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中对是不是诸葛亮事后杜撰?分兵千里的跨有荆益战略是否是空谈

品史学家江樵 2025-02-25 09:11:22

诸葛亮的出山,堪称一段传奇。

出山前,曹操和孙权的南北对抗之势已初步成形,而刘备尚无一处安身之地;出山后,诸葛亮协助刘备参与赢得赤壁之战,占据荆南四郡,借得江陵,奠定入川的基础。

可以说诸葛亮带着隆中对出山,一举奠定鼎足三分格局。

不过有些人从不同角度出发,发现隆中对存在一些疑点:  

荆州自古都是难以固守的四战之地,如果刘备非要强行防守,只会分兵千里,最终还是难免失去荆州,所以“跨有荆益”的战略是否是空谈?

既然从荆州出兵,离曹魏许都最近,行军也相对容易,那为什么还要绕那么远从益州分兵两路攻击曹魏,这个战略是否合理?

进入益州后,刘备先后重用庞统和法正,是否证明刘备当时就没重视诸葛亮和他的隆中对,或者隆中对就是之后编造的?

如果这三个疑点成立的话,那么势必会颠覆人们对隆中对的看法。

隆中对是否是事后编造的?其战略究竟是否合理?到底是不是诸葛亮所原创的?

下面让我们尝试一一进行分析。

隆中对

对于“跨有荆益”是否合理的问题,不妨分别从战略层面和可行性两方面进行探讨。

首先从战略层面看荆州、益州的联系是否紧密。

荆州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其在战略上具有多重属性。

有人认为荆州是长江门户,以长江为纽带,与江东联系更为紧密。200年鲁肃吸纳了周瑜的部分观点后,提出了影响东吴几十年的榻上策,其中就着重强调“竟长江所极”:

因其多务,剿除黄祖,进伐刘表,竟长江所极,据而有之,然后建号帝王以图天下,此高帝之业也。

其意思也就是,要趁着北方战乱,赶紧沿着长江发展,拿下荆州和益州,“竟长江所极”,与北方“二分天下”。

而后来吕蒙也再次提出与“全据长江”类似的战略构想:

令征虏(孙皎)守南郡,潘璋住白帝,蒋钦将游兵万人,循江上下,应敌所在,蒙为国家前据襄阳,如此,何忧於操,何赖於羽?

也就是说东吴应该建立由白帝城开始到长江下游的长江防御带,派遣精兵强将驻守沿江战略要地的同时,还另外组建万余人的机动部队,随时歼灭出现在长江江面的敌人。

看到没有,即便是东吴提出有关荆州的战略计划,都无法将益州舍弃,全然不提益州。

因为益州和荆州有着不容分割的联系。

客观来看,南郡特别是其郡治江陵,战略意义十分突出:

1、可以向北威胁襄阳(乃至攻占之),以夺取整个江汉地区,威慑曹操的中原;

2、可以全据长江之险,保护下游的整个东吴地区的安全;

3、可以作为下一步进军巴蜀的基地,为日后占据巴蜀、汉中,形成南北对峙打下基础;

4、可以切断南方四郡与北方曹魏的联系,今后南方四郡可传檄而定。  

这样就不难理解为何魏蜀吴都将荆州看作是必争之地了。

荆州地处中心地带,是个四战之地,和各个区域都能在地缘上产生交集。

而益州和荆州的联系自然也是颇为紧密。

208年,赤壁之战前夕,刘璋曾与曹操达成合作。

益州牧刘璋始受徵役,遣兵给军。

和益州合作,在荆州的曹军就能够获得一个稳固的后方,获得源源不断的兵力和粮草补给。

要想拿下江陵,就必须切断江陵和益州的联系,周瑜赶紧派甘宁带着千余人马拿下了夷陵。在夷陵被曹仁五千人所围之后,周瑜又亲自率一万多人前去救援才终于保住了夷陵。

此战双方都是竭尽了全力,由此可见益州对荆州的作用。

事实上,在此前荆州也曾与益州有过密切的交集。

西汉末年,王莽篡汉,公孙述受任为导江卒正(蜀郡太守)。后来天下纷扰,群雄竞起,公孙述遂自称辅汉将军兼领益州牧。公元25年,公孙述在成都称帝,共在位25年。在此期间,公孙述跨有荆益,割据蜀地、出入三峡,掌握荆州西部。一度让刘秀难以应付。

可公孙述这么做的短板也是显而易见的:益州多山,很多土地尚未开发,就算加上荆州的一部分,其经济体量还是远比不上中原地区。所以在与刘秀打了五年消耗战后,公孙述就完全扛不住了。

另外荆州四战之地很难固守。

若公孙述经由荆州占据江东,那么立足江东同时拥有荆州益州,占据长江天堑,防守就能做到滴水不漏。

若想进攻,也可兵分两路,同时向中原和关陇地区发起进攻。到那时,天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可惜公孙述与大好机会失之交臂,既没有占据江东,也没有突入关中。东汉大军四面进攻,迅速占领无险可守的荆州,随后溯江而上进入益州,顺利灭掉了公孙述。

可见跨有荆益,只是一个权宜之计:荆州对于益州而言,并非屏障而是战略跳板。

而益州受其地理形势限制,其定位应该是配合荆州战略要地,在江东的保护下,发挥其粮仓和大后方的战略作用。     

隆中对时的天下局势

对于刘备来说,从现实性上来看,荆州也是不可轻言放弃的要地。

因为摊开当时的地图,会发现仅剩荆州、益州两块可供发展的空地了。

北方,曹操初步平定中原;南方,孙权也在江东站稳了脚跟。只是双方实力都还无法支持起一场统一战争。

如果按正常剧情发展,估计双方会围绕荆州大战一场,然后再围绕益州再争一番,此后天下就会被魏吴两家平分。

所以刘备出于让自己能有容身之地的考虑,也会在荆州争一争。

因为荆州实在是太肥啦。

荆州是重要的粮食产区,物产丰饶、人才济济,在东汉末年其人口为628万,列天下十三州之首,所以有“得荆州者得天下”一说。

正因为荆州资源如此丰富,208年赤壁之战前夕,曹操率20万大军南下时,放弃了更靠近吴都京口的夏口(今武汉),而宁愿往西南绕个弯,先拿下荆州。其中原因除了是为了收编荆州降兵,获得几万水军外,更重要地恐怕是曹操看中了荆州这个江汉平原的粮仓。

荆州对于刘备来说有什么有用?诸葛亮在《隆中对》中也作了充分阐释:

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

以荆州为中心,“北据汉沔”扼守汉水沔水可拒北方强敌;而“利尽南海”占据南方的交州则可以补充钱粮物资以及人口,巩固其后方;“东连吴会”,则是出于联手东吴的目的;“西通巴蜀”即为实现“跨有荆益”,拓展刘备未来的发展空间。

这样刘备就能初步将自己的地盘给撑起来了。

计划虽然美好,但以刘备的实力,他能将这个规划实现吗?

赤壁之战时,刘备能够拿出来的兵力仅为1.5万人。而刘备201年才投奔刘表,在七年之中他在荆州一直是客将身份。

以刘备的身份和其实力,想要实现占领荆州并进军益州的行动,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那么刘备是如何让美梦成真的呢?依靠诸葛亮和其所代表的荆州势力。

刘备先是上表奏请刘琦接任刘表荆州牧之位,作为交换刘备以新任荆州牧刘琦的名义,向长沙、桂阳、武陵、零陵这荆南四郡提出招降。

招降这一步操作,靠刘备的影响肯定不管用,而刘琦的号召也还差点火候。

当然刘备也派出了军队,派遣关羽、张飞、赵云、诸葛亮等人率兵接管荆南四郡。

但以刘备一两万人的兵力,能分出多少军队用于接管?这些军队的规模和实力就真的强到足以征服四郡?

所以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周瑜一心攻打南郡的郡治江陵,而暂时放下对荆南四郡的争夺?因为周瑜不认为当时刘备具备迅速占领荆南的实力。  

但为什么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荆南四郡在一年内被轻松地传檄而定了呢?想必其中就有以诸葛亮为首的荆州派在当中做了大量工作。

当初刘表单骑入荆州,之所以能够牢牢掌控住荆州,靠的就是庞、习、黄、蒯、蔡这五家大姓的支持。而庞氏是以庞德公为首,蒯氏是以蒯良、蒯越为首,黄氏以黄承彦为首,蔡氏以蔡讽为首,习氏以习祯、习询、习竺数人为首。

诸葛亮的妻子黄月英,便是黄承彦的女儿。黄承彦的岳父是蔡讽,与刘表同为蔡家女婿,并与襄阳名士庞统(凤雏)、庞德公、司马徽、徐庶等人交好。而诸葛亮大姐嫁给了蒯良之子蒯祺,也就是蒯越的侄子。二姐嫁给了庞统堂兄、庞德公之子庞山民。

所以诸葛亮在荆州的势力可谓是根深蒂固,他便成为荆州势力事实上的代表人物,为刘备提供人财物的支持,助力其能够成为一方诸侯,从而也为荆州派赢得宝贵的发展空间。

于无声无息间,刘备就以优势兵力,从南、西、北三面完成了对南郡的包围,并最终迫使孙权“大度”地借出了江陵城。  

随后在诸葛亮的劝说和号召下,一大批荆州豪强带资入组。他们包括:诸葛亮宗族的诸葛亮、诸葛瞻、诸葛尚等8人,南阳的黄忠、吕乂、陈震等35人,义阳的魏延、胡济、邓芝、傅肜等15人,襄阳的庞统、马良、马谡、杨仪等20人,零陵的蒋琬等9人,江夏的费祎等5人......  

益州之战,刘备方参战总兵力达到3万人,而湘江对峙时关羽率领三万兵力前往益阳与鲁肃对峙,按照这个规模估计当时刘备阵营总兵力应为六、七万人。

这也就意味着在两年之内,刘备就在荆南四郡征召了四万人。短期招了这么多士兵,很难说没有荆州派的参与和支援。 

因此荆州派可以说是蜀汉人力、物力、财力的重要来源,是蜀汉赖以起家的根本。

在这种情况下,若要刘备轻易放弃荆州,从现实上来看绝无可能。

诸葛亮的构想

接着谈第二个问题:既然从荆州出兵,离曹魏许都最近,行军也相对容易,那为什么还要绕那么远从益州分兵两路攻击曹魏,这个战略是否合理?

这个观点的依据是什么呢? 

一些人认为,诸葛亮后期北伐,所谓的“跨有凉益”的战略,实际上是遵循法正汉中三策的战略思路:

蚕食雍凉广拓境土。

因为如果单纯是讨伐曹魏,由荆州一路北伐就够了,从益州分头出兵纯属多余。从荆州出兵,想办法拿下襄樊,接下来就能够在南阳盆地畅通无阻,直至接近曹魏的核心区域:许都。关羽在襄樊水淹七军后,曹操急着要迁都就是出于这样的原因。

而如果蜀汉从益州分兵向洛阳进军,情况就完全不同了。蜀军将要穿过秦岭、大巴山,拿下长安横穿整个关中平原,然后才能临近旧都洛阳。

从成都到洛阳,距离有上千公里,并且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如此艰难地长途奔袭有什么意义?所谓“跨有荆益”的钳形攻势,是不是有点画蛇添足?

我们不妨看看隆中对原文:

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孙权,内修政理;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所谓“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的战略布置,不禁令人想起刘备的经典之战:汉中之战。

当时在汉中,刘备已经倾尽全力一搏,到了“男子当战,女子当运”的紧急关头。

此时刘备最大的威胁,是曹操在长安的曹军主力援军。218年七月,曹操在许都治兵,准备救援汉中。九月,曹操率军抵达长安。如果刘备不能尽快击溃夏侯渊、张郃在汉中的曹军,而曹操又率主力援军赶到。那么刘备将有可能陷入腹背受敌的绝境之中。

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汉中之战获胜,重中之重就是让曹操不要太早率军由长安杀往汉中。这是刘备最后一丝获胜的希望。

于是刘备连续下了几招狠棋:

先是引爆曹魏内部矛盾。      

1、曹仁屯兵樊城期间,为支援汉中之战大肆征调徭役,致使南阳、襄樊一带军民苦不堪言。宛城守将侯音、卫开于是起兵并劫持南阳太守,抄掠附近郡县的百姓数千人,试图与关羽联合;

2、孙狼等盗贼首领在许昌周边起兵,杀县主簿,攻破县城,带领乡民南下投奔关羽;

3、金祎与太医令吉本、少府耿纪、司直韦晃等发动叛乱,趁夜攻打并占领了丞相府,胡修、傅方等地方官员,选择了响应关羽,邺城魏讽联合张绣后人,试图趁曹操大军未回发动叛乱。  

然后又赶紧让关羽、孟达、刘封等人为在襄樊、上庸等地的攻势做准备。他们那大规模的兵力集结一度令曹操感到震惊。

通过这种压力,逼迫曹操不敢轻易率兵离开关中地区。

而当时作为刘备盟友的孙权,也积极地在合肥一带搞事。215年,孙权率十万吴军北上进攻合肥,在逍遥津之战虽然被张辽用八百人吊打,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蜀军在汉中战场的压力。

可以这么说,要是没有东线关羽、刘封和孙权等人的牵制,刘备根本不可能取得汉中之战的胜利。

所以所谓东西两路的钳形攻势,其实是彼此配合,从而更好地牵制曹魏主力,更好地达成目标,并非漫无目的地的空谈。

图解隆中对

还剩最后一个问题:进入益州后,刘备先后重用庞统和法正,是否证明刘备当时就没重视诸葛亮和他的隆中对,或者干脆隆中对就是之后编造的?

先说庞统,确实庞统是跟随刘备入蜀,并在益州之战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并不能就此认为刘备就高度认可庞统。

庞统此前曾是周瑜的左膀右臂,对于周瑜取益州计划有着十分清晰地了解,刘备任用庞统将有助于在益州之战中占据优势。

并且庞统恃才傲物,不是省油的灯。鲁肃将其推荐给刘备时认为:

庞士元非百里才也,使处治中、别驾之任,始当展其骥足耳。

庞统这个人品行方面靠不住,如果让其镇守一方,搞不好就有尾大不掉的风险。所以鲁肃直接明说:你把他看紧点,别让他捅娄子就行了。所以刘备才一直将庞统留在身边。

此外庞统的策略过于激进,并不符合现实情况:

统说备曰:“荆州荒残,人物殚尽,东有吴孙,北有曹氏,鼎足之计,难以得志。今益州国富民强,户口百万,四部兵马,所出必具,宝货无求於外,今可权借以定大事。”

这等于就是公开和诸葛亮隆中对提出“跨有荆益”的战略叫板。

诸葛亮将荆州视为益州之外的一个重要根据地,是一旦天下有变能够策应益州一起发起北伐的战略支点。

可庞统竟然认为荆州没有什么战略价值,可有可无。

庞统轻视荆州,将至少带来两个重大弊端:

1、自断根基。荆州派的田产家业都在荆州,若放弃荆州等于断了荆州派的根基。

2、进退失据。如果刘备听庞统的,尽快归还荆州,那么万一曹操率主力由汉中攻入益州,那么刘备失去益州后,也无法退回荆州,就将面临灭顶之灾。

庞统这么说,倒有点替孙权劝刘备在拿下益州后尽快归还荆州的意思,这么说庞统可能还有东吴的背景......

所以刘备根本就不可能采用庞统的建议,只是在益州前线借用庞统的急智对付刘璋罢了。

而法正的汉中三策仅仅是针对汉中而已,并没有从全局的高度考虑蜀汉整体布局,所以只能是区域性策略而非全局性战略。

并且法正这人,有时候想法也会跑偏。

入蜀之初,刘备提出“八务、八戒、六恐、五惧”的威刑重典,以解决蜀地“德政不举、威刑不肃”之弊,重新恢复良好秩序。

可法正却受益州势力蛊惑,用当年汉高祖入关与民约法三章之事向诸葛亮进言,认为成都初定,宜“缓刑弛禁”,放宽约束。

为此诸葛亮还不得不作出解释:

秦用法暴虐,万民皆怨,故高祖以宽仁得之。今刘璋暗弱,德政不举,威刑不肃;君臣之道,渐以陵替。

只有威之以法,用法治让人们明得失;限之以爵,量才使用,让大臣们珍惜荣誉。虽然是律法严明,但这样恩威并用,才能制约大臣百姓,让人们客观地去对待人事物,从而营造理性的社会氛围。蜀地才能真正地迎来希望。  

在诸葛亮的耐心说服下,法正才放弃了错误的立场,转而支持蜀律。

由此可见,刘备之所以高看法正一眼,是看中法正益州势力的背景,想借重用法正来笼络益州势力,取得他们的支持。

所以表面上是法正在出主意,但大方向上还是诸葛亮在把关。

当然重用法正也是刘备出于平衡的考虑。

在由荆州入蜀的过程中,刘备得到了太多荆州势力的支持,荆州势力隐隐有了成为蜀汉朝堂第一大势力的势头。

刘备肯定不想自己的决策受荆州派的左右,于是出于平衡的目的,他对关羽张飞等元老派大加封赏,进一步强化元老派的地位,同时重用了以法正为首的东州派人士。

这样元老派、东州派和荆州派就能够形成某种微妙的平衡,从而有助于刘备尽快在益州树立起自己的权威。

所以,虽然是得到了益州,但刘备没有放弃荆州,并不惜在湘江对峙中与东吴冲突,并重新与孙权划分了在荆州的势力。

此外刘备也从未放弃过交州。

但刘备在荆州以及交州的影响仍旧在。即便东吴出人意料地杀掉吴巨独占交州之后,刘备仍尝试由南中取得与交州的沟通联系。221年,刘备称帝后,任命李恢为庲降都督,领交州刺史,出镇南中。

交州是荆州的南部屏障,刘备之所以坚持在交州活动,显然是为了重新夺回荆州。 

而这些,都是隆中对“跨有荆益”战略的延伸。  

所以综合以上的分析,可见隆中对与其战略思想是事实存在的,无论在战略上还是现实中,都曾经深远地影响了蜀汉的命运。

当然结合前面的分析,之所以有人提出疑问,可能隆中对里面有些观点并非诸葛亮原创,部分内容是诸葛亮借鉴他人的思路。

但隆中对的确是诸葛亮立足刘备以及荆襄集团的实际能力,所能够想到的最完美解决方案。      

你可以说隆中对不完美,但这还是无损于隆中对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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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史学家江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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