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寒而栗(bù hán ér lì),原意是不冷而发抖,形容内心非常恐惧、害怕。成语出自《史记·酷吏列传》,“是日皆报杀四百余人,其后郡中不寒而栗,猾民佐吏为治。”
汉朝立国之初,鉴于天下久经战乱,社会生产遭到极大破坏,国家经济几近崩溃的现状,汉高祖刘邦为了修复战争创伤,尽快恢复经济,避免激发新的矛盾,采用道家的黄老思想治国,采用“无为而治”的治国方略。
在这种思想下,不仅汉朝的《九章律》不再像“秦律”那样细致和严苛,创造了更为宽松的律法环境,而且只要百姓不违反律法,官府便不会过多地干预、影响百姓的生活生产,从而极大的激发了百姓的生产积极性。
在朝廷的“无为而治”下,历经近百年发展,汉朝的经济生产虽然得到了迅速发展,但由于朝廷管理太过松懈,导致地方豪强丛生,这些豪强凭借权势、财富,平日里横行无忌、欺压百姓,而地方官府对此却无能为力。
汉武帝即位以后,通过大肆推行改革,加强了对地方的管理。同时,为了打压地方豪强,缓解民间矛盾,汉武帝又任用了大批酷吏,这些人虽然手段残忍,但做事却大多勤勉,且不畏权贵,义纵便是其中典型。
义纵年少时曾以抢劫为生,汉武帝即位后,义纵的姐姐义姁因医术高明而被王太后宠信,凭借着姐姐的关系,义纵被提拔为中郎,随侍于汉武帝身边。不久后,义纵被派往上党郡担任县令,义纵在任期间敢于施行暴政,对违法犯罪者大肆惩治,使得县境治安大为好转。
汉武帝见其治理地方颇有手段,便将其调回关中,先后任命为长陵令和长安令。长陵县与长安县皆属于京畿地区,多有权贵子弟横行,义纵到任后,却是“直法行治,不避贵戚”,就连王太后的外孙也没有放过。
汉武帝因此对其大加赞赏,又将其提拔为河内郡都尉,义纵到任后立即将穰氏等豪强举族诛杀,使得郡内迅速稳定,无人再敢轻易犯罪。义纵旋即又被提拔为南阳太守。
在南阳郡,也有一个酷吏名叫宁成。宁成早在汉景帝时便已经入朝为官。曾经担任中尉,负责京城治安的宁成,乃是一位不折不扣的酷吏,以致京畿地区的皇族豪强都对其畏惧不已,不过他的私德却实在不怎么样,因此在汉武帝初年,便因遭到弹劾而回到了家乡。
返乡之后,宁成购买了一千多顷土地,出租给贫苦百姓耕种,受到其奴役的百姓多达数千家。凭借着多年的积累,宁成不仅积累了大量财富,而且掌握了不少官员的把柄,这让他在当地横行无忌,威望甚至比郡守还要大。
宁成平日里就有不少违法之事,听说义纵调任南阳郡守之后,听说过义纵手段的宁成,感到十分惶恐。义纵到任那天,宁成为了讨好于他,带领全家前去迎接,然而义纵非但不领情,反而到任之后便开始调查宁成家族的罪证,凡是有罪者全部处死,宁成自己也被被下狱问罪。
见到就连平日里飞扬跋扈的宁成都是这个下场,南阳郡的其他豪强大为惊惧,孔氏和暴氏两大豪强为求自保,更是举族迁离了南阳郡。至于南阳郡的官吏和普通百姓,更是人人胆寒,不敢有丝毫过错。
汉武帝时,汉匈交战十分频繁,汉朝军队常常从定襄郡出塞北上,然而由于定襄郡吏治败坏,境内秩序混乱,严重影响到了对匈奴作战。为此,汉武帝特地将义纵调任定襄郡太守,让其对定襄郡进行整治。
义纵调任之后,为了尽快达到整治目的,直接以杀立威,他先是将狱中的重罪者二百余人全部判处死罪,然后又将私自探狱的囚犯亲属二百余人抓起来,以酷刑迫使其承认协助囚犯逃脱的罪行,然后也判处死罪。
最后,义纵将这四百人于同日处斩,消息传开,定襄郡人人惊骇,尽管当时天气不冷,但听到这个消息的人全都被吓得发抖。在义纵的酷刑之下,定襄郡很快得到治理,为汉匈战争提供了坚强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