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武侠《一剑平妖传》第四十一章救美

刀白说小说 2024-07-17 14:43:44
(欢迎点赞) 狄老三道:“王寨主,你这又何必呢?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咱们兄弟可不是你的仇人,是邓家使了坏,咱们兄弟奉命办事而已,你何故跟我们过不去呢?如今邓家下了赏格,就是要买你姓王的性命,不见你姓王的人头,决不甘休!他既有本事把你抓进来,必能叫你无声无息地死在这黑狱之中,死后魂灵都不得出头。潭州府与江湖武林乡一向没有凶杀瓜葛,你有一肚子火又何必朝我们发?邓家罪恶如山,众所周知,但我等和他无仇,和你王寨主又是旧日相识,我只要你给我玉笋,保你脱身苦海,到时候你去找邓家报仇也好,杀邓家的人也罢,和我们全无干系。这样飞扬跋扈的恶霸,有人给他报应,再好没有,我们还求之不得呢。何况你老婆也死在邓家人手里,你非要和我们为难,有什么好处?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姓邓的可恶,偏你非要和我们过不去,这又何苦来哉?” 狄老三一名同伴也道:“王寨主,你死倒是容易了,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小千金,你就忍心让她没爹没妈的漂在江湖上么?你答应给我们玉笋,你还有机会出去,召集你们清风寨的人马,和邓家一决生死,邓家有朝廷的兵部尚书撑腰,但山高皇帝远,等他兵部尚书来时,邓家早被你们夷为平地了。我们都知道你老人家本领高强,我们给你出这条主意,决无恶意。还望看在你女儿份上,你老人家还是仔细考虑考虑的好。我们又不害你,我们只要拿到玉笋,立刻放你老人家远走高飞,决不食言。” 只听里面王令侃哼了一声,并未答理。狄老三道:“别的不说,你的孤女不算,你寨中五六百兄弟,总是要活命的吧。和官府作对,有何好处?你和我们也没有什么过节,我们也决不和你一般见识。我为邓家父子狗仗人势,竟敢凌驾官府之上、又窃为王寨主不平,若能为你清风寨化凶为吉出一点力,也是佳事,还结了你清风寨一段善缘。莫看你们清风寨势力不弱,骤遇虎狼结党,也是难当,虽然你清风寨地最隐秘,大军打来,也无济于事。如今好话歹话我都说明白了,肯不肯拿玉笋来换条性命,王寨主请这就给我个说法罢?” 王令侃不知狄老三他们闹些什么花样,听对方口气不善,再听下去,对方口风转变,莫如狄老三所说,好似已有安排,颇有“移祸江东”之意,心知就算强硬到底,只怕真如狄老三所言,女儿孤苦无依,寨中兄弟从此死于道途、奔散四方,多年苦心经营清风寨的心血一时付之东流,又见对方目蕴精光,知其辣手,绝非寻常人物。方想如何回答得体,还未开口,忽听身后有人笑道:“都是自己人,谁也无须介意,由我来说吧。” 狄老三以为是府台来,谁知听了声音全然不对,大吃一惊,急忙回顾,却见两个少年,正面带冷笑,走进铁牢门来。那身材高瘦丰神俊秀的,便是方君翊,另外一位身材稍矮,也比狄老三等人要高,手持宝剑,杀气腾腾,乃是赫连韬。赫连韬宝剑一指,冷笑道:“谋财害命的阴谋,本就只有你官府中这帮龟孙子想得出来,实话与你等说了,我们受王小姐之托,正巧要来取王寨主离开,你们但是要立心阻拦,先来试试小爷的宝剑利与不利,杀你几个官府鹰犬,小爷看来不过杀鸡宰牛一般,容易得很,只是徒添小爷一分杀孽而已,别无伤害。你们梅花派那个姓钟的老太婆还有点本事,你们这几个,杀了你等,还污了我的宝剑!我因看不惯你们这种骗完上家骗下家的伎俩,因此忍不住要出来和你们理论一番,你们要打,也由得你们,小爷总是一个人奉陪!还不放人!?” 原来魔教扰乱人界,朝廷衰微,江湖草贼,往往趋炎附势,只图一时血食,狄老三这些人是隐迹多年的绿林败类,心毒手黑,专一喜欢暗算,投靠了梅花派掌门钟楚青之后,仗着钟楚青丈夫乃是当朝太师,更是阿谀奉承,个个人都在朝廷中谋得以份俸禄薪水,甘为钟楚青所使,最爱在江湖中挑拨离间,拨乱助威。这次狄老三等人奉了钟楚青之命来潭州谋取玉笋,却碰上了专好抱打不平的云素秋方君翊和赫连韬三人,这三人都是正气之士,生平最喜欢扶危济困,为贫苦弱小的黎民百姓出力出气,向不独善其身,眼看王文秀悲忿冤苦,清风寨受恶人危害,不出力岂不难过?特别方君翊和赫连韬两人都是专一锄强扶弱,除暴安良的人、又更是血性少年,如何肯与狄老三等人善罢甘休? 狄老三等人外强中干,见两位少年英侠不知不觉神出鬼没地摸了进来,知道两人必然其艺不凡,心中惊慌,哪怕这时候扯破喉咙来叫,连鬼也叫不来一个,只得勉强装出笑脸道:“我,我们,我们受了差遣而来,清风寨和王寨主的事,我们,我们可没插手······”底下话未说完,赫连韬冷笑道:“你们有没有使坏,我们心里跟明镜儿一般清清楚楚。小爷早料你这帮鹰犬背信弃义,绝没对王寨主怀着丝毫好意。只是在此杀人,我们且还不想。说,要命不要?只要你等说个不字,今日小爷就把你们都埋在这黑牢里,叫你们化成白骨,也没人知道!”狄老三忙道:“要,要要要!”君翊道:“你们既未插手邓家和王寨主之间的恩怨,暂且记你们一笔,日后作恶,撞在我们手里,少不得取你狗头!说,邓家在于何处?” 狄老三吓得腿脚发软,忙道:“在,在城北外双峰坡上!”赫连韬手起一掌,将狄老三打晕,又将其他几人一一点了穴道,丢在角落里,忙将王令侃解开。王令侃又是惊异又是狐疑,问道:“两位从哪里来?为何要救我?” 君翊道:“云素秋云前辈,王寨主是认得的?我是她侄儿,名叫方君翊,这位是你女公子的朋友,七星洞七星真人的徒弟名叫赫连韬,我们特地来府衙打探消息,没想适逢其会,能将王寨主救走。赫连兄,你带王寨主先回去见我姑姑,我去邓家探它一探,若趁便时,一把火烧了他老巢,再坐计较。”赫连韬道:“你一个人去不落单么?” 君翊道:“不怕,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依然回姑姑家里来会面!”赫连韬叮嘱他来去小心,将王令侃搀出地洞,先悄悄地回去报信去了。 君翊见两人去了,便向城北飞奔而来。走出不远,前面峰回路转。原来潭州城原是建在山谷之上,整个潭州是南北宽短,东西细长的地势,外观形如一个巨大的十字。城北乃是潭州富人聚集所在,邓家则在潭州北城之外,多少年经营,竟成一片城堡和山庄并集。那里依山而建,危崖千丈,四面削立,无可攀援,险峻已极,入庄通路深藏崖下暗洞之内,上面只有一道铁索桥可以进入,下方有大片盆地,到处水碧山清,繁花似锦,土地肥美。邓家先祖数百年前因躲避战乱灾祸来到此地,结茅开垦,安居下来。 后来邓家子孙势力渐渐坐大,通过巧取豪夺的手段,将附近数百亩美地占为己有,故此邓家庄园极大,守卫也极为森严,宛若又一座潭州城一般,外人未得引见,无法入内。君翊赶到邓家庄园外围时,却不是从正面而入,反倒走到了东面悬崖之下,思忖从崖上攀上去。东面山崖下是一条溪岸,绿波粼粼,水甚清浅;两岸花树成行,左边一道峰崖,洞壑奇秀;右面大片平畴,一色青葱,虽在夜色月光之下,景色依然显得柔美。君翊暗道:“好一片风水绝佳之地,竟给恶霸土豪霸占,真是可恨!”更不细想, 伸手一抓,但觉崖壁上苔藓极厚,触手滑溜,无法用力,当下念动咒语,使个“白日飞腾”的法术,徐徐从崖壁下向上飞腾。 上到上面,但觉眼前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林中都是合抱的古木,行列疏整,清影参差,尽头处修建着一带豪宅,这带豪宅都倚崖而建,楼前种着不少山花,豪宅不远,还有飞瀑下泻,汇为一道清溪,穿林而流,水声潺潺,泄下山崖而去,与林中夜鸟相互应和,衬得四周分外幽静。君翊躲在暗处看了,心道:“这里也不知用了多少民脂民膏、百姓的血肉。邓家恶贼恶报该受,等我把他家庄园走个囫囵转儿再做打算,到时姑姑的朋友们都到了,大家杀进庄园,杀个痛快,将邓家恶势力连根拔起,让潭州百姓都解脱苦难,从此消停一些。” 再使个隐身法,一路驾着水遁,顷刻之间,将偌大一个邓家庄园看了个清楚明白,各地形制都熟悉于心,心道:“看各地防守十分严密,我一个人下去不是斗不过他们,只是怕打草惊蛇,叫邓家提前提防,日后我们若是攻打此处,难免受其掣肘。不如我先回去和姑姑商议好了再说。”落了遁头,正要从原路下崖,忽听附近一所小楼中有人说话。心中十分奇怪:“夜半三更,不睡觉还在干什么?”偷偷摸到那传出人声的小楼,轻轻一纵上了楼顶,匍匐在瓦面上,听听里面的人到底在说什么。   他刚一伏下,只听楼里有人哈哈笑道:“你这是时疑心生暗鬼了吧,府衙那里没有消息传来,说明姓王的老不死迟早要被府衙砍头。姓王的一个绿林草寇,杀了他不足为奇,府衙的老爷们被咱们摆了一道,日后清风寨的草寇为主子报仇,也找不到咱们邓家头上来。照例咱们不要对任何人谈及此事,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就让府衙帮咱们去干,岂不好么?你先搞了姓王的老婆,又要搞他的女儿,哈哈,大爷,你可真是色中之王啊!”只听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哼了一声笑道:“那老娘们真是够味儿,老子搞了她一夜,想想都来劲儿。如今他女儿已经长大,不迟早是我胯下之物?既然有在眼前,为何不取?” 先前那人笑道:“如今姓王的被押在大牢,他女儿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没有办法,这小娘们简直手到擒来。大爷你就放心吧。不过嘛······” 中年男子问道:“不过什么,难道有什么变故吗?”先前那人说:“目前虽未有什么变故,但云家大小姐却在这时忽然回到潭州,这点我却是没料到。若是云家大小姐要给她徒弟出气,还真是一件比较扎手的事呢。”中年男子道:“你说什么,你不是派人守住了进出潭州的交通要道么?为什么还是让她进城来了?”先前那人道:“我让肉僧去害那老娘们,没想到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给救了,连肉僧也死在那小子手里了。这小子坏我们的好事,果然可恶透顶,竟将肉僧给杀掉了。”那中年男子怒道:“那小子和劫走我们三十万两白银的人有关联么?” 那人道:“我知那小子又刁又坏武功又高,不知如何处置,所以特意来请大爷示下。那小子参没参与劫持咱们银两的事情我还不知道,至少我们没看见那小子动过手,我们的人都被杀掉,也没见有剑伤,尸体上都是刀伤。”中年男子道:“外头的事你只管去做便是,不用事事都来问我。你做事我向来放心,我也不想听那些破事儿。教主不是说过,潭州地方上的事我们自己说了算,不用向他请示吗?教主说要那段玉笋,我们只管把玉笋送去就是,杀多少人杀哪些人,我们管那么多干什么?为了完成教主交代的事情,我们现在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怕他作甚?” 先前那人说道:“既然大爷是这个意思,那下面的事就让我去做好啦。只是清风寨那边,府衙不肯派人出来,我们邓家的人手,要攻打清风寨还嫌不够。要姓王的交出玉笋只怕文的不行,只能来武的。对了,婆娑门那老太婆的徒弟,大爷想如何处置?莫教婆娑门的人知道了消息,上门来讨,倒是麻烦事儿。咱们邓家虽然能在潭州横着走,婆娑门的势力也不弱,如今我们可不能两面的人都惹,要不然人手不够,同时对付不了婆娑门和清风寨呢。”君翊在房顶上听了大吃一惊,道:“是玉沄被他们抓住了?我和姑姑刚回来,玉沄什么时候也跟着来了?” 只听那个中年男子笑了几声,道:“我自称‘色中老祖’,掉到我手里的女人,有几个能跑得掉的?姓王的老婆明天砍头,我今天晚上就去牢里搞了她,叫她死了洗也洗不干净。这小姑娘难得还是个货真价实的黄花处女,性情又泼辣,我最喜欢这种。你不用想那么多,我搞完了把她碎尸万段,叫婆娑门找不到任何痕迹不就行了?” 君翊在顶上闻言,忍不住满腔怒火,心道:“狗贼,乘人之危,欺人太甚。我不来惹你,你倒寻上门来凑热闹,今日不叫你知道知道厉害,你当你姓邓的多厉害哩!你邓家今日恶贯满盈,还要满心祸害人家,委实枭恶之极!”刚要纵身下去,忽然一念动起。他天性嫉恶如仇,又最敬师爱友,但更心细如发,一听楼下两人的对话,动了真火,心方一动,暗道:“且慢。我倒看看他们到底怎样对付玉沄!咦,他们只说那女子那女子的,可没说是玉沄还是婆娑门别的弟子!”正巧压住怒火,只见楼下光影乱晃,那两个人走了出来,随行六个护卫手提灯笼,引着两人,向另外一个地方走去。忙就势一个“风吹落花”轻轻从房顶落下地来。身才落地,但见前面一行人已经走出老远,急忙运轻功悄悄缀在后面。 一行人到了另外一处楼前,但见头前一个中年人转身对六个护卫道:“我要做事,你们都给我回去吃酒取乐,只吩咐兄弟们小心火烛,小心外人跑进庄园里来便是。”另外一人笑道:“是,大爷只管去温柔乡里徜徉便了,外头的事兄弟们自会一力承担。”由着那中年人打开门扇先进去了,其余七人,便说说笑笑,提着灯笼走远了。 君翊纵步上前,心道:“叫你这色中恶鬼撞在我的手中!”怒气攻心,贴在门上一听,但见里面有人哈哈得意大笑,一个女子厉声叫骂。君翊偷偷在窗纸上戳了个洞,仔细一望,但见楼中凌空大字形用铁链吊着一名女子,披头散发,身上衣裳已全脱去,露出玉白一身雪肉,只下半身穿着一条破烂的亵裤,原来不是张玉沄,却是韩玉汐。 但见那中年人上前,嘻嘻淫笑道:“好姑娘,你此时只能从了我是好。我邓家一方霸主,大爷我看中了你,是你的福气。彼时若不从我,我家中几百下人,个个等着和你一亲芳泽哩,那么多人来侍候你,连我也不敢想你的下场会将如何,哪有从了我,当我的小妾那么好呢?你武功可真好,看不出这么斯斯文文,独一手双钩出神入化,若不是我看中了你的颜色,不许他们伤害了你,你还能活到现在?我料你当会感恩戴德吧?” 说罢,伸手托着韩玉汐的下巴只一用力,登时将韩玉汐下颏骨卸脱,可怜疼得韩玉汐娇躯乱颤,玉液喷出,吊着四肢的铁链挣得乱响,再不能喊叫,也无法怒骂。那中年人一声狞笑,便即张开双臂,便将韩玉汐抱在怀中,手向玉汐肚腹一按一扯,将那条团花亵裤撕烂,丢在地上。韩玉汐下巴奇痛攻心,宛如无数刀针乱刺,比什么罪孽都要难受,偏是口开不出,求死都难,口角流涎,杏眼圆睁,珠泪齐流,全身乱颤。那中年人猛地一拳,打在玉汐肚腹,打得玉汐满嘴喷红,正要将铁链松开施暴,忽听楼门喀地一响,一股冷风从身后吹来,有人低声喝道:“淫贼,今日叫你知道知道小爷的厉害!” 那人大吃一惊,放脱了玉汐身子,急忙转身就走。猛可里领子一紧,被背后君翊窜进来一手提着,提了个双脚离地,猛地往地下一掼,掼得个满面金星,哎哟声声,无法挣扎得起。君翊涌身上前,提起醋钵儿大小一对拳头,喝道:“小爷不杀你,只叫你慢慢生受!”砰地一拳,那人头脸打破,宛若开个颜料铺儿,只叫:“好打,好打!”君翊怒火上冲,喝道:“贼厮鸟,敢还嘴!”接连几拳,头脸心口,擂鼓一般,将那中年人打个七荤八素。他天生神力,一拳头下去,便是铁石也碎成粉末,那中年人被他这一顿打,竟打得骸骨尽碎,即时屎尿齐流,竟被君翊当场活活打死在地上。 忙上前去,宝剑挥出,将吊着玉汐的铁链全部砍断,揭开蒙面巾,低声叫道:“玉汐妹子,玉汐妹子!”忙给她合上下颏骨,点她几处穴道,将玉汐救醒。玉汐睁眼见他,哭了声:“君翊哥哥?”君翊忙将身上外袍脱下给她罩上,好在玉汐身材娇小,君翊外袍正好将她小腿罩下,扶着她坐起,惊奇问故。 韩玉汐擦了眼泪,道:“这都是师父叫我先回来,我在路上遇见这帮狗贼,打他们不过,才叫他们抓了来!师父带玉沄姐姐参加‘八仙聚会’,会期尚遥,叫我回来先报个信,说只有两个女徒弟,带在身旁终非好事,如能让师叔暂时代理门务,代为掌管,便是最好。”君翊听说玉沄和师父在一处,放心一半,忙打黑了灯火,道:“你跟着我,拉着我的腰带,不要松手,我先带你回去看师叔。邓家被我打死一个,他们什么坏事都做得出,万一得知是我们下的手,一经发现我们的踪迹,必会紧追不舍。我们这面本打算和邓家决个生死,只因时机未至,人未聚齐,势尚孤弱之时,你师叔才不许我们轻举妄动。” 韩玉汐又是惊奇,又是激动:“奇怪,师叔那么冷峭的性格,为何这么待见你呀?”君翊笑道:“我还认你师叔做姑姑呢。她半路上碰上魔教的魔头肉僧,不幸给肉僧的飞钹伤了腿脚,我正好路过,将他救下。”两人不敢多作耽搁,尽拣黑暗无光的地方走,一路来到崖壁边上,君翊把玉汐纤腰一揽,说声“闭眼”,带着玉汐捏把露水望空一洒,即时驾起水遁,悄无声息地离了邓家庄园。 玉汐脚小,又没有鞋子,黑暗中走着山路,将一双脚掌都被尖石划破,走了一两里地,忍不住疼。君翊见了,道:“是我大意了。”叫玉汐坐下,解开腰带将她双足裹住,又背着她,念个“唵”字,不再用遁术,抓一片清风,向云家老宅飞来。原来五遁虽利,不能见荤腥、女人月水等腥臊之物,唯有天地之术,无需顾忌,君翊在玄鹤山中跟师叔练功多年,除开五行之法,其他道术都有精进,因此危急之时,可以不用遁术便能脱难。 两人从云家老宅凭空而落,里面云素秋早就听得半空中君翊驾风的声音,急忙开门,和王文秀、赫连韬两人迎出来,一见君翊带着浑身是血的韩玉汐,急忙将两人接了进去,先由韩玉汐谢了君翊救命护贞的恩情,跟王文秀一起进去收拾身上。君翊见云素秋,便将在邓家庄园所见所闻都一一说了一遍,这时王令侃也听得外面说话,忙走了出来,见是君翊回了,抱拳多谢,十分感激,就坐下商议对策。 云素秋道:“还有两日,我那几位老朋友就要到来,江湖上几位著名的游侠,也接到了我的帖子,回信就在这一两日内赶来相会。我久闻邓家老贼邓宝眠善用权术,心深机巧,又善于笼络人心,邓家至少也有两百死党受其利用,死而无悔。且此老枭素来老成持重,一生谨慎,绝不行险,刚才如君翊所言那中年男子,大约是他十三个儿子中的大儿子邓文殊,既被君翊一顿拳脚打死,玉汐又被救回,邓家老贼多半便知和我婆娑门脱不开联系。不如赫连世侄替我跑一趟婆娑门总坛,传达玉汐带回来掌门师姐的命令,我这里不能再住,即刻搬往婆娑门总坛,敛兵授甲,严阵以待邓家随后而来的攻击。” 王令侃道:“我只是受了些皮肉之伤,不如让我星夜出城,回清风寨去,把那几百兄弟都搬来助战。”云素秋道:“你身子可撑得住?”王令侃道:“些须小伤,无足挂齿。”当即告辞,先出城去聚兵去了。云素秋这里只有三两个老弱仆人,便即刻将他们遣开,都教暂时回家躲难,急忙收拾了细软等物,带着方君翊、韩玉汐和王文秀三人,向婆娑门赶来。婆娑门那边得了赫连韬报信,早在半路迎接,接着云素秋四人,即刻关了大门。 原来婆娑门总坛和邓家庄园一在北一在西,分别占据了潭州城周的两处高点。云素秋不顾劳累,忙带了君翊等人登上高处眺望,但见一条火龙从北而至,果然是邓家人发觉了邓文殊的死,也知道这是和云素秋及婆娑门有关,连夜派人前去云家老宅寻仇。才知云素秋果有先见之明,幸好早走半个时辰,否则诸人落在重围,那就糟之糕也。对邓家立刻派人寻仇,势力果然极大。 云素秋遂吩咐门下弟子,将婆娑门总坛内外防护得铁桶一般,时时监防。万一有人靠近总坛山下,不问来由,先行杀死,打了宁错杀、不放纵的主意。这还不说,另分派了二十个身手敏捷的弟子,假作樵采,隐伏在总坛周围的要道之中,临时充作斥候。好在婆娑门人手也多,因材取用,并不一定要多好武功,壮起声势来便是最首要目的,教邓家即便有人靠近总坛,也不敢轻举妄动。云素秋素来在婆娑门中其实德望都在师姐铁衣婆婆之上,一一分拨,无人敢于不遵。内中几个弟子乃是近山猎户,武功均有根底,就便分在总坛最重要的要害出入路上,严防死守。 到了第二日天亮,各路斥候先后来报,说邓家请的江湖中人,都陆续进入了邓家庄园,这时王令侃的五百劲卒也已相继入城,到了云家老宅,见老宅被邓家人烧成一片白地,忙到总坛来,一问斥候,原来邓家请来的人中,有三个人十分厉害。这三个凶人隐居九华山中,练就邪法,本领甚高,也是魔教一党。王令侃曾无意中听人说起,说这三人并称“九华三凶”,与邓家往来非止一日。这三个魔头被邓家寻来,潭州城中就此难免多事。   君翊忙问:“王寨主所说的是九华三凶么?小侄数年前曾听师伯说过,九华三凶,两男一女。他们曾与师伯结仇,奈何斗不过师伯,原来竟然投靠了魔教,来到潭州助纣为虐了。” 云素秋道:“这三个魔头也曾与我婆娑门有过仇怨,这三个魔头人甚机智,又有一身好武功,也练就了几样法宝在身,满拟投靠魔教之后,便可肆无忌惮。九华三凶心狠手黑,素来不讲情面,一味凶横,伤人太多,遇敌从不留人活路,在江湖武林中早就动了公愤。这几日咱们养精蓄锐,待我所约援兵相继赶到,再和邓家决一死战。”斥候道:“官府如今大门紧闭,对两方剑拔弩张不敢过问了,我们倒是免得顾此失彼。”云素秋道:“好,你们几个先去休息,到今日下半夜时,再去刺探消息,务须仔细。”斥候连忙告辞去了。 彼时到了下午申时,来了两个好手。一个是太行山游侠王自然,一个是飞云山的飞天鹞子蒙云虎,这两人乃是云素秋手下败将,不打不相识,反而成了极好交情的朋友。早在三个月前就得了云素秋的信,请他们来潭州一聚,得了云素秋的信之后,两人相约同行,飞驰来援,丝毫不问敌人是谁,只为义气到此。王自然用的是一对连环梭,便如两把短钩镰枪一般,武功过人;蒙云虎天性疾恶,用一对大铁戟,有万夫不当之勇。云素秋好言慰问,先请修整。 这时加上王令侃清风寨的五百兄弟,和婆娑门的三百精干弟子,算来人数和邓家不相上下,只等各路援手一一到齐,便要和邓家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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