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我提干排长回家探亲时,跟一位女兵相处的经历,让我难忘

时光旧梦醒 2025-01-11 11:17:24

“你是不是见我爸了?”她站在院子里,一脸认真地问我。

我愣住了,手里的柴刀掉在了地上。

回想起1974年那个夏末初秋的探亲假,这句话像一颗石子,砸进了我平静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圈涟漪。那年,我刚提干,被任命为二排排长。说实话,提干以后,我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回家。

从1970年入伍到现在,我已经快四年没回过家了。

家乡的枣树还好不好?母亲的腰疼是不是又犯了?父亲的烟瘾是不是还那么重?这些事老在脑海里盘旋。

连长看出了我的心思,爽快地批了我半个月的探亲假。

临走前,司务长把我叫到办公室,塞给我89块钱。

“回去好好表现,别让连长和指导员失望。”

89块钱,是两个月工资加一个月的预支,扣了伙食费后剩下的。

这笔钱在当时可算不小了,我心里感激着,嘴上却打趣道:“司务长,要是回去完成任务了,这工资还能再补发点不?”

他哈哈一笑,“看你小子能不能出息吧。”

第二天一早,我揣着通行证,拎着装满特产的挎包,踏上了归乡的路。

一路上,老解放卡车,绿皮火车,再换成乡间的破旧客车,最后还得步行。

赶到家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村口的枣树依旧挺立,树荫下一群孩子正围着玩弹珠,看到我,稀稀拉拉地喊了一声:“东哥回来了。”

家门口的石磨上,晒着半干的红辣椒,屋檐下挂着几串金黄的玉米。

我站在门口愣了好久,心里忽然涌上一阵酸涩。

脚步刚迈进院子,就听见屋里传来母亲熟悉的声音:“谁啊?”

我还没开口,母亲已经跑了出来。

看到我,她怔了一下,眼圈瞬间红了,“东儿回来了!”

母亲一边擦着手上的面粉,一边给我拍衣服上的土,絮絮叨叨地问:“路上累不累?吃饭了吗?咋不提前说一声?”

还没等我回答,父亲从屋里抽着旱烟走了出来。

他没说什么,只是拍拍我的肩膀,嘴角微微扬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知道,这就是他表达感情的方式。

吃饭的时候,母亲做了我最喜欢的红烧肉,旁边还摆着一盘腌萝卜。

我狼吞虎咽地吃着,母亲在旁边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

“慢点吃,别噎着。”

父亲一边抽烟,一边盯着我看,忽然开口道:“东儿啊,这次回来,咱得谈点正事。”

我一听,筷子顿了顿,“啥正事?”

父亲放下烟杆,语气有点严肃,“你也不小了,连长都提你当排长了,是不是该考虑个人问题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爸,我还没想这些。”

父亲叹了口气,“你不想,可我和你妈得替你想啊。”

当天晚上,父亲就跟我提了个女孩。

“隔壁村老冯的闺女,叫冯慧,刚从部队转业回来,一米六几,长得不错,人也勤快。”

我一听是军人出身,心里倒有了几分好奇,但还是摆摆手,“爸,这事先缓缓吧,我这次回来就是想陪陪你们。”

父亲没再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心里肯定还惦记着。

果不其然,第三天早上,我刚劈完柴,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打开门,一个穿着军装裙子、戴着无檐帽的女孩站在门口。

她皮肤晒得有点黑,但五官很立体,笑起来露着一口白牙,整个人透着一股英气。

“你是张向东吧?”她开口问我。

我点点头,“是我,你是?”

她把挎包往肩上一甩,径直走进院子,“我是冯慧,我爸让我来看看你。”

她的语气大大咧咧,让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哦,快请进,快请进。”

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指着我屋里问:“那是你房间吧?”

我点点头。

她径直走了进去,脱掉软底布鞋,坐在我床上,“你这床还挺硬的,看来平时睡得挺舒服啊。”

我一时有点尴尬,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却自顾自地环顾房间,目光落在床头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上。

“这书,我能借走吗?”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拿着吧。”

她随手把书塞进挎包,站起来说:“谢谢啊,有空再见。”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点复杂。

她和我想象中的“相亲对象”不太一样,大大咧咧,毫不拘束,反倒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可谁知道,这事还没完。

探亲假第五天,我正在村口和几个老同学聊天,一个小孩跑过来喊我:“张哥,有人找你,在你家门口等着呢。”

我赶回家一看,冯慧站在院子里,表情有点不对劲。

她见我回来,直接问了那句:“你是不是见我爸了?”

“没啊,怎么了?”我被她问得一头雾水。

她叹了口气,把手里的书递给我,“你爸跟我爸说了,让我俩‘先处着试试’,你知道吗?”

我愣住了,心里一下子说不上是尴尬还是无奈,“这……我真不知道。”

她看着我,忽然笑了,语气轻松了许多,“行吧,我就当没听见。你放心,我回去会跟我爸说清楚的。”

她转身要走,我却下意识喊住了她,“冯慧!”

“嗯?”

“以后……部队见。”我挠了挠头,憋了半天只挤出这么一句话。

她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探亲假很快就结束了,回到部队后,我心里总是惦记着那本书,也惦记着那个大大咧咧的女兵。

后来听父亲说,她回家没多久就进了地方机关工作,再后来,嫁了人。

转眼四十多年过去了,我早已退伍,回到了家乡。

偶尔翻开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书页间还夹着一片枣树叶。

那是她离开那天,随手夹进去的。

每次看到这片叶子,我总会想起那段青春岁月,想起那个站在门口,问我那句“你是不是见我爸了”的女兵。

青春总是这样,带着一点遗憾,带着一点美好,但回想起来,却总让人忍不住微笑。

7 阅读:1495
时光旧梦醒

时光旧梦醒

时光旧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