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赐也，女以予为多学而识之者与？”对曰：“然。非与？”曰：“非也，予一以贯之。”

孔子说：“子贡，你认为我是学得多且记得多的人吗？”子贡说：“是啊。难道不是吗？”孔子说：“并非如此，我以一理贯穿多学。”

-- 原典出自《论语 · 卫灵公篇第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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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孔子与子贡的一段小对话，点出学问进阶之道。

一日，孔子突然发问：“赐啊，你认为我是学得多且记得多的人吗？”

子贡说：“是啊。”但子贡毕竟聪颖，马上接着问“难道不是吗？” 岂止子贡，大部分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吧？倘若兴起学孔子之意，恐怕也是多读书、多记诵吧。

孔子却说：“并非如此，我以一理贯穿多学。”

这段对话，人们读出两种不同的结论。

有的认为，孔子主张“一以贯之”反对“多学而识”，所以不必学那么多，只须寻找一贯之方，大可束书不读。

也有的认为，孔子主张博学于文，自述也是好古敏求，显然不会否定“多学而识”，那“一以贯之”又是什么？

这是将“多学而识”与“一以贯之”对立了，两者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而是进阶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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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选自【蓁熙诗画】

子贡为学，用力于多学而识，博闻强记，孔子特发其疑而点化之，多学之后，还要更上一层，于“多”中求“一”，用“一”贯穿“多”。博学所得如明珠美玉，但易散落丢失，需要用丝线联珠缀玉，方能不失不弃，佩于身而著于己。

所以，这段文章说的是，学问之道需兼顾“多”与“一”。

多学而识，是一以贯之的基础，倘若没有多学，何以贯之？

一以贯之，是多学上达的方法，只有多学而无贯通，难成体系。

求多学不一贯，杂乱无章，不可；求一贯不多学，无米之炊，亦不可。

子贡聪明博识，孔子见机施教，多学之后，还需一贯，方能成其体系。

学问之道，多学求一贯，一贯须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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