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06年四月,西楚霸王项羽志得意满地回到了楚国旧都彭城,享受着江东父老的敬仰和赞美。而本应关中为王的刘邦不仅交出了收编的秦国降军,带着仅剩的三万人远赴汉中。
在秦岭中艰难跋涉的刘邦大概不会想到,仅仅数月后,他便会在韩信的辅助下,还定三秦,关中称王,与项羽开启了长达四年的楚汉相持。
这一年,项羽将国都定在了彭城,这个决定遭到了许多人的反对。彭城虽经济富庶,周边有泗水、睢水便于运输,但是地处平原地区,无险可依。
当时的交通运输多依赖水路,但是泗水、睢水等河流流量较小,一旦到了枯水期,物资运输十分困难,这让彭城在战略地位上处于劣势。
而关中,当时的经济、文化中心,农业发达,地势险要,交通便利,自关中可以沿着渭水、黄河顺流而下,还有函谷关、武关、散关和萧关等重要关隘,进可以攻,退可以守。
但是,项羽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对身边人说:“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谁知之者!”
劝说者却讽刺道:“人言楚人沐猴而冠耳,果然。”
项羽听后怒火中烧,将此人烹杀,手段极其残忍。也正是项羽政治上的短视和其嗜杀成性的行为,使得他最终败于刘邦之手。
公元前206年4月,项羽以天下共主的身份命令各诸侯国归国,而他自己也率军凯旋,回到西楚国都彭城,史称戏水罢兵。
此时,被项羽尊为义帝的楚怀王还在彭城,成为西楚霸王的项羽自然不能忍受与地位高于自己的义帝同处一城,于是派遣使者将义帝迁往长沙郡郴县。
虽然,熊心为项氏所立,但是他与项羽矛盾重重,从项羽杀宋义夺兵权,再到怀王之约,熊心支持刘邦关中称王,两人之间的政治斗争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因此,当项羽号令十八路诸侯,有生杀予夺大权之时,他便不能容忍熊心继续压制自己。因此,在熊心前往长沙郡途中,他秘令沿途各国截杀,最终被九江王英布杀害。
义帝死后,天下尽归项羽所有,他的威望、权势都达到了顶峰,能与他一较高下的刘邦已经拱手交出了一切,仅带着三万士卒回到封国,等待着项羽的或许是彪炳千秋的功业。
此时的刘邦与项羽,不管是兵力、权势、处境和地位都判若云泥,但是志得意满的项羽不会想到,他建立的诸侯国新秩序隐藏着巨大的危机。
自古以来,夺取天下时,众人齐心协力,可到了论功行赏时,往往都是矛盾丛生。曾经的秦国降将章邯等人都能获封关中称王,而跟着项羽打天下的陈馀和彭越却只能列侯。
人心不满,便会有纷争,对于人性的掌控,项羽从来都不是刘邦的对手!
公元前206年,关中灞上,刘邦率领军队开拔,他们将从子午道回到汉中,与数十万诸侯大军相比,刘邦的三万将士显得士气低迷,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刘邦还要安抚项羽的戒心。
公元前205年的夏天,刘邦率领汉军进入汉中,为了消除项羽的疑虑,刘邦依照张良的计谋,将来时的栈道付之一炬,以此表示自己再无北上的野心。
看着烧毁的栈道,刘邦对未来的迷茫,对时局的不甘,对关中的留恋,让他倍感失落。但是,看着跟随他的部下,还有来自关东六国的宗室子弟一路追随,他又无比慰藉。
对于这些诸侯子来说,旧王朝被推翻,新的王朝建立,他们的利益需要得到保证,在这一点上,与项羽相比,行事有章法,遇事沉着冷静的刘邦更为得人心。
刘邦更不会想到,这些前来投奔他的人中,有一个名叫韩信的年轻人会一力辅助他,并影响着楚汉局势的走向。
韩信曾是项羽的部下,他曾心怀梦想,投入到当时实力更强的项羽麾下。但是,现实却给韩信好好地上了一课,对于这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不管是项梁还是项羽,都没有予以重视。
不论是伤亡惨重的定陶之战,还是破釜沉舟的巨鹿之战,韩信的军事才能始终没有发挥的机会。在项羽帐下多年,依然官不过郎中,位不过执戟。
他多次向项羽献策,都没有被采纳,满腔抱负无法实现,韩信心中有些苦闷,他不知道的是,一场鸿门宴,改变了楚汉的局势,也让韩信萌生了退意。
项羽本身能力出众,刚愎自用,从来不注重对人才的提拔,因此,他的手下的名将并不多。何况,韩信初出茅庐,没有战绩,显露不出军事才能,想要出头十分困难。
戏水罢兵后,韩信对项羽彻底失望,随着诸侯子一起加入了汉军。
当他以为即将在汉军中崭露头角的时候,却无意中触犯了军法,被判处了死刑。押往刑场行刑之际,韩信怒吼道:“主上既然想夺这天下,为何要斩壮士。”
韩信的豪言壮语打动了监斩官夏侯婴,通过与韩信的交流,夏侯婴敏锐地感知到韩信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于是将他举荐给了丞相萧何。
韩信虽然因此保住了性命,也只是被任命为主管后勤的治粟都尉,负责军队的军需供应,因为处理军粮装备等事物,韩信有机会接触到了时任汉国丞相的萧何。
在任职期间,韩信多次拜见萧何,他对时局的分析和提出主动出击,承秦军制,提升军队战斗力的主张都深深地打动了萧何。
他认定,韩信这个看似寻常的年轻人,他的心思与谋略定能带领汉军脱离困境,于是极力向刘邦推荐,可是,这样一个毫无军功的年轻人如何能担此大任呢?
苦苦等待的韩信没有等来刘邦召见的消息,他清楚地意识到,若是萧何的推荐也石沉大海,他大概是没有机会了。
当时,刘邦困守汉中的形势让跟随的众将失去了建功立业的机会,许多人都选择了逃跑,刚刚投汉却没有得到重用的韩信也不例外。
没过多久,就有士兵来报,称丞相跑了。得知消息的刘邦大惊失色,连忙命人去追赶。两天之后,刘邦松了一口气,萧何回来了,还带回了逃跑的韩信。
萧何作为手下最重要的谋士之一,刘邦相信老成持重的萧何如此行事,必定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最终,刘邦同意了萧何的建议,拜韩信为大将军。
之后,刘邦在汉中搭建高台,在汉军众将士或惊羡,或怀疑的目光中,将象征大将军身份的虎符和印绶交给了尚不满三十岁的韩信。
当韩信接过汉军大将的印信时,他清楚地知道,汉军上下三万多名将士,甚至是汉王刘邦,都会带着怀疑的目光审视自己,对韩信来说,登台拜将不过是今后众多挑战的开始。
不久之后,韩信便向刘邦提出了明出子午,暗度陈仓的军事策略。
当年,即便刘邦被赶入汉中,项羽依然忌惮着他的声望和能力,为了抑制汉军北上,项羽三分关中的秦国故土,将章邯、董翳、司马欣这三位归降的秦国旧将封为雍王、翟王、塞王。
之后,项羽命他们扼守秦岭,将刘邦围困于汉中。
刘邦原本采用张良的计策,入汉中后积蓄力量,休养生息,然后缓图东出。然韩信却持不同意见,他认为此时正是最好的时机,事不宜迟。
韩信认为,项羽匹夫之勇,妇人之仁,所到之处动辄屠城杀降,虽然称霸天下,但民心已失。
刘邦先入咸阳,应为关中之王,况且刘邦废秦之苛法,约定三章,关中民心尽归刘邦,而非章邯、董翳,司马欣三将。
秦岭绵延八百里,山势险峻,崎岖难行,是重要的军事屏障。想要越过秦岭入关中,只有五条栈道可走,分别是子午道、傥骆道、褒斜道、陈仓道和岐山道。
其中,傥骆道和褒斜道尚未开辟为官道,狭窄险峻,无法作为大兵团行进的通道,因此,刘邦若想反攻关中,只能由子午道、陈仓道和岐山道而出。
三条栈道中,岐山道最远,陈仓道次之,子午道最近。大军若是从子午道出,便是一马平川的关中平原,北去咸阳不远,东去便是刘邦曾驻军的灞上,可一举插入关中腹地。
由于子午道是汉中到关中的捷径,其出口又在塞王司马欣的封地,而在关中三王中,司马欣势力最小,军事力量最为薄弱。
因此,章邯、司马欣、董翳三人便认为,刘邦想要率军推进关中,定是从子午道出,因此,他们将主力全部放置于子午道上,准备守株待兔。
自来到汉中的那一刻,刘邦无时无刻不想再回到关中,对于他来说,那里才是天下的中心,而韩信的出现让他坚定了心中的信念。
然而,在反攻关中之前,韩信还要解决一个棘手的问题,那就是如何提升汉军低迷的士气,训练一支作风严明的军队。
在战国时期,秦国采用的军功爵制是最先进的,也是最有成效的,这个制度极大的调动了士兵的作战积极性,因此,韩信拜为大将后,申军法将秦国的这套制度原封不动地搬过来了。
与此同时,萧何在汉中巴蜀地区征集到大量的军粮和士卒,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汉军实力大涨,与当初刚来汉中的那三四万人的军队不可同日而语。
万事俱备,韩信下一步就是要率领军队重返关中,他人生的第一场成名战暗度陈仓即将上演,他要面对的是三秦之地雍、塞、翟三军,而总指挥正是秦国的名将章邯。
公元前206年7月,坐镇关中的章邯正等待汉军的到来。三年前,他攻灭陈胜,又大败项梁,田荣等名将,但是一年前,却在巨鹿之战中败于项羽之手。
项羽分封天下时,将章邯分封到了最为富庶的关中地区,他深知,身为降将,若是不能守住关中,天下将再无他立足之地。
不久前,西楚国都彭城传来消息,齐国田荣反叛称王,项羽率领楚军北上,下令章邯务必严防刘邦,将汉军抑制在汉中。
虽然刘邦入汉中之时,烧毁了子午道,展现了无意返回关中的决心,但是章邯明白,刘邦若想夺回关中名正言顺,他一定会回来的。
从汉中进入关中的五条栈道中,由于子午道离关中最近,且刘邦之前从关中撤退,前往汉中走的也是此路,因此,章邯认为汉军主动的方向应该是子午道。
而韩信为了迷惑章邯,命樊哙和周勃将烧毁的子午道重新修筑,还假装派人催促,连樊哙和周勃都被蒙在鼓里,随后,韩信便派军佯攻岐山道。
八月,塞国传来消息,汉军正在秘密修建子午道,章邯深感自己的判断没有错,于是命令雍军整装待发,驰援塞国。
而韩信则又派出两路军队分别进攻子午道和陈仓道,因为有佯攻岐山道的前车之鉴,章邯便认定这其中一支也为佯攻,且进攻子午道的灌婴历来为汉军先锋主力。
于是,章邯率领大军直奔子午道,当他到达子午道出口时,灌婴却不战而退,退回到山谷之中。而另一边的的陈仓道,汉军蜂拥而出,将陈仓围困,俨然汉军主力。
当士兵来报,汉军兵临陈仓,章邯却认为,陈仓有重兵驻守,后有司马欣和董翳支援,于是立马回防,企图将汉军逐出关中。
但是,汉军并未在陈仓多加停留,等待与章邯决战。兵临城下的韩信只留下小部分军队留守,然后竖起汉王刘邦的大旗,率军直奔秦朝旧都咸阳而去。
得知汉王的军队重返关中,感恩戴德的关中百姓箪食壶浆以迎汉军,一时间章邯反倒成了孤军之势。
在韩信的战术奇谋和汉军强大的战斗力的双重压制下,章邯腹背受敌,屡战屡败,不得不退守废丘。
之后,韩信迅速抓住战机,转而攻打塞王司马欣和翟王董翳,彼此失去了呼应的两人眼见大势已去,不战而降。一年后,困守废丘的一代名将章邯自刎而死。
离开关中四个月后,刘邦又回到了这里,然而这次,刘邦要承受项羽更大的怒火,但是与上次不同的是,他的身边多了韩信。
当汉军重夺关中的消息传到彭城时,项羽怒火中烧,身为天下共主的他绝不会允许刘邦破坏自己一手建立的新秩序,刘邦如此行径,他必定要在战场上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然而,项羽还未发兵关中,北边的齐国却发生的叛乱,齐国丞相田荣自立为齐王,还笼络了魏国的彭越和赵国的陈馀,向项羽发出了正面的挑战。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是先发兵关中还是先平定齐国之乱,项羽有些犹豫。就在此时,张良给项羽写了一封信,向他分析了当下的形势。
张良在信中说,当年怀王之约,陷先入关中者王之,刘邦此刻回到关中,只是想拿回关中王的位置,而田荣笼络赵国、魏国,若不平定,其他诸侯国定会再起风波。
因为齐国临近彭城,若是放任不管,将会威胁到西楚,最终,项羽选择先平定齐国之乱。同时,项羽命魏王威豹、殷王司马卬、河南王申阳整军待发,还恢复了韩国,一同牵制刘邦。
这年冬天,项羽率军北上,与田荣、彭越决战,项羽大获全胜,彭越回到魏国,田荣被齐国百姓所杀,项羽长驱直入,进驻齐国国都临淄,大肆屠戮,并将田假立为齐王。
然而,田荣的弟弟田横不满项羽所为,募集齐国的散兵,在齐国东部继续抵抗楚军,最终,田横击败田假,立田荣之子田广为齐王。
项羽盛怒之下,对田横发起猛攻,屡次进行大规模的屠杀,遭到齐国百姓的强烈反抗,纷纷归附田横,田横的队伍发展到几万人,将项羽牢牢地牵制在齐国,无法脱身。
值此绝佳时机,刘邦先是招降河南王申阳,击败了韩王郑昌,诱降了魏王魏豹,接着由常山王张耳出面,招降了昔日的部下殷王司马卬。
仅仅八个月的时间,刘邦冲破了项羽设下的包围圈,兵锋直指西楚国都彭城。之后,刘邦率军抵达洛阳,准备进军攻打西楚。
就在此时,洛阳当地的一位乡绅董公前来求见,他将项羽指使英布杀害义帝的消息告诉了刘邦,希望他能为义帝发丧,通告天下诸侯,如此,攻打西楚便能出师有名,人心归附。
这次,刘邦决定亲自出征,义帝到底是怎么死的对他而言不重要,他要的是让天下人都相信,义帝是死于项羽之手,他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审判项羽。
刘邦将韩信留守废丘,命萧何坐镇栎阳,镇守后方,自己则率五十六万大军,分兵三路进攻彭城。
北路大军由曹参、樊哙领兵,从白马渡河,深入齐楚之间,阻挡项羽挥军南下,刘邦则率中路大军,经荥阳东进,南路大军则由王陵、薛欧、王吸率领,北上直奔彭城。
这是楚汉第一次正面交锋,刘邦的五十六万之众与项羽的几万人相比,可谓实力悬殊,这一战也没有任何悬念,刘邦一举攻下彭城,与项羽攻守易势。
这是刘邦自与项羽较量以来,第一次胜利,他有些忘乎所以,想起一年前鸿门之宴上,项羽的不可一世,自己的卑躬屈膝,他心中的一口浊气终于发泄出来了。
项羽,曾经的天下共主终于被自己拉下高坛,如今的自己终于可以与项羽并驾齐驱。
刘邦攻占彭城后,命樊哙留在鲁县、邹县一带防御楚军,又任命彭越为魏国国相,率兵攻打魏地,与此同时,他将大军主力安置在彭城东北方向,以防项羽南下。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项羽会率军直奔彭城西侧。之前,项羽一直率主力在城阳作战,北路定陶、中路曲遇、南路阳夏只派少量军队驻守,因此彭城兵力十分薄弱。
但是,在攻打齐国的同时,项羽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局势的发展,只是刘邦的进攻太过迅速,超过了项羽的预料。
由于项羽在齐国遭到齐国军民和田氏宗室的顽强抵抗,因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邦率领大军一步步逼近彭城。
然而,当刘邦攻占彭城时,当汉军君臣与将士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项羽却已经悄悄部署起了反攻的行动。
虽然项羽手下只有三万人,而刘邦有五十六万之众,如此悬殊的实力,但是项羽对自己的计划却胸有成竹,因为他所带领的是西楚中最精锐的楼烦骑兵,是在秦军中俘获的。
自汉军进入彭城后,其一举一动皆被楚地百姓密切关注着,并随时向在外征战的项羽密报,项羽对汉军的布防了如指掌,因此反击也是果断而猛烈。
项羽放弃了强攻,没有率军沿沂水南下,而是避开了诸侯联军的正面,转而由陈阳向西南进军,经过鲁县、胡陵击败樊哙,在天明前抢占萧县,绕道彭城西侧向东进攻。
公元前205年的四月,项羽率领三万军队与刘邦所率的五十六万在彭城项羽,历史上著名的以少胜多的战役彭城之战拉开帷幕。
项羽采用大纵深迂回战术,来到汉军的后侧,切断后方,深远包围。酣睡之际,反楚联军的后背突然遭到项羽军队的袭击,大军立刻陷入惊慌混乱之中。
在楚军骑兵的迅猛突击之下,联军各部被分割,指挥系统瘫痪,失去指挥的联军仓惶后撤,刘邦根本无法组织军队,只能放任诸侯,部队各自为战。
两军交锋,从拂晓到正午,短短半日,反楚联军溃败不堪,被楚军一路追至彭城南侧谷水、泗水岸边,落水溺亡者达十余万,兵败如山倒。
反楚联军将士渡过泗水,向西南奔逃,打算退往灵璧,却又被睢水挡住去路。很快楚军从后赶上,再次重挫反楚联军,诸侯王们也各顾性命,纷纷向本国逃离。
此役项羽大获全胜,但是以三万兵力想要吃掉联军五十六万几乎是不可能的。于是,项羽传令,只追杀汉军,且要将反楚联军的“首贼”刘邦碎尸万段。
刘邦被围困在睢水北岸,望着一层又一层围困他的楚军,刘邦心如死灰。就在此时,战场上突然刮起了大风,飞沙走石,黄沙漫天,吹得楚军将士目不能视,队伍大乱。
趁此机会,刘邦在数十名骑兵的掩护下突围,一路逃至沛县,准备回老家丰邑接上家眷而后西撤,可楚军随后而至,刘邦的父亲刘太公,哥哥刘仲,以及妻子吕雉都被楚军俘获。
最终,刘邦只接到了自己的一双儿女,女儿鲁元和儿子刘盈,但此时马屁已经疲惫不堪,西楚骑兵紧追不舍,气急败坏的刘邦几次将一双儿女推下车。
幸好夏侯婴不忍两个孩子遭难,在刘邦将他们踹下车的时候又抱回车内,由此可见,彭城一战,刘邦输得何其狼狈。
最终,刘邦收拢残兵,向西退至荥阳。
刘邦到了荥阳才稳住阵脚,在收拢残部后,又继续集结新的有生力量,准备伺机反扑。然而,当项羽平定楚地后,开始调集大军进攻荥阳,准备将刘备困死在荥阳。
此时的汉军刚刚受到重创,粮食储备不足,坚守荥阳无异于自寻死路。
思虑再三,刘邦命与自己长相相似的部将纪信假扮汉王出城投降,然后让两千名随军妇女穿上汉军的甲胄吸引攻城的楚军,自己则带着十几位亲信趁着楚军守备空虚,偷偷逃走了。
连攻数月的项羽只得到一座空城,愤怒之下,他将假汉王纪信残忍烧死。而逃回关中的刘邦也没有咽下这口气,他必将回到荥阳,与项羽争夺天下。
可以说,彭城之战的是楚汉争霸的一个转折点,此战有效地遏制了刘邦继续东进的势头,从而使得楚汉争霸进入了相持的阶段。
而在这个过程中,项羽爆发出了惊人的速度,使用运动战,出奇制胜。然而,虽然项羽大胜,但是他的身份却发生了变化,从天下共主的西楚霸王沦为与刘邦争天下的楚国诸侯。
原本服从霸王的赵国、西魏等诸侯国纷纷倒戈,开始坐山观虎斗。此后,中原大地依然风起云涌,楚汉争霸进入了漫长的对峙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