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我参军入伍,当兵刚满一年,18岁的我就被任命为连队文书

温玉琂 2025-01-14 09:31:10

“恭喜啊,小林!文书的任命下来了,就是你!”排长一脚跨进宿舍,笑着冲我喊了一句。

我正低头整理东西,手里的毛巾啪一下掉到了地上,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排长,您别逗我啊,我当文书?真的假的?”

“谁跟你开玩笑?下午我去连部送材料的时候,看见花名册上已经写了你的名字,连长都签字了!这回跑不了,赶紧准备接手吧。”

我听了这话,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满脑子乱哄哄的。

这事儿怎么就轮到我头上了?

1974年,我17岁,刚从老家参军入伍。

那天,天冷得刺骨,老解放卡车一路颠簸,拉着我们这群新兵从村口开到部队营地。

下车的时候,迎着寒风,看着灰蒙蒙的天,我心里有点发虚。

村里人都说部队是个锻炼人的地方,可真到了这儿,我才知道,远离家乡的日子比想象中难熬。

新兵连的生活紧张又枯燥。

每天的训练累得腰酸背痛,饭菜也没家里做得香。

晚上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我常常怀疑,自己真的能熬得下去吗?

可后来,我发现自己还算“有点用处”。

新兵连里每个月都会出一份黑板报,我因为会画点画、写得一手还过得去的毛笔字,被连长点名负责。

谁知道,我画的那期黑板报居然被连长一顿夸,还说我是“有文化的兵”。

从那以后,我心里好像多了点劲儿。

新兵连结束后,我被分到了三连二排。

刚开始,我还是当个普通战士,跟着大家一起训练、站岗、出操。

虽然累,但心里还挺踏实。

谁能想到,才过了一年多,我竟然要接任连队文书的职务!

文书这活儿在连队里可是个特殊岗位。

别看不用出操、站岗,可每天的工作一点儿不轻松,要记账、写材料、收发文件,事儿多得很。

更别提,按照规矩,文书一般得是班长级别的人来当。

而我,不过是个刚满18岁的小新兵,大家会服气吗?

排长看我一脸发愣,拍了拍我的肩膀:“别多想了,连长都说了,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好好干,别给咱二排丢人!”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第二天,连长果然正式宣布了命令。

我硬着头皮跟着老文书交接工作。

他是个快要退伍的老兵,做事麻利,干活利索。

每天晚上睡觉前,我都盯着那些表格发呆,生怕出错。

有一回,老文书看我愁眉苦脸的样子,笑着递过来一杯热水:“小林,别紧张,文书这活儿没你想的那么难,熟能生巧,慢慢来。”

听了这话,我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

可说到底,我还是不放心。

接手后,我把连队的所有材料核对了一遍,生怕有什么遗漏。

大家对我这个新文书还算客气,连长和排长都挺照顾我。

有时候我忙不过来,班长还会主动来帮忙。

可我心里清楚,这份信任是暂时的。

只要我犯一次错,所有的好印象都会一夜之间消失。

果然,不出两个月,麻烦就找上门来了。

那天晚上,我正在宿舍整理报表,班长突然冲进来,脸色不太好看:“小林,赶紧去连部,出事了!”

我心里一紧,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跟着跑过去。

到了连部才知道,原来是枪械平衡表上出了问题。

一支步枪的编号对不上,明明应该在连里,可查来查去就是找不到。

连长的脸色黑得吓人,问我:“小林,这份表是你写的?”

我低着头点了点头,心里直发慌:“是我写的,不过是按照老文书留下来的记录填的,我……我真不知道怎么会少了一支。”

连部里安静得可怕,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

我低着头,感觉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战士们的枪械可是头等大事,要是这支步枪找不到,别说连长,连我这个文书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谁知道,就在大家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炊事班的小刘突然跑了进来。

他气喘吁吁地喊了一句:“连长,找到了!那支步枪在炊事班储物室里,是之前打靶回来时忘了归还,压在了米袋子底下!”

听到这话,我差点瘫坐在地上。

连长长舒了一口气,狠狠瞪了我一眼:“小林,这次不是你的错,但以后办事给我仔细点,听见没有?”

我连忙点头,心里却五味杂陈。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我一遍遍地问自己:我真的适合这个岗位吗?

第二天,我去找连长,想辞去文书的职务。

可连长听了只是一笑:“小林,干工作哪有不犯错的?这点小事就打退堂鼓,你以后还能干成什么?”

连长的话让我愣住了。

从那以后,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份工作干好。

每天的报表,我都反复核对三遍。

写材料时,我会提前请教有经验的干部,确保万无一失。

渐渐地,大家对我的信任越来越多。

有一次,上级派干部来连队检查工作。

我一个人站在连部的小桌子后面,手心里全是汗。

那位干部翻看着我的材料,偶尔问我几个问题。

我一开始紧张得说话都不利索,可后来想通了:怕什么,大不了挨顿批评。

结果越放松,我反而越能对答如流。

检查结束后,那位干部点了点头:“小林是吧?不错,继续努力。”

连长听了,当场拍着我的肩膀说:“小林,这回长脸了!”

转眼三年过去了。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1978年底,部队扩编,我被提干成了排长。

提干那天,连队的战友们围着我又是拍肩膀又是开玩笑:“小林,你可得请我们喝顿酒啊!”

我笑着答应,可心里却一阵发酸。

从一个毛头小子到连队的排长,我知道自己走得每一步都不容易。

几十年过去了,我早已脱下军装,回到地方工作。

如今退休在家,闲暇时翻看过去的老照片,看到年轻时的自己站在连部门口,穿着一身军装,眼里满是倔强的光。

我想,那是我人生中最无悔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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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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