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篇·天下》简疏(3):稷下诸学

袁连法爱文学 2025-01-27 10:06:50

《杂篇·天下》简疏(3):稷下诸学

天下篇可以视作当时稷下学宫盛况的描述,真正呈现出百家争鸣的盛况。

不累于俗,不饰于物,不苟于人,不忮(强)于众,愿天下之安宁以活民命,人我之养,毕足而止,以此白(表白,纯洁)心(自心)。古之道术有在于是者,宋钘、尹文闻其风而悦之。作为华山之冠(如华山高耸之冠)以自表(自标廉隅),接万物以别宥(宽容)为始。语心之容,命之曰“心之行” (心之容与心之行对看,有以用显体之意,心之容是构成性的)。以聏(调和)合欢,以调海内。请(干谒)欲置之以为主。见(被)侮不辱,救民之斗,禁攻寝兵,救世之战。以此周行天下,上说(于王)下教(于民)。虽天下不取,强聒而不舍者也。

故曰:上下见(现)厌而强见也(就是请欲置之以为主)。虽然,其为人太多,其自为太少,曰:“请欲固(陋,简单)置五升之饭足矣。”先生恐不得饱,弟子虽饥,不忘天下,日夜不休。曰:“我必得活哉!”图傲乎救世之士(即作为华山之冠以自表)哉(活着就是为了救世)!曰:“君子不为苛察,不以身假(贷)物。”以为无益于天下者,明之不如已(不去明之)也。以禁攻寝兵为外,以情欲寡浅为内。其小大精粗,其行适至是而止。

公而不党,易(平)而无私,决(抉)然无主(尊),趣(取,处理)物而不两(不两可,定于一),不顾于虑,不谋于知,于物无择,与之俱往。古之道术有在于是者,彭蒙、田骈、慎到闻其风而悦之。齐万物以为首,曰:“天能覆之而不能载之,地能载之而不能覆之,大道能包之而不能辩(分别)之。”知万物皆有所可(以),有所不可(这里的齐万物与庄子相通,但庄子注重齐于道齐于气,是齐之齐;,而彭田他们看到的是不齐之齐,万物皆有优缺点)。故曰:“选(择)则不遍,(有)教则不至(极致),道则无遗者(道则可不可皆包含于内,是遍、是至)矣。”

是故慎到弃知去己,而缘不得已(却也无可奈何)。泠汰于物(听者听从之,放者放任之),以为道理(处事规则)。曰:“知不知(知道不以智),将薄知而后(厚,预防)邻(磷,薄)伤之者也。”謑髁(不正,无能)无任,而笑天下之尚贤也;纵脱(放纵)无行,而非天下之大圣;椎拍輐断,与物宛转(輐:圆。用椎使不相合的物体拍合,圆转截断物体而不见裂状。指能适应事物,不露棱角);舍是与非,苟可以免。不师(取法)知虑,不知(虑)前后,魏(傀,木偶)然而已矣。推而后行,曳而后往。若飘风之还(回),若羽之旋,若磨石之隧(转),全而无非,动静无过,未尝有罪。

是何故?夫无知之物(其实应该是无知物之虑),无建(树)己之患,无用知之累,动静不离于理,是以终身无誉(誉是对智的认可)。故曰:“至于若无知之物而已,无用贤圣。(如同)夫块(土)不失道(路)。”豪桀相与笑之曰:“慎到之道,非生人之(当)行,而至(致)死人之理。”适得怪(以为怪)焉。田骈亦然,学于彭蒙,得不(言之)教焉。彭蒙之师曰:“古之道人,至于莫之是、莫之非而已(无是非,去是非)矣。其风(说如风)窨(化如熏)然,恶可而言。”常反人,不见(现)观,而不免于魭(而)断。其所谓道非道,而所言之韪(是)不免于非。彭蒙、田骈、慎到不知道(非知道者)。虽然,概(盖)乎皆尝有闻者也。

稷下诸学,其实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只是在某种时势下可能未必能发挥作用。《天下》篇因此却立意于道家张目,所以作出的评判大概是道家的视角,而非真正的学问境域,欲知详细的思想内容更应参酌史家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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