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武伏魔演义第九章棘阳侯岑彭挂帅东征汉天子刘秀恶战宛城

刀白说小说 2025-03-22 21:12:39
王鉴闻门徒之言,心中不乐:“太祖得天下,何曾借过妖魔鬼怪之力?乙光全靠妖法蛊惑圣听,我素来于他不和,要我老着脸皮去求他,如何拉得下这个脸面?”忽然想起状元考试的事,抚须笑曰:“只因朝事冗杂,终日碌碌,为这些军民事务,不得宁暇,把这些为国选拔出来的贤才都忘却了。不是门徒说起,几乎全忘。”那日校场炸死数百人,王鉴曾据理力陈,请王莽追查何人大胆,要将主张人乱刀分尸,以谢天下。王莽支吾不应,王鉴大怒,在金銮殿上拂袖而去,王莽心中十分恼怒,只因王鉴行在叔辈,才没有发作。但王鉴久不上朝,只在军机看本。他辈分太高,别说朝廷大臣没人敢管他,连王莽也对他退让三分。当下吩咐门生:“传朝野众臣知道:三日内本官上朝议事。” 次日,王太师凌晨入禀,朝见王莽,言:“臣闻刘秀养成气候,兴兵造反,连破两处关隘,杀伤朝廷官兵不少。老臣请旨,陛下因尽速派兵出征,以收王气,振奋天下为是。”王莽不得已,问曰:“太师为朕佐国,但有何言,只管说来便是。”王鉴道:“武状元考试。收得十数人在,武状元岑彭,文武精通,堪为大将之才,陛下何不令他挂帅,征讨刘秀?”王莽点头曰:“太师之言有理,卿且平身。”传旨:“东哀王王休入见。” 且说岑彭得了武状元,即时封了棘阳侯,即将出镇南阳,昨日在东哀王府中饮宴,就在府中歇息。一早闻太监宣旨,不禁大喜,等在府中,候王休回府,便来请见:“王爷,学生愿挂帅东征,为王爷分忧。”王休大喜,复又大忧:“汝乃新科状元,万一敌人顽劣,陷你不义,可不枉费我一手提拔你?实在两不愿你就此出征。你愿为国出力,本王心甚喜之,既然如此,本王上本给你请愿便是。”当下写表上奏。不表。 不三日,朝议完成,封棘阳侯岑彭为征东大将军,统兵四十万,扫平南阳,抓捕首恶元凶刘秀斩首示众,不得迟误。另兵部行文,调程万里、段师章、邱让、淳于茂、王文震、侯鹏、王忠、项文恭、韩岳、风明十员正将、另拨八十员偏将军前听用,俟讨贼成功,论功行赏。岑彭大喜,入朝谢恩毕,就于内府关支盔甲、马匹、刀仗、草料等物,准备齐全,祭告天地,辞别王休,挥师出征。 且不说岑彭这里挂帅出征如何,单说刘秀得了铁门关,又打下湖阳,与蔡阳连成一线,就派景丹与祭遵两人把守铁门关,深沟高垒,严防逆莽派兵攻打,一面仔细核查府库钱粮,安顿罢了,忽闻探马哨探:“新朝派武状元岑彭挂帅东征南阳,率兵十万,名将百员,来势汹汹,要先打宛城。”刘秀闻讯大惊,忙召众将议事。 因蔡阳、湖阳、铁门三处兵微将寡,因此重新分派,朱祐、臧宫、盖延三将守蔡阳,领兵三万;景丹、祭遵、王梁、坚镡守铁门,领兵三万;贾复、冯异、耿弇、耿纯四将守湖阳,领兵四万,各自坚守不出,不可轻易交战。刘秀与邓禹率军拔营起寨,进兵回宛城去了。不数日,岑彭率新朝大队人马来到宛城,离城不到三十里安营下寨。挖沟堆垒,栽埋鹿角蒺藜,立营设旗,铡草喂马,埋锅造饭。刘秀在城上见新朝人马阵云密布,杀气弥天,旌旗飘摆,军中竖起帅旗,上书斗大一个“岑”字,联营数百里,宛若七星联络,结阵甚严,心中甚忧。 次日天明,闻敌军至宛城城下挑战,刘秀这里列阵出城,连珠炮响,两阵对圆,对方旗门开处,拥出一员大将,但见那人金盔金甲,面白紫玉,眉似漆刷,目若朗星,鼻如悬胆,唇若涂朱,有二十岁开外。头戴一顶黄金狮盔,外罩一副黄金锁子甲,胸前明晃晃两块护心镜,肋下一口宝剑,背上双鞭,足下虎头战靴,胯下赤兔火龙马,手提青龙偃月刀,精神百倍,耀武扬威,乃是东征大帅岑彭。刘秀见了,暗自夸奖。 邓禹问道:“哪位阵前迎敌?”有马成部将佟猛上前,两人走不过三合,岑彭手起刀落,砍佟猛于马下;佟猛同僚王刚怒吼如雷,驰马出阵,两将刀枪并举,战在一处,斗有十合,岑彭刀法精绝,一刀将王刚头巾砍落,王刚亡魂皆冒,败阵回来。任光大怒,拍马挺刀,上前接战,两人连斗六十回合,不见高下。岑彭见任光武艺纯熟,刀法毫无破绽,料难取胜,虚掩一刀,拨马就走。任光哪里肯放,尾随便追。岑彭走有十丈远近,刀交左手,暗掣飞刀在手,任光正追,忽见一线流光眼前一闪,心中叫声“不好!”马上向后一倒,嗖的一声,一把飞刀从任光鼻尖擦过。任光刚要起身,岑彭第二把飞刀又到,这一刀再也躲闪不开,一刀伤在任光左肩。任光肩膀剧痛,拨马败阵。岑彭趁此在后掩杀,刘秀军抵挡不住,败退进城。岑彭胜了一阵,得意洋洋,奏凯而还。 却说刘秀军败回城中,传令勿战,坚守不出,四门紧闭,设守甚严。刘秀与邓禹来看任光伤情。邓禹看岑彭那把飞刀眼熟, 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便道:“还是让我去请师兄来。岑彭刀法不在我之下,难以力敌,何况其势正雄,不可交战。”刘秀应了,邓禹遂将帅印交给邳彤暂署,吩咐未曾回来,不可出城与岑彭交战。各人应了,邓禹连夜架起土遁,二临富春山中。 严光见了邓禹,笑道:“此番又是何事?” 邓禹满脸惭愧,将岑彭东征事一说,严光哈哈大笑道:“汝军中自有名将,何不叫铫期杜茂马武出战?”邓禹道:“军粮首要,因此铫期马武押粮去了,杜茂镇守中军,责任非常,未敢轻用。”严光笑道:“难不成请我道士去给你冲锋陷阵?” 邓禹道:“岂敢惊动师兄?”严光笑道:“也罢。我这里还有一件活宝贝叫你带去,有他可破岑君然。只是岑君然久后也归光武,不可坏他性命,以全二十八宿拥护紫微之劫数。”吩咐童子:“去,叫你们二师兄来见我。”不多时请了一人进来,但见那人瘦骨嶙峋,宛若痨病鬼一般,两眼无神,有气无力。 邓禹见了,甚为怪异,问严光道:“这位是谁?”严光笑道:“此人乃是我的弟子,名叫陈俊,字子昭,南阳西鄂人是也。人称‘病太岁’,我传他一百斤重混铁点纲丈八蛇矛,足堪岑君然之敌。你们先去,日后昆阳有一场恶战,到时我来助你。我这个病徒弟,就牢你小心照看,日后还有用他之处。”邓禹深知师兄有鬼神不测之机,心中大喜,带了陈俊,两人驾遁回宛城城来。 一去一来,用了半夜功夫,陈俊性不喜言语,到了军中见过刘秀,吃了酒饭,倒头就睡,直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方才起身。上城看了敌人阵势,道:“开城。”独自一人坐了一匹战马,也不用盔甲,头扎布巾,独自出城。 岑彭正在门外叫战,见城门打开,只出来一个人,但见那人身材瘦小,面黄肌瘦,晦气满脸,宛若一个病了几十年没死的病夫一般,心中奇怪,但见那人手中那条混铁点钢矛长有丈八,酒杯口粗细,一朵乌樱坠在银链上,那乌樱就有婴孩头颅大小,连杆带枪,竟是混铁所铸,大是与众不同,料是劲敌:“来将通名。”陈俊闷声道:“小爷陈俊,你何德何能,敢来南阳府如此逞强,藐视我汉家无人?看枪!”不由分说,混铁点钢矛分心就刺,岑彭青龙偃月刀一接,上手沉重,果然不是等闲路数,两人刀枪并举,在城下恶战。 陈俊这条混铁点钢矛法度使开,一矛紧似一矛,招招进逼;岑彭也把平生所学施展,这口青龙偃月刀见招破招,见式破式,上下翻飞。两个人如走马灯一般,战了六七十回合,端的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人斗到三百合上下,精神倍长,刀法枪法毫无破绽,各不相让。陈俊见岑彭果然是个劲敌,心想:“这厮不愧是个武状元,果然刀马纯熟,不易取胜。”将左手矛换了右手矛,岑彭是个精细人,见陈俊换手,必有古怪,大喝一声,青龙偃月刀盘花盖顶,独劈华山,要以力破巧,破陈俊点钢矛。说时迟那时快,忽见陈俊左手一枪,枪势斜飞,循着岑彭右肩空挡,一矛闪电般刺来,岑彭也不是省油的灯,身体在马背上倏忽一让,单刀格矛,右手掣那钢鞭,手起一鞭,打陈俊左肩。陈俊点钢矛苏秦背剑向后一旋,当一声,火星乱飞,岑彭手臂酸麻,陈俊如中雷击,两人半斤八两,都不吃亏。 两人正在恶战,城下忽然来了一支队伍,迎头那人喝道:“好呀,又是你,岑彭!”拍马上前,九耳八环刀使开就剁,岑彭带马一闪,仔细一看,原来是丑马武,还有一个铫期,刘秀麾下三大力士来了两位,三将一枪一矛一把刀,围着岑彭,狠狠恶斗。岑彭抖擞精神,青龙偃月刀使发,刀光逼人,宛若一团光芒围绕周身,以一战三,毫无惧色,战马盘旋如同走马灯一般,战到三十几回合,竟不见输赢。 不防陈俊把马一带,跳出圈子,手取一支金镖在手,右胳膊一伸,探出马头,就是一镖,岑彭一个不小心,噗地一声,一镖打在腿上,疼得钻心,带马就走,三将尾随不舍,被岑彭回身将一对钢鞭飞在空中,此鞭原是紫阳真人以千年铁树经仙法化成,鞭按阴阳,分二气。在空中打将下来,正中陈俊肩臂,翻身落马。岑彭方欲来取首级,马武大喝:“勿要伤吾手足!”九耳八环刀带着风雷一刀劈下。岑彭急架,陈俊早被铫期带来的军兵救回。 岑彭与马武战三五回合,又举鞭马武。马武不曾防备,也被一鞭打下马来。铫期见状不妙,将霸王枪架住钢鞭,岑彭大怒,连发双鞭,雌雄不定,或起或落,连打铫期,又打副将三四人。城上早放吊桥,邳彤一马当先飞过桥来,李忠、王霸、马成相继,四将出城,接住厮杀,岑彭那边程万里、段师章、邱让、王文震也是四将齐出,就城下混战。侯鹏在后,祭起玉环酥,叮当有声,邳彤哎呀一声掉下马来,侯鹏抢上,来取邳彤首级,城上邓禹见了,忙摘了葫芦,放起一把太阳梭,一道华光,先斩了侯鹏下马。程万里大怒,怀中取出一物名为聚风幡,连摇数摇,霎时间飞砂走石,播土扬尘,天昏地暗。只打得刘秀众军如风卷残云,丢旗弃鼓,盔歪甲斜,莫辨东西;刘秀见了,急忙鸣金收兵。那边岑彭收了侯鹏尸首,依然战胜,洋洋归营。 岑彭得胜,回到营中,吩咐军政司将侯鹏尸首装殓,派人送回长安,众将都来升帐,道:“侯爷连赢数阵,挫动刘秀锋锐,破此城只在指日。”岑彭得意道:“且歇息一二日,再与他会战,定胜刘秀,生擒活捉,解上长安,后面平叛,势如破竹,可一鼓而下矣。”众将曰:“善。”直至第三日安排厮杀。岑彭吃了晚饭,坐于帐中,正与众将谈论些兵法枪马,忽见黑夜中城上一团杀气笼罩,岑彭忙净手焚香,取金钱占卜一卦,已知其意,笑曰:“刘秀今日必来劫吾营寨。”忙传令:“段师章、程万里在左路拒敌;淳于茂、王忠在右路拒敌;韩岳、项文恭守粮;本帅自镇中军,当可无虞。”安排迎敌。 却说城中邓禹发落已毕,将人马暗暗出城,四面八方,俱有号记,灯笼高挑,各按方位。时至初更,连珠炮响,三军呐喊,正门马武马成两将先杀进来;左面邳彤杜茂、右面任光吴汉,正面李忠、王霸、任光、铫期、王梁、刘隆等众将,齐冲进来。岑彭这里也早有准备,忙上了战马,黑暗中只怕大刀伤了自己人,只以一对钢鞭迎敌。营中杀气纷纷,兵戈闪灼,黑暗中杀得惨惨悲风,愁云滚滚。 刘秀与邓禹带着李忠两个兄弟李愍李霸及司马真、王平四个生力军从后营杀进,早被项文恭与韩岳两人拦住。奈何双拳难敌四手,架隔遮拦不住。黑暗中邓禹大喝一声,九凤朝阳刀一刀先劈了韩岳。项文恭一人难敌五条大虫,把火眼金睛兽头顶一拍,足起风云,飞在半空,趁乱逃走。邓禹借胸中三昧真火将后营粮草烧着,一时火光冲天,连地皮都烧红了,烈火照彻天地。岑彭正战之间,忽见后营火起,心中大惊,自思:“粮草被烧,大营难立。”无心恋战,不防马武飞起一个流星锤,正打着岑彭背心,只打得岑彭三昧火喷出三四尺。岑彭带马纵出圈子,在程万里等人护卫之下,望东面向汝南退却,十万人马,折了两停。邓禹忌惮岑彭法术厉害,不敢紧逼,鸣金收兵,回宛城驻守,未曾烧着的粮草,都运进城去了。 众人杀了半夜,回来报功,劫营得胜,挫了岑彭锐气。刘秀大喜,慰劳诸将:“今日之胜,皆赖汝等出力,方能击败顽凶。”众将笑道:“王爷洪福,元帅调配有方,岑彭一勇之夫,不识时务,当失其利。”正说话间,忽报:“城下有一人求见。”邓禹道:“请入来相见。”少时,那人上城下拜,见邓禹口称:“师叔。”邓禹却不认得他,问道:“你是那座名山弟子?”那人答道:“弟子乃富春山严真人门下,陈俊是我师弟,吾乃雍天雷是也;奉师命出山,一则求师叔提拔立功图个出身,二则为昆阳大战而来。”刘秀见雍天雷青面獠牙,相貌凶狠,不禁有些害怕,便对邓禹道:“既是你门下弟子,就由你发落。”邓禹知道雍天雷的本事,心中甚喜,就将雍天雷收在身边当作随身侍卫不题。这里刘秀整顿兵马,直到汝南地界,与岑彭对垒。两军相持,岑彭高挂免战牌,坚守不出。 且说岑彭被刘秀劫营,兵败宛城七十里,来到汝南,收住败残人马,结下营寨查点,折损将士二万有余。来日升帐,与众将叹曰:“初次提兵,未尝有挫锋锐;今日到此,失机丧师,叫我如何去见东哀王!”自思无门,暂调别将,各自镇守。岑彭丹心赤胆,不能剪除宛城,其心不快;段师章近前道:“将军不必忧虑。胜败兵家常事,我军虽损兵折将,未曾动其根本。况且朝廷还有四王镇守,兵多将广。将军此时宜上表请罪,然后致信东哀王,请他多拨粮草兵将前来补充,未几讨伐罪臣大事自然可成。”岑彭没奈何,点头道:“军务烦冗,紊乱心怀,一时失了法度,多亏你等在我身边提醒。”遂于中军大帐灯下草成章,吩咐快马急递,一封上奏朝廷,一封送往东哀王府。 东哀王王休和太师王鉴值班看本,听得岑彭败绩,都吃一惊,忙带本进宫,来见王莽。王莽正宠一张美人,日高未起,未曾设朝,两人直入大内,参见王莽,汇报紧急军情。王莽也大吃一惊,忙召国师乙光觐见。毕竟如何应对,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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