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围攻开封多惨烈?攻守双方皆挖堤冲淹对手,数十万人被溺死

娇洋看过去 2024-11-16 01:52:05

李自成取得朱仙镇之战大胜后,各路救援开封的明军基本被摧垮或溃逃,解除了明军援兵对己方侧背构成的威胁后,自成回师继续围攻开封。

崇祯15年7月15日黎明时分,开封守官、河南巡抚高名衡组织了一次较大规模的主动出击,或曰偷袭,他挑选了一万多步卒和五千骑兵,都是勇敢敏捷、技艺精湛的年轻战士,突然开城捣入李自成中军大营,烧杀焚掠,就连周王府的亲军也出城参加战斗。明军突击队与逐渐缓过神来的闯军激战至中午,趁乱抢夺了骡马300余匹(头)和一批粮食军械,在李自成大部队赶到后,才且战且退,缓缓撤回城中。

当年7月,因开封城被“流贼”围困,明廷暂停河南乡试。

彼时正值夏秋之交,中原豪雨不歇,江河暴涨 ,高名衡情急生智,派军士装扮成百姓模样,潜出城后偷偷挖开黄河河堤一缺,意图引河水冲淹围城农民军,不料被农军哨骑发现,迅速堵住缺口,未能成功。

李自成知情后大怒,他如法炮制,也派人在另一处决堤,企图水淹开封,河堤是挖开了,不过当时水位较低,只有一脉涓涓细流沿缺口流出,对高耸坚固的开封城请毫无威胁,反而将即将干涸的护城河沟注满了水,使开封城平添了一道保险。

李自成重兵围城已经长达两月有余,城内已经严重缺粮,饥饿的人们挖草根、剥树皮,就连鼠雀也被吃干净了 ,到8月底,城内军民被饿死的多达7成。城中富户家中存粮吃光后,有用黄金、珍珠换米的,小珠子掉在地上懒得捡,米粒掉在地上就赶快一粒粒捡起来,因为小小米粒能救命。

《豫变纪略》、《汴围湿襟录》等文献记载,李自成围城日久,城中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孤立无援,一些惨绝人寰甚至有悖人伦的事也随之发生。城中粮尽后,人吃人的惨剧日有发生,屡见不鲜。据记载,守军宰杀了几匹战马,用马肉掺杂人肉售卖给饥民,每斤索价4两银,瞬间卖光。有人独自走到街巷偏僻处往往被人强行拖走棒杀后割肉而食,以致无人敢单独出行。(铁马作品,严禁剽窃)围城期间,对易子而食、分食死尸、相互杀吃的人间惨剧的记载并不鲜见。

城中不仅没吃的,也没燃料,人们就把城内的树木砍伐殆尽,树砍完了,就拆房区木料,一批历史悠久、美轮美奂的古建筑物,就这样毁于一旦,到后来实在无房可拆了,就拿死人骨头当柴烧。析骨而炊,易子而食,米珠薪桂——这就是李自成第3次围攻开封时惨状。

城外农民军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数十万人马每日吃喝要消耗多少物资?李自成等头目为此也大伤脑筋。《寇事编年》记载说,罗汝才的部队粮食吃光了,附近村镇早被洗劫一空, 无粮可抢,他准备率部撤围往他处“就食”。李自成军中还有存粮,就接济给他一些,还温言挽留,承诺攻破开封后,将东城分给他,子女玉帛任其掳掠,罗汝才这才勉强留了下来。

高名衡、陈永福等坚守不降,夜间还不时派出些精锐敢死队出城劫营冲杀,但始终不能逼退李自成。有人献计,说开封是千年古都,城池高耸坚固,防御设施齐备,“贼众”急切间很难攻破,而“流贼” 营寨靠近黄河大堤,可效仿关羽“水淹七军”,掘开堤坝冲淹“贼军”,可给予“贼军”致命杀伤,而城墙不会被殃及,至少不会遭严重损毁。因城中粮食已经耗光、走投无路的高名衡等人决定铤而走险,再次挖掘黄河堤坝,引水冲淹围城敌军。

9月15日深夜,因连降大雨,河水暴涨,高名衡派出一小支队伍掘开朱家寨黄河堤坝,汹涌的黄水咆哮着挤出缺口,奔涌而下,势若奔马,声若巨雷,席卷、吞噬一切,洪水愈聚愈多,平地水深达两丈有余。

几乎与此同时,因久攻不克而恼怒的李自成也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水攻毒计。他也让人掘开了马家口黄河河堤,企图引黄河水冲淹开封城。(铁马作品,严禁剽窃)事先他已令大军主力移营高处,因通知不及,还是有万余人马被突然袭来的洪水吞噬。

两股大水很快汇集,形成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因水位迅速抬升,巨大的水压冲开城门,又咆哮着冲入开封城内,数十万居民被卷入浊浪中溺死,浑黄的水面上浮尸如麻,惨不忍睹。巍峨的周王府也被泡在黄水中,邸阁大部被淹,仅大殿屋脊露在外面, 周王朱恭枵只得带着姬妾和小王子们爬到屋檐上避水,后转移到地势较高的王府围墙上露宿了7昼夜,才在高名衡等人的掩护下坐船逃走。部分侥幸不死百姓漂浮到坚固些的屋顶上、城墙上,苟延残喘。《汴围湿襟录》说有10几个周王府的宫婢,大水入城后抱着一根巨木随波逐流,水越涨越高,大木头居然从另一座城门口冲出,这些宫女抱着浮木顺水漂流,忍饥挨饿,直到十几天后才被人救起。

史载,明代后期的开封城已有百余万人口,经此浩劫,除之前饿死、战死的军民, 又有数十万人 被洪水吞噬,喂了鱼鳖, 事后统计仅有两万余人得以幸存。随后,决堤河水在淹没了开封城后又顺势东下,竟于当年10月19日又冲进睢州古城,再次造成重大人员、财产损失,滔天巨浪又呼啸而出,由东南冲入安徽亳州, 人为造成了黄河这条水患频发的河流再次改道。

史载,洪水退去后,李自成远远眺望已经泡在污泥浊水中的开封城,直到再进城已毫无意义,遂率军怏怏退去。

曾经繁华富庶、花团锦簇的东京汴梁府,就这样毁灭在人为造成的惊涛骇浪中。数百上千年中,无数能工巧匠用尽心血与智慧建造起来的这座中原大都市,就这样被洪水、淤泥给毁灭了。从此,开封再也没能恢复她往日的辉煌,据说直到今日,开封的城区面积仍未达到明末这次人为大洪水前的规模。

【配图源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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