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婶婶收留流浪儿当童养媳,15年后小姑回来,掀开被子看到铜镯

涧下说商业 2024-11-14 05:33:08

■作者:涧下水长流 ■素材:翠花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翠花是被婶子从集市上捡回来的,那是1980年的腊月,天寒地冻的天气。彼时翠花衣衫褴褛,蜷缩在集市墙角,双手冻得通红,手腕上却还戴着一只铜镯子。

婶子叫杨秀兰,我是她的儿子周大宝。那年我三岁,但是这件事我记得清清楚楚。

记得娘把翠花带回家的那天晚上,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娘用热水给翠花洗了脚,又从箱子底翻出一件自己年轻时穿的棉袄给她披上。

“娃啊,你这是从哪里来的?家里人呢?”娘一边给翠花梳头发一边问。

翠花低着头不说话,只是紧紧攥着手腕上的铜镯子。娘见问不出来,也就不再追问,转身去厨房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先吃点热乎的垫垫肚子。”娘把面条端到翠花面前,又往碗里打了个鸡蛋,“慢点吃,烫。”

看着翠花狼吞虎咽的样子,娘的眼圈红了。那时候我还小,不懂娘为什么掉眼泪,只记得翠花吃面的时候,眼泪啪嗒啪嗒往碗里掉。

娘叹了口气,摸着翠花的头说:“丫头,既然来了就在这住下吧。这是我儿子大宝,以后你就是他妹妹了。”

翠花抬起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

“婶。。。婶子。。。”翠花终于开了口,声音像蚊子哼哼似的,“我。。。我想留下来。。。”

就这样,翠花在我家住下了。村里人背后嚼舌根,说寡妇家收留个女娃不安生,肯定存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娘充耳不闻,该干啥干啥。

小姑周玉芬知道这事后,立马从镇上赶回来。一进门就劈头盖脸地骂:“嫂子,你这是想干啥?一个寡妇收留个来路不明的女娃,你让村里人咋看咱家?”

娘正在灶台前和面,头也不抬地说:“玉芬啊,你别瞎想。就是看这孩子可怜,想收留她过个年。”

“过年?”小姑冷笑一声,“嫂子,你别糊弄我。我看你是打算把这丫头当童养媳养大吧?”

娘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面盆里的水滴答滴答往下漏。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娘继续揉面团,“我就问你一句,让这孩子大冷天的上哪去?”

“她愿意去哪去哪!反正我警告你,这事我坚决不同意。你要是执意要留下这个女娃,以后出了啥事别怪我没提醒你!”

小姑说完,摔门而去。从那以后,她再也没回过咱家,听说是嫁到外省去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翠花在我家住下,跟着娘干活,伺候老人。那时候爷爷还在,常年卧病在床,大小便都要人伺候。翠花从不嫌脏,每天细心照料,把爷爷伺候得妥妥贴贴的。

爷爷总夸翠花懂事,说这孩子就是个有福气的。娘听了就笑,说是啊,咱家有了翠花,就像多了个女儿似的。

翠花干活麻利,赶集的时候挑个满担子,走路带风一点不含糊。村里人见了都夸:“秀兰家这丫头,真是有福气,干啥都利索。”

娘就笑,说:“可不是嘛,比我儿子强多了,大宝这熊孩子,净知道玩泥巴。”

日子久了,村里人的闲话也少了。毕竟翠花表现得确实好,谁见了都说一声“懂事”。

1985年春上,我和翠花一起去地里插秧。那时候我刚上初中,翠花比我大两岁。她蹲在田垄上,麻利地把秧苗一棵棵插进泥里,动作快得像翻书一样。

“大宝哥,你插得歪七扭八的,让婶子看见又要说你了。”翠花抬头看我一眼,笑眯眯地说。

我不服气:“谁说的,我插得可直了。”

“是吗?”她站起来,掐着腰看了看我身后的秧苗,“你自己看看,像不像喝醉了的蚂蚱?”

我回头一看,可不是嘛,我插的秧东倒西歪的,确实难看。翠花咯咯笑起来,阳光照在她脸上,笑容比春天的油菜花还要灿烂。

那一刻,我突然发现翠花长得真好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皮肤白净,眼睛大大的,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

我的心怦怦直跳,赶紧低下头继续插秧。耳根子却不争气地红了。

翠花没注意到我的异样,继续干活。她手腕上的铜镯子在阳光下闪着微光,那是她从来没摘下来过的。

娘有时候问她:“翠花啊,那镯子戴着干活不硌得慌吗?”

翠花就摇摇头说:“不硌,婶子。这是我娘给我的,我不能摘。”

说起自己的娘,翠花总是一脸落寞。娘也就不再多问,只是暗暗叹气。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直到1995年冬天,小姑突然回来了。

那天下午,我正在院子里劈柴。突然听见大门“吱呀”一声响,抬头一看,是个面生的妇人站在门口。

“这是。。。大宝?”妇人盯着我看了半天,“你都这么大了?”

我放下斧头,仔细看了看她:“您是。。。”

“我是你小姑啊。”妇人苦笑一声,“十五年不见,都认不出来了。”

小姑的样子变得很大,头发花白了不少,脸上的皱纹也深了。她东张西望地问:“翠花。。。还在你家吗?”

“在呢,正在屋里做饭。”我刚说完,翠花就端着菜从厨房出来。

“婶子,快吃饭。。。”翠花的话说到一半,看见小姑愣住了。

小姑死死地盯着翠花的手腕,那只铜镯子在夕阳下泛着昏黄的光。

“你。。。你手上这个镯子。。。”小姑的声音在发抖,“是从哪来的?”

翠花下意识地把手腕藏在身后:“这是。。。这是我娘给我的。”

小姑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天啊。。。”小姑喃喃自语,“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啊。。。”

翠花被吓住了,不知所措地看着小姑。这时娘从地里回来,一进院子就看见这场面。

“玉芬?你咋回来了?”娘放下背篓,看看小姑,又看看翠花,“这是咋了?”

小姑突然跪在地上:“嫂子,我对不起你。。。我骗了你。。。”

院子里一片寂静,连厨房里的锅都忘了“咕嘟咕嘟”冒泡。我看见翠花的手在发抖,铜镯子碰撞出“叮铃”的响声。

原来十五年前,小姑在镇上做营生,跟一个走街串巷的小贩好上了。那人说带她去大城市享福,结果把她骗到外地,拿了她的钱就跑了。小姑那时已经怀了身孕,又羞又怕,不敢回家。

生下翠花后,小姑实在养不活,就想着把孩子送人。临走前,她把自己唯一值钱的东西,那只铜镯子戴在了翠花的手上。

“我想着。。。总有一天会找到你。。。”小姑抱着翠花痛哭,“可我没想到。。。没想到你会在嫂子家。。。”

娘靠着门框,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所以。。。所以那年你。。。”娘说不下去了。

小姑点点头:“那年我回来,就是听说你收留了个女娃。我。。。我怕是翠花,又怕不是。。。我害怕见到她,更害怕面对你。。。嫂子,我对不起你啊!”

翠花呆呆地站着,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她看看小姑,又看看娘,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娘。。。亲娘?”过了好久,翠花才喊出这两个字。这一声呼唤,包含了十五年的思念和委屈。

小姑一把将翠花搂在怀里:“是啊。。。是娘不好。。。娘没本事。。。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我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又酸又涩。娘转过身去,肩膀一抽一抽的,显然是在偷偷抹眼泪。

“翠花,跟娘走吧。。。”小姑擦了擦眼泪说,“娘现在在省城有个小买卖,不愁吃喝。带你去过好日子。”

翠花的身子颤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娘。娘的背影僵住了,好一会才干涩地说:“去吧。。。那是你亲娘。。。”

“婶子!”翠花一下子扑到娘身上,“我不走!我要留在这!”

“傻孩子。。。”娘的声音哽咽了,“那是你亲娘啊。。。”

“可是。。。可是婶子你也是我娘啊!”翠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些年。。。要不是婶子,我早就。。。我。。。”

我看见娘的肩膀在发抖。这个平日里坚强的女人,此刻再也忍不住泪水。她转过身,紧紧抱住翠花。

“翠花,你知道吗?”娘抚摸着翠花的头发,“当年在集市上,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像极了玉芬。可我那时候不敢认,也不敢问。。。”

小姑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嫂子,这些年真是亏了你。。。你把翠花养这么大。。。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别这样。。。”娘赶紧去扶小姑,“你是我小姑子,翠花是我侄女,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

我站在一旁,心里乱成一团。翠花是小姑的女儿,那她就是我表妹。可是。。。可是我已经。。。

“大宝!”娘突然叫我,“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你爷爷背过来,让他老人家也高兴高兴。”

我应了一声,转身往堂屋跑。心里却在想,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翠花是我表妹,我以后该拿什么心思面对她?

等我背着爷爷出来,院子里的气氛已经缓和了不少。小姑坐在板凳上,翠花靠在她腿上,娘在一旁给她们倒水。

“好啊,好啊!”爷爷一听明白是怎么回事,高兴得不住点头,“我就说翠花这孩子有福气,原来是我们自家的血脉!”

“爷爷。。。”翠花扑过来抱住老人家,“您别激动,小心身子。”

“傻丫头,爷爷好着呢!”爷爷笑呵呵地说,“你该叫玉芬姑姑出去住几天,带你到处转转。”

小姑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来就是看看翠花,这就回省城。那边还有生意要打理。”

“玉芬,”娘突然开口,“你让翠花自己选吧。”

小姑愣了一下,看向翠花。翠花低着头,手指绞在一起。

“我。。。”翠花咬着嘴唇说,“我想留在这。。。娘,您别怪我。我想留在这照顾婶子和爷爷。”

人间至爱莫过于亲情。可是养育之恩,何尝不是一样重若泰山?十五年的点点滴滴,早已将那份恩情刻进了骨子里。

小姑没有强求,只是说:“那好,你留下。我时常回来看你。”

临走时,小姑偷偷塞给我一张纸条:“大宝,姑姑知道你的心思。翠花的事,你好好想想。”

我捏着纸条,心跳得厉害。难道。。。连小姑都看出来了吗?

那天晚上,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隔壁传来翠花和娘的说话声。

“婶子,我是不是太自私了?”翠花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傻孩子,”娘叹了口气,“人这一辈子啊,有些事就是说不清道不明。你有两个娘,这是你的福气。”

“可是。。。”

“别可是了,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做饭呢。”

夜深了,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我想起小姑的话,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娘和小姑都知道我的心思,可这心思该怎么办?她是我表妹,这份情怎么能说得出口?

可是,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那份情意又怎能说断就断?

我翻身坐起来,看见月光下,隔壁窗户的影子里,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摆弄着手腕上的铜镯子。。。

人生啊,有时候就是这么难。

或许,我该学着放下这份情。可是,这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我想起小时候,翠花给我端饭时温柔的笑脸;想起在田里插秧时,她嘲笑我插得歪七扭八;想起她在背后帮我补衣服。。。

窗外的月亮慢慢西沉,我的心事却越发沉重。娘常说,缘分这东西,有时候就像那水中的月亮,看得见,摸不着。

这一夜,注定无眠。而我们的故事,又该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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