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与六便士》,以灵魂觉醒为限,用孤勇将一生分成两世活

思山聊历史 2023-12-25 16:56:01
“我不知道,是怎样种无限思慕之情把你攫在手中,逼着你走上一条危险的、孤独的道路。 你一直在寻找一个地方,希望到达那里就可以,使自己从折磨你的魔鬼手里解放出来。 我觉得你很像一个终生跋涉的香客,不停的寻找一座可能根本不存在的神庙。 我不知道你寻求的是什么不可思议的涅槃。” 有的人的人生很奇特,他将一辈子过成了两辈子,他前半生是一个人,后半生则是另一个人,以灵魂的觉醒为界限,将人生绝决的割裂成两部分,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 在我国有个类似的人物,便是很有的弘一大师,他在出家前的俗名叫李叔同,他出身豪门,年轻时迷恋过戏子杨翠喜,曾在留学日本主演过“茶花女”,写过有名的歌曲《送别》,回国后当过音乐编辑和美术教师,娶过一个中国妻子和一个日本妻子。有一天,他身体内潜伏的另一个灵魂突然觉醒过来,他便毅然决然的抛妻弃子遁入空门,那一年他三十八岁,他之前深爱的那个日本女人跪在门外苦苦哀求,他都不肯再见她一面,只留一下一句,“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给她,他最后历尽波折终于修成了一代高僧。 《月亮与六便士》的主角查理斯·思特里克兰德,是个类似弘一法师一样的人物,他刚出场时是个证券经济人,经济富足,儿女乖巧可爱,妻子美貌高贵,却忽的有一天,他留书出走法国。众人纷纷猜测,说他是中年出轨,迷恋上了某个女招待与其私奔去国外挥霍享受了。作者受人所托去法国寻他,结果却发现,他单身一人住在简陋的旅馆里,而他抛弃弃子的理由也并不是因为什么女人勾引,而是他决心要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去画画。 此消息传回,他的妻子恶毒的诅咒他,她宁愿他是另结新欢,而不是发疯了去追求什么理想,因为新欢不过是乱花渐欲迷人眼,他过一段时间便会清醒过来,但是追求理想却犹如魔鬼摄魂夺魄,至死方休。 他终是不肯回头了,时间一晃过了五年,他的儿女由妻子的姐姐姐夫收养了,他的妻子也由一个打字员成立了自己的打字所,而他却过的更加落魄了。 在异国他乡,他没有卖出过一幅画,只能靠偶尔给来旅游的英国人当当黑导游换点面包和牛奶为生,最后因为身上的衣裳越来越破烂而再也招揽不到旅客。 在此期间一个蹩脚的荷兰画家施特略夫发现了查理斯的天才,并向来访的作家大声宣称道,几百年之后,吾与尔曹皆寂灭,唯有此人留其名。尽管查理斯一直对施特略夫的画作不屑一顾且对他极为无礼,施特略夫还是十分包容和关心他。在查理斯得了重病后,施特略夫说服了妻子勃朗什将他接到家中精心照料,谁料,查理斯在病刚好后就和施特略夫的妻子博朗什好上了。 施特略夫得知晓一切后深受打击,但是因为不忍心妻子随同查理斯一起吃苦,他最后慷慨的将自己的画室送给他们。然而好景不长,博朗什的深情也不过只羁绊住了查理斯三个月,之后他便将她甩了,博朗什在愧疚和绝望中服草酸自杀。 之后查理斯做过流浪汉,靠救济所的面包和盐水稀汤过活,晚上住鸡毛店,后来因为打伤了一个水手寄宿店的老板比尔,而逃到一艘开往澳大利亚的轮船上当司炉。 此时查理斯已经四十七岁,距离他留书出走寻找理想已经过了七年,查理斯在航行中偶然望见了塔希提岛,觉得那正是他所梦寐以求的精神家园,于是便来到岛上定居。 为了生活,他接受了好心的犹太商人提供的种植园监工的工作,这是一份相对来说比较自由轻松的工作,但是他只干了几个月,赚够了买画具的钱便辞工了,他心中的使命感(或者说魔鬼)时刻折磨着他,使他无法荒废更多的时间在这无聊的工作上。 后来他在岛上做过许多份工作,但是通常都只干两三个月便辞工,渐渐的他的名声坏了,再也找不到什么工作。 在岛上开旅馆的约翰生太太因为同情,常常将瘦骨嶙峋的查理斯叫来免费用餐,还撮合了在店里工作的十七岁少女爱塔和查理斯的婚事。 约翰生太太说了爱塔许多好处,不过最吸引查理斯的是,爱塔在岛上有一所房子和一小块地产,上面出产的椰子干足够二人开销,二人成婚后查理斯可以毫无顾忌的安心画画,于是二人在同居了一个月后就搬到了爱塔的地产上生活。 在那里查尔斯真正找到了自己的乐园,惬意的享受着回归自然的土人生活,并绘制了许多杰作,当然,他的画在那时依旧是一文不名,而他也不愿靠卖画为生。 这样欢快的生活持续了几年,查理斯患上了麻风病。按照当地的规矩,查理斯要去隔离直到去世,但是爱塔以死相逼不准他离开,直到此时,一直以冷血无情著称的查理斯也不由流下了几行真挚的热泪。 查理斯留了下来,但在这里做工的男孩和老仆都因害怕传染离开了,一切都靠爱塔一个人照料支撑,后来附近的村民因为害怕传染甚至用石头砸爱塔,不允许他们再用附近的溪水。 他们的住处因为乏人打理而逐渐荒芜,两个孩子也都患病病死,查理斯的一只眼睛渐渐失去了视力,但是他还坚持在墙上作画,直到去世。查理斯唯一的遗言是,在他死后,让爱搭将屋中的壁画和房子一起烧掉,尽管唯一鉴赏过墙上壁画的库特拉斯医生认为那是旷世杰作,并对其评价道,“他画出来的是某种原始的、令人震骇的东西,是不属于人世尘寰的。医生模模糊糊的联想到黑魔法,既美的惊人,又污秽邪恶!“上帝啊,这是天才”” 他呕尽心血,用灵魂奉献出来的最满意伟大的杰作,他也只肯孤芳自赏,他与俗世无缘,他最伟大的杰作,自然也不肯献给俗世俗人。 爱塔在烧完房屋后投靠到一个亲戚生活,她和查理斯唯一存活的孩子后来在船上当了水手。 在查理斯死后不久,他的画作开始名噪天下,在一系列炒作下,他被赐予了天才画家的称号。他在英国的那位太太,也开始以天才画家的遗孀自称,享受盛名之下的福利,而他们的儿子也出版了一本关于父亲的传记,在里面将自己的父亲查理斯描述出一位品貌端正、作风优良的贤夫和慈父,而他这本粉饰太过的传记,除了使人令人嗤之以鼻连带带累了英国人诚实的名声外,还使查尔斯的一幅作品因此跌落了二百三十五磅。 由此看来,与被装饰的道貌岸然的查理斯相比,人们更喜欢那个真实的查理斯,虽然他曾表现的自私、冷酷、抛妻弃子、自毁前程、潦倒无赖,一切好似被魔鬼一般,却又最终艰难成圣。 与查理斯相比,很多人都缺乏那种孤注一掷、破釜沉舟、不计毁誉的勇气,而自然就不会有他的奇遇和运气。 人们说如果查理斯的后半生没有遇到那个叫爱塔的女人的活,这本书简直就像是在赞颂一个冷血、混蛋的渣男和无赖,令人无法续读下去。其实不然,无论遇到不遇到爱塔,查理斯都得完成他的朝圣之旅,爱塔的出现是一种意外的美好,他使查理斯纵然被理想的魔鬼所强势操控时,还能获得一份真情并为之最终感动到流出自己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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