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51年,王政君为太子刘奭生下了嫡长子,因此子长得天庭饱满,粉雕玉琢,深得汉宣帝喜爱,亲自为其取名为刘骜,字太孙,希望他能成为大汉王朝未来的千里马。
有了祖父汉宣帝的钦点,刘骜的太子之位稳如泰山,因此,即便汉元帝十分宠爱次子刘康和三子刘兴,刘骜的太子之位也从未动摇过。
汉宣帝登位之初,十分崇尚儒家经学,因此其子刘奭与孙子刘骜也十分喜爱儒学。少年时期,刘骜便开始专心研读儒家经学,在其影响下,刘骜为人谨慎,行事更是中规中矩。
一次,汉元帝召刘骜前往未央宫议事,父皇紧急召见,刘骜当时若是横跨皇帝专用的驰道,便能立刻入宫觐见,但是刘骜却仍然避开驰道,在宫内绕了一大圈才进入未央宫。
因此,等见到汉元帝之时,已经耽搁了许久。汉元帝原本想责备刘骜,但是听说了事情的原委,当即夸赞道:“此子行不逾礼,当为大汉未来的继承者。”
不久后,汉元帝便下令,无论何时何事,太子均可使用皇帝御用的驰道。
初居桂室,上尝急召,太子出龙楼门,不敢绝驰道,西至直城门,得绝乃度,还入作室门。上迟之,问其故,以状对。上大说,乃著令,令太子得绝驰道云。
然而,这个得汉宣帝喜爱,被汉元帝夸赞的太子,为何后来会沉湎酒色,逐渐受到汉元帝的厌恶?登基之后,又为何不问朝政,一心宠爱赵飞燕和赵合德,致使外戚王氏专权?
大概谁也不会想到,自幼饱读诗书,谨小慎微的刘骜会在登上帝位后,成为一位酗酒好色,荒唐成性的帝王,但是从刘骜的成长轨迹来看,他的改变似乎又是有迹可循的。
当年,还是太子的汉元帝刘奭因为司马良娣的去世,对宫中的姬妾恨之入骨,汉宣帝为了不至皇脉断绝,于是命王皇后为刘奭挑选可心的美女,让其纳入宫中。
可刘奭因为心中思念司马良娣,差点对女人失去兴趣,又因汉宣帝和王皇后的施压,不得不纳了王政君入宫,谁知春风一度,王政君怀孕,生下了刘奭的长子刘骜。
刘奭登上皇位后,又先后纳了冯奉世之女冯媛和上官太皇太后的侍女傅氏入宫,均封为美人,后因二人相继诞下次子刘康与三子刘兴,刘奭将二人又封为昭仪,直逼皇后之位。
冯昭仪出生将门,为人果敢厚道,不善勾心斗角,为汉元帝舍身挡熊,在拥有帝王宠爱的同时,还得到了一份敬重。
而傅昭仪侍奉上官太皇太后多年,颇有心计,一直想将自己的儿子刘康推上太子之位。为此,刘康年幼之时,傅昭仪便为其延请名师教授音律,只为投汉元帝所好。
汉元帝乃汉宣帝微贱之时的结发妻子许平君所出,因出生时尚在民间,家中贫困,导致汉元帝先天孱弱,自幼便体弱多病,刚满四十便齿堕发落了,常在宫内养病。
无聊之余,汉元帝便寄情于丝竹管弦,尤其对于鼙鼓颇为喜爱,而刘康自幼研习此技,于是便每日陪着汉元帝掷鼓,鼓声振振,铿锵有力,引得父子二人时常开怀大笑。
在刘康的日日陪伴下,汉元帝与刘康的父子之情日益加深,甚至到了坐则同席、行则同辇的地步,天长日久,难免起了想要换掉太子的念头。
而就在此时,刘骜又干了一件让汉元帝十分愤怒的事情。
当时,汉元帝的三子刘兴为冯昭仪所出,因冯昭仪舍身救驾,更得汉元帝敬重,刘兴与刘康一样,得汉元帝宠爱有加。
公元前35年,刘兴暴病身亡,汉元帝为其举办了隆重的葬礼。葬礼之上,失去爱子的刘奭悲痛万分,却见前来吊唁的太子刘骜全无悲伤之情。
汉元帝见状勃然大怒,当即斥责刘骜道:“如太子这般不仁不慈,将来如何继承大汉社稷!”
听皇帝如此言重,大司马史高之子史丹连忙请罪道:“陛下莫要怪罪太子,是臣见陛下哀伤太过,因而在丧礼之前劝谏太子不要太过悲伤,以免惹得陛下越发悲痛,是臣该死!”
史丹的一番话让汉元帝怒气稍歇,也就没有继续怪罪太子。
当时,史丹深受汉元帝倚重,汉元帝出入宫廷时,史丹经常作为贴身官员陪伴左右,因此,在刘骜被立为太子后,汉元帝便命史丹保护太子,并委任其为太子太傅。
后来,汉元帝在史丹面前流露出想要改立太子的想法,于是说道:“定陶王刘康多才多艺,是太子所不及。”
对于汉元帝的想法,史丹也是心知肚明,于是回道:“臣以为,论治国之才,谁也无法与太子相比,若是音律等才艺,臣以为黄门鼓吹郎陈惠与李微二人肯定要比丞相匡衡技高一筹,此二人可堪丞相之位?”
汉元帝听罢,觉得史丹言之有理,最终一笑了之。
公元前33年,汉元帝病重,傅昭仪与定陶王刘康在每日在病榻尽心照顾,侍奉汤药,而作为皇后的王政君与太子刘骜却鲜有机会见到汉元帝。
病痛的侵蚀让汉元帝明白,自己时日无多,于是他多次召见尚书官,向其询问汉景帝时期,废太子刘荣改立胶东王刘彻的事宜。
消息很快传到了王政君和刘骜的耳中,两人又气又急,却也无可奈何,好在王政君的哥哥王凤得闻消息后,带着重礼前去找史丹谋划。
此时,史丹听了王凤的来意后也明白,身为太子太傅,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于是准备立刻进宫探视汉元帝。
这天深夜,史丹趁着汉元帝独自在寝殿之时,只身闯入,跪在地上对着汉元帝痛哭道:“皇太子因嫡长得立十余年,其名号地位深入民心,天下人莫不拥戴。如今,百姓听说陛下宠爱定陶王,流言四起,认为陛下想要改立太子,若此事属实,公卿大臣定会以性命为太子谏争,微臣不才,但求一死。”
汉元帝刘奭本就是个仁柔之人,不能决断大事,此时,宠妃傅昭仪和爱子刘康都不在身边,史丹又是个忠臣,见他声泪俱下的模样,汉元帝的心又动摇了。
思前想后,为避免废立太子给朝廷带来动荡,汉元帝最终还是打消了另立太子的念头,对史丹说道:“皇太子素来谨慎,先帝对其十分疼爱,朕岂会废他?”
因此,刘骜的太子之位才得以保全。
这一年五月,42岁的汉元帝刘奭在未央宫病逝,时年20岁的皇太子刘骜即位,史称汉成帝,其母王政君被尊为皇太后。
虽然说,汉成帝是历史著名的好色帝王,但是在继位初期,可以用望之如神来形容他。据《汉书·成帝纪》记载:
成帝善修容仪,升车正立,不内顾,不疾言,不亲指,临朝渊嘿,尊严若神,可谓穆穆天子之容者矣!
可就是这样一个幼年时聪明伶俐,少年时期谨慎行事的太子,长大后却行事荒唐,即便登基称帝后,威仪赫赫,也依旧改变不了他是个不晓政事,性格软弱的大草包。
而原本在汉元帝时期不受宠爱,性格老实的王政君也在儿子刘骜登上地位后蠢蠢欲动,尤其是经历了汉元帝欲废长立幼的政治危机后,她以及背后的王氏都深刻明白权力的重要性。
王政君荣升为皇太后之后,开始大力扶植自己的娘家,对于她来说,只有娘家身居高位,要位,她和刘骜的地位才是最为稳固的。
王政君共有兄弟八人,分别是王凤、王曼、王谭、王崇、王商、王立、王根、王逢,其中王凤、王曼、王崇与王政君是同父同母所生。
汉成帝深知,他与王政君都不得汉元帝喜爱,深宫岁月难熬,母子俩相依为命,因此登基后,为了让母亲高兴,他也极力扶持王氏一族。
汉成帝先是将王凤任命为大司马大将军,领尚书事,如此,汉朝的军政大权全部落入王凤手中,总理朝政,首开王室擅权之风。
之后,王商、王根也分别在朝廷担任重要职位,王政君同母弟弟王崇则被封为安成侯,食邑万户,庶弟王谭等人也加官进爵,赏赐食邑。
一日之内,王氏便有五个兄弟获侯爵之位,至此,大汉朝廷也基本都被王氏外戚把持。很快,在王氏一族的运作下,各地方官员也被换成了自家人,刘家天下俨然成了王家天下。
在得知自己舅舅们如此专权后,汉成帝心中虽恨,但因为性格懦弱,又十分惧怕母亲王政君,因此,对于舅舅们的骄横,汉成帝也只能听之任之。
汉成帝登基后,其母王政君也没有对曾经傅昭仪和冯昭仪下手,反而是善待两人,给刘康的赏赐比其他诸侯王要多上数十倍。
虽然刘骜与刘康兄弟情深,但是王氏一族没有忽略刘康的潜在威胁性,于是,在公元前24年二月,发生日食之际,王凤便上书汉成帝:日食上天示警,此刻阴盛侵阳!
意思是,天有异象,定陶王不应再留在京城,应该奉藩归国,回到自己的封地去。
汉朝对方术天相特别迷信,再加上几位舅舅坚持己见,咄咄逼人,汉成帝只得下诏,命定陶王刘康回到自己的封地。
定陶王离开都城后,王氏一族再无顾忌,在外骄横霸道,肆无忌惮,贪赃枉法,争相奢侈之事逐渐增多,可谓是天怒人怨。
随着弹劾王氏一族的大臣越来越多,汉元帝终于无法再容忍王氏一族的所为,他决定先将王根和王商两位舅舅处理了。
谁料,汉元帝还未有所行动,太后王政君便提前得到了消息,她连忙让王根和王商前往未央宫负荆请罪,而自己则在一边抹着眼泪轻声啜泣,汉成帝见状,又心软了,只能不了了之。
最终,在王政君的包庇和纵容之下,王氏家族为所欲为,气焰嚣张。群臣见汉成帝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也无人敢管。
此后,汉成帝刘骜更是整日沉湎酒色,干脆将政事交由几位舅舅管理,整日不事朝政,除了爱好酒色之外,他还开发了另一个爱好,喜好男风。
汉成帝十分喜爱富平侯张放,史书曾用“殊丽”来形容张放的容貌,加之其性格开朗,聪慧伶俐,因此惹得汉成帝对其宠爱异常。
与上卧起,宠爱殊绝。
张放的先祖是汉武帝时期的酷吏张汤,曾祖父是汉宣帝时期的大司马张安世,而父亲张临则娶了汉宣帝之女敬武公主,因此,张放也算是外戚。
作为汉成帝的玩伴,张放知道深宫寂寞,于是常常带着汉成帝微服私访,到民间游玩,张放也因此平步青云,官职越来越大,从侍中到中郎将,再到光禄大夫,甚至可以自置幕府。
不久后,汉成帝与张放的关系传到了王政君的耳朵里,引起了王政君与王氏一族的警觉,他们害怕张放如此受宠,总有一天权力会越过王氏。
于是,当即有懂事的大臣望风希指,假借上天有灾,朝中有灾星来弹劾张放,说他祸乱前朝后宫,逼的汉成帝一定要严惩张放。
在群臣的弹劾和王氏一族的施压下,汉成帝十分无奈,于是只得将张放贬为北地都尉,让其离开京城,暂避风头。
可张放才离开京城不久,汉成帝便对其日夜思念,寤寐思服,因此很快便将他重新召回长安,担任侍中一职。
得知此消息的太后王政君当即大怒,于是亲自出面,将张放又流放到天水郡。但是,没过多久,汉成帝又因为思念张放将其召回长安。
得知张放又回到长安任职,王政君与王氏一族决定不再姑息养奸,于是再次施压汉成帝,让他将张放送走,最终,汉成帝不得不再次将张放送出京城,此后再不相见。
汉成帝登基后,虽说女色与男风两不耽误,但是对自己的原配许皇后也从不冷落。在刘骜还是太子的时候,许皇后就成了他的太子妃,还为他生下一双儿女,可惜都相继夭折。
因此,汉成帝直到25岁,还依旧没有子嗣。
许皇后是汉宣帝之妻许平君的娘家之女,汉成帝即位后,太后王政君一力扶持王氏一族,使得其娘家的几个兄弟逐渐掌管朝政,一日之内竟封五人为侯爵。
因此,王氏一族的势力便逐渐压过了同属外戚的许氏一族,尤其是在太后王政君的庇护下,王氏兄弟的权力越来越大,致使许皇后的父亲许嘉被逼隐退,最后郁郁而终。
之后,朝中大臣为讨王氏的欢心,借着日食的天象,对许皇后进行攻击,将大汉近年来的所有天灾全部归咎到许皇后的身上,诬陷许皇后为灾星,才使得皇帝无后。
朝廷上下舆论已经形成,再加上王氏一族的挑拨,引得太后王政君十分不满,在那个封建王朝的时代,婆婆的不满甚至可以决定儿媳的生死,许皇后的处境可想而知。
随着许皇后年岁渐长,色衰而爱驰,加上汉武帝又十分好色,因此对许皇后的感情也日渐疏远,不久之后,汉成帝便在阳阿公主府中遇到了美人赵飞燕。
当天夜里,赵飞燕便玉体横成,成了汉成帝的新宠。
良宵苦短,春风几度后,汉成帝更是食髓知味,欲罢不能,赵飞燕也因此一步登天,被汉成帝封为婕妤,由此闯入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赵飞燕出身微贱,其父亲赵临是一名宫奴,由于家境贫寒,无力抚养女儿,便狠心将其扔到荒郊野外,任其自生自灭。
谁知此后三日,赵临都在梦中听见女儿哭泣,醒来后顿感愧疚,于是又去野外寻找。让他没想到的是,整整三日滴水未进,女儿竟然还活着,于是又将其抱回家中,勉强养活。
因为家中实在入不敷出,赵飞燕在很小的时候便被卖入了阳阿公主府中,成了一名家伎。
由于赵飞燕天资聪颖,在歌舞一技上天赋颇高,学成之后舞技曼妙绝伦,如同燕子般轻盈,因此,阳阿公主便为其取名为飞燕。
赵飞燕的妹妹赵合德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因为赵飞燕的关系也入了公主府,赵合德肌肤胜雪,面如桃花,真是风华绝代,我见犹怜。
赵飞燕被封为婕妤后,便将妹妹赵合德引荐给了汉成帝,汉成帝一见赵合德便魂飞天外,自此之后,赵飞燕和赵合德两姐妹可谓是宠冠后宫,令人侧目。
赵氏姐妹的专宠引起了许皇后的不满,她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气,便联合自己的姐姐平安侯夫人许谒用巫蛊诅咒,还将赵氏姐妹做成木偶,埋在了后宫之中。
不久后,巫蛊案爆发,许谒等人被处死,许皇后也因连坐被废去皇后之位,最终被赐死。
如此一来,绵延了三朝的许氏外戚被王氏一族所取代,许氏的势力被完全铲除,而后宫之中,也无人再能制衡赵氏姐妹。
在历史演绎中,只要提到赵飞燕和赵合德两姐妹,世人联想的大概都是她们与汉成帝之间的香艳美事。
据说,汉成帝得到赵合德之后,宠爱异常,连赵飞燕都连带着不太受宠,汉成帝为赵合德修建昭阳殿,供其专门居住。
昭阳殿中庭全用朱红色,殿上则漆成黑色,门框用铜包裹再涂以黄金,台阶用白玉雕成,屋内墙壁用黄金,蓝田碧玉,明珠翠羽装饰,奢华程度前所未见。
姿性尤粹,左右见之,皆啧啧嗟赏。有宣帝时披香博士淖方成在帝后,唾曰:“此祸水也,灭火必矣!”
因此,汉宣帝时期的披香博士淖方成见到赵合德第一眼便骂其是祸水。
许皇后死后,赵飞燕便被立为皇后,赵合德则被封为昭仪,两姐妹开始在后宫毫无顾忌,放浪形骸。
因为赵合德的专宠,赵飞燕也体验到了深宫寂寥,为了给自己找乐子,她多次与侍郎和宫奴私通,还被捅到了汉成帝的面前。
为了保住赵飞燕,赵合德便哭诉道:“我姐姐性格刚烈,肯定是被人构陷,此人定是要我们赵氏绝种。”
赵合德哭的梨花带雨,汉成帝心疼非常,竟然真的相信了她的话,将告发皇后奸情的人全部杀了,从此,赵飞燕在宫中更是恣意宣淫,无人敢管。
赵后居别馆,多通侍郎、宫奴多子者,昭仪尝谓帝曰:“妾姊性刚,有如为人构陷,则赵氏无种矣!”因泣下凄恻。帝信之,有白后奸状者,帝辄杀之。由是后公为淫恣,无敢言者。
一国皇后,公然和侍卫奴仆白日宣淫,作为丈夫的汉成帝居然还包庇不管,究其原因,是因为汉成帝根本离不开赵合德。
汉成帝早年打猎的时候,因为遭风雪侵蚀,得了隐疾,每次都要抱着赵合德的脚才能行事,但是赵合德每次都辗转反侧,让汉成帝不能尽兴。
因此,樊懿便和赵合德说:“皇上吃了大力丸,只有抱着您的脚才能畅快,你怎能辗转反侧,不让皇帝尽兴?”
赵合德回道:“我就是故意的,只有这样才能勾住皇上的欲望,若是皇上这么快就得到满足,我还如何宠冠后宫呢?”
帝尝蚤猎,触雪得疾,阴缓弱不能壮发,每持昭仪足,不胜至欲,辄暴起。昭仪常转侧,帝不能长持其足。
汉成帝与赵飞燕和赵合德的房中秘事均记录在《赵飞燕外传》等书中,而在班固所著的《汉书》中记载只有寥寥百字,多是关于赵氏姐妹的舞技和容貌,香艳之事少之又少。
在班固的描述中,赵氏姐妹在承宠的十年间,不仅没有为汉成帝生下一男半女,更是汉成帝无嗣的罪魁祸首。
据史料记载,汉成帝宠幸宫人曹氏后,曹氏生下一子,长得特别像汉元帝,此事被赵氏姐妹知道后对着汉成帝一顿哭闹,汉成帝为了安慰美人,不仅将曹氏毒死,还将孩子活活饿死。
“果也欲姊弟擅天下!我儿,男也,额上有壮发,类孝元皇帝。今儿安在?危杀之矣!奈何令长信得闻之?”
公元前11年,后宫许美人怀孕,不久后生下一子,汉成帝刘骜十分高兴,不仅为许美人安排了太医照看,流水般的赏赐也送到了许美人的住处。
当赵合德得知这个孩子的存在后,十分生气地质问汉成帝道:“你不是说天天都在我和姐姐的宫中,那许美人的孩子是从哪里来的,你是不是又想复立许氏为后?”
看着赵合德哭闹绝食,汉成帝不禁唉声叹气,最后只得派人去许美人处将孩子抱来,给赵合德亲自查看后,竟然下令将孩子活埋。
汉成帝的两个孩子均赵合德害死,因此,后宫女子凡是得汉元帝宠幸的,若是有孕都难逃一死,为自保的都喝药堕胎,
帝复用昭仪之言,勿问男女杀之。自后御幸有子者,辄死,或饮药自堕。
自此,汉成帝绝嗣。
然而,赵合德的快活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汉成帝的暴毙,赵合德祸乱后宫的一生也落下帷幕。
之前,汉成帝为了尽兴,经常服用大力丸,功效甚好。这日,赵合德便劝说汉成帝,若是吃下十颗,便能有十倍快乐,汉成帝便听其所言,竟真的一口吞下十颗药丸。
两人在宫殿内颠鸾倒凤,好不快活,可是到了子时,汉成帝便陷入了昏迷,到了天亮时分,苏醒过后,只得勉强下床,刚穿好裤袜,便一头栽倒在床榻上,气绝身亡。
据《汉书》记载:
帝素强,无疾病……晨,傅裤袜欲起,因失衣,不能言,昼漏上十刻而崩。
太后王政君得知汉成帝死在了赵合德的床上,怒火中烧,当即派掖庭令对赵合德进行审问,赵合德知道王政君不会放过自己,惶恐之余,自尽而死。
汉成帝死后,因其无子,其弟弟定陶王刘康之子刘欣登基称帝,是为汉哀帝。因为赵飞燕有拥戴之功,且赵合德也已畏罪自杀,因此,汉成帝暴毙一案,死无对证。
最终,汉哀帝只是免去了赵合德哥哥新城侯赵钦与其儿子的爵位,废为庶人,并将赵家人全部流放到辽西郡。
不久之后,大臣耿育因不满汉哀帝的处理方式,又上疏汉哀帝,矛头直指赵飞燕,怒斥淫乱后宫,没有母仪天下的资格,理应废为庶人。
权柄之重,制于女主,女主骄盛则耆欲无极,少主幼弱则大臣不使,世无周公抱负之辅,恐危社稷,倾乱天下。
但是,汉哀帝与傅太后仍感念赵飞燕的拥立之功,因此对耿育的奏疏进行了冷处理。
公元前1年,在位七年的汉哀帝因为纵情声色,暴毙而亡,年仅二十五岁。此时,已是太皇太后的王政君与王莽终于抓住机会,将赵飞燕贬为庶人,最终赵飞燕在绝望中自杀。
纵观汉成帝刘骜的一生,年少时谨慎端方,却因为错位的父母关系,堕落成一位昏庸放荡的昏君,而如此一位好色帝王,竟连一个子嗣都没有留下。
而赵飞燕和赵合德姐妹把持后宫,专宠弄权,逼着汉成帝亲手杀死自己的两个孩子,导致汉成帝绝嗣,也是前所未有。
但是,仅凭班固所写的《汉书》并不会让后世觉得,一旦提起汉成帝和赵飞燕、赵合德姐妹,便是这些浓情艳史。
班固在《汉书》中对汉成帝的评价,大概是褒大于贬的:
成帝善修容仪,升车正立,不内顾,不疾言,不亲指,临朝渊嘿,尊严若神,可谓穆穆天子之容者矣!博览古今,容受直辞。公卿称职,奏议可述。遭世承平,上下和睦。然湛于酒色,赵氏内乱,外家擅朝,言之可为於邑。建始以来,王氏始执国命,哀平短祚,莽遂篡位,盖其威福所由者来矣!
汉成帝继位以来,很注重威严,但是对大臣们的直言劝谏却十分包容,只不过是湛于酒色,导致赵飞燕姐妹淫乱后宫,使得王氏外戚一家独大,垄断朝政,为王莽篡位埋下祸根。
汉成帝的荒淫加速了西汉的灭亡,自此西汉的皇帝皆为王氏一族的傀儡,若是汉宣帝泉下有知,大概也不会对刘骜如此器重,他曾定下的太孙终究是成不了大汉的千里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