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从一个土匪头目,一跃而为“东北王”,“非同小可”,不无权术。他既飞扬跋扈、专横武断,又善施小惠,笼络人心。他以“恩威兼施”的谋略,驾驭部下,统治东北,使人“畏其威而怀其惠”。
张作霖曾对其文武官员们说:
“古代汉高祖约法三章,我他 妈 的唯约法一章,你们应好好办事,否则我就批你们一个字:毙,妈 拉 个 巴 子,我不会写多少字,就会写这个字。”直听得这帮文武官员毛骨悚然。
一次,奉天兴业银行副经理刘某与钱商勾结扰乱金融,张作霖听说大为震怒,大叫:
“把这小子给我绑来。”
刘某一见张作霖,吓得直磕头,连连求饶:
“大帅,我犯了王法,今后一定要痛改前非,请看在小的上有老母,下有幼子的份上,从轻处罚。”
旁边人也都为他求情,说念他初犯,就饶他一次吧。
但张作霖不为所动,他又耍起了淫威,手一拍八仙桌,厉声喝道:
“你不是好钱吗?老子送你一个好去处,今天借你头用一用,权当路费。”
刘某一见张作霖要杀他的头,连声喊冤,张作霖挥挥手,说:
“到阴间去喊冤吧。”
张作霖滥施酷刑有之,善施小惠也有之。有时候,听起来让人哭笑不得。
一年春节,张作霖随意到公署闲走,见一个人在办公室伏案写字,他很惊异,便问:
“大过年的,你怎么不回家去吃团圆饭?”
这个人是公署里的一个录事,见大帅来检查工作,忙起身。毕恭毕敬答道:
“卑职的家远在安东的乡下,往返需十多日,况且家境贫困,将省下的路费寄回,也可贴补父母妻儿生活之用。卑职喜欢写字,过年在这儿练字,既增强公文写作水平,又可消遣。”
张作霖听罢,连声称赞:
“好小子!好小子!将来一定会大有出息。”对他赞不绝口。
过了几日,张作霖忽然心血来潮,他对秘书长袁金铠说:
“你把你署里一个会写字的叫来。”
袁金铠不知张作霖何意,又不便多问,连找几个录事来,张作霖看后均说不是。袁金铠最后才将该人找来,张作霖一见,马上拍着大腿说:
“对啦!就是这小子。”
这个录事一听,以为大祸临头,吓得面如土色,一下子瘫倒在地,结结巴巴地说道:
“大帅,小的不知犯了什么罪?”
张作霖笑哈哈地说:
“看把你吓成这个样子,老子看你过年不休息,工作勤奋,既忠又孝,爱惜人才,特提拔你为哈尔滨税捐局长。”
张作霖破格提拔“忠”于“大帅”,尽职守门的更夫,一时更是传为笑谈。
张作霖为防别人暗算他,对帅府的安全十分重视,他命令更夫:
“午夜一过,不许任何人进出。”
一次,张作霖在外赌 博,回来时半夜已过了,张作霖连连叩门,更夫就是不开门,张作霖急了,高喊道:
“我是大帅啊!”
谁知更夫没听出来,误以为假冒者,反唇相讥:
“你是大帅也不行,大帅有话,过了规定时间任何人不得进出。你既是大帅,为何不遵守规定。”
张作霖又连呼几次,更夫最后干脆不理了。
张作霖只好绕到后门,好在他是土匪出身,爬墙越沟是本行,但也费了番功夫才进去。
第二天,张作霖召见这个更夫,更夫一听昨夜喊门真是大帅,吓得浑身筛糠,以为这下小命准玩完了,凭大帅的脾气,还不剥了他的皮。急跪地求饶:
“大帅,奴才昨夜确不知真是大帅回府,所以不敢开门。”
张作霖一听这话,哈哈大笑;
“起来,好小子,你他 妈 的不开门,是真听我的话啊!我不但不怪你,还认为你这小子善看守,有出息!这样吧!你就去接任模范监狱的所长吧。”
更夫一听这话,如释重负,忙叩头谢罪:
“奴才蒙大帅不罪,我已感激在外了,让我做官怎么行?也不是那块料。”
张作霖笑骂:
“他 妈 的,你做官不行,难道我做大帅行吗?我他 妈 的叫你行,你他 妈 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