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女主本来有自己相看好的定亲对象,却被自己的母亲误会最后赐婚许配给了别人,还是自己相看好的对象哥哥,之后女主本就是个散漫的性格,但成婚之后自己母亲大人特别叮嘱她装也要装的贤惠点,女主只好开启戏精模式,自己给男主做饭,做衣服在男主面前一律都称是自己做的,男主也信以为真女主真的宜家宜室,初期男主也是个淡漠的性格,对女主也是相敬如宾。之后在两人各方面越来越和谐的时候,男主一不小心看到女主写的日常手札,里面全是吐槽男主的内心戏,这让男主很是恼火,便一气之下和女主冷战起来,一直躲在府外也不回家,女主还去找他想着解释清楚,男主也不理她,女主没办法便觉得男主不要自己了,便主动修了一封和离书,此时没料到女主却失忆了,而和离书也送出去了……
【文章片段】
谢屹一晚没回来,大抵在外头也没休息好,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渣,眼神也显得疲惫。沈书瑶在他进房后扫了一眼,立马就发现了,她懒得搭话,吩咐穗华打点水来,她要换身衣裳。
出了一趟门,裙摆沾了水汽,贴在身上不舒服。
谢屹盯着她看,见她没搭理自己,不禁沉下脸来。
“沈书瑶。”
“嗯,怎么了?”
这话问的,谢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总不能说,一晚不见,怎么不关心他?谢屹问不出口,于是淡淡的回了两个字:“没事。”
“哦。”
她的态度冷淡,从未有过的疏离,以往她对谢屹是热切的,关心的,偶尔带着讨好的嘴脸,可是现在…
谢屹不习惯她的转变,可又无可奈何,心里堵得慌,无处发泄,脸色便难看了几分。沈书瑶听着他没吭声,便回头看了眼,开始没话找话。
“你忙完了?”
“嗯。”不知怎的,因为她随口问的一句话,谢屹的心情忽然好了不少,刚才憋闷的情绪消散不少。
“今天去哪了?”
沈书瑶往里走,准备洗洗换衣服,边走边回他:“去见陈淑怡了。”
陈淑怡跟谢俊那点事,谢府没有不知道的,两人也算郎才女貌,奈何林氏看不上武将,一直不松口,现在耗着呢。谢屹是老大,但也不过插手谢俊的婚事。
“说什么了?”谢屹多问了句。
逼仄的空间,萦绕着水汽和女儿家的独有的香味,朦胧又暧昧。
沈书瑶没回话,仰头看他,道:“我要沐浴换衣服。”
跟着她进来,难道要看她换衣服。
男人一愣,神色不自然的摸摸鼻子,“出去等你。”
谢屹耳垂红了,沈书瑶看个仔细,待他走后,忍不住轻笑几声。一向冷静自持的谢大人也有尴尬的时候,难得。
外头飘着小雨,屋内荡着水声,搅乱谢屹平静的心。
片刻后,沈书瑶沐浴出来,发烧滴着水,她拿了块干爽的帕子擦拭头发,眼珠子扫了圈,不见谢屹人,问了穗华才知,他去了书房。
她坐在卧榻上,神色淡淡,又先到知微说的话,谢屹回来后见了晓晓,那他们说什么了?
她太想知道,于是把知微喊进来,问她:“谢屹找晓晓说什么了?”
知微摇头,“单独说的话,没人听见,就刘妈妈远远瞧见两个人影。”
是了,谢屹那般谨慎的人,肯定不会让人听到他们谈话的。
她垂眸思索,默了半响,道:“看看晓晓这几日在忙什么?”
“嗯,奴婢知道。”
知微出门,屋内剩她一人,房间安静。沈书瑶开始胡思乱想,若是谢屹直接对她开口,说要纳妾,自己会不会同意?
沈书瑶想,她会同意,但她不喜欢谢屹背着自己偷吃,而且还是兰园的丫鬟,这就相当于在打她的脸。
日后传出去,她没脸见人了。
思及此,她猛地甩了帕子,捂着脸趴在腿上,久久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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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是寂静的,白日也安静的可怕,她和谢屹一天说不了几句话。好像陷入了冷战,至于为何,沈书瑶说不清楚。反正谢屹话少,她也不想开口,于是就变成这样了。
这日傍晚,谢俊差身边的小厮过来,请谢屹过去一趟,说有要事相商。话说的好听,具体是什么要事,沈书瑶闭着眼睛都能猜到。
谢屹大概一个时辰后回来,那会天已经完全黑了,暮色浓郁的笼罩兰园,男人身影拉得绵长,器宇轩昂。
沈书瑶穿着轻薄的里衣靠在卧榻上,乌发垂下,搭在身前,乌发雪肤,衬得极美。谢衣进门睨了眼,喉结滚动两下,沉默的收回眼。
她张唇,想问两句,可看到谢屹不冷不热的表情,又把话咽了回去。她不该多管闲事,那是他们兄弟两之间的事。
罢了,不问罢。
明亮的眼继续盯着面前的话本看,过了半刻,终究是谢屹忍不住了,他起身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余光瞥了她一眼,见她没反应,又讪讪的收回视线。
沈书瑶把书拿高些,从书后偷偷看他,对他的反应一头雾水,没搞明白他要做什么?他靠近自己,又沉默不语,低头思索的模样似乎有话对她说。
要说什么?是不是要说晓晓的事?
她的心情更加郁闷,书上的字一个都看不进去,沈书瑶垂下手,雪白的脖颈,酥软饱满的胸荡漾在男人眼前。
谢屹腰腹骤然一紧,喉结耸动几下,隐忍克制住。
须臾,男人沉着嗓音开口:“二弟找我过去说了会话,无非是和陈家姑娘之间的事,眼下陈姑娘不见人,他想让你下帖子。”
“他们二人成不成,都该有个了断。”
沈书瑶听懂了,上午找她拒绝了谢俊,现在又找谢屹当说客,想得美。
“你是他哥,又与陈将军同朝为官,你下帖子不就好了。”
男人五官立体,眼眸深邃,望着她的眼神直勾勾的,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谢屹闻言轻笑,道:“我下帖子只能给陈将军,你不一样,你与陈姑娘交好,旁人不会多言。”
“我帮不了。”
她往后一躺,拒绝的很明显,“上次母亲训斥我的事你忘记了?要管你管,你是他亲哥,我这个当嫂嫂的管不了。”
她的语气有些任性,还有点骄蛮,与平日温婉的形象不同,倒是让谢屹重新打量了好几眼。而且看她的表情,是生气了。
“你生气了?”谢屹皱眉,没懂她气什么,“不管就罢了,我也懒得夹在中间为难。”
沈书瑶背过去,冷哼一下,声音小的很,不想还是被谢屹听见了。
男人面色阴沉,压着眉骨的模样相当可怖,“看着我。”
她没吭声,气氛降到冰点,就是不转身,谢屹气急了,抓着她的肩膀用力将人转过来。
“沈书瑶,你气什么?”
他的手掌宽大,手背青筋凸起,很有力量。一只手抓她的肩膀,沈书瑶疼的吸气,皱着小脸拍打他的胳膊。
“你做什么?疼。”感觉骨头都疼,他的力气好大。
谢屹看自己的手,暗想自己没用多少力气,真疼还是假疼?毕竟她经常骗人。纵然这般想,谢屹还是松开手。
“说说,为何生气?”
他整日弄虚作假骗自己,他都没生气,沈书瑶气什么?谢屹想不通。
“没生气。”
说来话长,谢屹大概也不会明白,她懒得解释,让他自己慢慢想去。她爬起来,穿鞋要走,结果刚起身,就被谢屹拽住手腕,稍稍用力,人就跌坐在他怀里。
“说清楚再走。”声线软了几分,没刚才的戾气了。
沈书瑶深吸下,头一回觉得谢屹难缠,“以后谢俊的事,别跟我提。”
话落,谢屹眯着眼盯了她很久,大致清楚了。觉得谢俊事多,害她被母亲训斥了。这么一想,谢屹理解她。
沈书瑶睨着他的手瞧,想借此机会提晓晓的事,想想觉得不妥,谢屹自己都没提,她要是贸然说出口,谢屹会不会觉得她在监视他?
她偏头看了谢屹一眼,又看一眼,随后缓缓起身,去床上睡觉。
深夜,黑暗中一只手伸过来,小心翼翼落在女子纤细的腰上,接着又没动作,只是那么轻轻放着。过了片刻,见女子没拒绝,便缓缓上移,落在绵软的饱满处。
一掌握不住,指缝间露出些许白嫩,刺激的男人浑身哆嗦。怀里人依旧没动,他便愈发胆大了。
小小的尖粉嫩可爱,令人爱不释手。
谢屹一碰就不想松开,用了劲的捻揉,女子颤了颤,下一刻,胳膊肘往后一捅,不悦的嗓音传来。
“睡觉。”
求欢被拒了。
谢屹抿直唇,手讪讪的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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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几日小雨,天气放晴,知了叫的愈发欢了,沉闷燥热的夏天尚未过去。
早起去林氏那请安,见她面色不佳,便多问了两句。而后便听林氏说她这两日头疼,大抵是被两个姨娘烦的,整日因为芝麻大小的事来烦她。
公婆房里的事她不便多问,好心宽慰林氏两句就罢了。接着林氏又说,七月府里的账簿她看完就不必给她送去了。
沈书瑶自然欢喜,每次给她送去,林氏就问这问那,她听得也腻了。
回到兰园沈书瑶坐凉亭内休息,吹吹风,喝点茶,别提多惬意。如果知微没过来打扰的话。
上次沈书瑶让知微多盯着点晓晓,几日过去,知微过来回话了。
“少夫人。”
知微弯身,瞅了一圈,接着道:“奴婢听她同房的丫头说,晓晓这几日拐着弯打听前院的事,有几次趁着没人注意往前院来,不知想做什么。”
沈书瑶一听,脸色立马就变了,语气不好,“哼,还能做什么,肯定是想见谢屹。”
谢屹这几日忙着,没往后园去找她,晓晓耐不住性子,想来前院找谢屹呗。有什么想不通的。
她撇撇嘴,一口茶下去,依旧不消活,“不许她来前院。”
“是,奴婢知道。”
好心情没了,沈书瑶拍拍手,起身回了房内。
午后,谢屹从衙门回来,彼时兰园安静,沈书瑶在午睡,所以下人当差便松懈些。
男人锐利的眼神环视一圈,然后对阿四勾勾手,低声说了一句。阿四点头,立马就去办。
趁着午后人少,阿四把晓晓带了过来,一进书房,丝丝凉气扑面而来,很舒适。
晓晓紧张的睨了阿四一眼,阿四笑笑,给她个放心的眼神,晓晓霎时没那么紧张了。
谢屹掀起眼皮,直接问:“少夫人平日在府里忙些什么?”
晓晓摇头,怕谢屹继续问,于是又道:“我进不去前院,所以不知道。其他姐妹嘴很严,不肯说。”
意思是,几日下来,晓晓什么都没打听到。
谢屹很意外,兰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怎么会一点事情也打听不到?其他人私下也不闲聊吗?
他沉着脸,眉头拧成川字,一副要发怒的前兆,阿四时刻观察,看看谢屹,又瞅瞅晓晓缩着肩膀的模样,开始心疼了。
阿四咳嗽两声,思忖片刻道:“少夫人精的跟什么似的,刚进兰园不久,就找借口换了兰园的人。公子您那时候就该阻止,要不现在也不会对少夫人的举动一概不知。”
“晓晓哪斗得过少夫人啊。”
阿四瞅了他一眼,飞快的低头,嘴里喃喃着给谢屹出主意,“您不是有好些办法对付狱里那些人,您想想,找个合适的法子对付少夫人,肯定比让晓晓打探消息有用啊。”
阿四觉得这个办法行,沾沾自喜的抬头,就看见谢屹黑沉的脸,一双眸子闪着精光,令人打颤。阿四连忙低头,说:“小的多嘴。”
“少夫人是罪犯吗?”
“不是。”
谢屹盯着两人几息,烦躁的摆摆手,让他们退下。
晓晓见状,赶忙跟着阿四的步子出门。
室内只剩谢屹一人,他捏捏眉心,想知晓的事情已经得到结果。
越打听不来消息,说明越有问题。
兰园密不透风,沈书瑶是不想人知晓她私下的样子吧。谢屹想想觉得好笑,也不知她为何,莫非她背着自己在做什么?
谢屹摇头,不可能,自己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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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沈书瑶睡午觉起来,刚一出门,就瞧见阿四领着一个女子往后园去,要说平时,她根本不会注意,可这不是谢屹近日不安分嘛,所以她多看了两眼。
看清那女子面貌,沈书瑶瞬间来气,这不是晓晓嘛。好啊,刚回来就把人往前院带,迫不及待了。
她咬牙,叉着腰把铃春叫来,气冲冲吩咐:“晚上吃川菜,要麻要辣,越辣越好。”
铃春担忧的问了句:“少夫人,一定要这样吗?”
沈书瑶气得脸红,重重点头,“对,要辣,记住了。”
气头上的女人不能惹,铃春懂得,不再多言。
晚膳,一桌子红彤彤艳丽的菜,闻着味就呛人,更别说吃了。知微站在门口,连续咳嗽好几声,不得已跑远些,太呛了。
沈书瑶吃甜吃辣,基本不挑食,所以吃的很欢,那水煮肉一筷子夹一个,连续吃好几块也不觉得辣。
红润的唇泛着油光,吃的香。她瞄了眼谢屹,看他拿着筷子坐了半响,无从下手,一口饭菜没吃,板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实在解气。
她憋着笑,咽下嘴里的菜,随后夹了块辣子鸡放他碗里,笑得甜美,嗓音娇软,装作关心他的神情。
“你怎么不吃?来,我给你夹一块,吃吧。”
沈书瑶盯着他,不吃下去她不罢休。
谢屹面色为难,下颌崩的紧紧的,脸好臭。他看了眼沈书瑶,无声叹气,很想问问,今日厨房谁做菜,是不是没眼力见?还是不想在谢府待了。可瞧她吃的欢喜,那些不满又都忍下了。
辣子鸡也辣,她还故意放了个红辣椒,谢屹把辣椒挑开,盯着那鸡块左看右看,愣是没下嘴。
沈书瑶一直盯着他,无奈,谢屹只好张嘴试试。牙齿一咬,满嘴的辣椒味,谢屹当时就红了脸,咽下去的时候咳嗽两声,赶忙喝茶压压。
“好吃吧,再尝尝这个。”
沈书瑶还想给他夹菜,被谢屹伸手挡住,“我饱了。”
“你才吃了一口,就饱了?”
“现在不饿。”
谢屹准备去书房,让阿四给他煮婉阳春面来,比吃这个好。
她在背后偷笑,谁知走到门口的人步子一顿,转过身来。沈书瑶立马收了笑意,目光清明的看他。
“夏季干燥,辣椒吃多了上火,回头让厨房注意些。”
“嗯嗯,夫君说的是。”
谢屹走了,她可以放开了吃,想到方才辣红的俊脸,更高兴了。
片刻后,沈书瑶漱口擦拭唇角的水渍,知微笑呵呵的来告诉她:“大人在书房吃面。”
她笑了,“哼,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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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多了,沈书瑶翻来翻去睡不着,偏头看身边的人,呼吸均匀,好久没动一下,可能睡了。
她揉了好半响肚子,才觉得舒服些,但也没睡意,她想别的了。
“谢屹,谢屹。”
他们许久没亲近,她有点想了。
沈书瑶胆子大,小手噌的一下伸过去,在结实的腹肌上来回滑动,意味明显。
如此骚扰的举动,谢屹早就醒了。他抓住她的手,无奈说了句:“睡觉。”
为什么睡觉?她就想了。
沈书瑶不依,撒娇的踢腿,一定要。
“改日。”
就这两个字,让沈书瑶难受,谢屹不要她了,真的被后院的女人勾了魂,都不要了。明明前几日还偷偷朝她伸手呢。
她怔了半刻,才将手收回来,生气的转身睡觉。
男人叹气,手覆在小腹上,暗叹:不是他不想,是今晚饿的没力气。
午后最热,闷得人喘不上气来,偶尔吹来一阵风,也带着热意。树叶晒得蔫头耷脑的,没一点活力。
穗华往上看了眼,树叶卷在一起,像是晒干了水分,可想而知有多热。可这么热的天,居然有人能脸不红气不喘的坐一个时辰不动。
穗华低头,看向呆坐了很久的沈书瑶,颦眉思忖,主子怎的了?早上起来脸色就不好,以为是没休息好,但看她现在的模样,显然是没有睡意。
她试探的往前凑了点,见她凝视一处愣神,终是忍不住开口:“少夫人,您累不累?进去睡会。”
沈书瑶趴在石桌上,下巴微红,轻薄的衣裳紧贴在背脊上,蝴蝶骨弧度明显。因为闷热,脸颊出了点汗,几缕发丝黏着侧脸,她全然不觉,依旧凝着一处发呆。
听见穗华开口,眼皮眨了下,没动作。
“睡不着。”
怎么可能睡得着,想到昨晚的事她就心烦。谢屹变了,对她不冷不热,也不愿意碰她,照此下去,估计再过不久,他们就要分房睡了。
夫妻一旦分房睡,就是感情冷淡的开始,虽然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没多浓。可比起别的夫妻来,沈书瑶至少对她和谢屹之间的情感是满意的。
若他们分房,谢屹肯定会纳妾,说不准顺势纳晓晓为妾,那时,她做什么都晚了。
越想越烦,她摸摸脖颈,终于抬头看了眼。这个时辰了,谢屹怎么还没回来?
穗华观察她的动作,顺着她的视线瞅了眼,心中了然,“铃春把冰镇葡萄放屋里了,您去尝尝。”
夏季吃点冰凉的,很是舒服。特别是昨晚吃辣了,这会子喉咙有点疼。
沈书瑶起身,趴的时间久,手麻了。她来回捶捶,两只手臂没力气,回屋的步子也慢,着实坐的久。
桌上的葡萄覆着一层水珠,晶莹剔透,鲜艳欲滴,看着就想咬一口。
沈书瑶容易满足,看见这么新鲜凉爽的水果,闷气瞬间消了一大半。她深呼下,擦了擦手,就捏着一颗葡萄放嘴里。酸酸甜甜的,凉丝丝,吃着好过瘾。
心情好了不少,又被屋内的凉风吹了会,沈书瑶有了困意,她打个哈欠,懒散的朝床榻走。
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我睡会。”人就倒下了。
铃春知微各忙各的,只有穗华在屋里伺候,闻言应了声,便将帷帐放下,出去时顺带合上门。
刚睡下不久,谢屹就从衙门回来,推门看见人在睡便没打扰,换了身衣裳去了书房待着。
沈书瑶一觉睡得久,醒来已是傍晚,红霞映着天边,窗口洒进了些许红光,特别美。她坐着看了会,口干舌燥,赶忙下来喝水。
一看时辰晚了,便把穗华喊进来,问她:“谢屹回来没有?”
“回了,不过刚才又出去了。”
“去哪了?”
谢屹出门叮嘱过,晚上别等他用膳,傅世子约了他。
铃春一五一十回话:“傅世子约了大人喝酒。”
她点点头没说话,傅应承她知道,没成亲前就见过好几次,整日风花雪月,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她看傅应承不顺眼,奈何他与谢屹交好,沈书瑶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由着了。
既然傅应承约谢屹出门,想必要晚些回来,沈书瑶叹气,她还想试探试探谢屹呢。眼下希望他回来时,自己没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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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兰园寂静,守门小厮靠在门边打盹,双腿交叉,撑着疲惫的身体,摇摇晃晃。风稍大些,人便往前踉跄一步,差点栽倒。
睡意醒了几分,揉揉眼,猛然看见一双脚出现在眼前。小厮咯噔一下,眼睛往上移,对上那双锐利的眼,睡意顿时消散,情绪紧张。
“公,公子,您回来了。”
谢屹嗯了声,在外喝了点酒,眼尾微红,呼吸间泛着淡淡的酒香。谢屹抬脚进门,让他困了坐着睡,别站着,等会摔了。
小厮连连点头,待人走后松了口气,还好公子没怪罪。
房内只留一盏灯,摇曳不止,忽明忽暗。床上的人睡的香甜,谢屹动作不自觉放轻,他撩开帷帐看了眼,望着昏暗视线中的人儿,扯了扯唇。帷帐放下,转身去耳房沐浴,等他上榻,又过了好一会。
白日公务繁忙,晚上又陪傅应承喝了几杯,谢屹也是累了,躺在床上没一会,人就睡着了。睡了没多久,沈书瑶就睁眼,小心的翻个身,盯着他看。
回来这么晚,干嘛去了?
沈书瑶的脑子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又睡不着了。本想躺着算了,可是身边的人睡得香,她便来气。腾的一下坐起来,扬起手想打他两下,手伸到半空,想想,又垂下。
望着窗口倾泻的月光,沈书瑶忽然想出去赏月了。这般想着,人就钻了出去,披了件外衫出门。今晚是穗华守夜,她一出来,穗华就醒了,低声问了一句。
“少夫人,睡不着吗?”
她应了声,随后吩咐穗华去拿壶酒来,赏月怎能没酒,她要喝两杯。
院里的凉亭是个喝酒的好地方,沈书瑶决定坐凉亭内。她酒量不好,穗华怕她喝醉,便拿了果酒。
闻着香,喝着甜,一点也不辛辣,适合沈书瑶喝。
夜深了,穗华没打扰旁人,一人在旁伺候。喝完一杯倒一杯,在沈书瑶连续喝了五杯之后,穗华没给她倒。
“主子,不能再喝了,当心伤身。”
沈书瑶此刻脑子清醒,闻声叹了下,把酒拿了过来,“不妨事,偶尔喝一喝。”
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穗华看她没醉,便没阻止。陪着她大半夜喝酒。
此时屋内,熟睡的谢屹伸手往旁边一摸,空的,没摸到人,一下就醒了。
“沈书瑶。”声线带着些许沙哑,低沉的好听。
屋内静悄悄,人不在,去哪了?
男人撩开帷帐扫了眼,睨见房门开了条缝,于是穿鞋往外走,锐利的目光一眼就瞧见坐在凉亭内喝酒的人。身影柔弱,微微扬起脖颈,喝得畅快。
谢屹凝神看了会,刚抬脚,就听见沈书瑶喝得醉醺醺的,开始胡言乱语。
“他是个王八蛋,好色之徒,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谢屹皱眉,脚钉在原地不动,侧着耳朵听。她在说谁?肯定不是他。
接着,沈书瑶嘴里又嘀咕一句,含糊不清的,没听仔细。
穗华瞧着她模样微醺,有几分醉意,便想扶着她进屋,奈何眼下的沈书瑶在兴头上,不想回去。于是眯着眼睛把酒抢回来。
“少夫人,咱们回去睡吧,别喝了。”
“睡什么睡,和他睡觉没劲。”
穗华张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不远处的男人刚舒展的眉头又紧了,说的谁?
现在深夜,四下无人,她又喝了点酒,胆子更大了。
“嘁,喜欢吃窝边草。”
这说的又是谁?谢屹头疼,来不及想什么,又听沈书瑶喃喃句:“何时看上晓晓的?”
说到晓晓,某人立马明白了,敢情她说的人,骂的人都是他。
谢屹哭笑不得,沈书瑶误会他看中晓晓,难怪这些日子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原来根在这。
还有那日晚膳,一桌子的辣菜,莫非是故意的?
谢屹挑着眉梢过去,冲着震惊的穗华摆摆手,让她回去歇着。穗华睁大眼睛,看了沈书瑶一眼,然后点头退下。
夜风凉爽,月色朦胧。
眼前晕晕晃晃的,仿佛蒙了一层薄纱,瞧不真切。直到谢屹在她身旁坐下,沈书瑶也没反应过来。
“咦,穗华,你怎么变成谢屹了?快变回来,讨厌。”
“讨厌谢屹?”
男人手扶着她背,怕她晕晕乎乎的往后倒。
“嘘,别提他。”
她的眼本是纯净清明,此刻眼神迷离,水光潋滟,瞧着很好欺负的样子。那张小嘴粉嘟嘟的,对他嘘了声,又嫩又可爱。
男人吞咽下,看了眼桌上的酒壶,晃了晃,半壶没了,难怪耍酒疯。
“回房去。”
谢屹受不了她在外边发疯,于是抱起人回房,沈书瑶不愿意,拳打脚踢的,可惜那点力气微不足道,对谢屹来说,跟挠痒痒没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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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她哪来的精力,倒在床上还不老实,站起来,闭着眼开始胡说八道。
“谢屹,谢屹。”
谢屹无奈叹气,连续应了几声,她还在喊。
“快睡。”
她摇头,醉眼迷离,约莫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教你。”
“教我什么?”
谢屹将人摁住,她又爬起来,身子摇晃,嫩生生的雪团也跟着跳,吸人眼球。
“我,我教你,男女情事。”
谢屹哼笑,道:“你会什么?老实睡觉”
每回咬着唇,羞得不敢出一点声音,谢屹就奇怪了,她是怎么忍得住。现在居然说教他男女情事,可笑。
“教,你,你这样,以后小妾会嫌弃的。”
她醉了,说话断断续续,咬字也不清晰。但谢屹还是听明白了。
“我跟晓晓不是那种关系,她是…”男人顿了顿,“跟醉鬼解释不了。”
嫩白的身躯再一次被摁住,她睁了睁眼,嗓音娇软。
“男人,这样不行。”
谢屹偏头,来不及说什么,就见她忽然起身,跨在遒劲的长腿上。姿势暧昧!
喉结滑动几下,口干舌燥。谢屹只觉的头皮发麻,她尚未有动作,便开始舒爽。
“先,亲。”
沈书瑶低头,乌发垂下,暧昧的落在男人脸颊两旁,挡住最后一点光亮。
痛,头疼,腰酸背痛,大腿也疼,两只腿软的打颤,没力气。全身都是疼,难受。
沈书瑶是被痛醒的,她艰难的翻身平躺,一睁眼便是明亮的光线,她揉揉眼,刚想开口,却发现说不出话来,喉咙干不说,还有点哑。
她摸摸脖子,暗想酒不是个好东西,不过喝了一点,醒来就这般难受,哎哟,腿好疼啊。还感觉,那里也疼。
沈书瑶低头去看,穿着衣服看不见,她在想是不是谢屹偷袭她了。念头一起,沈书瑶立马打消,谢屹不会乘人之危,再说,若他们真做了,怎么可能不记得。
她垂着脑袋叹气,大概是酒喝多了,有后遗症,下次坚决不喝了,心情再烦也不喝。
“穗华,穗…咳。”喉咙干的咳嗽。
幸好穗华一直在门口,听见声音赶忙进来,见她咳嗽便倒了杯水给她。
“少夫人喝点水。”
她接过杯子就喝,没察觉穗华笑眯眯的神情,那笑容,别有深意。沈书瑶抬头看她,让穗华再倒一杯来,连续喝了三杯,总算舒服了。
沈书瑶想问问昨晚的事,结果一抬眼,就见穗华笑呵呵的注视她,笑不要紧,问题是,为何用那种意味不明的笑。
她忍不住问:“笑什么?”
“没,奴婢没笑。”
“我看见你笑了,还撒谎。”
小丫头不诚实,当面撒谎,被她拆穿还不收敛,侧过身去憋着笑,憋的脸红了,当她没瞧见呢。
沈书瑶眯了眯眼,让她先下去,要是再让她看见,绝对不放过这个小丫头。
令沈书瑶想不到的是,午膳时,知微和铃春也是那副笑意,让她摸不着头脑。沈书瑶问她们笑什么,有什么高兴的事,这三人一同摇头,都说没有,但她们就是忍不住笑。
耐人寻味的笑意令沈书瑶打颤,没心情吃饭了。
知微看了眼纤长的脖颈,笑问:“少夫人要不要去睡会?”
她确实累,坐了一会就腰酸,腿酸的不想走路,便点点头,往卧榻上躺着。她冷下脸,威胁知微:“你们今天怪怪的,到底怎么了?不说的话扣一个月月钱。”
知微是一等丫鬟,每月月钱有二两,扣掉一个月的话,损失很大。她的话让知微收敛笑意,终于正经点,可正经不过几息,又抿唇笑了笑。
“少夫人还是问大人吧。”
“啊?问他做什么?”
她揉揉腰,就记得昨晚自己喝酒了,喝醉后就忘记了,难道是谢屹抱她回房的。看知微的表情,大概是了,难怪笑的如此别扭,敢情在笑话她。
沈书瑶倒不害羞,摆手让她退下,昨晚喝得多,这会头还疼。
靠着没一会又睡着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房内有脚步声,她困得睁不开眼。但是能察觉到脚步在她跟前停下,接着,脸颊湿漉漉的,锁骨下也钻入些许微风,吹得舒服。
她低吟声,睡得依旧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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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起来身上黏黏的,不干爽。沈书瑶摸摸锁骨的汗,从榻上爬起来。
刚想开口,清明的眼就看见谢屹坐在房内喝茶,男人听见动静偏了偏头,神色莫测,扫了眼又转回去,道:“醒了。”
她嗯了声,看见谢屹端了杯水过来,递给她,还挺细心。沈书瑶不是别扭的人,见好就收,再说谢屹难得温柔,她受得起。
沈书瑶抬眸看他,问:“昨晚你带我回房的。”
“你不记得了?”
男人上下打量她,视线明目张胆,眸深邃,蕴着不寻常的深沉幽深。目光直勾勾的黏着她,似乎要将她盯出一个洞来。打量半晌,男人扯了扯唇,笑容意味深长,看的她心里不是滋味。
沈书瑶耸了下肩,回他,“酒量不好,一喝醉就忘。”
谢屹挑眉赞同,酒量是差,还发酒疯,不过疯的模样他喜欢。
“自己好好想想。”
想什么?莫非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因他这一句话,沈书瑶真的想了一下午,可不管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罢了,不想了,能有什么事。
嘴上是这么说,心里依然放不下,晚膳时心不在焉,吃一口咬一下筷子,要么就偷看谢屹一眼,总之心神不宁,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吞咽下,紧张的问了句:“我昨晚做什么了?”
谢屹眉梢上扬,心情不错,胃口更是好,“问我晓晓的事。”
沈书瑶张了唇,又合上。果然,她就说嘛,怎的表情这么奇怪,原来如此。
“你怎么回答的?”
“阿四喜欢晓晓,他们私下经常见面。”
这么说,够明白了。
她惊讶的瞪大眼,舔了下唇,侧身凑过去,“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年了吧。”
“一年。”
她嫁来谢府前,他们就私下来往了,隐瞒的够好,她居然没听到一点风声。照谢屹这么说,那前几次见晓晓的,是阿四,不是他了。那谢屹也不喜欢晓晓,不会纳她为妾。
压在胸口几日的石头终于落地,舒坦了。
谢屹余光瞥见她在笑,目光沉了几分,勾着唇道:“酒能助眠,喝点吗?”
提到喝酒沈书瑶就摇头,没兴趣,头到现在昏沉沉的。
“不喝。”
谢屹应了声,有几分失落。
晚膳结束,谢屹没去书房,而是在屋内坐着喝茶,眼睛时不时就瞄她,让沈书瑶很不自在。她试探的问他不忙吗?
谢屹居然说不忙,搁以前,谢屹就算不忙,晚膳后也是要去书房看书练字的,今个是怎么了?更奇怪的是,谢屹问她渴不渴,她说渴。
谢屹立马站起来说,给她倒杯酒解渴。沈书瑶震惊的盯着他,小声说了句有病。
“不渴。”
要不是现在时辰尚早,她睡不着,真想闭上眼睛不看他。
沈书瑶转个身侧躺,奈何背后的眼神太过灼热,让她逐渐发热,特别是背脊和脸颊,烫的厉害。她深呼下,当他不存在,继续看手中的话本。
不知过了多久,沈书瑶有了睡意,她扔下书,步子凌乱的往床边去。
闭上眼睛,忽然,脑中一闪而过某些片段,令她猛地睁眼。沈书瑶没反应过来,愣了会,又闭眼,某些片段更完整了。
沈书瑶望着头顶,不敢睡,搞不明白怎会闪过如此放浪淫靡的画面。她呼吸急促几分,呆愣间,谢屹已上榻躺在她身边。
沈书瑶紧张的看向谢屹,红唇翕动,鼓起勇气问他:“昨晚,我们是不是…”
谢屹惊喜,手臂伸了过来,“想起来了。”
居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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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帐随风摇曳,时快时慢,旁边的油灯被风吹得忽明忽暗,光线昏沉。
橘黄灯光映着地面模糊身影,愈发朦胧暧昧。
她低着头,手胡乱的不知在做什么,弄了好半晌,耳边传来克制的呼吸,越来越急。
两只小手握着的重物,吞吃的很慢,也很费劲。鼻端萦绕着香气,越来越浓,其中裹挟着淡淡檀腥味,两者混合在一起,竟然好闻。呼吸间全是这个味。谢屹抿着唇,下颌绷的紧紧的,差点克制不住发出吼声。
“酒是个好东西。”他睁眼,忍不住赞叹一声。
雪白的肌肤在黑夜中格外扎眼。
沈书瑶从不出声,怕谢屹觉得轻浮放浪,可是此刻,她仿佛释放天性,怎么舒坦怎么来。
宛若莺啼,不绝于耳。
嗓音本就软,正经说话的时候就带着软绵,而眼下,发出的是断断续续的娇声,极其勾人。
沈书瑶又腻了,开始指挥他:“换,换个。”
对于醉酒后的人,谢屹惊喜,从未有过的狂野兽|欲,腰腹紧绷的像石头,只待开凿天地。
“后边。”
谢屹看着她的动作,眸子愈发红了,一向稳重克制的人,此刻跟个毛头小子似的,不管不顾,白日的那些冷静克制全都不见,尽情放肆。
“谢屹,谢屹。”
“哥哥,哥哥,大人…”
“你怎么不说话?”
谢屹轻笑,下巴的汗滴在背脊上,嘴上说她一句,这个时候还不老实。
哥哥两个字喊的好,从未有人如此称呼过他,倒是稀奇了。特别是此时此刻从她嘴里蹦出来,别有一番意味和刺|激。
今晚的男人格外强悍,使不完的劲。
“夫人会的可真多。”
一个时辰后,累趴的沈书瑶嘴里喃喃着,“下次,你亲亲我。”
不用下次,谢屹现在就亲了她额头一下。
沈书瑶不满,抓住他的手,告诉他:“是这。”
谢屹震惊之余笑出声,亲了脸颊好几下,“谁教你的?”
回答他的是均匀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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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昨晚的事,沈书瑶羞得钻进角落去,“不是的不是的,是喝醉了。”
“谢屹,你信我,我不是轻浮放浪的人。”
她急于解释,怕谢屹误会自己淫|荡,只能说是喝醉。
谢屹根本不在意,对于昨晚,他意犹未尽,想日日如此。
将人搂回怀里,低沉的声线落在耳畔,“你我是夫妻,无需隐瞒,坦诚相待才能长久。”
“还想喝酒吗?”酒后的沈书瑶他爱极了。
她摇头,此时才反应过来今晚为何总是要她喝酒,原来是这样。
“昨晚的事以后不许提,也不许提喝酒。”
“好好,叫声哥哥。”
“谢屹。”
丢脸死了,她要好几天不敢直视他。
男人闷笑,胸膛震动,心跳声如雷。
“床脚好像松了?”一动就响。
谢屹不以为意,说:“昨晚太用力了,明个换了。”
她气得打他,捂着脸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