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赐履按：我们盼望已久的苻坚大帝，终于来了。

公元355年，六月十五日，前秦帝国皇帝苻健去世。

六月十六日，太子苻生即位，大赦，改年号皇始为寿光。

朝廷一下就炸了锅，群臣上奏表示，皇上即位不满一年，就更改年号，这，这，这，不合古制啊！

衣赐履说：一般而言，老皇去世，新皇登基，哪怕是元旦这天咽的气，这一年，也得继续使用老皇的年号，新皇则于下年使用新年号。苻生上来就改，要么是他对礼法这一套不熟悉，要么是借这个事儿立威。

【这个独眼，不是苻生，是忍者】

苻生非常愤怒，下令有关部门深入调查，看是哪个王八蛋最先提出这个问题的，结果，查到了右仆射段纯头上。尽管段纯也是老爹苻健死前，给苻生定的八个辅政大臣之一，那也不行，少客气，诛杀！

七月，苻生尊老娘强氏为皇太后，立妃子梁氏为皇后。梁氏是左仆射梁安的闺女。

苻生任命太子门大夫、南安（甘肃省陇西县东南）人赵韶为右仆射，太子舍人赵诲为中护军，著作郎董荣为尚书。史称，这哥儿仨，都是“佞幸”，以谄媚获得苻生的宠爱。

八月，苻生封卫大将军苻黄眉（苻健老哥的儿子，苻生的堂兄弟）为广平王，前将军苻飞（父不详，既然封王，应为宗室出身）为新兴王，这哥儿俩，苻生都很喜欢。任命大司马、武都王苻安（苻洪老弟）兼任太尉；晋王苻柳（苻生老弟）为征东大将军、并州牧，镇守蒲阪（山西省永济县）；魏王苻廋（苻生老弟，廋读如搜）为镇东大将军、豫州牧，镇守陕城（河南省三门峡市）。

中书监胡文、中书令王鱼向苻生进言说：

最近，频繁有彗星划过大角（即牧夫座α星），火星侵犯井宿（二十八宿之一）。大角，对应帝王；井宿，对应咱大秦的分野。从这个天象来看，三年之内，国家必有大丧（指帝王、皇后、世子之丧），并且，会有尊贵之臣死于非命（国有大丧，大臣戮死）。愿陛下能够修身养德，施行仁政，避免丧乱发生！

苻生说：

皇后和朕，共同治理天下，她可以应大丧之象。太傅毛贵、车骑将军梁楞、左仆射梁安，接受遗诏辅佐朝政，可以应大臣戳死之象。

九月，苻生下令，诛杀皇后梁氏，以及毛贵、梁楞、梁安。

衣赐履说：胡文、王鱼，大约是想借天象来迫使苻生有所收敛，没想到，人家苻生的脑回路真是清奇，天象显示要死一个帝王级别的人物是吧？还要死几个贵重大臣是吧？朕不用上天亲自来收，朕直接杀了皇后，再杀几个大臣，献给上天，这样就应了天象了吧！

数月之间，八个辅政大臣，干掉了四个；杀大臣也就罢了，皇后说杀也就杀了，苻生真特么是个人才啊！

苻生那两个亲信，右仆射赵韶和中护军赵诲，都是洛州刺史赵俱的堂弟，于是，苻生便任命赵俱为尚书令。赵俱表示自己有病，坚决推辞，他对赵韶、赵诲说：

你们不顾祖宗，要干灭门之事啊！毛贵、梁楞、梁安，有什么罪，却被诛杀？我有什么功，竟然取代他们？你们俩，爱干嘛干嘛吧，我是准备去死了！

不久，赵俱忧郁而死。

衣赐履说：赵氏兄弟，是南安地区的羌人，赵俱本为一个部落的首领。

十一月，苻生任命辛牢代理尚书令，赵韶为左仆射，董荣为右仆射，赵诲为司隶校尉。

丞相雷弱儿，原先也是南安羌人的一个首领，性格刚烈耿直，喜欢直言极谏。赵韶、董荣恃宠乱政，雷弱儿常在朝廷公然批评，只要看见那哥儿俩，就恨得牙根儿痒痒。赵韶、董荣心中冷笑，时不时就在苻生面前诋毁雷弱儿。

十二月，苻生下令，诛杀雷弱儿，以及他的九个儿子、二十七个孙子。

于是，羌人各部，对前秦政权产生离心。

衣赐履说：八个辅政大臣，雷弱儿是第五个被干掉的。

虽然老爹苻健的丧期还没过，但苻生已经开始吃喝玩乐。接见大臣时，苻生时不时弯弓作射箭状，或者拔出刀来比划，锤子、钳子、锯子、凿子之类的刑具，就跟御座边儿摆着，随时用来招呼臣僚。即位没多久，从后妃、公卿，到普通干部、杂役奴仆，杀了五百来人；砍了小腿的，打断肋骨的，锯断脖子的，比比皆是，甚至有的孕妇，也被剖开肚子，取出胎儿。

衣赐履说：从史书记录看，苻生就是个人人可得而诛之的恶魔。

司空王堕性格刚峻，对右仆射董荣、侍中强国等佞幸，恨入骨髓。每次上朝，王堕见到董荣，根本不搭理。

公元356年，年初，有人劝王堕说，董尚书显贵，深受宠幸，无人能比，明公还是稍微克制一下，好歹在面子上要过得去嘛。

王堕说，董龙（董荣小名）不过鸡狗之徒，你让国士与鸡狗之徒搭话吗？

董荣听说后，又羞又怒。

恰巧天象发生变化，董荣与强国便对苻生说：

皇上啊，这次天谴很严重诶，不杀个贵重大臣，无法应对啊。

苻生说，现在的贵重大臣，就只有大司马苻安和司空王堕。

董荣、强国说，大司马是王室至亲，岂可加刑？

于是，苻生下令，诛杀王堕。行刑前，董荣对王堕说，王老鬼，今天还敢把你家董爷比为鸡狗吗？

王堕怒目圆睁，痛斥董荣。

洛州（河南省中部）刺史杜郁，是王堕的外甥，左仆射赵韶向苻生进谗言，说杜郁和东晋勾三搭四，对大秦有二心。苻生下令，诛杀杜郁。

衣赐履说：王堕是老臣，博学多闻，精通天文图纬，当初，有“苻氏应王”的谶语，王堕力挺苻洪称王，深为苻洪、苻健两代信任、敬重。

八个辅政大臣，王堕是第六个被干掉的。

还在正月里，苻生在太极殿请群臣喝大酒，以尚书令辛牢为酒司令，喝着喝着，苻生突然怒了，吼道：

辛牢，你这个酒司令是怎么当的！为什么喝到现在，还有人能坐着！

言罢，一箭发出，辛牢当场毙命。

这下子，群臣恐惧，全都赶紧整大的，你来个潜水艇，我来个炸雷子，衣服上全是汤汁酒渍，冠帽也都不知喝哪儿去了，一个个头发散乱，东倒西歪。

苻生大为高兴。

衣赐履说：八个辅政大臣，辛牢是第七个被干掉的。

三月，苻生调集三辅地区（大长安地区）百姓修建渭水桥，金紫光禄大夫程肱认为，这会妨害农耕，于是加以劝谏。苻生大怒，将其诛杀。

四月，长安大风，掀掉屋顶，将树木连根拔起。大秦皇宫，一片惊恐，有人说贼寇来了，因此大白天也紧闭宫门，一连持续了五天。苻生追查，是谁谎称寇贼来了，给朕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挖出来！左光禄大夫强平劝谏说：

上天降下各种灾祸，都是因为陛下没有好好施政而引发的诶，皇上啊，您对政事儿上点儿心行不？关心一下老百姓，对公卿大臣好点儿，少点刑罚，多施仁政，拜拜宗庙，崇尚德性，以此来顺应天意，灾祸自然就消除了。

苻生大怒，认为强平妖言惑众，命人凿开他的头顶。当时，卫将军、广平王苻黄眉，前将军、新兴王苻飞，建节将军邓羌，正在一旁服侍，哥儿几个赶紧叩头为强平求情说：

皇上啊，强大夫是强太后的亲弟弟，是您的亲娘舅，不能杀啊！

苻生不理。随后，贬苻黄眉为左冯翊，苻飞为右扶风，邓羌为代理咸阳太守。据说，没有要了这几位的命，是因为他们都特别能打，苻生还指望他们去打仗。

五月，苻生老娘强太后，忧愤而死。

这一时期，从潼关到长安，虎狼肆行无忌。它们白天阻断道路，晚上闯入人家，牲口、家禽，它们不感兴趣，专门吃人，自去年秋天到今年夏天，共吃掉了七百余人。百姓恐惧，农桑俱废，大家聚集到一起自保，但虎狼仍然不停地为害。

七月，群臣上奏请求设祭禳灾（禳灾，指行使法术解除面临的灾难。禳，读如瓤），以除虎狼之害。

苻生说：

野兽饿了就要吃人，吃饱了自然就不吃喽，总不能长年累月为患，禳什么灾呢！况且，难道上天不爱护老百姓，而要年年降罚吗？正是因为犯罪的人太多了，所以上天才帮助朕消灭他们！只要不犯罪，就不会受到惩罚，何必怨天尤人呢！

衣赐履说：苻生同学，真的是神逻辑啊！

上天是爱护老百姓的，既然上天派野兽来吃人，那这些人肯定是有罪的。既然是有罪的，为什么要救他们？如果这些人没有罪，却被野兽吃掉，则说明上天根本就不爱护老百姓。谁敢放言说，上天不爱护老百姓？

这套说辞，谁能反驳？呵呵。

尚书仆射贾玄石，是个大帅哥，而且是那种阳刚型的帅哥。有一天，贾玄石站在庭院之中，苻生和老婆在楼上看见了，老婆就问，这个人是谁？

苻生说，你想得到那小子？

于是，诛杀贾玄石。

又一天，苻生晚上吃枣子过多，第二天不舒服。太医令程延号过脉之后，说，陛下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枣吃多了。

苻生大怒，说，你不是圣人，怎么知道我吃枣了！

然后，诛杀程延。

公元357年，二月，太白（金星）进入井宿，有司上奏说：

井宿，是大秦的分野，太白主惩罚，京师一定会暴起兵乱。

苻生说，金星入井，说明它渴了，要找水喝，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衣赐履说：天象能说明要起兵乱，本就不可思议，苻生的回答，更加不可思议。

四月，羌人首领姚襄图谋夺取关中。苻生派苻黄眉等人迎击。

五月，秦军击斩姚襄，姚襄的老弟姚苌率部向前秦投降（详见拙文《》）。

苻黄眉等人得胜返回，苻生不但没有奖赏，反而多次当众侮辱。苻黄眉非常愤怒，就密谋要杀掉苻生，消息泄露，苻生诛杀苻黄眉，被牵连诛杀的王公贵戚，相当不少。

苻生梦见有大鱼吃蒲草，长安城里有童谣说：

东海大鱼化为龙，男皆为王女为公。

苻生于是诛杀太师、录尚书事、广宁公鱼遵，以及他的七个儿子、十个孙子。

衣赐履说：苻氏本姓蒲，因了谶语，改姓为苻。大鱼吃蒲草，即意味着某些跟鱼有关的人，会对苻氏不利。鱼遵姓鱼，应了苻生的梦。

干掉了鱼遵，八个辅政大臣，全部清除完毕。

苻生杀戮大臣，除了个性凶残之外，可能也有要收权的意思。

金紫光禄大夫牛夷，害怕祸及自己，请求到荆州任职，苻生不准，任命他为中军将军。苻生召见牛夷，戏谑说：

牛性迟缓稳重，善于拉车，虽然没有骏马跑得快，但能负重百石而行（牛性迟重，善持辕轭，虽无骥足，动负百石）。

牛夷说，老牛虽然拉着大车，但并没有走过险峻的道路。老臣愿意试着拉拉重车，才可知道究竟能够建立多大的勋业（虽服大车，未经峻壁，愿试重载，乃知勋绩）。

苻生笑了，说：

痛快痛快！老牛啊，你觉得自己担子还不够重吗？好，鱼遵已经死了，他的爵位，朕给你了。

老牛所谓的“峻壁”“重载”，指到荆州边境之地谋个差事，为大秦保个家卫个国唔的，没想到苻生把鱼遵的重担，一下子摞他身上了。老牛当场石化，默默回到家中，自杀身亡。

苻生喝酒不分昼夜，有时一连数月不临朝处理政事。臣下的奏书，常常搁置不理，有时喝高了，来了兴致，开始处理政事。醉得云里雾里，如何处理公务？于是乎，左右亲信就替他处理，自然是奸邪百出，赏罚失据。

有一次，苻生借着酒劲儿，问左右说，自我治天下以来，你们在外边听到些什么？

有人说，陛下圣明，主宰天下，爱民如子，赏刑严明，天下之人全都歌颂太平盛世，没有怨言。

苻生怒道，你个马屁精，就会献媚！

于是让人拉出去杀了。

改天他又问这个问题，有人说，陛下的刑罚稍微过分了一点。

苻生又怒道，你个狗东西，竟然诽谤朕！

于是让人拉出去杀了。

苻生由于瞎了一只眼睛，就特别忌讳“残、缺、伤、毁、偏、只、少、无、不足、不具”之类的字眼儿，因误说而被诛杀的人，不计其数。

衣赐履说：我严重怀疑鲁迅先生读过苻生。阿Q头皮上有几处癞疮疤，便忌讳别人说一切近于“赖”的音，后来，“光”也讳，“亮”也讳，再后来，连“灯”“烛”都讳了。哈哈哈。

苻生吃喝玩乐，经常搞出些新花样来，活剥牲畜的皮啊，用开水退活鸡、活猪、活鸭的毛啊，剥掉死囚的脸皮，让他们唱歌跳舞以赏心悦目啊，逼着宫女在大殿上与男子交媾啊……等等等等，总之，暴虐淫行，车载斗量。史称，宗室勋旧，亲戚忠良，杀害略尽；王公在位者，全都声称有病，要求退休。人人恐惧，道路以目。

衣赐履说：对苻生之恶的描写，我感觉和对石虎一样，史官大约是有些夸大的。比如，“剥死囚面皮，令其歌舞”，从生物学的角度看，似乎是做不到的。

苻生越恶，苻坚上位，就越应天命嘛。

东海王苻坚，是苻健老弟苻雄的儿子，很有声誉。

衣赐履说：“东海大鱼化为龙”，原来是指东海王苻坚啊！

苻生越来越不像话，苻坚手下干部就私下劝苻坚干掉苻生，以挽救国家。

苻坚去询问尚书吕婆楼的意见，吕婆楼和一个叫王猛的家伙，都支持他废掉苻生。

特进、兼御史中丞梁平老等人也劝苻坚赶紧行动，苻坚对苻生有些畏惧，没敢吱声。

六月某夜，苻生对服侍他的婢女说：

苻法、苻坚兄弟，也不可信赖，明天就把他们干掉。

婢女一道烟告诉了苻坚和他老哥、清河王苻法。

衣赐履说：苻坚隐藏得真深啊，居然在皇上身边安插了眼线。服侍苻生的婢女，能随便出宫吗？这个消息传出去，至少要拐三道弯儿，婢女，侍卫，以及一个能够出入皇宫的人。宫里，苻坚安插了多少人？

倘若婢女传话的事儿不实，则说明，苻生要杀苻坚、苻法的事儿，是苻坚上位之后，栽赃给苻生的。

苻法、梁平老，以及特进、光禄大夫强汪，率壮士数百人，潜入云龙门；苻坚和吕婆楼，率三百人击鼓跟进，守卫王宫的将士们，全都丢掉武器归顺了苻坚。

衣赐履说：看，王宫卫士，打都不打，就归顺了苻坚。

苻生此时处于昏醉状态，躺床上了，但还没睡着。苻坚等人突然闯入寝宫，苻生大惊，问左右说，这是些什么人？

左右说，反贼。

苻生说，反贼，为什么不叩拜！

苻坚的士兵全都笑了。

苻生又大声说：

你们赶紧叩拜，不拜者杀头！

苻坚的士兵上前，一把薅起苻生，带到别的房间关押。

皇上被关起来了，位子不能空啊。

苻坚表示，要把位子让给老哥苻法。

苻法说，你是嫡子，而且贤明，应该立为王。

苻坚说，老哥年长，应该立为王。

群臣都请苻坚即位。

苻坚的老娘苟氏，哭泣着对群臣说：

社稷事重，小儿自知能力不够，是你们非要让他继承大位。今后万一有失，你们不要后悔。

群臣全都叩头，继续请求苻坚即位。苻坚于是撤销皇帝称号，改称大秦天王，在太极殿即位。苻坚时年二十岁。

【这个绝对不是苻坚。因为，苻坚长得很丑】

大秦天王苻坚下令，诛杀苻生的宠臣中书监董荣、左仆射赵韶等二十多人。大赦，改年号为永兴。

追尊老爹苻雄为文桓皇帝，尊老娘苟氏为皇太后，立正妻苟氏为皇后，长子苻宏为太子。

任命清河王苻法为都督中外诸军事、丞相、录尚书事、东海公。宗室诸王，全都降爵为公。

又任命从祖、右光禄大夫、永安公苻侯为太尉，晋公苻柳为车骑大将军、尚书令。

封老弟苻融为阳平公，苻双为河南公。

封儿子苻丕为长乐公，苻晖为平原公，苻熙为广平公，苻睿为钜鹿公。

任命汉阳人李威为左仆射，梁平老为右仆射，强汪为领军将军，吕婆楼为司隶校尉，王猛为中书侍郎。

十月，苟太后游览宣明台，看见东海公苻法家的门前，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心下十分不爽。苟太后担心苻法迟早会威胁到苻坚的地位，于是就与左仆射李威商量，下诏赐苻法死。

史称，苻坚特别仁孝，与老哥苻法特别亲密，兄弟俩在东堂诀别，苻坚痛哭，以至口吐鲜血。苻法死后，谥为献哀公，儿子苻阳被封为东海公，苻敷被封为清河公。

衣赐履说：这位苟太后，真是一个政治强人，史书记录虽然不多，但我觉得她在前秦的政治生活中，一定发挥了重要作用。

对了，苻生后来怎么样了？

苻坚将苻生废黜为越王，不久之后，下令诛杀，时年二十三岁，在位三年，谥为厉王。苻坚又封苻生的儿子苻馗为越王，继承苻生的香火。

来点儿八卦：

左仆射李威，是个有故事的人。他是苟太后姑妈的儿子，应该是苟太后的表兄。李威从小就与苻坚的老爹苻雄是好哥们儿，结为刎颈之交。苻生数次想杀苻坚，都多亏李威营救得免，苻坚对待李威，就跟对待自己的老爹一样。

《十六国春秋·李威传》载，苟太后少寡，威有辟阳之宠。苟太后很年轻就守寡了，之后，就跟李威有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后来，苻坚查看起居注等资料，看到关于老娘和李威的记录，甚为羞惭，就把有关记录全部烧掉了。苻坚打算严办史官，但著作郎赵泉、车敬等人，已经去世，只好作罢。

苟太后玩儿婚外情，是真是假，大家自行判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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