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1月,上海发生了“一月革命”,张春桥因此顺利出任上海市革委会主任。此时的张春桥可以说是春风得意,但他还有一块严重的心病,那就是他的妻子文静有着严重的历史问题。
张春桥
文静原名李淑芳,1916年出生,她在1933年加入共青团,1942年进入晋察冀边区,不久后被分配到北岳区党委宣传部任干事,正好张春桥也在这里任干事,两人因此相识、相恋。
1943年12月8日,日军对北岳区进行了“扫荡”,李淑芳被俘,她因为经受不住酷刑,在半年后投敌叛变,并被编入日军的“宣传班”任班长。此后李淑芳编写了《我们不再受骗》、《李老太太的悲哀》、《弃暗投明》、《玩火自焚》等文章和节目,鼓吹“中日亲善”,并亲自讲演、演出,她还参加了日军的“反共同盟”,积极劝降其他被俘的共产党干部,做了许多坏事。
1945年6月,在日本投降前夕,李淑芳无处可去,只好来到晋察冀投奔张春桥。当时张春桥任《晋察冀日报》副总编,他收留了李淑芳。因为李淑芳被俘、叛变在晋察冀不是秘密,很多干部都知道,张春桥为了掩盖这段历史,给李淑芳改名为“文静”。
文静的干部履历表
1946年,张春桥与文静结婚,但文静的历史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后来张春桥经过多方努力,终于和文静调离了晋察冀干部集中的华北,来到了上海工作。
1966年“运动”初期,有人说张春桥是叛徒,张春桥听后大怒:“我从来没有被捕,怎么会是叛徒?今后要是听到谁再讲这种话,我就不客气了!”
张春桥虽然对自己的历史态度很强硬,但只要一提到文静,他马上就软了。1968年,上海市委组织系统的几个负责人,偷偷调阅了文静的历史档案,张春桥得知以后大怒,他不仅撤掉了这几个人的职务,还当场把文静的档案锁进市委的铁皮箱,贴上了封条。
有一次,一个造反派头头想讨好张春桥,建议让文静也进入上海市革委会,张春桥听后大怒,痛骂了这个人:“你这种人算什么造反派?我们共产党从来就不搞夫贵妻荣,做了谁的老婆就可以当委员,这完全是封建主义和国民党的做法,哪里像个无产阶级革命派?”
张春桥(左二)
1969年,张春桥在党的“九大”上当选为中央政治局委员,此后他多次私下里向文静提出离婚,但文静一直不同意。张春桥在无奈之下,只好自己在北京工作,把文静留在上海,这样一方面不会引起人们对文静的注意,另一方面可以让文静随时了解上海的各种情况,帮助他操纵和控制上海。
其实张春桥和文静的感情还算融洽,两人生育了一子三女。张春桥爱抽烟,也喜欢喝酒,文静也抽烟喝酒陪着他。张春桥夜间工作时,文静会通知厨师给他做夜餐。张春桥之所以要和文静离婚,完全是出于政治原因。
1976年2月25日,张春桥在自己的住处和上海市委书记徐景贤进行了一番长谈,他在谈话中不经意地说:“我这里需要一个秘书,你们看看上海有没有合适的人?”
徐景贤对此有些不解,因为张春桥在北京和上海各有一名男秘书,难道是他对北京的这个秘书不太满意,想要再换一个?徐景贤回到上海后,马上物色了3名男同志作为候选,并把他们的资料报给了张春桥。
徐景贤
5月16日,徐景贤收到了张春桥的一封密信,信是这么写的:
景贤同志:
送来的材料收到了。老实说,我要的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秘书,而是想找个伴。关于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这几年来,有时想,反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杀头了,何必去想这些事情呢?但有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于是又想起了这件事。你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呢?
信纸下方还有一行小字:“请阅后烧掉,免得引起不愉快的事。”
徐景贤这才明白,原来张春桥找的不是秘书,而是找“伴”!
徐景贤很快又从上海的文教系统为张春桥物色了一位女同志,9月21日,他到北京开会时,向张春桥报告了这位同志的情况,张春桥听后却说:“以后再说吧!”
张春桥和江青
毛泽东去世后,张春桥感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引起了越来越多的干部和群众的不满,他预感到自己即将受到历史的严厉惩罚,惶惶不可终日。正好此时王洪文的秘书肖木要回上海,张春桥与他进行了一番长谈,他在谈话中不经意地说:“还有一件事情,请你回上海后,再次去找一下马天水和徐景贤同志,请他们再抽空出面找文静谈一谈,尽快地将我们离婚的事情办了。”
肖木有些不解,张春桥刚才还在大谈国家大事,怎么一下子就转到家庭的问题上来了,他问张春桥:“离婚?”
张春桥坚决地说:“是的,离婚,还是那个头痛的离婚。你告诉马老他们,我没有别的什么要求,财产、孩子全归她,只要能离婚就行。”
张春桥和许世友
肖木对张春桥和文静之间的事件是清楚的,他问张春桥:“怎么,拖了这么长的时间,你还是要坚持离婚?”
张春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必须要离,而且越快越好。”
肖木知道张春桥决心已定,也就不再说话了。此时张春桥又继续说:“我提出离婚,可是文静和孩子们不理解,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他们好啊!老婆孩子们的眼光都太短了,他们哪里知道斗争的残酷啊!”
几天之后,“四人帮”被粉碎,张春桥的离婚梦也随着他的覆灭而从此破灭。1998年1月,张春桥保外就医,他晚年依然和文静生活在一起,直到病亡。
张春桥被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