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在《治安疏》里开篇说要“正君道,明臣职”,君道如何不正呢?海瑞上书要求嘉靖放弃君主独裁,实行“君臣共治”。
海瑞信奉的是儒家学说,孔孟之道,他常说一句话,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这是孟子的主张,海瑞将这作为他的信仰。
他信奉并坚守这一套理论,所以死谏对他来说,也是精神价值实现的一个途径。
嘉靖信奉道教,他就要用海瑞信奉的儒家理论去打败海瑞,批评他无君无父,弃国弃家,嘉靖要在理论上打败海瑞,站在道德制高点。
嘉靖不能在道德上,败给臣子。
治安疏嘉靖第一反应
嘉靖四十五年,皇帝日渐衰老,严党被打倒,吕芳去南京守皇陵了。
嘉靖准备迁居新宫殿,等着群臣的贺表,当他看到海瑞《治安疏》后,经历了两个阶段。
原本嘉靖年纪大了,等着百官朝贺搬到新宫殿,就可以开始养老生活了。
刺头海瑞的奏疏,嘉靖很在意,陈洪滑步飞驰,将迟到的海瑞贺表送来。里面内容劈头盖脸的把嘉靖骂的狗血淋头,嘉靖直接破防了。
嘉靖一生运气出奇地好,偏远地区的藩王,因为堂兄无后,成为皇位继承人。
看到海瑞的上疏,他觉得群臣还有儿子,都忘记了自己是谁了。
嘉靖少年即位,与大臣斗法,发动大礼议,最终掌控了朝局。他一生对权力,一刻也没有放松。
他掌控朝局四十多年,杨廷和、张璁、夏言、严嵩这些大臣在他手中都没有得什么好。
来上贺表的所有的大臣,都暂时被囚禁在宫殿里,嘉靖怀疑他们是裕王派来逼宫的。
赵贞吉在关键时刻站出来,与嘉靖辩论,把嘉靖脑子彻底搞糊涂。
这也是剧中赵贞吉人生最高光时刻,为文官集团争了光,两个甩锅王一比高下。
嘉靖只是年纪大了,但不傻 ,清醒过来他立刻去查。
镇抚司查证,海瑞的确是一个人,没有同党,与赵贞吉、百官都没有关系。
清醒了嘉靖发布了指示,“海瑞想做比干,但奈何朕不是纣王。”海瑞怎么处理,你们自己把他的“贺表”看了再论罪吧。
嘉靖把锅甩给了百官,让他们去论。
嘉靖处理海瑞的步骤
冷静之后,嘉靖看了上百遍《治安疏》,他思考后还是老方法,让大臣去和海瑞辩论,论罪。
首先是让赵贞吉去狱中审海瑞,赵大人是出了名的不粘锅,他首先要摆脱与海瑞的关系,洗清自己。
结果他在牢中被海瑞怼的愤怒的离开,他也得到他想要的,和海瑞不是一伙的。
嘉靖得知结果,就让内阁、三法司官员一起看《治安疏》, 想找出海瑞奏疏的漏洞,然后自己亲自跟海瑞对线。
但是大臣们内心对皇帝不满,之前陈洪痛打百官,大臣心中都明白这是皇帝的意思。
大臣们心凉了,也不愿意陪着嘉靖玩这一出“大家来找茬”的游戏,不想当背锅侠,于是都在和稀泥。
嘉靖不得不亲自下场,先派石公公去狱中威逼利诱一番,软硬兼施海瑞一点也不动心。
海瑞怎么会对功名利禄动心,他要是能被这种东西打动的人,也不会上这道奏疏了。
嘉靖内心知道《治安疏》很难被驳倒,因为里面都是实话。
可是他又不愿意承认《治安疏》是对的,这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所以他想避开直面和海瑞争论这个奏疏内容本身的对错,而希望能通过其他方式来让海瑞来改口。
嘉靖亲自下场
史公公失败了,嘉靖只能亲自上阵,他乔装打扮去和海瑞辩论,两个至阳至刚的人,开始了对决。
嘉靖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俩人开始讨论海瑞奏疏中提到的汉文帝。
嘉靖希望自己身后能得到汉文帝这样的评价,也可以说汉文帝是他的偶像,修道长生,跟学汉文帝无为而治。
两人讨论话题从汉文帝开始,海瑞的结论“当今皇上不如汉文帝远甚”。
嘉靖被海瑞惊到了,大明朝这么多官员,没有一个人敢跟嘉靖说这些话。
海瑞明晃晃地告诉嘉靖,我给你找茬并不是故意针对你,让你丢面子,而是为了 你身后的名声;而满朝大臣曲意逢迎的结果这是让你留骂名于千秋万代!”
嘉靖这么多年以来,很少听到这么扎心的话了,气得非常没风度的说了,海瑞是无父无君的直臣。
没有想到海瑞先大方承认了自己确实早年丧父,话锋一转,家母曾经告诫我:“尔虽无父,即食君禄,君即尔父”。
直接把他是一个直臣的责任,推到了君父身上。
海瑞说,嘉靖是两京一十三省百姓的君父,可到处都是饥寒碌碌的百姓,你说我海瑞是无父无君之臣,可你嘉靖又当了什么个什么君父?
嘉靖被气得出鼻血,说出了无父无君,弃国弃家。直接被抬出去了。
一生要强的嘉靖,被驳斥的体无完肤,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泄愤,也想让自己站在制高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