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秋,太原处于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包围之中,阎锡山在山西的统治已面临灭顶之灾,正当阎锡山走投无路之际,可巧美国人陈纳德在上海要组织航空公司,帮助国民党。按法律规定,公司里必须有中国一方的参加,才能在南京备案。
这时正在上海活动的梁维武,听到这一消息后,赶紧四处奔走,和陈纳德接上头,要求陈纳德帮助空运中央拨发给山西各种急需物资。而这陈纳德一开口就说,可以答应,但先得出一百条黄金作为股本。
阎锡山下了决心:一百条就一百条,只要说帮助自己解围,就是一千条也行。真是“钱能通神”,陈纳德收了那黄澄澄、亮闪闪的一千两黄金后,确实也卖了力气。
是他指挥着二十几架飞机,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给太原空运来武器、大批的药品、通讯和卫生器材。若非陈纳德助此一臂之力,这太原孤城说不定就被攻破。
酒足饭饱后,阎锡山把陈氏夫妇领入一间休息室。这陈纳德可能喝多了,四仰八叉地斜卧在大皮沙发上,不住地打着饱嗝,嘴里喷着酒腥气。
坐在陈纳德对面的阎锡山,被那阵阵酸臭味顶得直想呕,吃下去的那些东西一个劲往上翻,直想马上走出去。但碍于礼节,硬是咬牙忍耐着。他端起一杯茶,送到陈纳德手上,陈纳德醉眼迷离地接过来,猛喝两口,“呼”地出了一口粗气,一只手伸向半空里,两条腿摇晃着,对阎锡山说:
“阁下,您放心,为了维护人类的文明和自由世界的安全,我们一定要同*党血战到底。因此,即使冒再大的风险,我们那些飞虎队也要全力以赴,支援阁下组织的太原保卫战!”
听了陈纳德这几句话,阎锡山也顾不得那恶心的臭味,把身子向陈纳德挪近了一些,高兴地说:
“陈将军,只要有盟国的支援,我决心与太原城共存亡。只是当前在粮食上,太原城内的储存已经净尽,为了安定守城将士们的情绪,防止市民发生暴 乱,是否再增加一些粮食的空送数量?”
陈纳德笑了笑,说道:
“阁下,这个一定不成问题,我回去后,马上命令飞虎队加紧空运。”
他们两人喷着酒气,互吹互捧的当儿,陈香梅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她撩起窗帘,打开一扇窗子,顿时一股清新的空气吹了进来,她深深地吸了两口,似乎要把刚才吸进去的污浊空气全部替换出去。正在这时,从窗外飘进来几声凄厉的狗吠声,她吃了一惊,忙探身循声望去,只见街对面阴暗的路灯下,几条饿狗正在围攻扑咬着一个俯卧在地上的伤兵,那伤兵惊恐而恼怒地一边挥舞拐杖驱赶饿狗,一边骂道:
“他 妈 的,老子还没死,倒想来嚼骨头。”
饿狗见他呼呼挥舞的拐杖,有一两只吓得夹起尾巴逃窜了去,但仍有一只可能是饿极了,依然不甘心离去,呲着牙狺狺地对那伤兵嘶叫,那伤兵无心纠缠,捡起铺在地下的一条破旧毯子,围在身上,一拐一瘸地向远处走去。
陈香梅两眼盯着那伤兵一直不放,那伤兵走了一程,停了下来,对偶尔过往的行人,伸出一只手来,像是索讨什么。
看到这里,她心里不禁升起一团疑云:阎锡山对我们说他自从实行“平民经济”以后,市民们如何安居乐业,士兵们如何效死用命,根本杜绝了饥饿现象。今天这伤 兵该如何解释?士兵们尚且如此,那一般市民又将是怎样?唉!到处是虚蒙,什么时候是个了啊?
刚才的一幕,似乎打掉了她欣赏夜景的雅兴。她关上窗户,拉严窗帘,复又返回原处。见阎锡山和陈纳德还在滔滔不绝地谈着,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可又不好意思提出要走,只好忍着。
她好奇地打量着阎锡山,看了一阵,心中忽然一动,笑了笑,趁他们两个暂时沉默的当儿,问阎锡山道:
“总司令,我听人说,您的夫人长得十分漂亮,是吗?”
她没等阎锡山答话,又接着问:
“听说,她也姓阎?这太有意思啦!”
陈香梅这番问话本无什么恶意,完全是出于一片恭维,因为她的确听到旁人说过阎锡山有一位年轻漂亮的夫人叫阎慧卿,岂不知,这一下却戳到了阎锡山的疮疤上。
只见阎锡山微微沉了一下脸,尴尬地“嘿嘿”干笑两声,然后端起桌上的茶杯,似在想着所要回答的问题,轻轻吹拂着茶杯里面浮着的几片茶叶,两只白多黑少的眼睛却透过水气,斜了几下陈香梅。此时此刻,阎锡山心里恼怒极了,真恨不得把手中的这杯热茶,一下子全部泼到她的脸上;或是揪住她的头发,一把从窗户里扔到街上去。
可他没有这样做,只是在心里恶狠狠地骂道:
“老子的夫人姓什么,与你有何相干!要不是看在陈将军的份上,老子不把你零剐了才怪!”
坐在一旁的梁继武有些坐不住,陈香梅这个问题也太唐突了。他看着这个既是上司,又是堂哥,又是“情敌”的阎锡山,比自己还尴尬,心中骂道:“都是阎慧卿这个骚 女人把我的脸丢尽了。”
陈香梅一见这场面,明白了几分,看来这位姓阎的女人与阎锡山不是正常的夫妻关系,要么阎锡山一定会痛痛快快地介络出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难言之处。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山西皇帝竟与自己的堂妹乱 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