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中越自卫反击战结束后,中国和越南达成协议,在友谊关进行俘虏交换。6月22日,双方进行了第五次换俘。当最后一名战俘返回祖国,中国代表团团长刘鹏飞与越南红十字会代表团就此事进行了总结:“除开许开良拒绝遣返外,共遣返了1636名越南被俘人员,同时我方接收了越南释放的238名中国战俘。”
然而,谁也未曾预料到,中越之间此后还会爆发长达十年的老山轮战,期间也难免会有人沦为战俘。汪斌,就是在这段战争中被俘的唯一一名中国军官,他在越南战俘营中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行动受挫,汪斌被俘
老山因地理位置特殊,能够俯瞰中越边境深处20多公里的地区。1984年,中国军队决定实施穿插作战,夺回老山。然而这次穿插并不顺利,汪斌正是在这场战斗中被俘。
当时,汪斌是118团1营2连的副指导员,负责带领部队沿80号和59号高地之间越境,穿插至1214号高地和78号高地,再到达76号和1072高地,支援其他部队稳固阵地。计划原本合理,但在战前,14军军长提出应调整1营的穿插路线,沿着更陡峭的山坡行进,以便出其不意地打击敌军。然而模拟作战表明,部队穿插速度难以达到要求。尽管有干部提出异议,但计划最终未变,部队只能按命令执行。
当汪斌所在的2连到达1214高地和78号高地附近时,由于时间延误,他们未能按时到达目的地,遭到越军猛烈炮火袭击。战场上,连长和指导员相继倒下,部队陷入混乱。身为副指导员的汪斌接任指挥,带领幸存的战士继续战斗。为减少伤亡,他让司务长韩金才和通讯员邵文忠随行,一边抢救伤员,一边突围。
到达48高地时,汪斌一行遭遇越军小分队的袭击,韩金才和邵文忠相继倒下,汪斌的左腿也中弹。他试图反击,但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被越军抓获。
被俘后的折磨
汪斌醒来后发现自己已被俘。越军将他绑在木头上拖行山路,途中,汪斌身上伤口被摩擦出血。担心汪斌伤重致死影响审讯,越军草草包扎了他的伤口,将他押送至河宣。在狱中,汪斌因羞愧不堪,试图上吊自尽。然而越军看守严密,制止了他的自杀,接下来便开始对他施加酷刑。
作为老山战役中唯一被俘的军官,越南方面极为重视汪斌,企图逼他透露军情。面对严刑拷打,汪斌真真假假地搪塞,力求保守秘密。然而,越军很快识破他的伎俩,为此对他进行了更残酷的折磨——冷气室、电刑椅等酷刑接踵而来。忍受极限后,汪斌策划第二次自杀:他绝食抗议。但越军强行灌食,挫败了他的自杀计划。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越军继续对汪斌严加拷问,但始终未能获得任何有价值的情报。为了进一步折磨他,他们将他关进简陋的牢房,供给稀少的食物,甚至在他餐食中掺入老鼠屎。同时,他们还试图逼迫汪斌出席记者会,发表抹黑中国的言论,但汪斌坚决不从。
越狱失败与再被囚禁
由于前线吃紧,越军对汪斌的看守有所松懈,汪斌便萌生了越狱的想法。1986年起,他开始策划逃跑,经过一年多的准备,1987年7月,他成功破墙逃出。然而,由于长期折磨,汪斌的身体状况极差,逃亡不久便因体力不支被越军抓获,随后被严加看管。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年多,直到汪斌得知中越双方即将再次交换战俘的消息。
重返祖国
1990年1月16日,汪斌在友谊关被遣送回国。见到他的中国代表团成员惊愕不已,因为此时的汪斌几乎瘦成皮包骨。回国后,他立即被送往医院接受治疗,体重仅有37公斤,并患有多种疾病,精神状态也极为糟糕。在组织的安排下,汪斌进行了长时间的休养,并接受了保卫部门的审查。
审查期间,汪斌的行动自由受到限制,但他并未抱怨,始终配合组织调查。在陈赓大将的儿子陈知建的探视和关怀下,汪斌得到了些许安慰。经过一年多的调查,组织确认他无叛国行为,恢复了他的军籍、党籍及干部职务,并授予上尉军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