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基本案情

被告人杨某香老公公刘某昌无行医资格，常年在x县x镇摆摊行医治疗皮肤病。被害人孙某只因患有牛皮癣，经人介绍从2015年左右开始找刘某昌为其治病，效果明显。2019年2月1日，刘某昌去世。

2019年3月8日，被告人杨某香与孙某只添加微信后不断通过微信联系配制、使用治疗牛皮癣药物事宜。被告人杨某香在明知自己无行医资质的情况下，以每副药25元的标准配制30副中药及两包白色粉末（解毒散）。

于2019年5月23日通过快递邮寄给孙某只用于治病，与孙某只约定有效果后再收钱，并在微信中指导孙某只服用中药。2019年5月27日，孙某只服用杨某香邮寄的中药有异常反应后通过微信咨询杨某香，杨某香告诉孙某只喝点绿豆水解药。

未让孙某只停药及到医院救治，并通过微信指导孙某只调整服药剂量。2019年7月10日7时多，孙某只服用中药后出现口吐白沫、昏迷等严重不良反应，于10时32分被送至x市人民医院救治。孙某只于当日21时30分抢救无效死亡。

二、鉴定意见

经x司法鉴定中心鉴定，根据对孙某只的尸检及主要器官的法医病理学检查结果，结合送检案情、病历资料、毒化检测结果及死亡经过综合分析，认为孙某只符合冠心病致急性心功能不全死亡，生前亚硝酸盐摄入在其死亡发生中起辅助作用。杨某香邮寄药物中白色粉末物质，检出亚硝酸根离子成分，含量为38.49%。

三、被告意见

被告人杨某香辩称其给孙某只的药是其公公刘某昌留下的，其没有给孙某只配制药，对指控的其他事实无异议。

四、辩护意见

1、被告人杨某香给孙某只邮寄药物的目的是为助人而非营利，主观恶性较小；

2、被告人杨某香的行为在孙某只死亡发生中仅起辅助作用；

3、不能排除是否有其他因素介入导致孙某只死亡；

4、被告人杨某香具有坦白情节；

5、当庭认罪、悔罪，态度较好；

6、系初犯、偶犯。综上，建议对被告人杨某香从轻处罚。

五、被告人供述

2019年正月有人打电话到我公公手机，我婆婆拿着听不清楚把手机给我，是个男的，说是找我公公看病的，我说没有他了，那个男的问有没有治癣的药了，我说没有了，然后就挂了。过了几天，那个男的又打电话说我公公医术高明，是他的恩人，给他看好了皮癣，让我学一学治疗皮癣，继承一下。

他要了我的手机号、加了微信，微信名是“孙某”，然后不断联系，让我学，给他找药，我说尽力。后来他发了一个药方，让我给他配药，他说药方是我公公以前给他开的，我看笔迹像我公公的。2019年5月23日我邮寄给孙某只“治癣药”，微信上孙某只给我转账750元，我没有收，我告诉他等药有效了再收。

我不知道邮寄的治癣药与孙某只发的药方内容是否一样，我也不懂中药，邮寄的“治癣药”是一个大袋，里面都是小包装中草药，总共三十袋，还有两包白色的叫“解毒散”，一个结晶状，一个白色粉末，都叫“解毒散”。

我手机图库上的中药柜子照片，还有购买中药柜子的记录，是因为我公公留下了那么多中药，也比较乱，我就从网上买了一个，记不清哪个网站，花了一千八百元。我购置中药柜子存放中药，是为了纪念我公公，他生前想要了，没有买，现在他去世了，我想尽孝心。

孙某只7月10日出现不良反应后，我在2019年7月10日12时36分与孙某只微信聊天中说到“解毒散别喝三十克了，买个克称，精确点”是因为我以前听我公公说，解毒散最多十五克，孙某只出现不良反应，可能超量了，所以让他买个克称，称一下再服用。

我在微信中还提到“丝瓜络等几味药”是孙某只配药中的药。在我手机淘宝购物记录中，我2019年5月20日从民生中药材批发购买了65元中药，这是我给我婆婆洗脚用的。我是2019年5月20号从网上购买了“x中药城”“x中药城批发”的中药，5月23号在微信中与孙某只说药已配好。

六、证人证言

1、证人刘某3（杨某香夫妹）证言，我母亲2019年夏天去世，她生前吃“二甲双胍”和“硝苯地平”两种药，治糖尿病、高血压。我父亲生前给她开过补气血的药，去世前还给我母亲开了通便的药。我母亲生前不用中药洗脚，用清水洗。

2、证人刘某4（杨某香夫姐）证言，我父亲刘某昌在x当医生，已去世。我母亲2019年夏天去世，她用了十几年药，“二甲双胍”和“硝苯地平”两种药近几年一直服用，她是糖尿病和脑梗。我母亲的病，有我父亲的时候，也开过中药，我父亲去世前几年已经不开中药让我母亲吃了，因为我母亲吃不了。我母亲生前洗脚是用清水，用点香皂。

3、证人陈某（就诊人员）证言，我在x县x镇刘某昌处看过皮肤病，去看过好几年了，最后一次去是四年前。我去刘某昌那里看病开了几副中药，之后继续买药就邮寄到家里，药都是放在水里煮，然后喝。

我喝了之后没有什么不良反应，身上的皮肤病确实也少了一些。刘某昌介绍了他儿媳妇杨某香的微信给我，方便联系。杨某香给我邮寄过药物，她邮寄的药物和我到现场拿的药不一样，我都丢掉了。我没有药物或药方，开的单子都在刘某昌那里。

七、法院判决

二〇二〇年十月十一日法院判决，犯非法行医罪，判处被告人杨某香有期徒刑二年六个月，处罚金一万元。

【司法裁判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