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少将徐国夫回忆34:三个月海上大练兵,"东北虎"变成"南海蛟"

玫瑰有溢 2024-08-06 20:54:41

海南岛打不打?能不能打?怎么打?何时打?这一个接一个的"?"在1949年底1950年初一直困扰着毛泽东、林彪、叶剑英、邓华、韩先楚等一层一层领航人、决策人、征战人的大脑神经。

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1949年叫响的这个口号当包括海南岛、台湾岛及沿海诸岛。但真正到了海边一看,没办法不让"旱鸭子"头皮发麻,嗓子眼发紧。海是水做的,陆是土做的,按阴阳五行之说,水土相克,二者远不是一个脾气。四野百万大军从东北到中南可谓无坚不摧,威震九州,但有一点要说明,脚下踩的都是实地。面对滔滔大海,莫说战,随便下去玩耍也需练上一身胆才行。国民党广东军界元老陈济棠就是看准了这点,他对人言道:"海南素称天险,共军没有飞机和军舰,绝不能飞渡。不用说固守一年半载,即三年两载亦不成问题。第三次大战必定爆发,只要美苏战争一起,形势即对我们极有力。"所以当张发奎与李宗仁代总统讨价还价时,他毛遂自荐当上了海南特别行政区长官兼海南警备总司令,至于被蒋介石罢免移权于薛岳薛伯陵则是后来的事。既然是中国版图之地,岂容他败军残匪占踞!更何况林彪统多的四野受命解放中南亦含着海南岛、海南岛一天不下,林彪的四野就等于没完成任务。林彪是个不喝乌涂水的人,争强好胜非- H 养成的脾气,不愿背个没完成任务的话把儿让人指点。所以他是要打的第一人。毛泽东更希望打,作为一国之领袖,他所希望的是解放全部领土。所以在出访苏联的百忙之中还是挤出时间回电林彪表了明朗的态度。毛泽东一拍板,打就确定无异了,所以我四野四十军、四十三军开赴雷州半岛隔着10多海里秣马厉兵运气备战了。

打的问题确定后,接下来就是怎么打,何时打的问题了。这些问题需要开作战会议来决定,那就开吧。1950年2月1日在广州市一幢灰色二层小楼里,由十五兵团召集的"海南岛战役作战会议"召开,参加者有广东军区司令员叶剑英,第一副司令员兼十五兵团司令员邓华,十五兵团政委赖传珠,副司令员兼参谋长洪学智、副司令员兼四十军军长韩先楚,四十军政委袁升平,四十三军军长李作鹏、政委张池明,偷渡过海的海南琼崖纵队参谋长符振中,共9个人。当时我四十军因执行此战役任务,故由十二兵团改为十五兵团指挥。

会议自然由十五兵团司令员邓华主持了,宣布议程,请战役总指挥叶剑英指示,请琼崖纵队参谋长符振中介绍情况,传达林彪决心,朱德决心,毛泽东电报精神,接下来就是"怎么打,何时打"的大讨论!

"何时打"要由"怎么打"来定:"怎么打"又要由"能不能打"来定,这是个环环紧扣的链,要解需要从上解。

先议能不能打!

打是肯定的,因为林彪、朱德、毛泽东都下了决心,不是这个会再议的问题。既然必须打,能不能打都得打,似乎也不必再议。那么只有"怎么打"和"什么时间打"啦。

在这个问题上出现两种意见:一种是主张以建造和购买机器船渡海。理由是:以帆船对付敌人的军舰飞机绝无成功把握,担心未及抵达对岸便被敌人陷于海中。另一种是"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什么条件打什么仗",立足现有条件、以木帆船和改装的机帆船为主渡海。其理由是:郑和以帆船跨海渡洋走世界;倭寇侵占海南岛时以舵船换成帆船才靠岸,琼崖纵队同志能以帆船偷渡过海。如果造机器船或买船,渡海时间必然向后推延。出发点都是好的,在共同出发点之下,争论确是激烈。最终结果是两种意见合而为一,造船也造,买船也买,木帆船及改造机帆船照样准备。力主以木帆船和改造机帆船渡海的韩先楚主动请缨带军航渡,这似乎也合情合理,主意是他出的,态度他最坚决,大难题大危险总不能推给别人吧。其实凭着韩先楚的脾气,他压根儿就没那个意思。

关于这一点许多文章作品说得很含糊,想必是有隐情的。我以为共产党人应该实事求是,掖掖藏藏不好,别有用心更不好。我没有参加这个会,当时会议情况我不清楚。每次会议之后军领导至少要向师一级干部传达精神,这一次军长政委回来都没传达,我觉得很奇怪,就软磨硬泡地问韩军长,他是在不得已情况下道出实情的,并反复嘱咐我不准外说。时间过去49年,现在说说已无所谓,尤其见有人说的走板离题,便更觉得有把韩先楚对我亲口说的话说出来的必要。以上所言仅仅是他告诉我的少部分而已,另一些话不说也好,否则,韩先楚不可以大大方方公开传达了吗?

1949年底。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有人这样说当时的四野主帅林彪。

"走一走,看两步,想三步!"有人亦这样把林彪这位当时的四野主帅比作是棋坛高手!我以为两种比喻两种说法都很准确,都很恰当,只是各站角度不同而已。

1949年的12月对桂系头领"小诸葛"而言,绝对是"黑色"的月份,是他一生中最倒霉的时节:作为争战场上的军界将领、有什么能比全军覆没成为"光杆司令"更悲惨呢?此时的"小诸葛"就到了这般境地,衡宝之战先丢了个七军、四十八军;接着南攻去雷州去海南之路未打通,且丢了个三兵团司令官张淦以下20多名将级军官和长官公署之1.2万人的部队;再接下来20万人只剩3万余人逃入十万大山进入越南。无一兵一卒的白崇禧赤手空拳独自一人躲进海南岛,还不是"光杆司令"是什么。

1949年12月14日广西全境解放,中南大陆最后一战结束。就在即将结束还未结束之时,林彪就给远在莫斯科与手握大烟斗的斯大林同志谈笑古今的毛泽东发去电报:

"……广西战役即将结束,白匪包括其长官部直属部队已基本被消灭,少数溃散,我正分头搜剿中,俘虏总数已超过10万人、四野部队拟在搜剿溃敌后,暂在广西境内休整20天,尔后大部分散打土匪,另以四十三军及四十军共两个军准备攻琼崖,其具体参战兵力及时机,待尔后再定……"

消灭了敌人,毛泽东能不高兴吗?高兴!

接着还去消灭敌人,毛泽东能不高兴吗?更高兴!毛泽东于12月18日也就是在林彪发出电报后的第8天复电林彪:

"10日14时电悉。

(一)庆贺你们歼灭白崇禧的伟大胜利。

(二)同意你的部署。即陈赓部略作休整即入云南,四野入桂各军休息20天、大部分散剿匪,另以四十三军及四十军准备攻琼崖。

(三)渡海作战,完全与过去我军所有作战的经验不相同,即必须注意潮水与风向,必须集中能一次运载至少一个军(四五万人)的全部兵力,携带3天以上粮食,于敌前登陆,建稳固滩头阵地,随即独力攻进而不要依靠后援。因为潮水需要12个小时后第一次载运船只方能返回运第二次,而敌可能用海空军切断我之运输,故非选择时机一次载运一个军渡海登陆、并能独立攻进、建立基地,取得粮食,便有后援不继,遭到重大损失之危险。三野叶飞兵团于占领厦门后,不明上述情况,以3个半团进攻金门岛之敌3万人,无援无粮,被敌围攻,全军覆灭。你们必须研究这一教训。海南岛之敌,可能较金门敌人战斗力差些,但仍不可轻敌。请告邓赖及四十军四十三军注意,并望你向粟裕调查渡海作战的全部经验,以免重蹈覆辙……"

23天之后的1950年1月10日毛泽东又电示林彪:

"争取于春夏两季内解决海南岛问题。"

"海南岛与金门岛不同的地方,一是有冯白驹的配合,二是敌军战斗力较差,只要一次运两万人登陆,又有军级指挥机构随同登陆,就能建立立足点,以待后续部队的续进。"

"请要十五兵团与冯白驹建立直接电台联系,并令冯白驹受邓、赖、洪指挥。"

需要解释的一是金门之战失利:

蒋介石逃到台湾,但他觉得仅靠一个台湾是不行的,莫说日后反攻大陆,就是想保住这悬在大海中的独岛也实在显得孤单,因此早已有了个北连青岛、长山列岛,中接舟山群岛,南至台湾岛、海南岛的海上岛链。将来即可以以此作为反攻大陆的基地,一旦台湾岛有险,左右又可支援。

金门岛在哪?

金门岛在福建厦门至台湾岛之间,距大陆厦门的距离是距台湾岛的十分之一,因此说,金门是台湾的门户,反之,亦可称是厦门的门户。当时蒋介石派驻金门的是其得力战将胡链之部6万人。以6个师6万人守个140平方公里的弹丸小岛,这就足可以看出此岛的重要和蒋介石的重视了。然而我三野连连得胜、处处扬威的二十八军对此低估了敌人,结果造成3个团9000人血染滩头无一生还的惨局。详情众所周知,不待细说。

金门失利之惨局在我军战史上是罕见的,因此不仅震惊了连打胜仗头脑发热的士兵,也猛敲了一下中高级指挥员们,以至我军的一号人物在给部下电报中屡屡提及,重重告诫。

再需解释的就是电报中提到的冯白驹者。

冯白驹1903年6月7日生于海南岛琼山县的一个农民家庭,1926年9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并受党的指派在家乡领导革命,在残酷的战争环境中23年红旗不倒。是时他所领导的琼崖纵队兵力2万人,亲任司令兼琼崖特委书记。

还需说明的是电报中提到的"粟"即粟裕,"邓、赖、洪"者乃我十五兵团邓华司令员、赖传珠政委和洪学智副司令员。

从电文中可以清楚地看出,毛泽东不仅同意了林彪的作战计划,而且对时间、措施、注意事项也都明白无误。接下来就是林彪的问题了。

林彪把我四十军从十二兵团划归十五兵团麾下,然后就把一切又交给了邓华。战场在广州,自然设在广州的南方局也责无旁贷。置此,海南岛战役序幕正式拉开,至于何时渡海作战,关键看准备工作了。

渡海作战,首先是渡海工具,其次是海上作战技术。渡海工具,兵团作战会议已经作出决定,除就地征集、制造船只外,并派人去香港、澳门等地购买机器船、登陆艇。无论结果如何,终归有了措施有了办法。剩下的就是两个军准备渡海作战将士、渡海技术和海上作战技术了。对此,我们所有人心里都清似水明如镜,别捷径可走,惟有一个字:练!

刚从东北入关时,有些人把我们四野部队称之为"东北虎"。此称当有两重含义,一则褒誉我四野部队作战勇敢,有猛虎之威;再则指我四野部队来自东北。确实如此,就我一一九师而言,除少数领导干部为南方人外,绝大多数战士和基层干部均为北方人。但无论南方人还是北方人,在海边出生长大的皆寥寥无儿。我让作战科长作过一次统计:全师见过大海的不足百人,会游泳的不足60人,会行船使舵者更是少得可怜。面对滔滔大海,滚滚巨浪,一个新的课题无情地摆在"东北虎"眼前。诚然,我四十、四十三两军将士,在以往的征战中都表现出了顽强的战斗作风,战绩赫赫,口碑颇佳,然而这都是在陆地,双脚踏着的是实实着着的根基。而不久将要发生的战斗,首先面对将是陌生的大海,不征服大海,解放海南则无从谈起;征服大海,对于不习水性的"东北虎"而言,又谈何容易。

大海似乎在有意向"东北虎"叫板示威:茫茫海面烟波浩瀚,一望无际:浑咸的海水忽涨忽落、神奇莫测;惊涛拍岸如雷霆万钧、排浪接天似万马奔腾,那规模,那气势,足以让走惯了平地山川的"东北虎"心惊胆寒,六神无主。不过,我们这些"东北虎"也确有虎之威,虎之胆,虎之灵。你听:

"妈拉巴子的,我就不服这个劲,今儿个非跟这大海见个高低不可!"吉林籍战士小李吐出几口海水,返身又扑入大海

"对,今天咱这'东北虎'就非跟海龙王斗个上下不可!"小李的班长也紧随其后扑入大海。

我们的战士好哇,没有难住的事,再大的困难,再大的危险,只要指挥员一声令下,赴汤蹈火,面不更色。时至今日,一想起他们,我就激动不已,倍感骄傲。有的书中写道,当时我们的很多战士面对大海恐惧悲观,信心不足。对此,我不敢苟同。倒是少数干部公开私下议论纷纷,"革命到底到海底""到死弄副鱼棺材",自伤、装病,借故不肯登船渡海。这些人在陆地作战时皆英男顽强、身先士卒,从东北到两广,险仗恶仗历经无数,皆视生死如常口,跨着血水走,伴着尸体眠,面对强敌毫无惧色。然而在这"最后一战"中却做出如此之事,不能不叫人为之遗憾和惋惜。

我不知道那些怯海不前的人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这样想,征战十年,打遍大半个中国,最后一个小海岛因大海所隔不能得手,非止一时之憾,实是终生憾事。所以我当时惟一所想就是,刻苦海练,征服大海,早日解放海南。连续的战斗,我们每个人都十分疲劳,但不能因为疲劳而不战斗、而不消灭敌人,我们只是盼着早日结束这"最后一战"后一起安安稳稳地休息。当时持这种观点的人并非我自己而是绝大多数。为此而进行的超常训练、特殊训练,使每个人都脱几层皮掉几十斤肉。打完白崇禧在广西合浦休整时,我的体重是130市斤;海南战役结束后我的体重只剩99市斤。

海练,一为练思想,二为练作风,三为练技术,我认为这样说要准确些。

1950年春,祖国大陆除个别地区外大部获得解放,共和国成立也已近半年,不久之前还是炮火纷飞的战场,此刻已开始了轰轰烈烈的重建家园、建设新中国的伟大事业,饱受战乱之苦的人民群众翻身得解放,成为国家的主人,扬眉吐气,意气风发,其乐融融地过上了和平安定的生活,农民有了土地,工人成为领导阶级,即使和我们同时出关在中南战场上同时并肩作战的四野其他部队,大部也已开始休整、支援地方建设。这一切对于我正准备渡海作战的两军将士来说,确实产生了巨大的鼓舞和鞭策作用,但同时在少数人头脑中出现了追求享受的思想,甚至极个别人还出现了厌战心理。

大战在即,斗志乃为首。军无斗志战难胜,民无斗志国难兴。稍有军政常识的将领、指挥员都明白这个道理。海练之初,刘光涛政委和我与政治部主任程克廉在一起商量,准备搞一次政治动员。我对刘政委说:"这次动员很有必要,我发现一些人思想不太对头,你们政工领导确实需要给鼓鼓劲呢。"刘光涛政委说:"哎,我说师长同志,这可不光是政工干部的事,你这个一师之长,全师主帅首先在责难辞啊。"

尔后,我们召开了营团干部会议。会上,师政委刘光涛讲了话,具体内容至今已记不准,基本意思是:海南岛是祖国的一部分,不应容忍蒋匪长期霸占;解放海南岛就需要有部队来战斗,毛主席、中央军委、四野总部选中了我四十、四十三两军,是对我们的信任,是我们的自豪和骄傲;追求和平向往和平是正确的,而为了享受和平而厌烦眼前的战斗、放松海练则完全是错误的……会议之后,各营团立即开展了针对增强练兵热情、提高海南之战斗意志为内容的政治教育。师宣传队演出了歌剧《刘胡兰》,师政治部还专场为各团放映电影《白毛女》。正在此时,琼崖纵队副司令员马白山、副参谋长符振中和十多名从海南岛偷渡过海准备为我渡海作战领航的群众来到我师。

琼崖纵队23年红旗不倒,在蒋匪重兵"围剿"之下前赴后继,英勇战斗;海南人民受尽土豪劣绅军阀匪患盘剥压榨、苦不堪言;海南革命政权干部群众惨遭监禁杀戮;这一桩桩一件件血泪控诉,激起了我师官兵的满腔怒愤,许多人由海南人民现在的苦难联想起自己家庭的悲惨,忍不住痛哭流涕。一时间,决心书、请战书纷纷递交到各级指挥员面前,"打跨蒋匪、早日解放海南"成为全师上下的一致口号和行动。看着这激情场面,我和刘政委都欣慰地从心底笑出来。

海对于习海性之人而言是一种工具,以此好行舟驾船、网鱼捉宝,然而对于不习海性之人而言,实是一个巨大障碍。我三五五团孟灼华副团长是位战斗勇敢冲锋在前的优秀干部,可一见到这海就糟啦,吐哇,吐清水,吐胆汁,吐得面黄肌瘦。记得在东北战斗时,有位从山东渡海到东北的干部对我们说,他们一船几十人在海上航行一天一夜,个个吐了一天一夜,"到了岸边都没人样啦,趴在船上起不来,生让人连拖带架才下了船。"当时我还不信、此时我信了,像孟副团长这种情况哪个连都有几个。怎么办?如此情况不要说渡海之后还要打仗,就是不打仗恐怕也难以保持战斗力。

"你放心吧师长,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我就不信管不住这吐。"孟灼华蜡黄着脸对我说。

"算啦吧回去休息,当心别把胃吐出来。"看着孟副团长的样子,我心里干着急又无良策。孟灼华没有回去,晕海晕船的人没有一个回去,他们在训练场地上荡秋千、摆浪桥,在海水中架小船、练游泳。头晕目眩,天旋地转,昏倒了,摔下来,船翻了、浪压下……吐一阵,喘一阵,歇一阵,接着练!手上起了泡,胳膊腿青一块紫一块,身上的衣服总是水淋淋的,一半是海水一半是汗水。我的情况好一些,开展乘船虽也有些头晕,但没吐。我也是"旱鸭子",不习水性,所以我也要练,先练游泳,后练驶船。别看船儿不大,放在海里就是不听使唤,弄不好就翻。在海里为了防止意外,没有救生圈救生衣,战士们有办法,就地取材,有的抱块木板,有的搂根竹竿,看到大家的这种劲头我放心了,我对副师长黄长轩说:"看着吧,咱们的'东北虎'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南海蛟',到时候让他南海龙王也干着急没办法。

"嗯,错不了,到时候着急的不是南海龙王,而是薛岳薛伯陵老兄了。"

当我们在心理上生理上征服了大海,全师每个人都克服各种困难,在海中畅游千米以上后,便开始了真正意义的海上大练兵。练什么?

部队战士们练上船、下船、登陆、摇橹、划桨、升帆、落帆、船上射击、船上投弹、船上刺杀、船上爆破、船上攀跃、方位判定、船距保持、安全救护……

基层干部们则重点研究风速、流向、船队火力配合与支援、通信联络、海上战术研究与指导……

我则最重视的是当地气象变化规律、航线距离、流速流向、船队航速、船队队形、航行时间、登陆时间,登陆点一次最大展开兵力、船队护卫……

啊!

老船工们来啦!

渔民兄弟来啦!

老师来啦!

我们这个乐呀。有了老师,许多事都不用愁啦,什么测风力呀,什么摇橹升帆观气象呀,老师们那么轻轻松松地一说一做,四两拨千斤,我们就懂了就会了。剩下的就是练啦,大家越练越起劲,越起劲越练,练得当地百姓直拍巴掌,练得海南岛上的薛岳眼跳心颤六神不安,接二连三派飞机捣乱。三五七团的战士们心里一不耐烦,抱起轻机枪对着天空一阵突突,一架敌机歪歪斜斜直往下栽。三五七团首创我师击落敌机记录。

从确定我师渡海作战之时起,我就开始研究船队海上航行队形。什么样的队形才能航行时有利应付敌舰艇攻击,登陆时时间短速度快?"前三角"队形就是这时我琢磨出来的,后来一用,效果真不错。

三个月海上大练兵成效显著,"旱鸭子"变成了"水鸭子"。"东北虎"变成了"南海蛟"。就是我们这帮人不久之后跨过琼州海峡,捣毁立体伯陵防线,扯下海口挂着的蒋军"太阳旗",换上了鲜艳的红旗。

【徐国夫(1914年12月6日—2004年8月26日),安徽六安(现六安市裕安区石板冲乡砚瓦池村)人,1931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次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是全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六、七届委员会委员。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曾荣获二级八一勋章、二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和中国人民解放军一级红星功勋荣誉章。】

0 阅读:1

玫瑰有溢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