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传统绘画情结来自于数千年的农业文化风尚,我国的城市山水画不是凭空借鉴而来,最终还要回归到“中国”的本质上来,还应该有扎根土地的思想,对传统的依恋,对自然的神往,以及创新中,绘画带着浓烈的工业文明色彩。
城市化是时代的产物,是社会历史发展不可避免的事实,城市山水画以城市为绘画主要题材,不是偶然的时代要求,而是自古的传统发展而来,只是当代的城市因素越发突出,紧跟时代,突显时代主题以及人文主义思想,传统的山水画已经不符合当下人的心理需求了。
传统的山水画中建筑群已显现,只是不做主题出现,建筑元素常以点缀的因素出现在山水画中,真正把建筑因素作为时代风貌的山水画还不多。
即便是金碧山水,界画等,绘有城市中园林、楼阁、舟、桥等,都不以“城市”为主要题材,时至北宋时期,张择端绘有《清明上河图》,虽是风俗画,不被称为山水画,但其表现城市建筑的宏伟性,富有较强的时代感,至今堪称界世精品。
它是当代城市山水画发展的一个雏形,涉及到了大量代表时代的建筑,城边的高山、河流、船只等等,城市山水画的印迹已经显现。
稳定的社会政局,和快速的经济发展,给艺术很大的发展空间。更多人对艺术审美需求,使得山水画更加多样,以及发展的平台更加广阔。文化的积淀也使得山水画更为发展,中国山水画一直在与时代的脚步下不断发展,形式更加多样。
绘画家一直在提倡“笔墨当随时代”,山水的形体通过百年,甚至千年,是亘古不变的,山水画怎么体现时代性,除了笔意的挥洒,其绘画内容除了山体与水形,还有人物、建筑与船只等,要用代表时代的绘画元素融入到绘画中,才可以更为直观的突显时代特征,留下时间的烙印。
从文化发展的角度来看,任何一种艺术形式都在阐述一定的文化思潮,文化是艺术表现的根基所在。文化又在历史长河之中,与时代因素紧密相连,其审美思想也并非一成不变。每个时代都在创新,“新”多在内容与形式上,内在围绕的还是中国“水墨”的精神。
北宋的山水画主要是以大山大水的全景式构图为主,描绘的则是巨峰的雄伟,以及山川地势的变化多样,都带有浓郁的地方特征与独有的绘画风格。
北宋山水画之所以成为成熟期,是因为它有完整的绘画理论与巅峰的绘画创作,把真实气韵与审美意识统一于画面之中。郭熙在《林泉高致集》审美中,首先强调要表现真实的山水,合乎自然规律与常态,精确地表现山水不同的地理环境,在时间与气候的影响下的真实面貌与神韵。
其次是审美情感的表达,山水画最终是为人服务的,所绘山水要符合人的需求,做到“可望、可行、可游、可居”的境界,可以传达出文人士大夫对山水所寄之情,山林隐逸的内心倾向使的山水画中频繁出现了建筑等人造自然景观。
米芾、米友仁父子的米氏山水突破了前任的绘画风格,以“墨戏”的写意画法,强调了“意”与心像的艺术追求,用水墨山水取象造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绘画风格。此时的北宋中叶山水画逐渐获得了更为成熟的新使命,以抒情为目的的新意义局势开始更为强烈,绘画的手法在写实的基础上更为简练与稳实。
构图是绘画切题的首要关键,而城市山水画是由传统发展而来,许多还秉承传统,结合北宋构图形式、构图内容、“三远”意境空间处理等问题的继承做了介绍。
首先是构图形式上,北宋画家云集,穷极造化,对现实生活、现实感情的关注取代了对宗教迷恋与虚幻天国的向往,受当时社会上装饰室内的挂画风气兴盛,以衬墙的面积作画,构图较大。北宋全景式大山水的雄强与南宋一角式山水的清秀形成强烈对比,最具代表性的是范宽的《溪山行旅图》。
北宋全景式大山水的雄强与南宋一角式山水的清秀形成强烈对比,这些都是经由画家的艺术实践,符合当时的社会需求,许多城市山水也是采用全景式构图,分出主次的宾主关系,与北宋山水不同的则是二者相反,城市山水放于首位的是城市建筑。城市山水画也受社会需求的影响,继承了北宋的构图审美,在参加画展或是重要活动中,多以大幅构图,这样的饱满构图形式,用以表现高山大川的雄浑壮阔,视野的开阔,展示山川的自然美,同时庄严肃穆,给人以身临其境的感觉。
李可染有扎实的素描功底,他的作品让人感受到了屹立千年的中国山水,在一张纸上,表现出最大最丰富的内容。山水画题材的出现,虽是在描绘自然,但它是为人服务的。城市山水画也同北宋山水画一样,以人的审美为最高位。
当代的工作生活繁杂,使得人们对山水的需求愿望更加强烈。人类对自然与艺术的需求自古就有,在宗炳的理论中曾提到了“卧以游之”的绘画思想,用绘画,达到不出门,在家就可欣赏山水。
城市山水秉着这一思想,从审美的角度出发,考虑所绘内容情趣审美的表达,在表现绘画场景的同时,考虑观者的视觉享受及心灵触动,以人的审美为主的同时,还注重所画内容的真实性,考虑布局上的合理性。
而在空间表现则提出“三远”论的审美思想。郭熙把山水画的审美境界提出了归纳与总结,把山水画中“远”的理论更为具体化,对中国画而言,“远”的表现是山水画空间的构成思想,它突破了山水的有限形象,把目光得以延伸到远方,意境的审美意象也随之更为广阔。
“三远”并非透视学中角度的仰视、俯视、平视,而是画家以移步换景的远近游目方式,它对自然物象的整体性体察,游山水而对其意象的全面把握,随后整合在画面中的视觉冲击。
三远论的绘画方法,挣脱了山水自然形态的束缚,把人的视觉观念融入绘画审美,突出表现不同的审美关系,用“三远”引导人们的情思,使得人可置身画中。
宗白华先生在其《中国诗画中所表现的空间意识》一文中认为:由这“三远法”所构的空间是诗意境界的艺术空间,如跳动的音符,有着音乐的节奏和旋律。北宋山水画通过山与水,树与路等物象,似离而合的似离而合的相互重叠、咬合,做到了空间的转换。
这种“三远”式的构图意境一直被后人所传承,城市山水画即便是新的山水画,画家们也受“三远”的意境理论所影响,许多当代的作品中都体现了这一构图意识,如李可染、贾又福、卢禹舜等人较有说服力的绘画大家的作品均可现实这一审美意境。
而中国绘画审美中,重意境,情感的表达,笔墨是表现的一种语言,它更是一种体现自我独立的审美价值。北宋的绘画发展日趋成熟,尤其是山水画方向,成为山水画史上较为写实的时期,其当时的作品重视对细节的具体描写与刻画,运用了多种皴法来描写不同结构的山石树木,真实地再现画家们所熟悉的地域环境,笔墨的运用强调“师造化”,在追求形似、写实的同时,也追求笔墨自身的美,注重神似与诗意。
北宋山水画在笔墨的语言运用中,不同的造境特征,形成了不同流派特色与表现风格,以及形成其表现内涵,北宋从笔墨技法到意境生成的构成特征,多以笔墨造景的表现手法,从中表现画家的审美意趣及审美的价值取向。
自唐代以来山水画分为金碧山水与水墨山水,大都空勾无皴法,五代后梁画家荆浩开创了以点为皴的北方画派,之后皴法慢慢兴起,直至北宋初期范宽之后,皴成为山水画不可或缺的绘画因素,山水画的皴法也日益增多,北宋画家在重“理”的状态下笔墨技法的细致性和对造境的严肃性。
在形式上、内容上,北宋山水画笔墨有其明显的时代特点,不同的绘画群体都有其不同的个性特征。在笔墨语言本体性的演变过程中,不胜枚举的笔法、墨法,不但传达了主体对客体所产生的知、情、意等丰富的内涵,传达了中国文人对社会对人生一种深沉的忧患与安乐意识,而且是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发展的。
现代的城市建筑形态和质地上都区别于传统的山水画,笔墨表现上多成棱角分明的简单形体结构,趋向于方形、圆锥等规则的形态,尽管如此,而山石的一成不变,拥有的传统的山水画发展道路,许多城市山水画中的山川、水流依据北宋山水画的皴擦点染,营造出不同的绘画意境。
当代城市山水画画家王一鸣,其作品《海市蜃楼》似梦非梦的意境,用传统水墨技巧充分发挥了优势,水与墨相互渗透,正表现了视幻觉的变化莫测。绘画毛笔饱蘸水分和墨色,线条“刚古”,其笔下建筑如北宋画家绘画的山石,突显了城市中的现代建筑的冰冷,其用笔用墨神畅,而不扭捏与滞疑,每笔都率直而为,每笔的着纸都直抒胸臆,作品所绘意境让人一目了然。
《雨后初晴》描绘的江南之乡,用线吸收了北宋传统的笔墨技法,再现了现代城市的古色韵味;《山城印象》这一作品中,墨块皴擦排列,线条交错,做到了物我两忘,用传统的笔墨将主客观相交融。
北宋山水画出现的皴法多样,而用笔多是“一波三折”,从范宽的《溪山行旅图》中可看到山石用笔,笔笔精到,无不具备波折的特性,千丘万壑无一笔不简。这样一笔三折的特征使得线条得以生命力、灵动、洒脱,给人无穷的回味。
黄宾虹的线条也一直在强调这种“一波三折”的用笔方式。这种波折生动的笔法被大众审美所接受并推崇,它不但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还有一定的科学性与代表性,从解剖大自然来看,每一山石树木的轮廓与机理无不是曲折变化的,绘画中的线又是以点而来,皴擦与波折的线,描绘着物体的变化美。
笔笔审美一直延续至今,城市山水画中大量的出现线条,这种一笔三折的绘画延续到建筑、船只等物象的表现上,较之于标尺的规整更为活力生动。
北宋文人画家注重自我的表达,用“墨戏”的绘画方式,影响着笔墨的审美至今,在笔墨技法的运用方面,郭熙的理论中尤为完善,中国绘画中所运用的积墨法与用笔,都完备于郭熙的理论之中,它的提出,大大整合了笔墨审美意趣,提高了水墨的表现力。
用淡墨层层重叠,画面呈现出一种深润、厚重,而要模糊处和分层次处,则再用干浓墨破开,破醒后的画面再用淡墨进行渲染,使得画面出现深厚且层次分明的境界。
徐希画了许多城市水墨,其中以江南的作品尤多,其中《江南喜雨》画中将西方水彩与中国水墨两种语式融会贯通,中西结合,笔下江南,故园情深,营造了可居可游之境同时,继承了郭熙的“戏墨”理论,放笔无忌,沥彩纷华,直取古法未及足善的雨景、夜景、雪景,全幅水色淋漓,华幛犹湿,彩墨相间,幻如交响。
祝林恩的绘画作品大都以哈尔滨为创作主题,油画的写实功底深厚,转至中国画,他力求在绘画过程中找到传统与现代之间结合点。
其作品《京城胡同小景图》,把现代生活的审美理念,不断充实在传统的结构中,以传统的构树方式充斥着画面,又以开放的视野,创造性地吸收西画的透视、光影与色彩构成,十分和谐地运用在他的作品中,通过色与墨、线与色的结合,构成不同寻常的彩墨风韵,色墨交融成了他画幅中生命的律动与意志的勃发,散发着传统精神与现代意识结合的审美气度,与之画风相似还有卢禹舜等人。
中国水墨画的出现至今,体现的是一个民族的文化重要组成部分,它依照儒家的以人为本为基本道德内涵;作为“艺术”的文化大科类,以真善美为道德使命;追求思想的寄托,以道家“天人合一”为道德理念,达到“物我为一”的思想境界。
这些美学思想构建了山水画中“象物寄情”与“情景交融”的艺术创作模式,山水画发展到北宋也已逐渐成熟,画家们一方面开始探究山水画空间的布置与形式。另一方面,通过绘画抒发情感,把绘画作为和自然沟通的一种方式。对于人物审美,早有谢赫在理论中提出了“六法”论,其中有“气韵生动”用以品评绘画,而荆浩则把其观点引用到了品评山水画的领中。
郭熙也提到了山水画中的“神”的重要性,他指出画中注重“形”“神”的表达,强调内心的感悟,注重“造化”的层次与精神境界,要做到“神于好”、“精于勤”的饱满感情状。其中《林泉高致集》中,还提及审美意向是艺术创作的基础,完美的艺术作品有“大象”“大意”的审美心胸。
郭熙在注重写实真实自然的同时,还强调山水在“眼前”,远没在“心胸”重要,即创作的构思,做到绘画的“胸有成竹”。
郭熙的绘画思想继承了自宗炳以来描写自然的传统,在对景描写方式,更多的提出了师自然,而且注重画家内心对自然的理解与感受,提出的“饱游饫看”观点,把山水画审美提升到了新的阶段。
郭熙对山水表现的审美,不仅仅意味着描写自然山水本身,更多的是融入了画家本身的不同情感。
所谓真正的山水画家,绘画的初衷应该出于对大好河山的真挚热爱,也或是绘画精神同山林相通,而杰出的绘画作品往往出于精神层面的互通。
北宋初期一批隐士型画家,较之对山水画贡献最大。因为他们拥有“林泉之志”,其精神与山水相通,才创作出好的绘画作品。所以我们说生活是绘画的源泉,而思想情感则为绘画提供了基础。
当代城市山水画许多画家也注重对身边事物的观察,寄情于景,用不同的姿态审视着不同角度的城市与山水,体现了对北宋审美“饱游饫看”观点。
意境是美学范畴内不可或缺的构成因素,王国维的《人间词话》把意境论说为 诗歌评判唯一的标准,的其绘画思想还有“身即山川而取之”,观山水,体验山水的 形神意趣,“不执情强物”,用“林泉之心”与“骄侈之目”的审美眼光,评价画的 有了之分。
中国人最根本的宇宙观来自于《易经》其中指出 “一阴一阳之谓道”,“道” 成为山水画存在的关键思想。我国古代哲学认为,构成万物生命本原的就是一种物质性的元气,气分阴阳,而阴阳合德,则万物生焉,“气”是生命内在的本体,“神” 是生命外现的功能,亦即精神。所以“气韵”之于“神韵”实是二而一的东西。画 面的空间感追求“气”的穿插与流动性,凭借笔墨的一虚一实、一明一暗等对比, 呈现出相生节奏的艺术表达结构。虚的空间与实的物体联成一片波流,如决流之推 波。明与暗的对比联成一片波动,如行云之推月。
郭熙提出了山水画创作“重意”问题,认为创作应当“意造”,鉴赏应当“以 意穷之”,并第一次使用了与“意境”内涵相近的“境界”概念。
郭熙还认为山水 画一定要有文人意境,做到人的情感与自然山水相融合,画中山水要能“可望、可 行、可游、可居”的理想境界。
山水画则成为为观者 提供“游”的心灵场所,在一定程度上这种“畅游”的意境则是为了满足人们的“林 泉之心”。
画家赖以创作构思的处理方法,他们依照自己的审美趣味观察与体验自然 山水,运用联想在大脑中对事物材料进行分配重组,把最能表现自身情感的绘画形 象,结合宋代的审美意愿,做到“可游”、“可居”、“可望”、“可行”的审美意愿, 以此为依据,把主要的形象加以明确和渲染,次要的部分会适当的削弱或舍去。
其绘画《早春图》,用笔用线灵动,用墨轻重得当,不浊不浮,传 达出温和的春天气息。细微处有呼应,大开合处相顾盼,气势浑成,情趣盎然,为 观者营造了“可行”、“可望”、“可游”、“可居”的意境。
城市山水画毕竟为中国山水画的时代延伸,其受传统山水画的影响颇深,每个 时代的山水画中都能看到北宋山水画审美思想所在。
北宋山水画总结出来的审美理 论,细分到了绘画审美的构图、笔墨、意象、意境四者之中。北宋山水画的审美体 系是指导城市山水画发展的根基,把北宋山水画的审美看作是中国山水画的文化精 髓,城市山水画作为中国山水画的延伸,是不能丢弃传统的文化内涵。
拉大旗做虎皮,没啥想法就好好做一个画匠,别把自己捧的那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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