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金德镇,我的一生在不断出走中,充满了痛苦,幼年离家,17岁又被骗到上海丢了贞洁,受尽日军的奸辱,长达3年的慰安妇生涯,只留下一身难愈的疾病,整个余生就在折磨中度过······”
——金德镇回忆起自己的一生,泪水盈眶。
金德镇于1921年的时候,在庆尚南道宜宁郡大义面一个极度贫寒之家出生。其家贫寒到了何种程度呢,因为失去土地,失去了生存的所有依靠。所以,在金德镇出生后,父母只好带着她去投靠大伯父。
可是,住在三清郡知异山下三壮村的大伯家,也好不到哪里去,格外清贫。大伯一家呢,就是靠编竹筐为生。不过好在这片山下有一些土地,金德镇的父亲就在那里种烟叶。平常的时候,金德镇的家人就带着孩子们上山去采集野菜之类的东西,以弥补食物的短缺。如果采集得多,还能结余一部分拿到镇子上去卖了换钱,再购买别的家用之物。
原本一家就这样过着,虽然艰辛,倒也能活下去。可是不幸的事,在穷人家总是会接二连三的发生,随便一件都能打垮一个家庭。金德镇的父亲所种植的烟叶是专卖品,官府对此管理非常严格。也就是说,这些烟叶是不能私用和私卖的,必须卖给制定的官府机构。但是金德镇的父亲也喜欢抽烟,于是就在采摘烟叶的时候,偷偷自留了一些烟叶,晒干后,存了起来,然后用纸卷了抽。
结果,金德镇的父亲在卷烟抽的时候,被日本警察发现了,被带到警察局一顿毒打。被放回后,金德镇的父亲被毒打受了重伤,竟大病一场,死了!
父亲死后,家里就剩母亲独自苦撑,带着2个哥哥、1个妹妹1个姐姐,还有金德镇,一共五个孩子。这种日子自然就变得更加艰难了!因此,他们经常在饥饿的时候,就挖草根熬粥吃。一家人就这样,在死亡线上挣扎着。
后来哥哥结了婚,但是日子太艰难,哥哥便去了中国谋生。金德镇渐渐长大一些,便跟着家人也去地里谋生。她回忆说:
“这样的日子让我感到恐惧,我总是担心长此以往,我们会被饿死!”正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早早懂事的金德镇知道这样下去,不是长计,便想出去给别人当佣人来赚钱养家。结果,在12岁的时候,金德镇去一个银行职员家里做女佣。那家人很多,有6个大人、5个孩子。而且,女主人特别凶。
12岁的金德镇在那家,不仅要做饭、打扫家务、帮忙照看孩子,还要自己去距家五里的地方提水。每天工作要到凌晨2点左右,才能休息,早上又得很早起来。虽然很苦,但金德镇还是撑了下来。白干三年后,即在她15岁的时候,这家人才开始偶尔给金德镇一点点报酬。
虽然只是偶尔给一点,但金德镇也感到十分满足,她把那些零星的钱存起来,在16岁的时候,还给母亲做了一件新衣服,又买了一大罐黄豆酱。
这时候,金德镇离开了那家,回到了母亲身边。
这时候,母亲为了生存,带着一家人又一次搬家,来到了陕川郡三嘉面的姨母家。姨母家比大伯家要好一点,有一所旧房子,还有一点地,她母亲住在姨母家的旧房子里,还能种地谋生。
金德镇就帮助母亲干农活,可是不久,发生了一件事。
1937年初,金德镇所在的村子里流传一则招聘女工广告,说是去日本的工厂做工,待遇也不错。正愁着想给母亲分担养家压力的金德镇听说后,便去找招聘的朝鲜男人。见面了解了一些情况,又定下了去日本的时间。
金德镇就开开心心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家人,然后准备停当,就在指定时间来到了宜宁汽车站等候。那时候,金德镇还没出过远门,也没有什么社会阅历,一切都听从那个朝鲜男人的安排。
在车站集合的女子,一共大约有三十人。有的比金德镇大,有的还生过孩子,也有的比金德镇还小。
在朝鲜男人的带领下,她们在宜宁车站坐上一辆提前准备好的大车子,到郡北站的时候换乘火车,来到釜山。至釜山,又换乘轮船,来到日本长崎。接着,下船,被一辆等候的公共汽车来到一家旅馆。
但是,这不是一家普通的旅馆,旅馆由日本军人守卫。
金德镇感到有点儿害怕,可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在旅馆的第一晚,她被士兵送到一名日本高级军官的房间,遭到了强奸。连续七天,每天夜里都被送到日本高级军官的房里去接受强奸。
金德镇的贞操,就这样被日本人粗野地夺走了,她除了伤心哭泣,毫无挣脱反抗的办法。
一周后,金德镇一行再次坐上船,这次她们被送到了中国的上海。
带队的是两名朝鲜人,一男一女。
对于金德镇而言,去日本打工谋生的希望彻底破灭。不过她不知道,那破灭的希望相对于接下来的残酷人生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因为,她将迎来更加可怕的噩梦般的遭遇。
上海码头,她们被日军押上一辆军用卡车。卡车将她们送到了上海郊外的一处驻军所在地,在军营外面有一栋大房子,房子破旧,里面被木板隔成50多个所谓的小房间,小房间里其实只能放一张床。
那里已经住了22名女子,其中除了2个日本女人外,其余20个都是朝鲜女子,来自全罗道和忠清道一带。
这里,实际上就是一个日军慰安所,但是这都是过了几天之后,单纯的金德镇才知道的。
到那里后,所有朝鲜女子,都被慰安所的管理者改取了新名字。
金德镇的名字叫:兰儿。
经过身体检查后,没有疾病的女人便开始接待日军。金德镇回忆说,自打进入这个地狱之后,只让穿上衣和裙子,一天要接待数十个日兵,身体备受摧残和蹂躏,如果惹得日兵不开心,还会遭到毒打。
金德镇说最可怕的是怕染上恶病,因为听慰安所里的其她女人说一旦染了那倒霉的病,就得打一种叫606号的针,而那种针打多了,会造成不育,女人的一生就算彻底毁了。
日军的管理者也害怕慰安妇得那种病,所以都会安排定期检查,一旦发现慰安妇有病,就会立即进行打针,等你病愈再安排接待军人。可是还有一种情况让慰安妇们倍感痛苦,那就是一些日兵不戴安全套,使得一些慰安妇怀孕。不过,大多数怀孕的女子,都被打了打胎针堕了胎。
金德镇回忆说自己虽然没有得那可怕的病,但在检查时,医生说她的子宫已经畸形,这也就意味着以后可能无法生育。此外,金德镇的身体不堪重负,还得了各种妇科疾病,饱受病痛折磨。为此,她想自杀。
在那个绝望的陌生之地,她设想了好几种自杀的方法,但是都没有机会实施。每次想自杀的时候,她总是会想到自己的母亲,就伤心和绝望,下不了狠心。
作为女人,金德镇认为自己是懦弱和胆小的。她经常害怕被日军折磨死,有时候也怕被他们毒打。所以她说自己经常是强忍痛苦,保持着逆来顺受的样子。甚至还会违心地给那些莫名大哭的日兵唱祝福歌。
总之,金德镇说自己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苟活下去。
在慰安所里,日兵前来都是要付费的,但是金德镇说她没得到一个子儿。因为,她们的钱都被那个朝鲜老板收走了。一开始,金德镇认为可能是要战争结束,就会把钱分给她们,因为老板把每个慰安妇所赚得钱都登记很清楚,但是后来她发现那是不可能的了,朝鲜老板在日本人的授意下搞慰安所不过是为日本人服务,而登记钱财,不过是检查每个慰安妇的工作情况,表现不好的会被惩罚。
根据金德镇的回忆,日军士兵和一般的军官来慰安所,但是级别比较高的日本军官一般不来这里,而慰安所的老板会挑选一些漂亮、机灵的慰安妇给日本军官送去。
金德镇就曾被挑选去服务一个日军军官,名叫泉,50岁。后来,泉对金德镇比较满意,总是在战争的间隙,经常让金德镇过去服务。甚至,在大部队转移的时候,也会派人把金德镇接过去。
到1940年初时,金德镇因为常年遭受摧残,身体逐渐败坏,疾病缠身。这时候,那个叫泉的日本军官因为喜欢金德镇,便网开一面,送给她100日元,又给她开了一份身体有病需要回国治疗的证明,让她回朝鲜去了。
就这样,在做了三年日军慰安妇后,金德镇回到了陕川郡三嘉面自己的家,那一年她20岁。对于她的归来,母亲十分开心,还给她专门做了一件新衣服。
但是,三年的出走所遭遇的事情,却像一个噩梦一样弥散,渐渐在村中流言四起。金德镇无法忍受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被迫离开了老家,前往汉城。
到了汉城,为了生存,金德镇做过各种苦累的工作。直到六·二五战争爆发前后,她在工作中认识了一个朝鲜男人,便结婚了。不过,这个男人已有妻子,也和原配妻子生有孩子。但金德镇说,她和丈夫的原配妻子和子女们关系都很融洽。
比较幸运的是,金德镇原本以为自己不能生育了,但是经过治疗后,她竟然还生了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女孩在六二五战争中不幸夭折。大儿子长大后,做了一名司机。
金德镇说,正是因为这些温暖的事,一个还算温暖的家,让她重新对生活充满了热爱,才有力量去避免回想那三年可怕的地狱生涯。
可是,三年噩梦的生活留给她的疾病,却并没有因为生活的温暖而彻底治愈。“慰安妇生活给我留下了许多重疾,我患有膀胱炎、子宫疾病、精神狂躁症、胆结石、贫血症等,这些至今还在折磨着我······”
所以,后来在看到韩国慰安妇金学顺率先公开接受电视访谈,揭露日军在二战时期犯下的罪行时,那三年噩梦生涯又开始在金德镇的脑子里撕扯起来,让她寝食难安。人越老越容易回忆,而回忆太痛苦了。
怎么办?
金德镇憋得慌,她不敢跟儿子商量,便去找关系要好的做老师的亲侄子商量,但是亲侄子让她打消这个念头,因为这是一件不光彩的事。
可是金德镇思前想后,还是选择了去把这些事情说出来。
然后,她就回去告诉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工作体面的小儿子态度非常消极,但是,大儿子的表现让金德镇非常感动,因为他对金德镇说:
“妈妈,你曾经有过那样悲惨的遭遇,而现在却这样顽强地活了下来,真是不容易呀!”
接着,大儿子还鼓励金德镇勇敢说出来,然后去各地旅游玩耍晚度晚年吧。
看到此一节,不由想起了中国那句古诗: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金德镇在大儿子的鼓励下,积极参加活动,尤其是韩国挺对协组织的活动,到日本使馆前举行游行示威,要求日本政府道歉,并且对二战时期受害慰安妇进行赔偿。
不过在说起此事的时候,金德镇说:
“虽然日本人的罪行让人痛恨,但我更加痛恨为日本人服务的朝鲜人。”
其实跟中国人民一样,我们恨侵略中国的日军,但那些为日军当走狗帮助残害国人的汉奸更加可恨!
原来是个外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