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如何登上太康舰

追寻一下历史 2024-12-01 11:09:00

1949年1月31日,北平宣布和平解放。东北和华北地区局面也日渐明朗,整个大陆的形势告急。同年1月21日蒋介石在南京宣告引退,下野后,总统位置暂由李宗仁代理。当天下午,蒋介石即由陈诚、陈仪、汤恩伯、蒋经国、俞济时和侍卫官范景孝陪同,从南京明故宫机场飞抵杭州。当晚,浙江省主席陈仪在风光旖旎的西湖“楼外楼”酒家设盛宴为蒋洗尘,宴毕夜宿笕桥航校天健北楼。

第二天,蒋一行回到了故乡奉化溪口,蒋隐居在母王采玉墓旁一幢小型中西合壁的墓庐“慈庵”里,并有一批军警、特工、侍卫、电讯随员陪同;俞济时、石祖德、应海明等秘密事先部署通讯网,在溪口及妙高台共架设七座无线电台,昼夜不断地作情报联络,继续进行军、政遥控指挥。刹时 间,溪口取代了南京,成为当时溃败中的国民党政府的政治中心,军政要员纷至沓来。

1949年农历已丑正月初一至十五元宵(1月29日至2月12日),溪口镇大演地方戏,当时有上海、宁波著名剧团上演节目。初一晚上,蒋与宋美龄曾至武岭学校礼堂观戏,但只看片刻就提前离场。

2月18日,蒋与蒋经国和其儿媳方良、孙儿爱伦、孙女爱民(即蒋孝文、蒋孝章),以及三四十个侍卫人员,专程乘竹排溯剡溪而上,到葛竹村蒋母王采玉的娘家。蒋有两个娘舅王贤钜、王贤裕住在那里,他俩已七十多岁。蒋抵村后憩息片刻,吩咐随从人员到董家坑山上蒋母之父亲王有则墓前跪拜,他看着自己为外公所立的墓碑、所书的落款,默不作声,心中似有一阵酸楚。祭拜过后,晚上即住在表弟王震南家。他到葛竹与娘舅一家相叙,似有无限依恋之情。蒋悲戚地向两位娘舅说:“舅父,我们不久要走了,叫表弟良穆到溪口来,我在家里等他。”王贤钜、王贤裕望着他的外甥叹息着说:“不知还能否再见面?但愿后会有期。”

蒋在葛竹扫墓后,蒋经国也到岩头外婆家扫墓辞亲。他在村外拜祭外公、外婆之后,进村探望了大舅母张定根,并吃了午饭。

农历三月初八(4月5日)清明节,蒋带了蒋经国夫妇和孙儿、孙女,到白岩山鱼鳞岙祭扫母墓、祈祷,又到桃坑山祭扫了父兄之墓。不久与蒋经国等到附近祭祖联宗,其行迹遍涉宁波柳亭庵、弥陀寺、天童寺、金峨寺,奉化的楼隘村、山岭村、沙栋头村、葛岙村等。在此期间,蒋也游四明山心的大俞山顶四窗岩。

四窗岩是一个高约百余米的方形悬崖,形状就像一座石屋,崖上天然生成四个岩洞,犹似四扇窗户。这石屋深十五六米,宽三十几米,石屋中有三块隆起的巨石,洞壁岩,洞外白云氤氲,传说这岩洞住过仙女,故而洞口每每喷出五彩霞光,洞壁四周挂满晶莹的星星,蒋在离开故乡之前,特命帐房备大红蜡烛一对,叫几十个侍卫逢山开路,从荆棘丛中攀登四窗岩。

蒋为何要攀登四窗岩,说来有段缘由。1913年二次革命讨袁失败,沪军都督杨善德通缉蒋,蒋从上海逃到奉化葛竹的外婆家,躲在堂房娘舅王贤甲家里。后风声日紧,王出主意,说:

“四明山心四窗岩乃人迹稀到之处,何不到那里避一避?”于是王贤甲陪他到四窗岩隐匿了好久。蒋睡在石屋中的大石上,据说还做了一个梦,梦见“飞龙腾骧”之兆。袁世凯倒台后,他几经周折,抗战胜利后当上了南京国民政府主席,所以此次去四窗岩,当地人说他是还愿去的。

蒋在岩洞燃起巨烛,又在大石上躺坐一会,不久俞济时呈上一份电报,他看了后,脸色大变。

4月中旬的一天,蒋清早起来对秘书说:“去准备一下,我要到宁波访谒蒋祠宗厅和到天一阁去看一看。”并要随员请几个对天一阁藏书熟知的宁波老先生一道随同。秘书立即上宁波找宋赞卿、马涯民、冯孟颛和杨菊庭,但是他们都借敌托辞有意躲避不来。最后,蒋强作精神,亲自带了蒋经国、张群、张其昀、俞济时等到宁波柳亭庵及天童小盘山祭扫祖宗头蒋摩诃等坟墓,然后到天一阁。天一阁东道主范鹿其迎奉蒋氏父子一行,并向蒋一一介绍藏书情况。此处诚然环境雅静,一泓清池,微波涟漪;数处庭廊榭阁,浓荫匝地,一行人于是摄影留念而去。

蒋氏一家浏览山景美色,曾在溪口入山亭上,峰峦挺拔的妙高台与飞瀑如雪的千丈岩下山崖瀑布前,溪坑地的石拱桥边的一块天然大方石上(正好站立其一家老小),留下最后的一张全家合照。蒋氏一家已离去,几十年来,这块方石迄今依然在原处,知情的人,凡到此石前伫立一刻,聆听有关故事,凝息起来,颇有点含意。

1949年4月22日,蒋电约李宗仁、何应钦、白崇禧、顾祝同、张群、汤恩伯、朱家骅、程思远等人在杭州笕桥航校举行会议,针对战局发展在军、政方面重新部署,以决定最后一战的全面计划。这时,蒋从退居的幕后又站到幕前来了。23日,蒋在杭州会谈后与经国一起回到溪口。当时国民党政府的李宗仁、白崇禧、何应钦、孙科、吴忠信等人纷纷活动,有的还亲自来奉化,多次劝蒋出国,遭到蒋的冷眼和反对。

1949年4月23日南京解放,当月底,解放军第三野战军七兵团由浙皖边境分兵入浙,5月3日杭州解放。16日三野七兵团在浙东纵队配合下,一路东进宁波,经嵊县至新昌。

当24日凌晨蒋在慈庵刚起身时,侍卫长俞济时向他报告宁波段军长来电,说共军占领兹溪,前哨逼近宁波。蒋中午下令宁波守军把所有船只连同浮动码头全部拖走,以防共军封住镇海出口,并问情况,俞济时告说共军先遣部队已到新昌。这时蒋唉声长叹,吩咐蒋经国亲携孙儿孝文、孙女孝章一同到鱼鳞岙向蒋母墓辞别,然后又无限依恋地瞥了四周山色一眼,无可奈何地告别溪口。

那天深夜,解放军第七兵团一部分和浙东人民武装部队进入宁波市区;当蒋得悉南京与宁波相继丢失的消息后,神情十分黯然。

4月25日立夏前11天,这时正是乡间春忙季节,杜鹃与布谷鸟昼夜鸣啼不休,乡民开始收掘洋竽来充饥。解放军到达奉化时正好是立夏节气前夕,所张贴的军管文告,均是谭启龙、朱之光二位将军签署的。

当蒋撤离之日,宁波附近的栎社机场处于阻塞饱和状态,国民党急于日夜空运物资去舟山、台湾。为配合浙东地区战况,四明山的解放军浙东纵队也纷纷出击,机场处于被包围之势。蒋为安全起见,行程拟定分二路进行,他不搭飞机,也不乘绕经江口到奉化城内的座车;他将大部分随员和所携带的行装、物品由汽车经江口装运汇合于奉城;而蒋则和小股轻装精锐人员,迳由溪口乘人力双人肩抬的竹舆翻山越岭,途经月岭,出至奉化县城锦屏麓山脚,到县立公共体育场下轿。

蒋一行抵达奉化县城时,已是下午一、二点钟光景。紧随蒋身后的是宋美龄、蒋经国、蒋方良、蒋纬国及其妻小,接着有宋子文、孔祥熙、陈立夫、张群、何应钦、阎锡山、张道藩、谷正纲等党政军一行五、六十人,专程随同,从北门到县府,行向中山公园,出公园后转往孔圣殿。

在奉化的社会名流俞宝仁、宁波钱庄、勤奉帮会头目金廷荪等人陪同下,向大成至圣先师孔夫子像参拜,礼成稍事休息后,俞济时、范景孝等人陪送过方门到下陈象山港畔。

这时已是三、四点钟光景,正遇港汛处于低潮时刻,唯恐解放军追击包抄,在松岙码头狮子口处封港,截住出路。侍从人员急忙催促电讯人员急电发报,传呼海上军舰及早到来,在军舰未到岸之前,眼看宁波县团伫至西垫路段没有公路,他只好匆匆改乘轿子至团伫村。

当蒋一行抵村时,早有当地保长、甲长四五十人迎接等候在村前头江口海塘边,因海塘潮水浅,船只不能直放,只能乘竹排离岸,蒋所乘的竹排上放了门板,板上再放坐椅,蒋介石、蒋经国、俞济时等五人坐同一排,在该排的前后各由一个甲长撑送。竹排撑行一市里后,即靠登等候在港中的汽艇,汽艇约行三市里后,总算登上泊在钱江处的“太康号”兵舰(舰长黎玉玺),这时蒋才算安下心来。在“太康号”兵舰的士兵欢迎的口号声中,蒋内心得到了安慰,然后军舰向外驶出港口-狮子口-就是东海了。自此,蒋再没踏上过大陆。

蒋伉俪及随员登上军舰后,俞济时打发范景孝从西垫把汽车送回溪口。范景孝即与长官们分道扬镳,与其太太回奉化西圃隐名埋姓作农夫了。

太康舰载着蒋离开奉化后,没有直接到台湾,而是从海上迂回北上,于1949年4月26日下午一时到达上海复兴岛,蒋训令徐永昌、顾祝同、周至柔、桂永清、汤恩伯、毛人凤等人死守上海作最后成败之战。5月7日,蒋与蒋经国从上海复兴岛乘“江静轮”启碇,于10日到普陀山紫竹林住了一宿,12日到舟山,14日到定海,在此期间他曾又登上浙东郭巨丰岛探望大陆。

5月17日,蒋接到广州国民党政府中央执委会电讯:“打消遁迹远隐之意”,遂于当天下午偕蒋经国飞往台湾、澎湖、马公。蒋原想死守上海一年时间,结果半个月不到,27日,上海被解放军攻占。在此期间,蒋奔走厦门岛、台湾,部署军队,重整旗鼓,北连青岛、长山列岛,中段舟山群岛,南到台湾、海南岛,建立起一条海上弧形锁链来包围大陆,作为东山再起的反攻基地。然而局势已无法挽救。终于,1949年6月24日,蒋迁移到台北草山,以此作为再出发的“复兴”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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