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武侠《魔刀玄剑录》第四十六章神宫风云

刀白说小说 2025-03-15 21:10:49
杨继周大吃一惊,道:“武当飞鸟神宫也会修罗剑?”两人相对,竟是一阵沉默,心知坠入这团迷雾中,隐隐然已是脱身不易,不知还有多少谜团在前面等着他们。姑射紫卿见朝音在地上痛苦挣扎,蹲下身来问道:“我问你,你好好回答,我还可以救你一命,你从哪里学来的修罗剑法?”但见朝音猛地身子一震,吐出一口鲜血,狞笑道:“······现在知道······已经······来······不及······了。”长长出了口气,气息微弱,干笑两声,就此不动。 姑射紫卿道:“只怕他们的人追来,到时候师父不好交代。我们快走。”杨继周应了一声,两人急忙从后山山谷中穿了出来,不多时到了拉萨大街上。街上人来人往,姑射紫卿除了面纱,两人装成若无其事一般,走回徐婆婆家里来。 徐婆婆正在门口张望,见两人一同回来,连忙迎了上去,问道:“怎么回事?”姑射紫卿在山中宫中一场恶战,一条漂亮的长裙上粘着很多泥点,一双鞋子也沾满了泥土,徐婆婆一看便知有异。姑射紫卿道:“我们进去再说。”这时丁钰慧和范仲恒也闻声从屋里走了出来。姑射紫卿把来由一说,徐婆婆皱了眉头道:“这手可使得够毒辣。这是天荒宫意欲重霸武林的勾当了。”杨继周道:“可不是么。一个金国的亲王,居然隐藏身份,躲在使团中充当一个小兵,这已就够奇怪的了,金国人从来不和吐蕃交往,这次却派了使节前来,要和吐蕃联手灭掉宋国,这更令人奇怪!” 徐婆婆道:“你们和大法师说过么?” 姑射紫卿道:“师父投鼠忌器,只怕处理不当,令金国和我们开了战端。所以我们去窥探金国使团时,师父就安排我们一旦动手,让我们从后山先出宫来,再做计较。” 徐婆婆道:“杨公子的身份已经败露,此刻不宜出头。你和我再回宫走一趟。” 姑射紫卿道:“怎么?” 徐婆婆道:“金人狼子野心,完颜亮有并吞天下之志,这次金国使团前来朝拜活佛和吐蕃国王决不是这么简单。你师父在布达拉宫足不出户,只怕未曾知晓,识不破对方的诡计,你和我进宫一趟,见了活佛和法师再说。”姑射紫卿道:“我让人去通知蓝天吾和欧阳雷过来帮忙。要么请丁姑娘和范大哥也帮帮忙怎样?” 丁钰慧道:“姐姐要我们做什么?只管说就是。” 姑射紫卿道:“金国使团里有几个高手,只怕到时候我们独力难支,请两位跟我们一起进宫吧。”范仲恒道:“断无不从之理。”两人收拾了,藏了随身兵器,杨继周道:“万一有变,那当如何?” 范仲恒掏出三支响箭递给他,道:“听这响箭为号。我们如果遇见麻烦,我会发响箭通知你,你看到我的响箭之后也同样发响箭呼应,这样我们就能相互应和了!”姑射紫卿点头道:“范大哥安排的是。”五人一同出门,杨继周先去布达拉宫前埋伏等待蓝天吾和欧阳雷过来汇合,静观待变。徐婆婆是红教的俗家护法,到宫前陈明来意,守宫的喇嘛自然毕恭毕敬,加上姑射紫卿又是未来的“圣女”,更加唐突不得,不等传报,四人已过关卡,登上布达拉宫的台阶,前来拜见活佛和法师两人。 不说姑射紫卿和徐婆婆四人进宫,却说杨继周在布达拉宫前一家卖香火的小店门口等了一阵,远远见人群中蓝天吾高大瘦削的身躯正向这边跑来。杨继周迎上去抱拳道:“蓝兄,久违了!”蓝天吾见了杨继周,大喜道:“杨公子什么时候来的?”杨继周道:“来了几天了。我们不多说了,等姑娘他们的信号吧,还有一位欧阳雷呢?”蓝天吾皱着眉头道:“就是奇怪,他和我住得不远,按理每次他去哪里,都会告诉我一声,这次却不知为何,邻居说他走了三四天没回家了!” 杨继周一时没反应过来欧阳雷到底是谁,这时一想,心道:“哦,原来是他。”原来欧阳雷就是与蓝天吾一道护送姑射紫卿参加岳州大会的那个一直不怎么说话的中年人。和蓝天吾一个高一个矮,眼光十分阴鸷的那个。杨继周匆忙之间未曾细想,脑海中只是一闪:“欧阳雷?欧阳雷?这个名字在什么地方听过?”一时也无暇细想了。因为正当他和蓝天吾才不过才交谈了几句,猛然间听见大街上人群发出失声惊叫,登时乱成一团糟,人们到处乱涌。紧接着布达拉宫响起了沉重的钟声,蓝天吾脸色一变,道:“这是宫中示警,出了什么事?”大街上一队一队全装贯甲的武士在这刹那已把布达拉宫前的这条大道严密封锁起来。 两人情知有事,不向后退,反挤上前去,两人都是练过武功的人,在诸人乱涌之中,很轻易就挤到了吐蕃武士控制的边缘地方。杨继周取出挂在脖中的那片灵符迎风一晃,一名吐蕃武士十分惊异地说:“你是本教的俗家护法?”一名队长正在一旁指挥弹压慌乱的人群,听见这句话走了过来,看了灵符,急忙跪倒在地,口称:“不知俗家大檀越驾到,恕罪,恕罪!”杨继周急忙说道:“宫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那队长道:“不错,后山巡警发出信号,金国人企图劫持两位活佛和法师!” 杨继周吃了一惊,忙扯着蓝天吾向宫门走,一面走一面说道:“找个人带我们进去,快!”那队长亲眼见过他的灵符,知道他是本教“位望崇高”的俗家大护法,不敢怠慢,急忙分开人群,正好这时从布达拉宫中冲出来一队喇嘛,正叽里咕噜地大喊,似是招呼吐蕃武士进宫。纷乱的人群中忽然有人叫道:“那不是杨公子吗?”杨继周匆忙间回头一望,见是两名喇嘛朝他挤过来。原来这两名喇嘛曾是红衣法师指派保护姑射紫卿的十四喇嘛中的两位,在岳州大会上见过杨继周的。两人挤近杨继周身边,气喘吁吁地道:“果然是杨公子,那就好了,快去,姑娘他们几个被金国人给围起来了!”这时只听又有人叫道:“不要慌乱,不要慌乱!金国人已经被团团围困起来了!”原来是红山土司和沁布土司先后带了本藩的精兵赶来“护法”,他们也是刚刚从跑出来的喇嘛嘴里得知了宫中的消息。 人群稍稍安静了一下,忽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不好了,活佛被他们给刺杀了!”刚刚被安抚下来的众武士听见这声喊,立刻又是大声骚动,声势更加惊心动魄,往外拥挤之势也更甚了。大街上的百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又听说至高无上的活佛被“刺杀”,更是大乱,到处乱跑,就如背后有洪水猛兽追来一般,潮水般四散外涌。红山土司和沁布土司在人群中看见杨继周和蓝天吾两人和几个喇嘛一处,急忙招呼武士护卫,几个人好不容易汇合在一处,只听人群中又有人喊道:“那两个汉人就是刺客的同党!快把他们抓起来!”杨继周和红山土司他们刚刚挤到宫门前,一群黄教喇嘛忽然从门里冲过来出来,各持刀仗,把他们都截了下来! 原来吐蕃是教权与王权并重的国家,吐蕃红教、黄教和白教三教各自在庞大的布达拉宫中占有不同的位置,三大活佛和法师经常在一起一同向信众步道,吐蕃吐蕃国王作为特殊的信众之一,对三教的领袖也十分恭敬,也即是说,吐蕃三教和吐蕃国王都有在布达拉宫中居住并且处理国家大事的权力。杨继周见到的红衣大法师,就是红教除活佛之外的第一人,活佛闭关,红衣大法师可以替代他处理教中事务;但白教和黄教两教的活佛却由于势力不如红教大,两教的活佛和法师杨继周都未曾见过,黄教和白教的喇嘛自然也就不认得杨继周了。 正在这时,只听布达拉宫高处响起一声尖啸,一支炮仗从半天炸开,正是范仲恒的响箭告急。杨继周心中一急,飞步就闯。一名拦在宫门前身材高大的护法喇嘛大叫一声,被杨继周一掌震翻在地,后面红山土司和沁布土司带着各自的亲兵卫队,跟着杨继周闯进宫来。 但见宫中也已是人如潮涌,有几个人从杨继周身边跑过,头也不回地跑出宫去了。待杨继周回头看时,那几个人早已钻入人群之中,没了踪迹。红山土司和沁布土司虽在惊恐慌乱之中,毕竟是带兵出身,又身具非凡的武功,定力自然不同寻常,两人跟在杨继周身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人群中那两声大叫早已被两人留意上了,但到处人头簇拥,一时哪里分辨得出来是谁在喊叫? 红山土司跑上一段高高的阶梯,大叫道:“闲人闪过两边,刺客的同党不是这两个汉人,而是我们的帮手,大家不要中了敌人的奸计!大家不准乱跑,全部给我原地站住!”认识杨继周的那几个喇嘛这时也取了九环锡杖,奔到了台阶高处,喝道:“所有人不许乱动,这位杨公子是未来圣女的好朋友,又是本教至高无上的俗家大檀越,谁敢侵犯檀越,立刻给我毙了!”四周红教喇嘛一声响应,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红山土司和沁布土司都是红衣大法师的俗家弟子,两大土司在当地不但有着非常尊崇的声望,内力深厚之极,手下更是有雄兵数万,哪怕活佛和吐蕃国王,也不敢轻易小瞧了他们。红山土司这一声叫,很多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四周其他慌乱人群也慢慢地停了下来,加上左右武士大力弹压,渐渐把乱跑的人流阻住。杨继周心道:“这两位土司看上去好像肥得流油的地主老财,内力当真非同凡响!”忽听蓝天吾大喝一声道:“欧阳雷,原来是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犯上作乱!”声落人飞,高大的身躯蓦地向下扑去,衣袂带风,呼呼作响! 只听人群中果然有人冷冷说道:“蓝天吾,咱们好歹同僚一场,你非要和我动手吗?”声音尖锐,刺耳之极。杨继周低头向下一看,只见人群中被蓝天吾一扑已经空出一块地方,转出两个人来,一个正是姑射紫卿两个护卫之一的欧阳雷,另外一个则是一个形貌怪异的天竺僧人,那天竺僧人勾鼻深目,右手托着一个金光灿灿的金钵,左手单掌当胸,手掌虎口挂着一串黝黑的念珠,杨继周心中正在奇怪,布达拉宫什么时候竟然来了一个天竺僧人?但见蓝天吾已经和欧阳雷动上了手,那天竺僧人手中念珠向下一抖,软绵绵的一串念珠登时好似一条铁鞭一般,纵步冲了上来,金钵一翻,向沁布土司迎头罩下。 杨继周见那天竺僧来势极猛,怕沁布土司抵挡不住,轻轻抬肘一撞,使出一股巧劲,在间不容发之际将沁布土司撞得向后飞起,迅即一掌护身,一拳击出。这一拳用的是断玉神功中的“分金手”功夫,只听当的一声闷响,宛若铁锤击钟,那天竺僧金钵一翻,一下罩着了杨继周的拳头,飞一般旋转起来,杨继周只觉钵中隐隐有一股吸力越来越大,自己的拳头好似陷入一片粘稠的泥沼,心中暗吃一惊。但他毕竟是名家弟子,丝毫不慌,右掌一翻,用上了至刚至猛的“断玉神掌”掌力,那天竺僧念珠横扫过来,被他掌力一震,忽地向下一软,杨继周趁势把拳头从金钵中抽了出来,伸掌一抓,向天竺僧肩头抓来。 天竺僧吃了一惊,急运内力,振起念珠,呼的一声,念珠有如长蛇出洞,流星闪电般地扫到杨继周面门。杨继周身躯向后一仰,猛地大吼一声,天竺僧气息一窒,念珠就在堪堪打到杨继周面门是倏地垂下,差着毫厘,没能打到杨继周。这一声大吼,乃是少林正宗的狮子吼内功,趁天竺僧一呆之际,杨继周已然腾空飞起,半空拔剑,一剑直取天竺僧! 天竺僧见杨继周疾如飞鸟,已自吓了一跳,杨继周一剑凌空下击,将他念珠荡开,再一招“沧海一粟”,剑势神妙无双,登时将天竺僧杀得手忙脚乱。只听噼啪一声,天竺僧的念珠被剑光一绞,登时四散纷落,天竺僧勃然大怒,右掌一牵一引,竟把杨继周身形牵动,在原地转了个半圈!那天竺僧的掌力怪异之极,乃是杨继周见所未见,身形一晃,又扑了上来,左掌右钵,连使怪招,宛若枯竹的五根手指点按钩戳,乱敌心神,而以金钵接杨继周的剑招。 黄金硬度远胜一般金铁,金钵钵壁坚厚,即算被杨继周削铁如泥的青釭剑刺着也不怕损坏,两人斗个半斤八两,相互都不吃亏,也无法讨好。杨继周此时的剑法内功都算千人之选,但因未曾知道对方的深浅,剑招连绵,却始终无法克制这天竺僧。那天竺僧功力虽稍不如杨继周,却是天竺那烂陀寺来的一等一的高手,又练过好几种怪异的天竺武功,手持金钵,移形换步,捷如灵猿,金钵施展,如臂使指,呜呜作响,须臾不离杨继周头顶要害。杨继周不明对方武功原理,只能把断玉神剑一一施展开来,以守代攻,两人越斗,越成胶着之状。 转眼天竺僧攻势骤盛,只听得“当当”两声,杨继周两招剑尖都刺在天竺僧的金钵上。天竺僧趁杨继周抽身未及,倏地欺身进步,两根形如鸟爪的手指,骤然挖到杨继周眼下,金钵一转,嗡嗡作响,撞向杨继周胸膛。这两招配合得精妙无伦,他的功力不及杨继周,但那一戳一挖,却是他武功中极厉害的杀手,正当他手指堪堪就要触到杨继周面门之际,杨继周忽地一声长啸,身体不向后闪,反而前冲,天竺僧吃了一惊,只听当的一声,金钵撞在杨继周胸口,恍若撞在铁板上一样,一股大力反推回来,站立不稳,急用金钵护胸,接连几个倒翻,飞了起来,在空中一个转身,被迫得退下了阶梯,立刻陷入了布达拉宫护卫的黄红两教喇嘛的围困之中! 天竺僧身边没带什么厉害的利器,两教四大喇嘛已经闻讯带人赶来,估计天竺僧想要暴起伤人,也一时难得。蓝天吾是姑射紫卿的护卫,布达拉宫的喇嘛大多认识,他和欧阳雷也斗到了白热化状态,但有喇嘛帮忙,欧阳雷纵使胜了蓝天吾,想从刀枪林立的布达拉宫脱身,只怕也没那么容易了。杨继周抽了空飞身就走,红山土司和沁布土司尾随其后,向布达拉宫顶峰赶去。 杨继周轻功虽然不高,但内力远在红山土司和沁布土司之上,奔跑中心念一转,停下脚步,对先后跟来的两大土司道:“请两位土司在前,我这么上去,大家不识得我,只怕又要引起误会,那就不好了!”沁布土司比红山土司行事更稳重些,听了道:“正是,烈布拉喀,我们两个走前面吧!”红山土司道:“杨公子说的是!”这会儿对杨继周的敌视已经减了一大半,倒有一小半是开始佩服杨继周的了。 两人带领土司衙门的人马冲到法王洞外的平地上,但见洞外人墙密布,里面有人兵器叮当作响,正斗得激烈。红山土司大喝道:“是谁竟敢骚扰活佛和法师?全部给我退开!”人群一分,跑出来一个白教喇嘛,指着红山土司骂道:“我们吐蕃的事情自己处理,红山土司你带汉人到布达拉宫来是想做什么?你们红教唆使汉人奸贼破坏大金国和我国的和谈,分明是想挑起吐蕃内乱,好让汉人渔翁得利!” 红山土司这一气非同小可,分明是金国人在布达拉宫藉端生事,现在那白教喇嘛反倒反过来诬赖他,正待斥责,只听有人道:“法王洞是三教禁地,谁敢乱闯?喀米吉措,传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法王洞,违者以乱法之罪当场处死!”又一个白教喇嘛走了出来。沁布土司见了那人,不禁又惊又怒,叫道:“白教法王,你为什么阻止我们救援两位活佛?” 原来那身材高大的喇嘛竟然是白教的最高首领白教法王。只听白教法王哈哈大笑道:“我什么时候阻止你们去救活佛了?法王洞是布达拉宫第一禁地,没有国王的旨意,谁敢擅自靠近,依令格杀勿论!”接过身边一个白教喇嘛的弓箭,唰地一箭射来,杨继周身形一晃,伸指一钳就把那支利箭钳住,喝道:“想杀人灭口吗?你也看箭!”双指一剪,把利箭剪成两截,那支箭头弹得飞了回去。白教法王一缩头,避入人丛之中,大叫道:“两大土司纵兵作乱,给我放箭!”挡在法王洞前的白教喇嘛顷时千箭齐发,密如飞蝗。 杨继周舞剑挡箭,保护两大土司退下阶梯,正在着急不知姑射紫卿他们四人安危如何,忽见五人向上疾奔而来。这时正是夕阳西落的时分,五条人影来得极快,倏忽间已越过两大土司带来的两百多人,这时才看清楚来的是个四个相貌怪异的喇嘛,四个喇嘛背后,跟着一个满身血污的蓝天吾。红山土司定睛一看,已认出那四个喇嘛竟是四大护法喇嘛,在三教之中位置和红衣法师一样重要和崇高,高声叫道:“法王!”那四位喇嘛肤如古铜,形貌衰老,似乎手无缚鸡之力一般,但两大土司的兵丁见了四人,都跟随两大土司纷纷下拜,杨继周不知来者到底是什么身份,见众人如此敬畏,不禁啧啧称异。 眼见四位喇嘛三伏三起,瞬间就到了众人跟前,其中一人望了一眼杨继周,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话,沁布土司对杨继周道:“法王说,法王洞是布达拉宫最神圣的地方,是不允许汉人进来的。”杨继周把灵符取出交给沁布土司,道:“这是大法师赐予我的。”沁布土司吃了一惊,知道这是本教三大圣物之一,六片灵符分别赐给六位对本教有重大贡献的俗家大檀越,吐蕃历代国王就是六位大檀越的其中一位。 四大喇嘛见了灵符,也是十分惊异,其中一人合掌作揖,用生硬的汉语对杨继周道:“尽管尊者是本教的大檀越,按照布达拉宫的惯例,贫僧还是不能请大檀越进入法王洞。白教法王聚众作乱,想借用金国势力把红、黄两教赶走,然后南下侵宋,这个消息和他们的企图我们早就知道,只是法王一直没有做出任何行动,所以我们才容他到今日。想不到今天他竟敢伙同外人,劫持本教活佛,那就是罪大恶极、恶贯满盈的死罪了!” 原来吐蕃三教中,红黄两教宣传的教义比白教要广泛宽容得多,门下信众也极多,白教势单力孤,在布达拉宫的势力越来越小,近三代法王,殚精竭虑要复兴本教的容光,难免有些出格的地方。红、黄两教的活佛念在都是密宗弟子、一脉同源的份上,多年来对白教法王放纵属下所作所为并未直斥其非,但负责三教执法和刑责的四大喇嘛却关注白教法王的一举一动已有半年多了。这一来杨继周才想明白为何金国人会忽然派遣这个奇怪的“使团”来访问吐蕃,但金国人为何忽然劫持了两位活佛和红衣法师,杨继周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但众人被白教法王带来的白教喇嘛乱箭一阻,再想攻上台阶进入法王洞范围,已是难上加难。杨继周问道:“还有别的路径靠近法王洞吗?”红山土司道:“法王洞是第一禁地,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杨继周道:“那么只有强攻一途,别无他法了?”沁布土司沉吟片刻,道:“有倒是还有一条路,可以进入法王洞。只是这条路荒废了好多年,似乎近朝并未有人用过这条路径。”四大喇嘛为首的那位道:“你说的是快活道?”沁布土司点头道:“是的。当年文成公主进藏,松赞干布特意在法王洞和斋宫之间修建了一条秘密通道,以供文成公主可以随意进入法王洞闭关修行,但这条道路似乎自松赞干布去世后就从未有人再用过,不知道这条路还走得通走不通。如果能走通这条道路,法王洞里应外合,不怕白教法王不弃械投降。” 杨继周道:“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才行。”四大喇嘛又叽里咕噜地商议了一阵,对沁布土司道:“非常时期应以非常之道。你是掌管布达拉宫历代赞普和国王实录的人,这条道路你一定知道,就由你负责选拔五十名精干勇士从密道攻进法王洞,把法王洞里的金国人一个个都给我抓出来以正视听!”沁布土司趁机道:“这位大檀越是红衣法师看重的人,又是未来圣女最要好的朋友,我想请大檀越同行,不知道四位法王意下如何?”四大喇嘛相顾片刻,点头道:“大檀越既佩有本教灵符,自然是德艺双馨,人品无差。好吧,我答应你的要求,不过你们要尽量保证两位活佛和其他无辜者的安全,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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