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方面看,纪录片怎样从他者视角中进行微观叙述?

娱象说历史 2023-04-11 15:42:22

在历史文化类题材纪录片的创作上,外国各纪录片制片方早已形成成熟的拍摄体系与方法论传统,呈现出迥异于中国的叙述主题、叙述视角、叙述特色和审美趣味。

面对不甚熟悉的中国历史文化,外国纪录片基于本国受众的接受程度以及本民族文化的前理解,通常会以游客的视角从微观的视角来向观众叙述故宫。

相比故宫悠久深厚的历史文化,故宫建筑的谜题,故宫设计的特殊细节,在故宫中生活过的人及他们的传奇故事更引人入胜。外国纪录片始终站在他者的视角对象征中国的故宫进行目的性地探索,并在探索过程中确证心中已有的答案。它注重挖掘有趣的细节,以及对人、事、物的故事性讲述与娱乐化的解读。

相比中国的纪录片,其视听语言更加直观、灵活和生动,结构与技术手段的使用更加开放与多变,呈现出别样的艺术魅力,具有学习和借鉴的价值。

总而言之,西方的故宫题材纪录片以探索解密为导向,坚持“以人为本”、重视个体的人文传统,通过故事化与娱乐化的视听语言、开放的结构、真实再现的虚构策略等,打造了充满传奇色彩的故宫形象,呈现出一种直观而灵动的总体叙述风格。

某种程度上,这些面向西方观众介绍故宫的纪录片,其真正的目的在于构筑一套西方文化必要的关于中国形象的“理论”,而不仅仅是传递异国的历史文化知识。

01探索揭秘与个体关注

具体来说,外国纪录片对于故宫的叙述主题主要分为两个方面:一方面,是以一个游客的身份去探索与解密神秘未知的东方王朝与古老宫殿。这类型的纪录片从命名上就显示出其叙述的主旨与取向。

“解密紫禁城”“紫禁城的秘密”等是其常见的命名方式。从内容上划分,外国的故宫题材纪录片通常属于旅行纪录片这一传统的纪录片类型。此类纪录片至今仍保持其特有的受众人群与市场位置。

20世纪之交,风靡银幕的绝大多数都是旅行纪录片。当时的人们迷恋旅行和交通,对异域风情充满好奇与喜爱。这是与地理大发现密切关联的。人类学的阐释欲望,向外征服的野心等等都反映在旅行纪录片的畅销上。

此类型影片在这一时期起到重要的意识形态作用,经常被用于工业国家的殖民宣传事务上。到1910年代末为止,欧洲殖民国家的每一次远征探险都拍摄了极受欢迎的纪录影片。他们的足迹遍布世界。所有这些节目放映的时候,都有探险的参与者或著名的专家站在银幕旁讲解。

他们会适时地根据画面进行解说、发表观点。这些影片虽然都拍摄于遥远的异国他乡,但是节目的解说总是围绕欧洲人的探险展开的。斯图亚特·霍尔对该时期流行小说的评价也适用于评价这类纪录片:“在这一个阶段,冒险岛概念变成了殖民者之于被殖民者在道德、社会和身体上的掌控的明证的代名词”。

现在看来,如今欧美国家仍然风行的旅行类、探索类纪录片,在形式与内容上与20世纪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旅行类纪录片的创作传统一直延续至今。此类纪录片可能在对象上有所不同,但同样的是叙述者对他者的好奇与征服。这种征服不再体现在武力上,而是体现在话语的阐释上。

另一方面,外国纪录片关注在故宫这一历史文化空间内留下难忘印记的人,包括曾经在故宫内生活的人与游览故宫的人。这与其哲学传统有关。相比起冷冰冰的建筑和文物,活生生的人更真实、更具体可感,更有思考和挖掘的价值。

尤其是在封建中国这一庞大的国家机器下,个人如何在体制中挣扎,如何在历史中沉浮是外国纪录片关注的重点。可以说,对个体命运与个体意识的关注与叙述,是外国纪录片区别于中国纪录片的最显著特点。

02限制性视点下的人物探寻

试点的投射与观看对象的方式,往往是叙述者根据自身的立场与态度进行选择的。区别于央视的,西方的纪录片无论是BBC还是NGC,都将拍摄的视点重点投射于人身上,这与其文化传统是息息相关的。

除了《从六件瓷器认识中国》外,外国的故宫题材纪录片基本上都将视点投射于人身上,以故宫相关的人为主要表现对象,高频率地采用第一人称视点和第三人称视点来进行叙述。

比如前文提到的,《解密紫禁城》分别以考生、太监、皇帝等人物的第一人称视点来对故宫进行叙述。由于是介绍域外文化,外国的故宫题材纪录片经常请专家学者以及故宫的工作人员进行现场的解读,以第三人称视点进行拍摄。

限制性视点既能有效地加强观众的代入感,又能增强表达内容的真实感,将镜头背后的叙述者从中摘取出来。

实际上,追求绝对的真实与客观是一种奢望。很多时候,限制性视点其实是叙述者隐藏在摄影机和故事人物背后的一种伪装。目的是为了回避接受者的疑问:我不在场,我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研究影片中的视点,某种程度上是在研究叙述者如何隐晦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对于本类题材,西方的纪录片创作者们还喜欢喜欢采用主持人入境的模式,介入到叙事当中。主持人通常代入观众角度把自己当成一个外来的参与者,去探寻未知的领域,并向观众传递自身的体验和评价。

这样既加强观众的代入感,让影片内容显得真实可信,又呈现给观众最直观的感受,并引领观众的思考。

在这样的模式下,叙述者与拍摄者的视点是一致的。叙述者暴露在观众面前,显示自己并不是全知全能的上帝,但仍牢牢地掌握着话语权和解释权,决定着带领观众看什么和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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