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武伏魔演义第十九章克邯郸刘秀得良将死逆莽更始入长安

话说司空震与火云仙子逆天行事，助纣为虐，趁是夜风起，烧起轩辕神火，要将刘秀百里连营烧成一片白地。两人正在放火，下面三千红衣军马，也一并举火，两处正烧，忽听半天云里，传来一阵凤鸣，来了一位仙姑——乃是西天大胜王佛尚未成道之前俗家在五台山所生之女，只因有念思凡，身上有段劫数未完，暂未修成大道，在五台山清凉顶上拜大胜王佛的好友清凉天尊为师。 清凉天尊尝往上界朝见天帝，回时望见二十八宿及紫微中宫空荡荡一片，忙往太上老君处问询，方知紫微星与二十八宿应劫下界，不在宫中，星宫为上帝所锁闭，要等劫数完后，才一一归位。清凉天尊眉头一皱，喜上心来，暗忖：“老友大胜王佛将女儿托在我处，曾说女儿劫数不够，当配一位星君成婚，夫妻双修才能了此一段劫数。不知徒弟的姻缘应在哪一位星君身上？待我去问问月下老人与红鸾星便知。”别了太上老君，便往广寒宫来。到了广寒宫，但见姮娥正在门外与玉兔玩耍，见了天尊，忙迎上前笑道：“哪一阵风将天尊吹来我广寒宫界？” 天尊笑道：“不敢打搅仙娥。请问月下老人与红鸾星在否？”姮娥道：“两位星君刚刚离开不久，要去地藏王处对证人间婚姻生死休咎之簿。天尊问他二人何事？”天尊将来意一说，姮娥手抱玉兔，掩嘴笑道：“天尊不用问他们，本宫都已知道。只是人间婚姻之事，天机不可泄露，天尊岂可打听？令徒的婚姻着落在下界冀州地方分野，正应紫微星宫中之客。言尽于此，本宫不便多说，叫地藏王知道，又要责备本宫，上帝怪罪，本宫罪过不小。” 天尊多半也猜到徒弟的婚姻应在紫微宫中，虽未曾确信，依旧满心欢喜，忙辞别了仙娥下界归山去了。今见刘秀伐河北，想起姮娥之语，忙回山遣清凉仙姑来助一臂之力。正值司空震与火云仙子火烧连营，清凉仙姑见火势猛恶，只见火内有千万火鸦乱飞。忙将五台山法宝太极乾坤网撒开，往连营火内一罩。此宝有相生相克之妙，太极乾坤网乃是天雾精华炼成，乃是真水，水能克火，因此轩辕神火，也奈何不得此网，乾坤网一落，漫天火鸦烟消云散。仙子再放清凉索，将司空震与火云仙子的火龙都收在袖中。 司空震与师妹火云仙子正放火乱烧，忽然不见了火龙火鸦，正在疑惑，忽见半空中凤鸣，一位仙子身穿雪雾衣，乘丹凤缓缓而至，司空震叫道：“你这女子到底是谁，竟敢收我轩辕黄帝之火？”清凉仙姑笑：“吾乃五台山清凉仙姑是也。你有何能，敢动恶意，用黄帝神火戕害害明君？我今代你师门收你法宝！汝二人可速回头，且毋自取亡身之祸！”司空震大怒，将风火轮劈面打来。仙姑笑曰：“轩辕黄帝泽及万代，传到你们手中，只剩了这些小伎俩。你还有多少宝物，只管一并发来！”取清凉瓶拿在手中，瓶口对着风火轮，只见一道烟光，竟打进清凉瓶里去了。那清凉瓶乃是当年清凉天尊制炼太极乾坤网之后剩余天雾之精所凝，司空震的风火轮乃是真火，真火遇真水，焉能济事？即刻被清凉仙姑收了风火轮去。火云仙子勃然大怒，杏脸飞霞，脚踏光焰，仗剑来取。 清凉仙姑只一声冷笑，将水龙剑望空中一丢。火云仙子哪里经得起，遂一剑将火云仙子斩于火中，骸骨成灰。司空震大叫一声，祭火王印打清凉仙姑。仙姑掣水龙剑只一指，火王印落于水雾之内，又是无影无踪。司空震情知难当，借火遁就走。仙姑再将水龙剑祭起，一剑将司空震火遁破了，司空震半天云里跌下地来，跌个半熟，忍痛滚在乱军之中飞上火麒麟，如飞般走了。清凉仙姑也不来追他，见余烬未灭，忙再将太极乾坤网罩下，救了刘秀众人，拍着丹凤，来见那个紫微勾陈大帝转世临凡的东汉中兴之主刘秀刘文叔。 话说清凉仙姑施水救灭刘秀连营火焰，众军齐声大叫：“光武洪福齐天，上天普施恩泽，吾等皆有命也！”联营之中欢声震地。一夜天翻地沸，十万军兵皆不得安生。刘秀等众将，多亏严子陵以冰狐冷光罩住，不能得伤，余下军士，烧损一停有多，刘秀在军中，神魂俱不附体。严子陵曰：“主公忧中得吉，就有异人至也。贫道非是不知，吾若是来灭此火，异人必不能至。”话言未了，外面有被火焰烤得黑头黑脸的军士来报：“启将军：有一位仙姑来至。”刘秀听了，果应子陵之言，急忙率众出迎。清凉仙姑见了严子陵，便知他的来历，忙打稽首，口称：“道兄请了！”刘秀与子陵忙问：“尊驾何人？” 清凉仙姑忙答曰：“吾乃清凉仙姑，因有罪于天，未成正果，羁留人世；方才司空震火烧连营，吾特来此间，用些须小术救灭此火，并佐光武侯殄灭妖魔，望建功于天下，有功于社稷，可免吾前世罪愆，得再回天界耳，不负吾下山一场。”刘秀与子陵大喜，忙吩咐众将来拜谢仙姑救命之恩，并令军士专门打扫净室，焚香礼拜，与仙姑暂住。一面与邓禹诸将，打点攻城，务必毕其功于一役，夺占邯郸。清凉仙姑偷眼见了邓禹一表非俗，芳心窃喜，暂且不言，要等恩师清凉天尊日后来会光武，才将两人红线系足。不表。 且说司空震因死了五妹，急忙逃走，没脸回邯郸去见四位师弟，只得向西北败走，来到一处山中，掏清泉解渴，兀自喘息不定，倚松靠石，默然沉思：“今日之败，又失了五妹性命，不见容于师门，无法为五妹报仇，此恨怎消？”正愁恨时，只听得脑后有銮铃响。回头一看，见个大汉，装束古怪，头戴金盔，身穿金甲，戎装贯带，腰间却系着一根丝绦，显是道家弟子，手提虎头錾金枪，背上背着一副银光闪闪的钢弩，正骑马缓缓而至，问曰：“你这红衣道人，可是轩辕门下？吾乃天平山傅俊是也。今欲往邯郸投靠光武大将军，日后扫平天下，吾亦有晋身之资，今日正好拿你去见刘光武，权当一功。” 司空震大怒，跃身而起，上了火麒麟，飞骑仗剑来取。二人就在山中交锋。傅俊这条枪，宛若翻江倒海一般，宛若电光飞舞，直逼而前，枪到处，铮地一声，司空震宝剑断成两截，司空震大吃一惊，拨转火麒麟，腾空飞起，傅俊喝声：“汝穷途末路，待要走到哪里去？”就背上钢弩掣在手中，觑得端正，望司空震后心里便射，应弦从半空中倒跌下来。原来傅俊手中钢弩乃是仙法妙传，箭无虚发，百步穿杨，箭到处鬼泣神惊，天地变色。见射了司空震掉下火麒麟，下马拔剑，飞步赶来，要斩司空震。忽听半空中有人叫道：“觜火猴剑下留人！”但见半空中一团红云缓缓而落，云中现出五个人来。这五人都是一色红衣，为首的那人，端坐三品莲台，须发银白，背后带一圈神光。傅俊见来人气度不凡，忙收了宝剑，躬身道：“不知道者何人？为何替人求情？” 那老人笑道：“你是尊胜法王的弟子是不是？你家恩师和我乃是旧日相识，贫道轩辕十三。”傅俊吃一惊道：“原来是轩辕掌门，弟子无礼，且请宽恕。”轩辕十三笑了笑道：“贫道为了这个不成器的弟子而来，请你看在令师和我往日交情的份上，放他一马，由我带回山去，仔细管教。”傅俊道：“不敢。既是前辈求情，弟子岂有不遵之礼？”遂将司空震交与轩辕十三。司空震见了师父，羞惭满脸，跪下磕头：“五妹死于清凉天尊弟子之手，请师父为五妹报仇！”伏地不起，放声大哭。 轩辕十三怒斥曰：“你徒恃盛壮之气藐视天威，竟敢谋害真龙天子、紫薇星君，你师妹实是死在你的手中！你助纣为虐，恃艺横行，获罪于天下！若非吾从西天回得早，你这四个师弟几乎也被你陷了！你违抗师命，今还有何话可说？”袖中飞出轩辕索将司空震缚了，喝令黄巾力士：“与我将这逆徒吊在蓬莱岛离火洞中，用三昧真火练他恶性，我未回时，一日也不可停！”黄巾力士领命，凭空将司空震拎去了。 傅俊见轩辕十三处置门徒如此严厉，不禁心生敬畏，叩首道：“弟子恭送师长。”轩辕十三点头道：“日后我见你师尊，自有话说。既然我与你师尊乃是莫逆，司空震这匹火麒麟就交给你骑坐，日后功成名就，再来蓬莱岛还我便是。”带了火灵子等四人，腾云去了。傅俊得了火麒麟为坐骑，心中大喜，日后跟随光武，斩将搴旗，威振疆场，名列云台二十八将之中，是他后来的归着，暂且不说。 刘秀这边安抚士卒，打点攻城，与邓禹严子陵商量如何处置。子陵曰：“我已使人再射降书入城去了，王朗不应，城中慌乱，就里攻城，叛军兵无战心，必自走也，邯郸不克可下，明公无需担忧。”刘秀曰：“子陵之言，吾自信之。只是为将之道，勿以胜为喜，勿以败为忧。倘城中王朗军度我无备，拼死反击，何以应之？” 正在议时，忽听邯郸城中鸣锣击鼓，喊声大震。军士急报入营曰：“邯郸城中大乱，城头火起，有红衣大将飞骑上城，砍杀王朗守军。”刘秀急忙出营来看，但见邯郸城头果然四处火光，火光中一条红色人影纵横来去，如入无人之境，急命众将上马，杀奔邯郸城下来。不多时飞马而至，但见邯郸城门大开，刘秀把令旗一举，挺枪纵马先入，背后十几员大将尾随而入，乘势长驱进城。火光中铫期遇见邓节突然冒火而来，铫期大吼一声，霸王枪只一枪，刺邓节于马下，乱军践踏，邓节连人带马，成肉泥矣。张游与奚盛正在奔逃，不防邓禹放起太阳梭，先一梭将奚盛从半空砍落，张游有玄功，等闲之物难伤，望南方逃了，前去绿林军中依附更始帝刘玄。后来刘秀率军攻入长安，废更始，张游为高人所杀，此是后话。 比及刘秀在城中屯住军马，乱军中将王朗乱刀砍死，将首级来献；其他诸将或死或降，邯郸遂平。不多时臧宫引一将来见，那人便是傅俊，见了光武，双膝跪倒，自称傅俊，闻光武扫平河北，特来投效。刘秀笑问：“为将如何？”傅俊朗声道：“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矢志全忠，名昭远塞，是为将矣。”刘秀大喜，忙扶起傅俊，就命为行军司马。俊字子卫，颍川郡襄城人，后随刘秀讨伐董訢、邓奉、秦丰、田戎，独自领军平定江东六郡，屡立战功，官拜昆阳侯，可谓功成名就矣。 转眼倏忽数月，这一年乃更始二年二月，刘秀等人正在邯郸，忽听报来，长安逆莽已死。 原来王莽闻得昆阳大败，竟至病倒。归至宫中，食不下咽，夜不能安寝。更有刘歆王涉之乱，越发胆战心惊。愁得坐卧不安，无暇顾及军事，每日只在宫中与嫔妃渔色，饮酒啖鱼，排遣愁闷。不多时又接得外来警报，乃是成纪人隗崔隗义，起兵应更始，移檄郡国，号召四方，陇西、武都、金城、武威、酒泉、敦煌等郡县，皆举义旗。那传檄入长安，莽密令心腹卫士呈阅。但见那檄文上，列莽罪恶十余条，第一条就是鸩杀平帝。正在忧急，又有两处急报传来，一是公孙述起兵成都；一是故钟武侯刘望起兵汝南。莽以成都较远，公孙述又非汉裔，倒还无甚要紧，只是更始未平，又出了一个刘望，确是可忧。 时更始部将王章攻洛阳，申屠建、李松攻武关，已是猖獗得很，析县邓晔于匡起兵相应，自称辅汉左右将军，攻入武关。济南侯王骏业已投降，右大夫宋纲阵亡，连湖县都失守。莽闻武关攻破，已觉藩篱丧去，长安势甚可危，再加湖县是京兆属县，也致失守，简直是寇入堂奥，祸可燃眉。当下无可为计，慌忙召文武百官商量御寇要策。 王养王当等奸佞仓皇失色，不知所出，军中更知莽生性吝啬，哪肯为莽效力？不数日汉将兵马共攻京仓，弘农掾王宪为校尉，率数百人渡渭水，直逼长安。义军发莽祖父妻子坟墓，并将莽九庙明堂尽付一炬，火光照彻城中，昼夜不绝。十月朔，义军攻入宣平门，城中少年朱弟、张鱼等也投入乱兵，火烧作法门，火势窜入掖廷，延及承明宫。莽女恐遭凌辱，自投火中死。乱兵愈逼愈近，莽已病笃，二日不食，头眩目晕，由群臣扶出殿，南下阁道，西出白虎门，潜藏渐台。渐台筑在池中，上架桥梁，四面皆水，群臣以有水可阻，因劝莽至此暂避。莽下车后过桥登台，从官尚有千人。 莽入内廷，口吐鲜血，人至昏乱，大叫数声，死于玉床之上。大臣逃散，只余莽一人死在内廷。众兵到来，便由公宾引入室中，寻至西北角上，果有尸身卧着，仔细一认，正是逆莽，当下乱刀分尸，劈做数十段，举火焚之，膏油满地。莽三十八岁为大司马，五十一岁居摄，五十四岁称尊，六十八岁诛死，自居摄至伏诛，改元四次，计有天下一十八年。莽谋朝篡汉，终至身膏锋刃，授首他人，后世之机变诈者，当可以此为戒矣。 绿林军拥更始帝入长安，大杀逆莽诸族，逆莽一朝东、南、西、北四王，只走了东哀王一家，其余三家皆在更始入长安时战死，天下复归刘汉。刘秀闻报叹息，道：“可惜逆莽非死于吾之手。”子陵安慰道：“丈夫提兵百万，控弦无数，功成名就，不在乎一兴一替。臣闻更始入长安后，大会诸侯，有些许袍带牵连者，都非王即侯，朝政刚起，就见腐败。公宜自省，勿使步帝后尘，将来力挽狂澜，威震天下，指日可待。”秀曰：“愿先生在我左右，时刻为我鞭策。”不数日长安使至，持刘玄封册，封秀为萧王，即令罢兵西归，另派苗曾为幽州牧，韦顺为上谷太守，蔡充为渔阳太守。 秀暗暗惊异，面上却未曾流露，照常迎入使者，依册受封。问道使者，言二月玄至长安，入长乐宫，先封宗室，后封诸臣，封刘祉为定陶王，祉系玄族兄；刘庆为燕王，庆系刘秀族兄；刘歙为元氏王，歙为刘秀族父；刘嘉为汉中王；刘赐为宛王，赐亦刘秀族兄；刘信为汝阴王。宗室毕封，又封王贞为泚阳王，王凤为宜城王，朱鲔为胶东王，王常为邓王，申屠建为平氏王，陈牧为阴平王，张卬为昆阳王，廖湛为穰王，胡殷为随王，李通为西平王，李轶为舞阴王，成丹为襄邑王，宗佻为颍阴王，尹尊为郾王。独朱鲔辞不受命，乃令鲔为左大司马，又使赵萌为右大司马，李松为丞相，共秉内政。命刘赐、李轶镇抚关东，李通镇荆州，王常行南阳太守事。 赵萌有女，颇具姿色，由萌纳入后宫，大得玄宠。因此玄委政赵萌，萌专权自恣，任情予夺，群小膳夫，都极力逢迎，萌各授官爵，俱着锦衣，种种腐败，有甚于王莽在日。关中名士见更始帝如此，复又大失所望。 至刘秀得平邯郸，遣使告捷，玄乃封秀为萧王，取秀回长安。刘秀见此，已知更始其心不轨，兄长刘演无辜惨死之仇顿上心头，面不改色，对天使言道：“邯郸虽破，河北未平，臣不便还都。”原来苗曾、韦顺、蔡充之辈皆更始之党，刘秀两让其地，早已令秀部下大为不满，此次新得邯郸，又是一座坚城，不需铫期邳彤等人发怒，秀自己也不愿出让，因此托词河北未平，不愿归朝。天使见邯郸城中秩序井井，十万守军个个精神百倍、气雄万夫，自认秀不肯归，皆乃前事所致，只好取了刘秀赏赐，西归长安。其时邯郸已平，钜鹿等大郡亦也相继归降，秀不过设词拒复而已。 是时张步起琅琊，董宪起东海，延岑起汉中，田戎起夷陵，并置将帅，侵略郡县。又有铜马、大彤、高湖、重连、铁胫、大枪、尤来、上江、青犊、五校、檀乡、五幡、五楼、富平、获索等贼乘势蜂起，多者一二十万，少约数万，大约不下数十万众，所在寇掠。秀拟出兵征讨诸处，调发各郡兵马，幽州牧苗曾竟不肯听命，被吴汉一剑砍死，夺得兵符，四处征调，北州震慑，莫不望风而从，发兵来会。共计得数万骑，引兵南行。 耿弇亦奉秀令，至渔阳收斩韦顺、蔡充，招得许多突骑，南下返报。秀便拜吴汉、耿弇为大将军，往讨铜马。铜马贼闻刘秀引军而来，意欲先发制人，立即遣众挑战。秀从子陵，严令各军坚壁不动，伺贼劫掠，潜出偏师，截击要路，夺其财物，断贼粮道。贼求食无着，饥乏不堪，夤夜遁走。秀军直趋馆陶，大破贼众，余者四窜。秀进至蒲阳，贼势穷力蹙，只好投降。秀封贼首为列侯，贼尚不自安，只恐有变。秀知贼意，饬令各军归营，自乘轻骑巡行各寨，降众方悦服。秀因将降众分配各营，得众数十万，因此关西皆称秀为“铜马帝”。 铜马既平，子陵忽然想起一事，秘与刘秀计曰：“仲华身当年少，又且风流倜傥，功勋卓著，清凉仙姑豆蔻花蕊，何不说与仲华为妻？”刘秀大喜，道：“只是军中简便，只恐清凉仙姑不快。”阴丽华在旁笑曰：“吾与公如何？”秀乃更喜，以阴丽华做媒，向清凉仙姑陈明邓禹心意，清凉仙姑芳心更喜，当即允了。于是婚信一出，各处都来与邓禹道喜。邓禹早心仪于清凉仙姑，自无不应之理。当时在军中成婚，夫妻并枕，恩爱自不待言。欲知后事，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