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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地清淨方為道，退步原來是向前》/136x69cm/纸本設色/癸卯春

大约是一个初夏的午后，天气还不是非常炎热，偶有微风从山谷中抚过，将高高的山顶上轻盈的雾气吹落（图一），夏木茵茵，蓊蓊郁郁（图二），从高空向下俯瞰，幽深的山谷中，空气仿佛凝滞了。

图一

图二

高耸入云的山脉从眼前压迫而来，层层叠叠（图三），积墨厚重的山体岩缝间，逼出几道细细的白，是从山顶坠落而下的泉水，清清亮亮，将山壁浓重的墨色打破，直直落到山脚，冲刷下几块碎石，才缓缓流入水田里去（图四）。

图三

图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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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的水田被分割得四四方方，一块块都蓄满了水（图五），大约是小满节气了。《月令七十二候集解》载，“小满者，物至于此小得盈满。”小满是指此时北方的农作物籽粒已开始饱满，但还没有成熟。

江南的稻田也在期待雨水的灌溉。农谚有云“立夏小满正栽秧”“秧奔小满谷奔秋”。小满节气，是适宜水稻栽插的季节，若雨水满盈，可以保证收获季节开镰割稻；若是“小满不满，干断田坎”，过了农时则秋收无望。因此，小满节气，雨水盈满是种田人朴素的愿望。

图五

于是，为不误农时，山谷中居住的农夫们正头戴斗笠，顶着烈日，赤着脚，忙碌地在水田中插秧（图六）。农夫们动作娴熟，有条不紊，插秧的，挑着担送秧苗的（图七），从早到晚，好不繁忙。俗语道，“小满天天赶，忙种不容缓”。据说旧时农家们插秧时手上动作不停，嘴上也不会闲着，从农田旁经过，就能听到阵阵动人高昂的秧歌声。

图六

图七

画中似乎也听见了，夏日午后，高泉涧落的叮咚声夹杂着一阵阵昂扬的秧歌声在这高山幽谷中回旋。

农夫们眼中不是山林美景，而是专注于手中一搓搓秧苗，弯着腰低着头插一搓退一步，只见水田中倒映出澄澈的天空（图八），它像一面镜子，映照出清净怡然的心田。于是唐代高僧作下这样一首充满哲理的诗：“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六根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

图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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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万物的规律就像农夫插秧一般，虚怀若谷地低下头来，息灭所有妄想和杂念，将注意力收回，观察、觉照自己的身心，才能发现身心和外境世界的真正面目就像一望无际的虚空，当我们的身心不再被外界所沾染的时候，才能与道相契。

也许就像农夫插秧一般，有时看似的后退或放弃，却是在为前进创造更好的条件或积蓄更大的力量。

古人说：“以退为进”，这种时时照顾脚下，脚踏实地的向前才至真至贵。而眼前看似的“退步”实际未必是真的“退步”。当直线前进的道路受阻时，通过绕道而行或者暂时撤退来寻找新的突破口和机遇往往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所以“每当看到陌路，不用怀疑，只要绕过就是；每当发觉坎坷，不必灰心，只要翻越就是。”

▼ 周古天 《心地清淨方為道，退步原來是向前》 ▼

尺寸 136*69cm

作者简介

周 古 天

周古天，字固田，1963年1月生于上海，祖籍江苏阜宁，结业于中国美术学院国画系山水专业。

2001年至2006年受聘于上海大学美术学院国画系，任教书法篆刻课程。2006年至2011年受聘于西安美术学院上海分院，任教书法篆刻、山水画课程。现为上海美术家协会会员，上海书法家协会会员，上海大学美术学院水墨缘工作室画家。

出版《周古天画集》上海画报出版社，《周古天画集》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周古天作品集》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