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长安城有一街坊名为平康里,因为是妓女聚集之地,后世以其代指妓院。民国老包头的平康里也以妓院集中而闻名,是包头乃至绥远省著名的红灯区,类似于现在的夜店、酒吧一条街,好不热闹。
本文发表于1941年《蒙疆新报》,讲的是素有水旱码头之称的包头市,其妓院行业的兴盛。民国,正如现在好多资本主义国家一样,妓院是合法的行业。妓院的妓女也还保留着古代的遗风,有许多文艺节目表演,并不只是倚门卖笑。
本文为我们一窥妓院运行和经营状况,提供了珍贵的资料。
包头大前街(全城最繁华处),1927
饱暖思淫欲华灯初上,游客如云,
妓馆商店,星罗棋布。
复兴后的包头市,天地明朗,万民乐业,一切都已步上常轨。本来包头是一个水旱码头,改市以后,随着政治迈进,商业愈见兴盛,同时各地人士云集,市面的繁华,早已打破空前记录。
治安确立,百业复兴,自然人们在生活安适的情况下,为了积极的调剂,找寻所期的消遣娱乐场所,便是多数人们目的地。秦楼楚馆(指供人寻欢作乐的场所,多指妓院)在一部分人们的心目中,更认为是良足行乐遣兴。
青楼非言情之地,妓女非言情之人。虽然古有明训,但是在这初夏的傍晚,二三知己到那里溜达一趟,也未尝不含有趣味的,使人精神上得到一番新鲜的刺激,所以平康里巷,每届(到)薄暮,顿时呈现无限繁华。
热闹的平康里包头市的大前街是商业中心点,整日的繁盛情况,每至入夜,便转移到平康里街,成为不夜之城。每当华灯初上,枇杷巷里,游人如梭,一片喧嚣的声音,冲破静夜的沉寂空气。
繁华的包头街景,1930年
包头市的平康里,一条里许的长街,商铺林立,其中心点,鲜果、杂货、鞋庄、饭馆、酒肆、商店等,应有尽有,所以虽在白昼,也有相当繁华。在街的西尽头,路南关有两条小巷,里面才是娼寮(即妓院)的中心,而且头等(班子)二等(茶室)杂列其间。现在的数字:班子四处,茶室七处,共为十一家,但是无分等级,现有160余名妓女,其营业都是极度兴盛。据说,其间“唱手”较多的几家,在一个初夜的数小时内,便可以卖出100多个“盘子”,从他们的生意繁忙,更可以联想到平康里的盛况。
管妓女叫唱手首谈到一般娼寮的风情,因为唱手、毛伙,甚至掌班,大多都是河北或大同的人,所以一般情形也和张垣(张家口)、北京的娼寮无任何差别,不过管妓女叫唱手,这是稍有不同的。此外在每一个唱手的香巢里,除去一张桌子两只凳子,再难看见其他设置。土炕代表了绣塌,上面能铺展一条比较洁净的毯子,便真难得得很了,如果你想找一间富丽雅洁的屋子消遣一回,那真是有些缘木求鱼。
鬻歌的姑娘往来于娼寮之间,鬻歌为生的姑娘,这里也有2000余人,落子(河北的一种民间舞蹈)、大鼓(一种曲艺)之外,要以唱二簧的北京人居多。每唱一段的代价,虽然三四角左右,但是花钱的老爷们既肯怜花,岂不惜玉,唱上两段,辄予一元,所以她们的生涯,多半也很优裕。同时,由于她们的雅乐清歌,更给平康里暗中增添了许多纸醉金迷的色彩。
在平康里观光了一匝,时如午夜,踏着初夏月色走上归途时,四周空气已很静谧了,在一家商铺门前,却正放出京剧歌声,奚啸伯的《珠帘寨》,当时脑海里立刻涌出北京戏场的繁荣,目睹着包头平康里的盛况,两相媲美,使寄身旅馆的天涯游子精神上感觉无限自慰和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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