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稠是董卓下面四个高级部将中最勇猛的。董卓下面四个凉州部将——李傕、郭汜、樊稠、张济。他们带兵给董卓报仇,进攻长安,打破了吕布,杀了王允。
能战败吕布,除了兵力多的原因,也是其中的樊稠,战力不在吕布之下!
汉献帝无奈,封李傕为车骑将军,郭汜为后将军,樊稠为右将军,张济为骠骑将军,朝政都是这四个人说了算。
为了加固长安,他们就想多找些兵将来。于是想起了老乡马腾、马超父子。
凉州在西边,辖区大致是现在的甘肃、部分青海地区。韩遂、马腾都是汉人。马腾是凉州陇西郡人,据说是从前东汉名将马援的后代,身长八尺余(一米九以上),有个勇猛的儿子叫马超。
马腾本来在本郡做军吏,跟叛羌作战,但不耐郡守,干脆投奔了凉州的叛乱,当了领袖。韩遂也是类似情况。
现在李傕、郭汜在朝当了大官,就想把这些人招安了,叫他们来长安,给自己张势。毕竟都是凉州老乡嘛!
马腾高高兴兴地来了。
有时候老乡也是不受欢迎的,特别是在利益面前。一年以后,李傕、郭汜、樊稠就跟马腾打起来了。起因是马腾跟李傕要什么好处,李傕不给,于是马腾攻长安。
马腾跟李傕之间互相厮杀了几天没有结果,韩遂就跑来调解,调解不成,也帮着马腾打李傕。
李傕派猛将郭汜、樊稠跟马腾、韩遂大战于长平观下,砍了韩遂、马腾一万多人头,把俩人追得一直向西跑到了陈仓。
樊稠是员猛将,但是没有韩遂狡猾。韩遂派人对追他的樊稠说:“咱们没有什么你死我活的大过节,我约一天跟你谈谈吧,叙叙旧。”
樊稠答应了,于是俩人出到阵前,并排着马,谈人生。韩遂说:“朋友,仿佛密集的人群中为我呼吸的那一部分,在步履襟袖间,随风而散,来去倏忽,许多名字,淡如落叶与花,烟云过眼就无暇收拾了。唯独你老兄的名字,被我记在袍子里边,深深珍藏。在这个世界上,人的存在使用着孤独的方式,像水底的沉寂,就沉淀在航帆与浪花之下。在我口中开花吐香的孤独并不是棵弱小无依无靠的草,并不是种懦弱卑微的心境,在天山冰雪的斜峰上,在终年雪线的更高处……”
樊稠听得直翻白眼儿,韩遂接着说:“那些获得自己思想的人,以孤独作为生根栖息的土地,在屏弃虚华风尚诱导牵扯之后,你我应该抵达孤独那条浩瀚横流的河边……”
边说韩遂边把胳膊搭在翻着白眼儿的樊稠肩膀上,“从远古到更远更为渺茫的将来,那些沉积不朽的,是河床上寂静的石头,不是浪花,在开口笑出肤浅一笑的同时,就已烟飞珠碎。我看见了自己人生的孤独。朋友越来越稀少了,难道连时间也都静止了,可供我们关心的人间词汇也在日益潦缩。但是我们还是欢乐起来吧,即使仅仅听见麻雀的啁啾,也会对这个季节心满意足;即使故乡月明千里,也骚扰不动我乐而忘返的游程。我将一意孤行,并且乐不思蜀。”
樊稠被说得简直要禅定了,最后迷迷糊糊地骑着马返回了营寨。
军士把情况汇报给李傕,李傕就摆酒招待樊稠,问道:“你跟韩遂在阵前交臂笑语、眉飞色舞地说了老半天,都说了些什么?是不是要造反?”
樊稠说:“没有啊,没说啊,就是叙叙旧而已。”
李傕说:“那你都说了什么,给我复述一下。”
樊稠张张嘴,却一句都说不出来。谁能说出他那些呓语啊!李傕喝令刀斧手,不由分说,按住樊稠,就把他的脑袋砍下来了。然后兼并了樊稠的军队。
不能背诵朦胧诗的后果就是这样嘀。
其实樊稠一贯勇猛爱人,深受兵士敬重,李傕是怕着了他,所以趁这由头把他咔嚓了。
郭汜一看樊稠死了,心想下一个就轮到我了吧,于是很快和李傕互相火并了起来。双方连战数月。汉献帝趁着这个机会,方才趁机从长安逃回了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