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关于禹洲州集团的负面消息就已经漫天飞舞,但进入新的一年后,这种迹象则更加恶化——禹洲州集团的坏消息变得更为密集,令人目不暇接。
譬如,被惠誉再度下调评级至RD;2023年票据II)的利息在宽限期满后仍未能支付,以及以此为导火线而致的3月8日高达10个点的股票跌幅。而在3月8日晚间,禹洲物业100%股权最终价格敲定为10.58亿元,完成了与华润万象的交易。
债务违约,股票下跌,“卖子还债”……
“鼓足干劲 背水一战 确保'活下去'”是禹洲集团2022年年度工作交流会的主题,但目前看来,决心和战略都没有阻挡住其江河日下的态势。
禹洲集团——这匹曾经的地产黑马,没想到如今竟然陷入这般狼狈不堪的境地,缘何至此?
作为闽系房企,禹洲集团也被裹挟进激进扩张的潮流。之所以说禹洲集团是被裹挟,是因为曾有媒体报道过,掌门人林龙安原本更崇尚香港地产商的保守经营风格,但眼看着同为闽系阵营的其他房企都早早吃到了激进的红利,林龙安的心也开始躁动,稳扎稳打的禹洲集团于是也开始快速奔跑。
2013年,禹洲集团销售额不过百亿。当此之时,禹洲集团却跨进了“千亿俱乐部”——合约销售额达1049.67亿元,同比增长39.74%。
同时,禹洲集团的布局涵盖长三角、环渤海、粤港澳大湾区、华中、海西、西南六大城市群,进驻北京、上海、香港、厦门、福州、苏州、合肥、深圳、重庆、成都等39个城市。
为了版图的扩张和规模的增长,禹洲集团采取了大肆拿地、大力举债和合作开发的“三驾马车”齐头并进的方式。
禹洲集团多次以高企的价格拿地,使得同场竞争者拱手相让。譬如,镇江句容地块土地溢价率高达429.57%,合肥瑶海E1603地块土地溢价率也达到达383.33%。禹洲集团在土地市场的高歌猛进使得“面粉”贵过“面包”的情况时有发生。数据显示,禹洲集团2020年的平均拿地成本进一步攀升至11852元/平方米,比其销售均价11711元/平方米还高,严重挤压了盈利空间。
在土地市场的不计成本所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禹洲集团土储的持续攀升和拿地成本的走高——土储从2017年的1184万平方米上升至2020年的2310万平方米,新增土地成本从2017年的149.6亿元上升至2020年的约300亿元。
所以,当禹洲集团意识到快速扩张所带来的隐患,想要绝地求生时,选择了在土地市场刹车。2021上半年,禹洲集团拿地金额为43亿元,新增土储总金额与合约销售金额的比值下降至不足10%。远远低于国家的控制线40%。不过,令人遗憾的是为时已晚。
为了以最快的速度迈入千亿俱乐部,禹洲集团不惜牺牲利润,选择合作拿地开发的形式。2020年,禹洲集团实现权益销售金额668.8亿元,权益销售差额为381亿元。而在2019年,禹洲集团的权益销售金额为447.6亿元,权益销售差额约为300亿元。
此外,禹洲集团的总借贷金额也从2017年的275.67亿元一路飙升到2020年的639亿元,而美元债占比更是近翻倍的增长。债务增加,平均融资成本也不低,使其利息支出也从2017年的17亿元攀升到51.7亿元,不断侵蚀利润空间。
掌门人林龙安一向对香港的地产商推崇备至,认为他们大多都经历了50年以上的岁月,无论楼市调整还是金融危机,它们都成功的穿越周期,它们也普遍低负债、高利润率。所以,禹洲一直在向香港地产商学习。然而,从禹州集团多年的实践来看,却走了一条与之南辕北辙的路。
千亿于禹洲集团而言,不过是重重帘幕,光鲜的背后是与规模悬殊的营收和利润,以及不断攀升的负债。千亿的巨大泡沫下,是当年的禹洲集团营业收入为104.12亿元,同比下跌55.2%;毛利润仅有4.8亿元,同比下跌92.12%;归母净利润仅1.17亿元,同比大跌96.76%。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而且,禹洲集团的这个千亿销售额来的颇有点不合时宜,在中国房地产的红利时期没有激进扩张,错失了高速冲击规模的大好时机,却在控制房地产企业有息负债的增长,督促房企降负债的“三道红线”出台之际进入千亿俱乐部。
拼尽全力地攀登,为的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却没想到居然走到了悬崖峭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