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张作霖——幽兰被抬进了张公馆

追寻一下历史 2025-01-02 10:30:37

次日清晨,一顶新围新帔的绣金红缎花轿,吹吹打打,把幽兰抬进了张作霖公馆。

谷幽兰苦思焦虑,愁肠百结。她不敢轻信志洪真的会平安无事,只好强颜欢笑,应付张作霖。张作霖在这位才貌双全的如夫人面前,竟改了强横态度,十分殷勤,百般讨好。那谷幽兰却总是不冷不热,仿佛无动于衷。张作霖逐渐觉出来不是滋味。

未出半月,讲武堂教育长派人送来一封经他检查过的王志洪的信件。外套大封简,火漆密封,上写:面呈大帅亲阅。张作霖拆封看信,只见字迹十分秀丽,上写:

“侯门一入深似海,此生休矣!兄果真获释,务希发愤自强、以遂男儿报国之志。妹甘下地狱,死亦无憾。青梅竹马,海誓山盟,都成一梦。天鉴此心,比翼双飞或可期于来世也。老母无依,兄当代为侍奉。妹处境凶险,万勿来信,致灾祸。此函逐阅后即付丙丁。珍重!珍重!兰泣书。”

信中有几句词儿,张作霖虽不懂得,可他懂得这是勾搭连环。张作霖火冒三丈,待要发作。他眼珠一转又强自压了下去,马上到办公室给军法处长打电话,只说:

“王志洪继续鼓动**给我立即枪决。执刑后立即写报告送来!"

当目黄昏,谷幽兰正呆呆立在窗前怅望。此时已进阴历八月,庭中花草日见憔悴。唰唰喇喇一阵风吹过,卷起两片黄叶飘荡荡落在窗下。

幽兰触动心事,泫然欲泣。正当此时,那张作霖凶神恶煞股闯进屋来,破口大骂:

“臭 娘 们 儿,你竟敢让我张作霖戴绿帽子,还要不要狗命!”

说着把幽兰写的那封信恶狠狠往桌上一摔说:

看看,这是不是你给姓王的那王 八 羔 子 寄的情书?”

谷幽兰看了看,十分镇定地说:

“不错!我写的,你能怎样?”

张作霖咬牙切齿说:

“好!有种!你再看看这个玩意儿!”说着把军法处刚刚送来的报告往桌上啪地一拍。

谷幽兰见那报告上写着:

“查王志洪获释之后,毫无悔改,仍在讲武堂鼓动**,职处已按军法将犯立即枪决。特此呈报师座。”

谷幽兰忽觉眼前一黑,浑身颤抖,骂声:“你这土匪!”猛向张作霖扑去。张作霖飞起一脚,把幽兰踢翻在地。他抽出枪,叫开机关,就要搂火。谷幽兰一股急劲猛然挺身立起,手指着心窝,怒目而视说:

“来吧,朝这儿打!”

张作霖比量两次,竟未下手。他喊声“来人哪”,门外两个马弁应声而入。张作霖说:

“把这个臭 娘 们儿打进冷宫!架到黑屋子里给我锁起来!”张作霖为何没打死幽兰?此人在紧要关头总是粗中有细,他怕血溅家宅,克了自己洪运;又怕传扬出去名声不好。另外还有点儿说不出口的心思:舍不得!

那谷幽兰被锁进东厢黑屋子之后,躺在床上,一言不发,一连两天水米未进,她已决心绝食求死,眼看只剩一口悠气儿了。

却说二太太身边有个侍候多年的郝妈。郝妈心肠很软,见三太太就要活活饿死,实在揪心。她壮着胆子走进二太太房间,正好没有外人,二太太正在观音像前往小铜炉里烧檀香。郝妈凑了过去,吞吞吐吐说:

“你老是佛心人,待人厚道。我想告诉你老一件事······”

二太太拿起念珠说:

“你跟我十多年了,有话就直说吧!

郝妈小声说:

“三太太在黑屋子里两天水米没沾牙了,眼看活活饿死。按说大公馆死个人不算啥,可她有股子怨气呀,只怕死后冤魂不散,闹得家宅不安,那罪孽可就大了。你老是信佛的人,应该多积阴功,设法救她一命才好。”

二太太深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是她却迟疑半晌才说:

“你说得对!多行善事,可升极乐世界。只是大帅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咳!不好说呀!我得想出个好法儿,才敢张嘴。

二太太苦思苦想,还真想出个好法儿。当晚她对张作霖说:

“昨夜三更,观音菩萨给我托梦······”

张作霖心烦意乱,没好声说:

“又是这套!说吧,托的啥梦?”

二太太说:

“菩萨说,三太太本是天上玉女转世,眼前一步灾难。只有洪福齐天的大人物才能搭救······”

张作霖说:

“我明白了。菩萨是让我留下这个 娘 们儿,让我当个蔫王八!”

二太太忙陪笑说:

“大帅,不是这个意思。菩萨说,三太太有佛缘,应该送她出家,削发为尼。日后必成正果,保佑大帅步步高升。”

张作霖对菩萨托梦疑信参半。可是他正在骑虎难下之时,得到这个台阶儿,正好用个好题目收场。他眨眨眼说:

“你吃斋念佛,常和姑子庵打交道,这件事就交你去办吧。我他 妈也修修好,只当买雀放生了。”

二太太合十说:

“阿弥陀佛!明早我就替大帅办这件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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