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名”宣布支持“第一名”,埃尔多安获胜已无悬念?

又柔聊国际 2023-05-28 01:55:00

土耳其大选即将于5月28日举行第二轮投票。根据选举规则,在第一轮选举中得票无人过半的情况下,得票数排在前两位的候选人将再来一场“PK”赛,谁得票高谁将成为土耳其总统。

对于本次土耳其大选,在国际舆论场上,媒体、智库和专家们几乎给出了高度一致的两个结论,一是埃尔多安将面临执政以来“最严峻的考验”。二是选举结果将决定土耳其将向何处去,即土耳其国家命运的“十字路口”。

日前,土耳其大选第一轮投票结果已经正式出炉,现任总统埃尔多安以49.52%的得票率名列第一,而排在第二位的凯末尔·克勒奇达尔奥卢得票率为44.88%,均未过半。也就是说,此二人将在5月28日的土耳其大选第二轮“一决胜负”。

基于对土耳其国家路线的选择不同,以及二人的个人主张,舆论场上将土耳其大选第二轮称之为“埃苏丹”大战“凯末尔”。之所以如此“形容”,意指未来的土耳其会是个“世俗化”的土耳其,还是个“宗教化”的土耳其,将会由这场选举决定。

显而易见,此“凯末尔”非有着“土耳其人之父”称谓的那个凯末尔。因为从个人渊源上,二者没有“半毛钱关系”。而之所以将凯末尔·克勒奇达尔奥卢称之为“凯末尔”,主要是因为其坚持“土耳其国父凯末尔”的“世俗化”路线和方向。

而舆论场上之所以用“埃苏丹”来称谓埃尔多安,是因为埃尔多安几乎凭一己之力“挽救”了伊斯兰教在土耳其政治生态中的地位。在他执政土耳其的20年时间里,使“世俗化”在土耳其迅速退步,“宗教治国”的趋势愈加明显,而埃尔多安个人也越来越具有了“苏丹”的特征。

1998年,因为在公开场合朗诵被禁止的宗教诗篇,埃尔多安被判处10个月监禁。而这反而成为了埃尔多安的政治资本。2001年,埃尔多安创建了正义与发展党(正发党),2002年赢得了土耳其议会选举,2003年正式出任土耳其总理。

在土耳其,总理虽然是个“实权派”,但毕竟不是国家元首,这自然也不利于埃尔多安推进“去世俗化”。于是,在2014年,埃尔多安开始尝试总统“味道”。而在2017年,埃尔多安利用自己当时的高支持度,索性将议会制改成了总统制,于是,埃尔多安成为了土耳其的大权独揽者,颇有点“苏丹”的感觉了,而“埃苏丹”也自此在舆论场上叫响。

正如舆论场上的“预言”,如果凯末尔·克勒奇达尔奥卢成功当选,那么,土耳其的“去世俗化”风潮会被阻滞和慢慢纠正。而如果已经统治土耳其20年的埃尔多安成功连任,他会因为这次所面临的“严峻挑战”而痛下决心,加快推进土耳其“去世俗化”的步伐。果真如此,埃尔多安有可能在他的有生之年成为真正的“埃苏丹”。这对于现代土耳其的国运来说,确实是个“十字路口”。

土耳其的国运自然也包括土耳其对自己的国际定位,即土耳其的对外战略。直白地说,如果埃尔多安成功连任,土耳其与西方的关系极有可能生变,甚至会彻底脱离西方体系。因为,如果土耳其留在西方体系内,埃尔多安就不可能实现他的“埃苏丹”之梦。

埃尔多安对土耳其的国家定位是“恢复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荣光”,而对他本人的定位是成为“国父凯末尔”那样的政治家。然而,这二者之间显然又是矛盾的。因为,凯末尔主张的是“世俗化”,而埃尔多安的主张显然是与其“背道而驰”的。

其实,埃尔多安只是想成为凯末尔那样的享有崇高威望的权势人物。那样的话,他的地位也就无异于“苏丹”了。试想,在西方的体系下,以西方的价值观,土耳其的奥斯曼帝国模式,埃尔多安的“埃苏丹”诉求,自然难以实现。所以,如果埃尔多安继续执政,与西方“决裂”只是个时间问题。

其实,埃尔多安早已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西方,比如在美俄之间“骑墙”,比如借助于一场“未遂兵变”,在俄罗斯与美国之间上演的“感情大戏”。

埃尔多安的“去世俗化”操作和“独揽大权”的趋势自然难以被美国接受,于是,埃尔多安与美国的关系不那么和谐了。而恰逢此时,土耳其发生了一起旨在推翻埃尔多安的“未遂军事政变”。之所以“未遂”,是因为俄罗斯提前向埃尔多安透露了“情报”。

2016年7月15日,提前得到“政变情报”的埃尔多安轻而易举地挫败了一起针对他的军事政变。“未遂军事政变”事件发生后,本来因为土耳其F16战机击毁俄罗斯苏-24战机而陷入紧张中的俄土关系迅速缓解,埃尔多安与普京的个人感情也随之迅速升温。

埃尔多安认为,美国支持了这次“未遂军事政变”,于是,要求美国交出这场未遂军事政变的背后“操作者”,流亡在美国的埃尔多安的“政治死敌”居尔。美国当然不会交人。于是,美土矛盾公开化,两国关系迅速恶化。

为了报复美国和感谢普京的“救命之恩”,当然,也可能有为了有朝一日退出北约的考量,埃尔多安做出了一个令美国和北约十分难堪的决定,那就是作为北约国家的土耳其居然购买了俄罗斯的S-400导弹防御系统。自此后,埃尔多安便开始了在美俄之间的“骑墙”。

而土耳其的反对派则认为,埃尔多安将个人感情和一己之私凌驾于“国家战略”之上的行为,严重损害了土耳其的国家根本利益。由此可见,在对外战略上,土耳其同样已经分裂。所以,这次大选的结果也可能是土耳其是倒向美国还是倒向俄罗斯的“分水岭”。

俄乌冲突爆发至今,土耳其成为了唯一一个没有制裁俄罗斯的北约国家。而且,埃尔多安还一直保持着与普京的联系及会面。这样的埃尔多安自然不是美国所能容忍的。于是,在土耳其大选第一轮投票时,埃尔多安公开指责拜登政府为了将他赶下台而“干涉土耳其大选”。

对于20年来一直在土耳其拥有超高威望和支持度的埃尔多安来说,没能在第一轮直接获胜,无疑是一次“滑铁卢”事件。有分析认为,之所以出现这种状况,可能有三个方面的原因,一是土耳其的经济严重滑坡。二是大地震救援不力的影响。三是埃尔多安对国内反对他势力过于强硬。

不过,从土耳其第一轮大选的票数分布情况来看,大地震的影响微乎其微,最主要的影响因素还是土耳其经济的低迷。因为,在13个地震灾区中,埃尔多安领导的“人民联盟”赢得了其中8个地区的选举。

至于土耳其经济萎靡不振的真正原因,从某种程度来说,与埃尔多安本人的“固执己见”有很大关联。在这几年里,埃尔多安一直坚守着他自己那套“埃尔多安经济理论”。比如说,当世界上其他经济体都在加息时,他偏要“减息”。有人因此戏评说,也许经济发展的真理只掌握在埃尔多安一个人手中。

2008年时,土耳其里拉与美元汇率是4:1。2021年时,里拉与美元是8:1,而现在则是20:1。在通胀方面,这几年的最高峰值曾超过85%,即便是现在,也仍然维持在45%左右的高位。即便如此,埃尔多安仍然我行我素。

直白地说,在经济政策上的“固执己见”,既是埃尔多安在第一轮选举中遭遇“滑铁卢”的重要原因,还可能是第二轮选举中的“变量”因素。毕竟,对于一些年轻人和底层民众来说,就业和温饱才是他们最看重的,埃尔多安在政治上的光鲜和国际战略上的“叱咤风云”对他们来说,未必有多大吸引力。

那么,在第一轮投票中排在第一位的埃尔多安能够在第二轮中胜出吗?日前,在第一轮投票中排名第三,得票率达到5.17%的“右翼选举联盟”候选人锡南·奥安已经公开宣布,他和他的政党将支持埃尔多安。因此,有观点认为,埃尔多安将在第二轮选举中毫无悬念的胜出。

当然,也有分析认为,即便是“第三名”公开表示支持“第一名”,土耳其的第二轮大选仍然有悬念。比如,如果从理论上来说,埃尔多安本来就领先克勒奇达尔奥卢5个百分点,再加上奥安的5个百分点,埃尔多安的胜出自然是没有悬念。然而,这显然不是简单的数学题。因为其中还蕴含着几个变量。

其实,奥安虽然有5.17%的票数,但他只能代表他本人和他的政党,“右翼选举联盟”内的其他政党仍然有自主选择权。所以,5.17%的选票并不会全部流向埃尔多安。其次,克勒奇达尔奥卢已经呼吁土耳其年轻人以及800万在第一轮未投票的普通民众积极参加第二轮选举,以“对冲”奥安对埃尔多安的支持。而土耳其的年轻人多是支持反对派“民族联盟”候选人克勒奇达尔奥卢的。

再者,“世俗化”在土耳其已经有百年历史,“反弹力”自然是不可忽视的。毕竟,克勒奇达尔奥卢提出的“民主”与“自由”还是有点吸引力的。此外,美国和西方的因素也同样不可忽视。直白地说,事关土耳其未来将向何处去的这次大选,仍然会将悬念留在最后一刻。

至于土耳其大选对俄乌冲突的影响,客观地说,不可能“立竿见影”。因为,即便是埃尔多安连任,以埃尔多安的“老奸巨猾”,他仍然会保持目前的相对中立状态,仍然会继续“骑墙”,因为他需要观察局势的变化。

0 阅读:60

又柔聊国际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