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实行改稻为桑1.0失败后,出现了两个知县的空缺,清流聚会时,李妃提出要给灾区找两个好一点的父母官。
谭纶推荐了海瑞,背诵了一篇海瑞关于豪强兼并土地的文章,并成功地引起了张居正的兴趣。
海瑞是一个孝子,为了让他出山,谭纶执笔,张太岳口述,写了一封劝服海瑞的信。
海瑞是一个孝子,母亲对他去浙江不理解,海瑞耐心解释给母亲听,浙江受灾,百姓在淳安被逼着贱卖土地。
海母很惊讶问道,朝廷没有人管吗?
海瑞说,就是严阁老那一党的人。
此时的海瑞看待问题,并没有想到是嘉靖的问题,只将问题归咎于严党。
严党倒台之后他才会更加深切地失望,才会再进一步去上《治安疏》。
海瑞之前赋闲在家,对官场信息了解不全面,到了浙江他是踏进了官场绞肉机。
在浙江第一阶段是与郑必昌、何茂才抗争,保住淳安百姓没有低价卖田。
何茂才施行的通倭计,想将海瑞陷入两难的境地。海瑞靠着大明律,以及人情世故的运用,团结了淳安县衙的同僚,抗住了,等来了高翰文的救兵。
浙江出了事情,总要有人负责,沈一石自杀,抄家也没有抄出多少余财,郑必昌、何茂才两人被抓,赵贞吉被派到浙江,担任新巡抚。
对于审理郑、何案件,海瑞和王用汲被定为陪审官员。
赵贞吉这个清流派,来到浙江很谨慎,让两位陪审官员冲在前面,自己暗中观察上意,再做决断,他希望在浙江立下功劳,可以进入内阁。
三次审理,作为无党无派,有正义感的海瑞,偏偏站在了两党斗争的最前面。
三次审问,三次博弈,海瑞经历了一次次心潮起伏。
如果海瑞不是全程参与其中,也许就没有问出“君父知否”的海刚峰。
海瑞一心要审出真相,抓住贪墨的真凶,可严党、清流、皇帝他们之间确实在为了利益,一点点的博弈。
随着三方的斗争愈演愈烈,各个派别内部的平衡也被打破了。
愈演愈烈的局势中,每个派系都有运筹帷幄的主事者,也有伺机而动的野心家。
第一次审郑何,交上了供词,是赵贞吉对皇帝心思的试探。之后才有了第二、第三次供词。
二审证词,海瑞问出了毁堤淹田的真相,并且只有海瑞的印章盖在封口处。
来来回回的走流程,三派也在不停地权衡利弊,嘉靖最终决定烧掉大家还未读的供词。
确认封口未开,是三派势力达成一致的最终结果确认,就是说大家都没有看过供词,就当不知道。
罚,就是杀了郑何二人,其余的人都安然无恙。
奖,就是把浙江大案和抗倭的奖励权给到了清流,不用内阁票拟,直接司礼监披红。
其实就是越过严党,大大地打了严嵩的脸。
清流没有实现倒严的愿望,严党损失了浙江的地盘,以及两员大将,皇帝没有得到想要的钱,他们还得继续缠斗。
海瑞却是绝望,锥心而刺骨。三审郑何至少,清流派算是局部胜利,也给他升了官,他可以继续跟严党斗,可以和鄢懋卿斗。
其实海瑞的绝望来自于对自己理想的破灭。
年轻的时候,理想更多需要一个具象的人来承载。文人的理想是明君,你的理想里面一定有他。这个人可以失败,可以死亡,唯独不可以真实。
海瑞是个读书人,少年失父,对书里的“君父”有天然的孺慕之情。所以在官场所见种种,他只以为是严嵩和司礼监的恶。
“二审郑何”里面嘉靖的圣旨,又加深了这种印象。
这种对君父的景仰,也是他顶住压力“三审郑何”的动力。
可最后“改稻为桑”的结果仍然没有任何改变,该杀的没有杀,不该苦的还要苦一苦。
海瑞对嘉靖的幻想破灭了,他的理想也破灭了。
他领悟到依靠清流的势力去“倒严”是徒劳,或许”倒严“本身就是徒劳,因为症结本来就不在严嵩。
最后,他选择了死谏。
试想若是没有”改稻为桑“这一遭,海瑞最后上《治安疏》便会显得浅薄,因为他不够痛苦也不够绝望。
他对嘉靖也是通过诸多事件,才最终怯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