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武侠《大侠卫空空》第八十六章突如其来

刀白说小说 2024-09-15 03:47:32
“你怎么还不还手?” 解千愁冷冷地问道:“三招已过,我已领你尊长之情。再不全力以赴,可莫后悔血流五步,尸横七尺!你要知道,我虽为你尊一声二师嫂,两相较技,我可绝不会掌下留情!” 卫空空己知她的厉害,心有先见,紫微剑微微一振,朗声道:“好,请恕无礼!”长剑当胸一抱,随即一剑刺出。这一剑剑式直似长虹经天,但见一点寒星,直向解千愁前心飞来。解千愁见他用上了天山剑派的绝技“须弥九剑”,也傲态尽敛,当即凹腹吸胸,左手一翻,“当”一声,中指在剑身上弹了一指。这一指之力实是后劲无穷,“嗡”地一声,卫空空手中紫微剑已荡开一旁,蓦觉掌心一阵阴寒瞬间走遍全身,掌心所握,犹如一段万古寒冰,冷得令人难受!他此时功力虽已至登峰造极之境,拼了这一招之后,也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才知解千愁于指掌之间使出的这股震人心魄的指力,乃是黑白两道中极负盛名的戒日神功六种绝艺之一“摧心指”! 要知“戒日神功”六种绝艺中有两种掌法一种剑法两门外功,却只有摧心指这一门指力,解千愁的“摧心指”看上去不但功力更深,远在她的儿子李少秦和已四去其三的“阳氏四魔”之上,似乎独孤天宇的功力也不如她!但有所分别的是解千愁的“摧心指”极是正派,虽然指力森寒,却并未带一丝一毫阴邪之气!卫空空实在想不明白其中缘故,真力猝提,将刚学会不久的的“蚩尤大帝神功心法”骤运全身,紫微长剑在身前身后以快到不及眨眼之势连划了四个大小不一的光圈,于千头万绪里,施展出了“须弥九剑”的凌厉杀招,一面解开解千愁源源不绝猛攻过来的摧心指力,一面寻隙反攻,一剑直取对方咽喉。 解千愁既嫁李悔,毕生所研武功,无外乎天山武功和可以破解天山武功的武功,她一指摧心没有弹落对方长剑,就知卫空空必有反制高招。果听卫空空一声清叱,半空剑影,直似排山倒海,骇浪轰天,苍茫剑雨,已若暴风狂飙,呼啸而至! 解千愁一声闷哼,猝抬右手,纤纤五指,好似穿花拂柳般直向满天剑影中直挥过来,用的正是她学自娘家的解氏绝艺“六阴手”。剑掌一交,解千愁却蓦觉一股缓缓暖流,透过掌影罡气向自己反逼过来,这股浑厚之极的暖流,消融了自己阴寒的真力,却又孕育着无比杀机。再向卫空空望去,但觉对方湛湛的眼神玄妙深邃,凛凛然正气勃发,顷刻间,她心旌摇动之下,不觉微微一惊:“这是什么武功,这等厉害?简直闻所未闻!” 原来卫空空此时所施展的须弥大悲神功,乃是天山武学之大根本、登峰造极的内功境界,天山弟子只要功力修练到一定地步,皆可水到渠成、循序渐进而习,但须弥大悲神功乃天山剑派“三大镇山绝学”根基所在,境界绝高,非质禀极佳悟性甚高者不足以为功。天山剑派自第一代祖师明月神尼开宗立派的百十年来,真正练成须弥大悲神功者,如“明月冰鉴”一般,不过寥寥二三。解千愁洞悉天山武功已久,对于须弥大悲神功却是无所体会,因为李悔在世时,对须弥大悲神功也仅是初窥门径,谈到练成,却还谬之远矣。 卫空空在师父李思铭寿近百岁方始入门,一开始李思铭仅觉此子聪明则矣,未必禀赋超人,便命明叶风从最普通的武功开始传授。卫空空天性好动,心志却又极是内敛,无由激发他体内潜质,他便一如寻常邻家子,平庸无奇;一旦他潜质激发,练功竞能一日千里,速达速至。明叶风老成端严,传授武功未免过于拘泥成法,固步自封,偏偏门户之中,还有一人和卫空空天性相近,那就是诸葛月。 诸葛月也如卫空空一般古灵精怪,极爱玩闹,她在坐关之余偶见卫空空在后山练剑,一套须弥大悲剑前三十招练得个似是而非,莫说威力,便是一丝儿灵气也无。诸葛月心中气恼,当下大声喝斥,挽起袖子,就要好好教训他一顿。岂知卫空空听得师姐责骂,惊窘之下剑式倏忽一变,林中顿时剑光大作,浑似海雨天风,便如一位修练多年的成名剑客所使剑法一般,看得诸葛月目瞪口呆。李思铭听说,抚掌大笑道:“其母天赋过人,可知其子耶!”遂亲自出关,授业于卫空空。他要磨卫空空跳荡不羁的性情,便命明叶风将须弥大悲神功逐条拆解,要卫空空课业之余,自行修练。须弥大悲神功与明月冰鉴一般,难练难学,明月冰鉴浑如七宝楼台不可拆分,须弥大悲神功却能随意断章,亦有所获,因此卫空空的须弥大悲神功比其他二十七位师兄师姐更为深湛。 解千愁为人极是自负,却没想到卫空后续反击来得如此沛莫可御,忽然之间她只觉大股力道,直逼进自己防守圈中来,忙运功以拒, 猛可里只听卫空空一声长啸,一股元阳罡力透过手上紫微长剑,霍地急催而至,奇光电闪,剑气如雨,匆忙之下也是穿心一掌,相隔逾丈,向卫空空当胸劈来。她功力极深,这一掌自然非同小可,掌风疾劲,声若裂帛,卫空定陡地向后身子一仰,看起来全身倏地直倒,却在背心几乎触及地面的一霎间,单掌一撑,头下脚上,蓦地腾空飞起一丈多高,在空中一折一仰,形同一只大鹰,连人带剑俯冲下来! 这一剑劲道奇大,解千愁武功再高,也不敢硬接硬架,双掌一变,猛地身旋掌转,反手一掌,喝道:“撤剑!”这一掌劲风疾起,以卫空空如斯功力亦觉虎口疼痛,紫微剑几乎脱手,急忙飞身跃开。解千愁这一掌中用上了三成明月冰鉴的内力,见仍打不掉卫空定的紫微剑,也颇为惊诧,冷笑道:“你执掌天山门户,果是有点能耐,可是要想胜我,那是难于登天!”飞身一跃,双掌平推,这一下劲道更大,掌风更厉,忽听得有人叫道:“你要拼掌,我来陪你!主人让我一阵,让我来斗斗她!”一团白影,疾若飘风,瞬息之间,白尸如飞扑到。 解千愁见他形容古怪,面如古尸毫无生气,不知来者何人,闪身反掌向他脉门一扣,白尸的玄阴铁爪何等厉害,单臂一振,五爪立时转向,疾攻颅脑。解千愁闻他爪带腥风,知有剧毒,立即反袖一拂,飘开丈许。白尸自负邪派硬功,不畏刀剑,双爪一合,骨节一阵爆豆般的响声,硬接了解千愁一记飞袖拂云。白尸只觉肩头一阵疼痛,急运内功,玄功一转,平复如常,只是肌肤火辣辣作痛。幸喜他邪派护体硬功深湛之极,要不然肩上琵琶骨也会被解千愁的飞袖拂云击碎。 白尸运气闭穴,疼痛仍未全止,动了真怒,凝身立定,猛然一喝,双爪平推,这一击用了十成力量,真如爪挟风雷,骤然袭到。黑尸见白尸不是解千愁对手,也急跟来。解千愁喝声:“好!”身子平空掠起三丈,双尸四爪劲风从她足底扫过,毫发无伤,她在半空中一招“霸王摔碑”,掌影千重,急拍而下。这一掌凌厉非常,黑尸肩头一缩,避她掌力,五指一拢,向解千愁胸口疾扫。不知解千愁的练功罩门恰在右胸膻中,急急闪身避开。黑白双尸四爪疾进,紧紧缠入。 解千愁掌力固是厉害之极,但“明月冰鉴”却是极耗真力,她每发一掌,都要及时运气,被双尸急攻,无暇发掌。好在她的一双水袖可软可硬,可夺刀剑,可破掌力,可拂穴道,双尸都不敢给她水袖缠着。解千愁欺身进逼,双尸夫妻虽是灵犀相通,互为呼应,也险象环生。还幸解千愁对双尸的奇谲爪力心有顾忌,不敢硬逼。只用一双水袖与双尸周旋,伺机才敢猛施杀手。 卫空空和公孙一琇看了一阵,只见解千愁双袖如刀似斧,夭矫如龙,厉害之极,以黑白双尸武功高绝,也只有招架的份儿。正要一齐上前,忽听有人狞笑道:“大嫂暂歇,待小弟将他们拿下献与大嫂发落。”对面山头上如飞奔来几人,领头的是李少秦,说话的那人则是个白面长须的中年人。那中年人疾奔而至,长剑一指,金光闪闪,骤点黑尸背心灵台穴。岂知公孙一琇一声娇叱,短剑精金,猛地出手。朝花神剑奇诡之处,天下无双,虚实相间,那中年人过于托大,非但点不中黑尸穴道,几乎吃了一剑。幸他武功确属高强,一剑扑空,方位疾变,堪堪避开了公孙一琇的剑招。 这一来形势立变,解千愁脱身出来,立在三四丈远,冷冷地看众人混战。公孙一琇和卫空空二人两种剑法,都是当今之世最上乘的剑法,黑白双尸则是一等一的黑道巨擘,双战李少秦,有攻有守,转眼斗了一百来招。四人被困垓心,此呼彼应,不久就稳住了阵脚。李少秦这边有六七个人,久战之后,却当不得卫空空与公孙一琇双剑并联威力巨大、黑白双尸毒爪当世无双,双方险招迭出,杀得难解难分。 原来李少秦败走江陵,本与严中岳约定到长安去找父亲的旧朋友谋个一官半职,不料到了汉水约定地点等了几日,却未见严中岳前来赴约,也不知严中岳他们去了哪里,孑然一身,便想先回播州再说。他走到半道,却遇见母亲的两位侍者方无和宗羽,上前一问,方知母亲三个月前已从江陵去了真定。李少秦知母亲闭门谢客凡三十余年,足迹一向不出云贵,这次竟去了真定,好奇之心大起,问道:“母亲去真定做什么?” 方无道:“婢子对主母行事向来不敢多问,不过却知大约是为了少主的婚事去的。”李少秦心中嘀咕:“姓林的丫头在峨嵋山,又不在真定,母亲去真定所为何来?”他在江湖中胡作非为,却最怕母亲的管束严厉,方无见他面色不善,续道:“少主也许不知,主母去真定,却是要向逐鹿氏提亲去的。” 李少秦心中一动,恍然大悟道:“你是说逐鹿香妃吗?”方无道:“不错,逐鹿氏在江湖中势力庞大,若能说动两家联姻,旧主荣光何愁不复?”李少秦笑道:“那女人漂亮倒是漂亮,对谁都冷若冰霜,我对她毫无兴致,她肯嫁,我还未必肯娶。要娶来做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妻子,峨嵋派姓林的丫头才更合适。而且逐鹿香妃属心卫空空已久,怎肯嫁我?母亲此行可谓舍本逐末,空费心机了。”说了几句,打算和方无二人分手,还是想趁肃宗还都,朝廷用人之际到京师去谋个官场出身。 宗羽听了他的想法,摇头劝阻道:“主公旧时故交大多死于安史之乱中,就算没死的也大都失势,没再在新朝做官,而且少主曾与安氏为伍,今上又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追究附逆,少不得要拿少主问罪。少主何必蹚这浑水、自投罗网?本来主母要我们夺天心石作为向逐鹿氏提亲的聘礼,但却被卫空空先下手夺了,我们夫妻惭愧,无颜去见主母,正想请少主为我们求情呢。不如少主和我们一起北上。”欢喜王佛解千愁虽自丈夫李悔去世后隐迹江湖,管束门下却一直十分严苛,李少秦正是不耐母亲严厉,才从家中偷跑,在江湖中恣意妄为了三四年的。 李少秦笑道:“我说你们为什么阻我去长安呢,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好吧,求官的事日后有机会再说,既然你们盛情邀约,就一起动身吧!”他心想:“卫空空那家伙虽有些盛气凌人,但他两次三番地劝我回头,却未尝全无好意。我屡遭大挫,不如老老实实随母亲回家多练几年,待母亲把‘明月冰鉴’传给了我,助我练成戒日神功,到时重出江湖,与天山争胜,有何不可?” 其时他此时修练“腐骨神掌”也到了非常之时,在笔架山一战他被卫空空震伤,正要闭关修炼,求母亲指点,再练神功。他在江湖中树敌过多,一人上路万一为仇家所害,得不偿失,有方无和宗羽在身边护卫,便可高枕无忧。 他三人自汉水买舟北上,经水路到了洛阳,弃舟登岸。原来洛阳金剑李氏乃是李少秦的远房叔叔李愍家,李少秦心想母亲从江陵而到真定,不知会否在洛阳驻足,到李家一问,母亲果在两日前到过洛阳,听说从陈留去解州拜祭父母亲朋的陵墓去了。他叔叔李愍原也是个浪荡子,有心托庇大嫂,便对李少秦道:“我正有心与你在江湖武林中做一番大事业,不如让我与你一道去寻嫂嫂如何?” 李少秦却对这个远房的叔叔十分不以为然,更知李愍不过是个银样蜡枪头作不得甚用的,冷笑说道:“你有多少本事可以和我一起做一番事业?谅你也未见过什么江湖武林中的大场面,不过徒仗祖上之名而已,你怎知我愿与你合作?”李愍被他气得心肺欲炸,待要发作,却见李少秦身后方无、宗羽二人满脸肃杀之气,实又不敢拿李少秦怎地,忙叫仆人安排酒饭,又准备盘川路费。李少秦见他居然忍受得住自己的冷嘲热讽,又出手阔绰,当即笑道:“也罢,横竖我也需要些帮手,既然你不嫌弃,我倒不妨收你做个属下。”这样李愍才带了几个得力手下和李少秦来追解千愁,方无和宗羽则暂留李家。 卫空空与李少秦交了几招,咦了一声道:“李少秦,你怎么这样有气无力的,是要走火入魔了吗?还不罢手,静坐行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要说卫空空此时的本领,如今已是比练了腐骨神掌的李少秦还要高,可是无论如何,尚不能在百招之内将他击败,李少秦却闻言大怒,骂道:“你才走火入魔!你屡次戏我,今日非与你较个高下不可!”双掌一伸,阴寒掌力左右回旋,就把公孙一琇攻来的剑招破去,公孙一琇的朝花神剑本来快如闪电,被他掌势一引一带,剑势失了准头,险此跌跤。卫空空吃了一惊,急伸剑封他掌力,又叫道:“喂,我没有戏弄你的意思,你左掌的阴寒已在消减,这就是走火入魔的前兆,还不运功静坐,可就真的悔之晚矣!” 李少秦又惊又怒,心中阵阵骇然!原来“腐骨神掌”中的绝技“单掌拍穴”本来厉害非凡,在几个月前磨剑山庄时,李少秦确是觉得功力越进,左右双掌功力悬殊便越大,原本双掌发功,可以冻毙牛马,练了严中岳传给他的虬髯客绝学之后,右掌愈强,左掌渐弱,当时他想不明白其中原由,直至今日卫空空当面喝破,他才悚然失惊!走火入魔的灾厄在所有武功中都或多或少存在,功力精纯或定力高深的人较易发觉,功力稍浅,则事先察知殊难。李少秦不顾母亲劝阻强练戒日神功,进度时快时慢,他功力驳杂不纯,又先后以多种不同的武功来化解压制体内戾气增进功力,虬髯十章中的玄月心经章原是化戾固本的一剂良方,李少秦功力不纯,定力不足,玄月心经将他因练腐骨神掌的戾气化去之后,反而又生成另一种戾气,正邪相消,李少秦的左右双掌掌力就此全然失衡。 李少秦正在惊怖,只见绿影一闪,林丹霞咬牙切齿扑来,趁他劲力一松,一剑刺他胸口“璇玑穴”,李少秦吃了一惊,要运掌力牵引,已来不及,急急吞胸吸腹,身子硬生生挪后几寸,腾空倒飞出去,林丹霞一剑刺空,立刻引剑再刺。忽听背后呼呼风响,一片红云从天而降,人未到地,掌力先发,若不是林丹霞内功造诣颇有火候,几乎给来人掌风震倒,不禁大吃一惊,定晴一看,原来是个满面笑容的高瘦喇嘛,袈裟轻卷,将李少秦带过一旁,心想:哪里来的强敌?她却不知此人乃是吐蕃国著名高手,红教活佛的师弟札喀尔布,密宗三教的内外功夫都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当世之世,武功能胜得过他的人已是屈指可数。 林丹霞正在惊疑,猛听几声惨叫,原来李愍等人要么被公孙一琇刺了关节,要么给黑白双尸折断手脚,倒在地上,杀猪般惨嚎。札喀尔布笑着摇摇头道:“三位施主手段也太狠了点儿。”单掌竖起,先向卫空空一揖,卫空空连忙还礼,正要问他逐鹿香妃的下落,却见札喀尔布已回过身向解千愁走过去了。 他走到解千愁面前,絮絮而语。卫空空他们离得甚远,看不见札喀尔布的面部,只见解千愁脸上阴晴不定,或惊讶,或欢喜,或呆滞,或沉静,林林总总,表情变幻了七八种之多。李少秦也不知札喀尔布和母亲说了什么,心中狐疑,望着卫空空。卫空空道:“你稍安勿燥。”不多时札喀尔布走了回来,向卫空空道:“逐鹿女施主有一样东西在卫掌门手上吗?”卫空空解下背上的木盒递给札喀尔布道:“大师是说这块天心石母吗?” 札喀尔布哈哈一笑道:“果然君子诚而不欺。天心石母有延年益寿之效,以灵药相辅而食,至少可延寿六十年,而一日之间可令内力天下无敌,卫掌门负绝世之宝千里而至却毫无窃为己有之心,贫僧实在佩服得紧。”正要伸手去接包袱,忽见人影一晃,卫空空飘身后退七尺之外,一个头扎白布的蒙面人不期而至,向卫空空手中包袱抓去。札喀尔布大怒,折了两枝树枝,向那人后脑疾射,那人听得背后风响,不及回头,急急闭目俯首,两枝树枝贯耳而过,把那人两只耳朵都穿了一个小洞。 那人大叫一声,松手跃开,蓦地一声长啸,声音不大,但却清脆尖锐,卫空空将身一晃,五指如钩,抓到那人咽喉,那人脱下大红披风,双臂运劲,蓦然一声大喝,双掌奋力一推,喝道:“让开!”蓦觉一股大力反推回来,面上一凉,蒙面巾已被卫空空撕下。只听卫空空涩声道:“赫拔王子,原来是你!”接着听见呜呜的响箭声,有十几人冲了进来,当先的是一个高大精悍深目高鼻的天竺胡人,臂力大得惊人,但见他手掌一挥,像丢稻草人一样把拦在路上的司空潮和成得臣先后丢开,两人武功不弱,竟挡不住那高士胡人的一抓一丢,都被摔得筋断骨折。 赫拔王子叫道:“不动明王,把那小子背上的包袱抢过来!”那不动明王道:“你们都不要动,待我看看这些人有什么本领?”双掌拍出,呼的一声,公孙一琇给他的掌风震得身形不稳,急忙向后跃出丈许,但不动明王掌法怪异,掌力丝毫不收,仍是一掌拍出,呯的一声闷响,和黑尸交了一掌,其他十几人也冲了过来,场面登的大乱起来! 黑尸与不动明王较了一掌,白尸双掌一圈,也向不动明王进袭。原来他见欢喜王佛解千愁亦已赶来,诚恐他与赫拔王子他们联手合斗,纵然自己这方力战可胜,只怕也要半个时辰,一旦陷入苦战,便是众寡不敌之局,是以他迫得一上手就使出玄阴铁爪的杀手绝招速战速决,想把不动明王击倒再算。哪知不动明王的天竺功夫已练得登峰造极,双掌挥圆,已触着他的肩头,竟把他肩头肌肉扭得弯曲变形,白尸阅历极丰,已知对方用的是天竺瑜珈,双掌一滑,不但将他的擒拿手卸了,还还了一招。不动明王大怒,掌力加到八成,霍地一推,白尸身形一晃,一阵胸闷气短,但仍没被他击倒,一个转身,双爪一翻,闪电般向他胸口抓去。这时公孙一琇和林丹霞两人双剑,亦已奔到数丈之内了。 不动明王双掌已然攻出,公孙一琇当先赶到,急忙凌空一跃,在间不容发之际一招“天河倒挂”,精金短剑化成了一道长虹,银光遍体,冷电飞空,剑光缠绕中,但见四方八面都是她的身影,端的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不动明王双掌翻飞,触不到她一根发丝。 不动明王乃是“孔雀会”一等一的高手,身经百战,胸有成竹,暗用阴柔掌力,消黑白双尸的力气,令二人摆脱不开。三人斗到分际,不动明王忽地又是一声大喝,单掌一推,以毕生功力之所聚,发出了极刚猛的一掌,倏见剑光四散,有如水银泻地,花雨缤纷。不动明王一掌拍散了公孙一琇的护身剑光,得意狂笑,阴阳掌力,互为牵引,公孙一琇与林丹霞二女登如身在扁舟,在惊涛骇浪之中,飘摇不定! 就在此时,寒飙冷气,骤从背后袭来,不动明王也不禁机伶伶的打了个冷战,退后三步,喝道:“李少秦,你敢反叛‘孔雀会’!” 李少秦忽地一声怪啸道:“你连我的母亲和我的未婚妻都敢害,我还有什么不敢做?‘孔雀会’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不可以反叛?”他的“腐骨神掌”已练到了笫七层高度,卫空空不尽全力也无法伤他,可是不动明王骤然受袭,也不过仅仅打了一个冷战,黑白双尸都是不禁暗暗骇然:“‘孔雀会’高手果然名不虚传!” 殊不知不动明王武功高则高矣,却也无法破解“古往今来邪派笫一神功”的腐骨神掌。他咬紧牙关,双掌连环疾扫,呼呼风响,把寒飙震散,冷气荡开,居然在公孙一琇、黑白双尸、林丹霞和李少秦五大高手联手硬攻之下又接了一百多招,李少秦的“腐骨神掌”功力骤然加到了八成,攻如寒山飘雪,守如幽冥飙生,每发一掌,便带出一股刺骨的阴风,不动明王武功高绝,强撑到一百五十多招,只觉那股阴寒之气如针刺肤,几欲破关而入,自己全身血液也被冻得凝结起来,更加上公孙一琇的精金短剑也是罕见的神物利器,黑白双尸的玄阴铁爪乃邪派绝技,林丹霞的武功稍弱,峨帽剑法也凌厉狠辣,天下也无人敢以小觑,这五人拼尽全力而攻,世间高手,谁可与之匹敌?不动明王的掌虽劲,却也左支右绌。但见他额头颡间汗如雨下,却又全身颤抖,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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