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入膏肓(bìng rù gāo huāng),形容病情十分严重,无法医治;比喻事态已经严重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成语出自《左传·成公十年》,“疾不可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达之不及,药不至焉,不可为也。”
晋文公重耳早年因为“骊姬之乱”,在外逃亡十九年,赵衰一直随侍在重耳身边。在流亡狄国时,狄人将从廧咎如俘虏的两个女子叔隗、季隗送给了重耳,重耳迎娶了季隗,并将叔隗赐给了赵衰。叔隗为赵衰生下一子赵盾,后来重耳流亡他国,叔隗母子便被留在了狄国。
多年后,重耳回国即位,为了报答赵衰,将女儿姬氏嫁给了他,生下赵同、赵括、赵婴齐三子。姬氏贤惠,在她的请求下,赵衰将叔隗母子接回了赵国。赵衰去世后,赵盾接任了赵氏宗主。赵盾感念姬氏的恩惠,晚年又将宗主之位让给了弟弟赵括,而没有传给自己的儿子赵朔。
从晋文公到晋景公,赵氏家族迅速崛起,晋国十二卿中,赵氏一族便占据了三席,即赵同、赵括和支系赵旃。然而,由于赵同、赵括争强好胜,不知谦让,引起了其他宗族的忌惮和不满,其中尤以栾氏和郤氏为最,两家都有排挤打压赵氏之心。
与此同时,由于赵朔早逝,他的妻子庄姬与叔叔赵婴齐私通,后来被赵同和赵括发现,为了制止这种丑行,两人流放了赵婴齐,以致其最终客死齐国。
庄姬本就因为丈夫没能继承宗主之位而不满,认为是赵括夺走了本该属于丈夫的地位,如今就连自己的情夫也被害死,这让她怀恨在心,遂向晋景公告发赵括、赵同谋反,栾氏和郤氏两族则趁机落井下石。
晋景公十七年(前583年),晋景公以谋反之罪,处死了赵同和赵括,并诛灭了他们的家族。大夫韩厥表示,“怎能忘记赵衰、赵盾的功劳呢?怎能断绝他们的香火呢?”晋景公于是以赵朔之子赵武为赵氏宗主,并封给他城池作为补偿。这便是“赵氏孤儿”的原型。
晋景公十九年(鲁成公十年,前581年)夏,晋景公病重。一日,他梦见一个厉鬼,长发及地,捶胸顿足的对晋景公怒吼道,“你杀了我的子孙,这是不义。我请求为子孙复仇,已经得到了天帝准许!”说罢,厉鬼便毁掉宫门、寝门冲了进来。晋景公害怕,躲进内室,厉鬼又毁掉了内室的门,晋景公这才惊醒了过来。
晋景公醒来后,召见桑田的巫人问吉凶。巫人叙述的情况与景公的梦境一样。晋景公询问情况,巫人回答说,“君王恐怕吃不到新收的麦子了!”
病重的晋景公派人向秦国求取良医,秦桓公于是派遣医缓去晋国为他诊治。医缓还没到,晋景公又梦到疾病变成了两个小童,一个说,“他是个好医生,恐怕会伤害我们,该往哪逃才好呢?”
另一个则说,“我们待在肓之上,膏之下,他能把我们怎么样?”古代医者将心尖脂肪称为“膏”,将心脏和隔膜之间称作“肓”,并认为“膏肓”是药力到达不了的地方。
医缓抵达晋国后,为晋景公诊断了一番后,摇头说道,“疾不可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达之不及,药不至焉,不可为也。” 意思是说,疾病已经无法治愈了,病在肓的上边,膏的下边,灸不能用,针达不到,药物的力量也到达不了,已经不能治了。
听到医缓的话与自己梦中相符,晋景公感叹道,“真是个好医生啊。”于是命人馈赠给他丰厚的礼物,让他回到了秦国。
同年六月初六,晋景公听闻麦子已经收割,便让管理食物者献上新麦,又命厨师烹煮。之后,晋景公召见桑田巫人前来,将煮好的新麦给他看,然后处死了他。然而,就在晋景公想要进食时,突然感到肚子发胀,只好先去如厕,结果却跌进厕坑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