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师参加老山轮战,师长却接到奇怪命令:不主动炮击,不主动出击

每日一段大国崛起 2025-02-14 11:44:42
一、老山轮战揭幕

1984年春天,中越边境的硝烟再次弥漫在崇山峻岭之间。这片被称为"八十年代上甘岭"的喀斯特地貌区域,正酝酿着一场改变南疆局势的军事行动。

4月28日凌晨5时56分,随着三颗红色信号弹划破天际,老山主攻战斗正式打响。14军40师118团突击队在炮火掩护下,像钢刀般插向越军苦心经营五年的防御体系。

经过5个多小时的激战,这支先锋部队以伤亡500余人的代价,歼灭越军900多人,粉碎了对方“让中国军队一寸寸爬上老山”的叫嚣,将染满鲜血的军旗插上了海拔1422米的老山主峰。

与此同时,在东线战场,11军31师在廖锡龙师长指挥下,以超前的战场预判能力在者阴山战役中创下经典战例。

4月30日拂晓,该师采取“围三阙一”战术,仅用5小时就攻克者阴山诸高地,将伤亡控制在百人以内。两周后的5月15日,14军41师122团在暴雨中奇袭八里河东山,成功切断越军东西战线联系。

廖锡龙在者阴山一战成名

至此,我军以三路并进之势,在28公里宽的正面战场构筑起立体防御体系。

老山、者阴山相继被我军收复,令越军高层深感震惊,在5月中旬之后他们调兵遣将,不断试图夺回两山地区,其中最著名的就是7.12日的松毛岭662.6高地大战,对越军造成重创。

此战之后越军元气大伤,不得不暂时停止了对我军的大规模进攻,但小规模的侵扰却依然接连不断,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

二、轮战序幕下的暗流涌动

那时谁也没有想到,老山和松毛岭的惨烈战斗,只不过是之后长达十年的两山轮战的开始。

7月的雨季为战场蒙上阴霾,此时中央军委作出重大战略调整:启动轮战机制。11军32师作为首支轮战部队,奉命接替14军40师驻防老山。

32师某团6连部分人员参加轮战后合影

这支来自滇西高原的劲旅,其前身是抗战时期屡建奇功的滇军精锐。7月25日凌晨,接防行动在滂沱大雨中展开,一直持续了十天。

32师师长刘玉尊亲率参谋团队勘察地形,发现越军阵地最近处距我军哨所仅30米,夜间甚至能听到对方士兵的咳嗽声。

在曼棍洞指挥所的交接仪式上,40师参谋长王继堂指着沙盘上密布的红色标记警告:“越军特工活动猖獗,上个月已发生7起夜间渗透事件。”

接过指挥棒的刘玉尊注意到,沙盘边缘标注着越军新调防的356师和313师番号,这两个曾在抗法战争中成名的精锐师,此刻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老山方向。

但32师并不虚:在11军高层的安排下,自1983年9月开始32师就连续进行了一个多月的丛林山地作战训练,对于在老山地区进行实战已经有了初步的准备。

时任32师师长刘玉尊

等到进入预设阵地之后,团长们才惊讶地发现:演习中设置的许多课目,与老山的地形和作战环境竟然惊人地相似。

三、进退维谷的战略困局

8月4日零时,随着指挥权正式移交,32师却发现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战术困境,甚至让师领导倍感纠结。

此时的战场态势已发生微妙变化:在经历“7.12”松毛岭大战后,越军虽损失几万发炮弹,但其炮兵观测校射能力显著提升。

更棘手的是,上级出于政治层面的考虑,要求前线执行“三不主动”原则——不主动炮击、不主动出击、不主动宣传,以避免局势升级。

这道命令在一线引发巨大争议,一些中层指挥员公开抱怨说:“我们的122mm榴弹炮射程27公里,现在却要捆住手脚当看客!”

我军在老山战场的122mm榴弹炮

现在刘玉尊接到的上级指示是:师使用炮火射击时必须先请示报告,32师每天85mm以下炮弹用量不得超200发,85mm以上火炮发射需提前向军区炮兵指挥所申请,获批同意后才能射击。

这还打什么仗呀?连普通士兵都知道,敌人开炮炸我们,我们还击还得先请示上级,等得到上级指示后敌人早就转移了,被炸了也是白炸。

观测数据显示,32师接防首周越军炮击频次就增加40%,而我军还击的炮弹量骤降至日均200发,不足此前的十分之一。

面对前线每天递增的伤亡报告,刘玉尊在师部作战室彻夜难眠。这位1955年参军,毕业于北京军事学院,参加过1979年自卫反击战的老兵清楚记得8月12日那场越军炮击后的惨烈景象。

那一天,越军组织了6个炮兵连对146高地实施覆盖射击,坚守阵地的7连官兵在扛不了炮击的土木工事中承受了整整两小时轰炸。

当时32师主要领导班子

当增援部队赶到时,阵地上最完整的遗体是蜷缩在猫耳洞里的报话员,他至死仍紧握已炸成废铁的884电台。

“战士在前方流的是血,不是水!”9月4日,刘玉尊在向军区副司令员黄德懋汇报时情绪失控。他展示的数据触目惊心:实施“三不主动”政策后20天内,全师伤亡129人,其中89%来自被动挨打的炮击。

当说到某个哨所士兵为保护弹药箱用身体抵挡弹片时,这位铁汉师长声音哽咽,作战参谋发现他的笔记本上满是用力过猛留下的指痕。

刘玉尊多次越级向上反映,表示如果炮弹打多了他来负责,如果要上军事法庭他愿意先去,但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复,这怎么能不让他着急上火?

多次博弈终于换来了军炮兵处传递的新指示,具体来说,85mm口径以上的大炮使用仍需请示,且每天的使用数量不能超过二百发;而85mm以下的小炮则可以在师里自主使用。

当时85mm加农炮是师一级的主要炮兵火力

四、绝地反击的智慧博弈

压力之下,32师开始探索“戴着镣铐跳舞”的战术创新。分管炮兵的黎德富副师长“被迫”让大炮上刺刀:你不是不限制用85mm以下的小口径炮吗?那可以,我们就用85mm以下的小炮!

32师将85mm加农炮和37mm高炮拆解运上前沿阵地,采取“打一炮换一个地方”的战术,因为我们的小口径炮压制不了越军的122mm榴弹炮,只能打了以后就撤,以免被对方报复性炮击摧毁。

10月3日,该战术首战告捷:潜伏三昼夜的炮兵观测组锁定越军122mm榴弹炮阵地,两门隐蔽在反斜面的加农炮突然开火,用12发炮弹精准摧毁了敌军4门重炮。

与此同时,刘玉尊亲自设计了“弹性防御”体系:在重点区域设置假阵地吸引火力,真实火力点呈梅花状分布;将传统的“一线平推”改为“梯次纵深”,每个高地保留三分之一兵力作为机动预备队。

这些临时的战术创新在11月的防御战中大显神威,此前越军对我阵地实施猛烈炮击后,我军并未主动还击,这让越军以为我军无心恋战,遂部署大规模进攻。

老山的越军以凶悍顽强著称

当越军两个步兵团趁着浓雾发动突袭时,看似空虚的前沿阵地突然迸发出交叉火力,配合师属炮兵团的精准打击,创造出一天歼敌800余人的显赫战果。

1984年12月7日的146高地反击战成为32师轮战期间最经典的战术范例。当越军一个特工排摸上阵地,被我军击退后躲进了一个山洞。

团长给师里打电话,请示能不能出击歼敌,刘玉尊果断说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请示什么?立即出击,最好能抓个活的回来!”

于是我军果断启用战前预设的“应急作战方案”:以40mm火箭筒封堵洞口,用定向雷与手榴弹组成立体火网。15分钟的战斗结束后,洞里留下了14具越军尸体,而我方则零伤亡。

但战争的辩证法总是充满残酷。11月28日的968高地争夺战,成为刘玉尊毕生的遗憾。虽然96团4连以精湛的战术拿下高地,却因撤退命令延迟导致29名官兵伤亡在越军的报复性炮火中。

在老山前线运输弹药的越军

战后总结会上,这位从不流泪的师长对着烈士名单深深鞠躬:“如果当时我下令早撤十分钟......”

尾声、铸剑为犁的历史回响

当32师于12月9日向参加轮战的南京军区第1军移交防务时,交出的不仅是用鲜血固守的72个阵地,更留下136天防御作战的宝贵经验。

这136天里,他们共粉碎17次越军营以下规模的进攻和偷袭,抗住了敌人4万余发炮弹的狂轰滥炸,而阵地寸土未丢。

数月激战下来,32师共毙敌1698名、俘敌少尉排长1名、击毁敌炮84门、汽车38辆,并缴获了大量枪支弹药和物资。全师壮烈牺牲73人,光荣负伤348人。

轮战期间,他们应用的“冷炮运动”、“小群多路”等战术,后来成为全军边境防御的典范教材。那些用炮弹壳焊接成的阵地标牌、猫耳洞里的战地诗抄、用降落伞布制作的简易沙盘,无不诉说着中国军人在特殊历史时期的智慧与坚韧。

32师参加轮战时一幕

这些锈迹斑斑的物件,正无声讲述着那个充满矛盾与挣扎、光荣与伤痛并存的年代,提醒后人和平的代价与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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