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是一年中第22个节气,是最早被发现也是最为重要的节气之一。先秦时代人们在观察日月星辰运动和季节气候变化时,发现了“二分二至”的规律,在商代甲骨文中已经有表示冬至的“至日”“南日”等内容。至少在周代,中国的先民们已经开始在冬至日举行祭祀活动。作为传统时空观念的重要节点之一的冬至日,它与古代都城的建设布局也有密切联系。
北朝时期杜台卿编纂的《玉烛宝典》中记载了冬至日的自然特点,“一者阴极之至,二者阳气始至,三者日行南至,故谓之冬至”,说的是冬至时太阳直射点处于最南的位置,正午日影最长,一年中光照时间最短的时刻到来,但同时太阳直射点自此逐渐北移,北半球的温带地区一阳已生、阳气渐盛。书中同时还提到,“冬至日南极景极长。阴阳日月万物之始,律当黄钟,其管最长,故有履长之贺。”在准确的时间计量工具出现之前,人们曾用“葭管飞灰”的方法来确定时节。
冬至是一年之中白昼最短、黑夜最长的一天。从冬至这一天起,随着太阳的运行轨迹北移,北半球白天越来越长,黑夜越来越短。诚如《吕氏春秋》所言,“民无道知天,民以四时寒暑日月星辰之行知天”,古人很早就在农业生产和对天象的观察中,注意到了这个特殊的日子。在早期的文献中,关于二十四节气的记述是不断丰富的,冬至则是最早被观测和记录下来的节气之一。《尚书·尧典》记述三代之事,云“日短星昴,以正仲冬”,这是说冬至这一天白天最短,昴星出现在黄昏的星空中。《尚书》虽然没有“冬至”之名,但已经根据昼夜长短和星象的不同,描述了“二分二至”的时令特点。《左传》记述春秋史事,鲁僖公五年和鲁昭公二十年,都以“日南至”称冬至。同时,鲁僖公五年和鲁昭公十七年,则有关于“分、至、启、闭”这“四时八节”的记载。到了汉代,在《淮南子》等古籍中,有了关于二十四节气的完整记述,“冬至”之名也逐步定型。
冬至时节,由于气温继续下降,农活也很少,正是兴修水利,大搞农田基本建设、积肥造肥,进行冬种作物田间管理的大好时机。唐志强说,冬耕深翻土壤,可以松土保湿,促进根系生长,既能将残余的枯枝落叶等翻入土中,增加土壤有机质的储存,还可以消灭越冬害虫,有效控制病虫害的发生。冬至的时候,对于旺长的麦田要及时进行镇压。“冬至镇压,人们适当踩一踩或用石磙子压一压麦地,保墒,抑制小麦生长以顺利过冬,还可以促进分蘖。”
我国古代对冬至很重视,视其为冬季的大节日,其礼俗和过新年相差无几,有“冬至大如年”的讲法。唐志强说,冬至也是最早制订出的一个节气。周代以农历十一月为正月,以冬至为岁首,即新年。古时候,漂泊在外地的人到了冬至时节都要回家过冬节,所谓“年终有所归宿”。冬至日还是中国古代的“教师节”,学生要拜谒老师,祭祀先圣孔子。
冬至之“大”在于民俗之多样。民间有贺冬、拜冬之俗,《汉书》:“冬至阳气起,君道长,故贺。”同时,要向长辈敬赠鞋袜,取“迎福践长”瑞意。旧时,人们还会举行“消寒会”,亲友相聚、宴饮作乐,名曰“暖冬”。
冬至之“大”在于饮食之丰盛。冬至饮食文化丰富多彩,典型的时令节物包括馄饨、饺子、汤圆、糯米饭、面条、羊汤等,以求“扶阳抑阴”、身体康健。过去,亲友间多在冬至以食物相馈送,民间称“冬至盘”,等等。冬至作为古代大节,包括饮食在内的各项花费经常“超支”,以致“肥冬瘦年”。
在中国北方地区,一直有冬至吃饺子的习俗。唐志强说,冬至正是阴阳转换交替的节气,故称“交子之时”。饺子,寓意交子。“冬至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河南人将饺子称为“捏冻耳朵”,意谓在冬至吃“捏冻耳朵”,冬天不会被冻掉耳朵。
冬至的“至”字,早在甲骨文和金文中就已经出现,字形上是倒立的“矢”字,像箭簇之形,“至”下的一横像箭靶之形。“至”像箭射中靶子,本义是到达,引申有极点、到极点的意思。《左传》称冬至为“日南至”,《吕氏春秋》称冬至为“日短至”,都是说冬至是冬天太阳运行到南面的极点,也是白天最短的那一天。
汉代的《孝经说》在提及“冬至”时说,“至有三义,一者阴极之至,二者阳气始至,三者日行南至,故谓之至”,道出了冬至所蕴含的文化含义。在古人看来,冬与终有关,是四季的终点,但也是新的四季的起点。自冬至起,阴气渐消,阳气初萌,孕育出勃勃的生机。周代以冬至为岁首,《史记·律书》:“气始于冬至,周而复始。”反映在唐诗中,杜甫有“冬至阳生春又来”的诗句。时至今日,民间仍有“冬至大如年”这一说法,更有自冬至起数九的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