他一起到学校视察的贾景德,看出了阎锡山的心事,便去学校向那老校长打听,继而提出要赵艳如去到阎锡山家中去当家庭教师。
老校长那天也在场的,当时见阎锡山那副神情,心里很不是滋味,现在见果真找上前来要人,心中十分不快。知道赵艳如到了他家,无异于进了火坑。这些人,别看他道貌岸然的像个正人君子,其实什么作孽的事干不出来!
他本想一口拒绝,可是再一看贾景德那冷森森的目光,不由得一阵惊悸,看来这事不依不成了,要是惹下这些人,吃不了让你兜着走,到时候,什么罪名不可以给你随便加上一个呢?因而,他没有拒绝,只是说让自己先和赵老师说说,过个一两天再给他回话。
不久,赵艳如到了阎家公馆,给阎锡山的三个孩子当上了家庭教师。她兢兢业业,尽心尽力,总想把这几个孩子教好。
尽管这几个孩子十分淘气、捣蛋,但由于她管教严厉,对她布置下的作业完不成就要训斥,甚至处罚,再加上徐兰森“望子成龙”心切,也帮着她,因此,几个孩子的学业有了明显的长进,很得徐兰森的欢心。有时还送给她一两件好衣服,在闲谈之中,还要她注意保护自己的身子。
阎锡山一见猎物送门来,便找机会与赵艳如套近乎,一双贪婪的眼睛在赵艳如的身上扫来扫去,这使赵艳如暗中警惕起来,除了给孩子们上完规定的课时外,她便回到在城内的舅父家,不在阎公馆逗留。
这几天由于徐兰森吩咐她给孩子们补习误下的功课,有时太晚了,就住在楼下徐兰森专门给自己腾开的两间房子里。
这两间房子是套间,里间作为她的卧室,外间则是作为孩子们的教室,两张小桌子,几 把小椅子,倒也很像样子。三个孩子正在她的指点下,埋首书案,手忙脚乱地做着作业。
突然,房门“吱”地响了一声,她扭过身子一看,只见阎锡山衣冠楚楚,微笑着轻轻走了进来,很有礼貌地向她点了点头。阎锡山对这几个孩子的学业,很少问津,就是问及,也是浮皮潦草地打着官腔“怎么样?他们学得还行?嗯,一定要严加管教”!这样说上几句。
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他还前来关照,这确实是罕见。赵艳如忙站起给他让座,一边腼腆地说道:“省长可真辛苦。”
阎锡山摘下帽子,放在桌上,笑着说道:
“你也挺辛苦嘛。为人师表,先得以身作则。培养个人材可不容易呀。古人说过‘玉不琢不成器’,要想使他们成为对国家有用的人材,就得下辛苦。”
他向赵艳如摇头晃脑地说着,赵艳如站在一边低着头“是”,“是”地应着。
志敏几个停下手中的作业,抬起头来,好奇地听着、看着。突然,阎锡山瞪了他们一眼,压低声音训斥道:
“赵老师如此辛苦地教你们,你们一定要听赵老师的话,象尊敬父母那样尊敬老师。”
他停了停,看看小桌子上的小闹钟,说:
“时候不早了,你们就回去睡觉去吧!”
见阎锡山放孩子们回去,赵艳如自然不敢阻拦,她忙走过去把孩子们丢在桌上的书本、纸笔往一起收拾。
见阎锡山拿起桌上的帽子,还当他也要出去,就笑着说道:
“省长您辛苦忙碌了一天了,也早点休息吧。”
“嗯嗯”,阎锡山用手指弹弹帽子,应着,却没有离地方。他沉思了一下,侧起耳朵凝神听着孩子们的脚步声,突然说道:
“赵老师,我还有点事想和你谈一谈。”
赵艳如见阎锡山神色挺严肃,心中不由得一阵紧张,难道自己什么事情做错了?还是嫌自己教得不好?她红着脸,笑盈盈地低声说道:
“省长你说吧,我有不对的地方请您多加指教!
阎锡山摇摇头说道:“不,不!”
他盯着赵艳如,看了足有三分钟,发现这姑娘自来到公馆后,出脱得越发漂亮,现在在这灯光的照射下,那长得红朴朴的脸蛋,那两个浅浅的笑靥,那发亮的乌发,还有那女性散发出的特有馨香,使阎锡山如痴如醉,心象被什么撞动了一下,两只眼笑眯眯地变成了一道缝。
他见赵艳如惊恐地睁着两只大眼看着自己,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态,忙收敛了笑容说道:“你坐下,你坐下。”他把自己的椅子向前拉了拉,问道:
“你来这里已经快半年了吧?怎么样,这里都还习惯吧?”
赵艳如呼吸有些急促地说:
“习惯了。”
“那就好!”
阎锡山慢慢说道:
“你教得挺不错,我准备从下个月起,把你的薪水再加五十块......”
“谢谢省长,现在这也不少了,我,我……”
赵艳如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按劳分配嘛!”
阎锡山见赵艳如发窘的样子,开心地笑了笑:
“只要你好好教,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赵艳如心烦意乱,只是机械地说:
“多谢省长。”……
再说徐兰森见到阎锡山突然下楼后越想不对劲,正疑惑间,见三个孩子如遇大赦的囚犯那样高兴地推推搡搡跑上楼来,她忙问道:
“你爹呢?”
志敏说:
“还和赵老师说话哩!”
“啊!”徐兰森惊叫一声,转身就向楼下跑去。她快跑到赵老师的住室门口,突然放慢了脚步,轻轻地向门口挪动,她用手推推门子,门子被死死地关上。心不由得“嗵”地跳了起来?正在这时,只听见里面一阵桌椅的响动声过后,赵艳如凄厉地哭叫着:
“我不!我不……饶了我吧,啊……”
这声音惊得她毛发直竖,不由得想起自己十六岁那一年的遭遇。那时,自己不也是这样被阎锡山奸 污的!她似乎看到了阎锡山怎样象饿狼那样扑向赵艳如,又是怎样把这个含苞欲放的花朵蹂躏着,赵艳如如何痛苦地挣扎着,……徐兰森不由得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她想喊,可是不知为什么喊不出,想擂门子,双手却软得抬不起来。过了一阵,等房里传出赵艳如嘤的哭泣声和阎锡山猥亵的低笑声,她才清醒过来。象触电那样,猛地一转身子,疾速地向楼上跑去,低声咒骂着:
“老牲口,老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