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1964年8月26日的深夜,湘西永顺县塔卧区区委值班室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刚刚入睡的区委书记刘炳月从梦中惊醒,抓起电话问:“哪里?”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气喘吁吁:“我。。我这边是车坪公社,罗。。罗家洞竹峪湾坡上,有坏人!你们快点派部队和民兵过来!!”

刘炳月一听就知道事态非同一般,立即追问:“空投了几个人?”六十年代经常有台湾国民党方面向大陆投放特务,进行颠覆破坏活动,前不久才发生在湘西围剿空投特务的事情,因此刘炳月首先想到的台湾又在空投特务。
那边喊道:“不是空投特务,不是空投特务!是土匪!”
“土。。土匪???”刘炳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新中国都成立15年了,这又是“三反”、“五反”又是“反右”“社教”,各种政治运动后,就算是当年有漏网之鱼,15年都过去了,没发现也早该冻死饿死了!但是电话那头说得是如此斩钉截铁显然不是开黄腔,他不敢大意,立即将这件事情向上级公安部门进行了汇报,然后叫醒了区武装部长,连夜带着人马赶赴现场。

凌晨时,刘炳月带着大队民兵终于赶到了罗家洞的后山坡上,而接到他汇报的永顺县公安局李士扶副局长一行四人,也在这时风风火火的开车赶到了现场。

竹峪湾现场到罗家洞大约四里路,是一处人迹罕至的岩坎,四周都是密林。现在这片岩坎周围已经被民兵们打着火把守住,等着他们的到来。只见现场遗留有花瓷缸、菜刀、土碗、脸盆还有鼎罐,破烂的棉絮,男女式的衣服和棉鞋,锦鸡套等等。

李士扶副局长叹道:“狗X的,还真是行家!”他指着对面山说:“你看,东边就是大庸县罗塔坪公社黄土界大队,这地方,三面环山,但是视线开阔,而且外面二十公尺的地方就有小溪可以取水,这个岩窝小是小点,但是隐蔽性非常好,你看,他们还搭了这个偏棚,从这里看出去,村子、道路、田地、行人,一目了然。进可攻,退可守。”
刘炳月问车坪公社的治安员,就是刚才打电话的同志,说:“人能确定吗?”
车坪公社的治安员说:“从被抓的那两个小娃儿说的判断,我们怀疑是“勋杆子”和他婆娘!”
“勋杆子还活着?!”刘炳月惊愕的看向李士扶副局长。
李士扶面色凝重的看着岩窝内凌乱的物品,说:“我们再去问问那两个小孩。”
贰“勋杆子”,名叫覃国卿,生于1918年,大庸县青安坪公社大村人,其父覃新斋是当地有名的恶霸、同时还是名惯匪。1934年的时候,被我红军枪决。

覃国卿从小在其父娇惯之下,自小性格就蛮横无比,打骂哥姐,欺凌乡人,在覃新斋死后,十六岁的覃国卿投入罗水周占标部下当勤务兵,因为调戏妇女被赶出军队,不得已又转投义安乡民团石寿年手下做团丁,别看覃国卿个子矮小,身体瘦弱,两条腿瘦得跟竹竿一样,跑起山路来是健步如飞,而且覃国卿从小就喜欢玩枪弄棒,加之在民团时,又苦练射击,所以练就了一手好枪法。

不久,覃国卿回到青安坪,投奔其堂叔、保队附覃学吾。1937年,覃国卿与覃学吾之妻通奸,被覃学吾发觉,覃国卿先下手打死覃学吾,得了一支左轮手枪。婶娘问:“国卿,我们怎么办?”覃国卿狞笑地说:“大婶,我要的是枪,不是你呀,你还是跟大叔去吧!”说罢,一枪又打死了婶娘。
覃国卿有了两支枪,就投奔匪首覃天宝。覃天宝啸聚人枪 60 余盘踞青安坪,覃天宝早知道覃国卿不讲江湖道义,又怕日后不是覃国卿的对手,情愿送 6 条枪,请他另起炉灶。

覃国卿就以几条枪为基业,扯起了“招降纳叛”的旗子,用认亲联族,交朋结友,焚香拜把,封官许愿的手段扩大势力。
1937年,青安坪遭旱灾,覃国卿放信:“跟我干的,包你全家有吃有穿,后生们找得乖堂客。。。”几天工夫,招来了30多人。
人来了,就要武器,覃国卿也没钱买武器,于是就到处摊派,有钱的给他买武器,没钱的家庭就得出人跟他上山。覃国卿又通过火并、合股等方法,将四周的散匪收拢,势力在当地开始渐渐有了起色。

覃国卿这人蛮不讲理是惯了的,而且一向肆无忌惮,当时乡里有个开染坊的富户,覃国卿一天听闻其有钱,就上门来假意说借布。这富户是跪地哀求,覃国卿冷笑道:“我是黄眼睁,是不认人的!”说完让匪徒将这富户吊在梁上,将其活活打死,把布也全部抢光了。

还有一次,乡里有个叫黎家班的乡民,养了一头黄牛,覃国卿刚好这天在路上撞见,于是对其说:“我们兄弟些想吃牛肉了,明天你把牛送我山上来。”黎苦苦哀求说家里就这一头牛,家里耕田犁地都得靠它。覃国卿理都不理就走了。

第二天,黎家班来罗塔坪赶场又被覃国卿看到,覃国卿径直走过去,朝着黎家班头上就是一枪,当场把黎家班打死在地,事后覃国卿若无其事的对着众人说:“今后哪个不听我话,他就是下场,老子杀个人,比挑根灯草还轻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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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国卿不但暴虐,而且荒淫成性,经常四处强奸妇女。有次,他正强奸一个妇女,被女方丈夫看见。覃国卿说:“这就怪不得我,是你碰到我枪口上了”。说罢,“叭”的一枪,把那男的杀死了。
又一次,覃国卿到一个朋友家喝酒,见朋友的妻子长得漂亮,顿时起了淫心,搂在怀里亲嘴。女的说:“我也姓覃,论排行,把你叫做哥哥呢!”。覃国卿说:“什么哥哥、妹妹的,谁叫你长得这样漂亮!",结果硬是奸污了她。

这里还要提到覃国卿的小老婆田玉莲。田玉莲是覃国卿在桑植上河溪桃树湾打家劫舍时抢走 的,当年才18岁。田玉莲小名田妹,在家里很受父母喜爱。由于家境相对较好,她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却也没吃过多少苦。
这样一位良善农家出身的女子,谁知后来却变成了死心塌地为虎作怅,杀人不眨眼,残害无辜百姓的土匪婆。田玉连被带到了覃国卿家。那时,覃国卿也在青安坪买田置产,重振家业,俨然一富翁。
田玉莲到达之夜,覃国卿即与之拜堂成亲。第二天,覃国卿打发大老婆带着儿子到另一处房屋居住,他要与田玉莲独自生活在偌大的覃氏山庄。

田妹长到18 岁,从没离开过上河溪。在她眼里,家乡上河溪就是最热闹的大地方。一赶起场来,人来人往,数都数不清。覃国卿把她抢走了,离开了父母,离开了上河溪,她伤心,她哭。慢慢地,她不哭了,好奇心驱散了内心的伤痛。

覃国卿为了讨她喜欢,特意领她到了大地方见世面,开眼界。在大庸,高大的酒楼,宽敞的戏院,摆满了新奇物品的商店,使她认识到上河溪的贫穷和狭小,开始羡慕奢侈享乐。
不过几天时间,田妹的思想已经完成了从一个良家姑娘到一个土匪恶婆的演变过程。

后来的日子,田玉莲过得有滋有味。田妹一出门,就有五六名匪兵跟着,前呼后拥。远近的地方名要、殷实富户请客吃饭,都少不了这位“压寨夫人”坐上席,还得尽讲好听的话,生怕她不高兴。去大庸城里看戏嫌太远,来来去去好几天,不方便,干脆把城里的阳戏班子请到青安坪,几时想看几时看。

覃国卿还手把手教田妹打枪、瞄准,扶上扶下教田妹骑马。

田玉莲第一次杀人,是在1949 年的下半年。一股国民党溃兵西去,覃国卿亲自出马截抢武器弹药。一名青年军官不肯缴枪,田妹无名火起,一枪结果了他。

据目击者说,她在开枪之后,还学着老匪徒的样子,吹散了枪口上的青烟。从此以后,田玉莲就经常杀人了,杀的都是无辜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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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种人,从他的品性就可以看出,他肯定是做不大的,不像我们以前提到的彭叫驴子、瞿伯阶这些绿林人物,至少还有点闪光点,所以他们鼎盛时期动则有数千成万人枪的规模,覃国卿这种人就是纯粹的土匪,所以哪怕就是他到了1949年,从国民党溃兵手中抢得300多支枪,他也就是两三百来人的规模。

1949年8月,覃国卿活动于慈利、大庸、永顺、龙山、桑植等县和湖北鹤峰县等地边缘结合部的山区,为非作歹。这时,我四十七军挺进湘西,最先,覃国卿这种小股匪并没引起大军的重视,但是覃国卿所作所为很快引起了解放军的注意,他在偏僻山区埋伏打击我运粮队,抢夺民财,杀害军民。

1950年的时候,覃国卿伙同另一伙股匪,洗劫了大庸县三家馆田角,杀害军民9人,烧毁民房40多间,还先后在大庸县铁路峪、湾坝峪、寒溪沟和永顺县兴村垭等地偷袭、伏击我军民,打死群众 10 余人。
1950 年下半年,覃匪被击遗,投靠了永顺县匪首刘和清当了团长,在永顺县万民岗安营扎寨,与我顽抗,又遭惨败,率部逃往桑植县大木塘与匪首曹子西等部会合,密谋反扑。10 月11日(农历九月一日),覃国卿全部人马聚集于大木塘神竹村,在一个破庙里杀鸡、吃酒、狂欢。

突然,我军发起攻击,手榴弹、步枪、冲锋枪机枪一阵轰炸、扫射,像捅了马蜂窝一样。顿时,匪众喊爹哭娘四处奔逃,死伤遍地,仅跑脱 30 来人,覃匪受伤,掉进一个地洞侥幸逃脱。

经多次追剿,到1954年,覃国卿只有6人。1958 年 12 月,吉首军分区和自治州公安局在大庸青安坪设立剿匪总指挥部,曾集中全州10 县武警公安部队,动员大庸、水顺、桑植三县边界群众,以梳篦队形搜山围捕,仍然没有找到覃、田二匪。
尽管如此,大家还是没有放松警惕,指挥部留下常年值班人员坚守岗位。接下来是三年困难时期,缺乏食品。覃国卿、田玉莲要是还活着,总得出来找吃的吧,然而一直没有他们露面的消息。青安坪剿匪总指挥部分析,覃国卿夫妇要么饿死山林,要么已远逃他乡。1961年,剿匪人员撤离了。
伍第二天清晨,公安局的李士扶副局长及塔卧区区委书记刘炳月等人,就去了这两个小孩的家中询问情况。这两个小孩一个叫瞿少东,十三岁,一个叫刘传书,十岁。
根据两人的回忆,原来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因为这个时候,已经是湘西大山里面狩猎的好时节了,昨天清晨,北湖大队第四生产队陈金友、瞿少云、瞿少扬等五人,带着瞿少东和刘传书两个小孩到罗家洞一带去赶山打猎。
瞿少东和刘传书两个小孩因为只是去玩,几个大孩子打着猎就没机会理会这两小孩了,瞿少东和刘传书就一起在山中玩耍了大半天,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竹峪湾的半坡上去了,两个小孩一路玩耍,突然发现不远的岩窝处搭着一个棚子,棚子不远的地方,还挂着一些捕猎锦鸡的锦鸡套。

就在这时,从棚子中走出一男一女来。男的身形消瘦,胡子拉碴,女的穿着花衣服,青色裤子。两人各带一支步枪。
两个孩子吓得够呛,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这一对男女给抓住捆了起来,抓到了岩脚下。
那男的用本地口音冷冷的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

两个小孩战战兢兢的说了自己的名字和地址后,那女的又问:“现在国家在打仗没有?和哪个国家在打?打赢了没有?”接着又问起山下寨子里面有没有民兵,有多少枪,两个小孩都如实做了回答。
那女人又问,李家坪有没有住着部队,当听说没有时,女人不信,说:“没有部队怎么会有碉堡呢?”
这时,旁边的瘦高男又说话了:“娃娃,小北湖的覃伯超家还有什么人啊?”
两小孩心里都一咯噔,覃伯超不就是当年被枪毙那个土匪恶霸吗?
瞿少东毕竟大点,问:“叔叔,你问覃伯超做么子?”
那女的慌忙说:“啊。。。我叫刘宝玉,是塔筒桥头人,我认识他,想问问。”
然后那女的又转头对刘传书说:“我们原来是一个家族的,你还要喊我姑呢!”

男的这时也安慰两个小孩,说:“你们莫怕,我们出来十几年,不打小,不打老,但是见了搬枪的民兵那才不客气!”
这时,那女的自言自语的叹气说:“我们在外面是活不长久了,不过别人要我们这两条命,那还是要他们几十条命来换的。”
男的也感触道:“背时的,今天被你们发现了,这里我们待不长了,就算把你两个杀了,明天肯定还是会有人来搜山。”

而就在这时,天色已经暗了。那一男一女没有管这两个被捆绑着的小孩,开始仓促的收拾东西。等天黑后,两小孩听见这一对男女在密谈:“这里干掉不行,走远一点再下手!”两个小孩就暗中商量如何逃跑起来。
两小孩是胆战心惊,等那二人收拾停当,背起背笼,背袋和枪,要走了,还要他们送“一节路”。两匪徒把他俩夹在中间,到井湾横路的地方,在1米多高的坎下,是茅草丛生的坡地,再下去是一片包谷地,他俩互撞了一下,跳下坎,滚到了包谷地,从虎口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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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士扶听完两名小孩的描述,从勘察现场到遗留物及小孩对二匪的相貌特征的描述,基本上可以肯定就是潜逃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覃国卿夫妇。于是李士扶回去后立即对此事向州局做了汇报,州委非常重视此事,立即召开了剿匪会议,并派出侦察人员立即分赴大庸、永顺、桑植三县开展工作。

正当各项工作在有条不紊的布置之时,又传来了覃匪的消息,1964年12月30日,就在覃国卿的老家,青安坪公社大村,一名28岁的农民被枪杀,该农民的父亲曾经是1950年当地反霸运动的组长,领着我军的部队,参加过对覃匪母亲郭妹的批斗。

从现场的勘察时,发现在尸体不远处再次发现了有人穴居的痕迹,洞内还放着干柴,400多斤的红苕等等。推断出,覃匪可能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开始对曾经的仇人进行报复行动。
当时大村其实就住有剿匪人员,但是谁也没想到覃国卿来了一招“灯下黑”后又再一次失去了踪迹。

第二天,剿匪前线指挥部开进了青安坪,大庸、永顺、桑植三县组织武装、公安、民兵、群众三万余人在青安坪展开了拉网式搜查,此次搜捕历时三天,除了在罗塔坪公社陈岩大队白沙洞一个岩屋里,搜得“捷克式”机枪一挺外,覃国卿二匪却了无踪迹。
柒1965年2月初,永顺县武装部部长谢茂双接到命令,去青安坪的剿匪总指挥部做后勤工作。

3月23日,桑植县利福塔公社棉花垭大队49岁的贫农组长余明六、侄儿民兵排长余世德和本组社员一起在兰山打鱼湾砍火畲(砍火畲:刀耕火种的一种),这时天色已暗,多数人已经收工。就在这时,余明六、余世德叔侄二人忽然发现岩山上面的刺丛中有的刺树有被踩过,然后又用雷公树挡住的痕迹,再仔细搜查,竟然发现一堆人的粪便。
余世德爬到一处岩坎上想看个究竟。突然发现在刺从深处的一处岩槽中有两个人,也就在这时,岩槽内的人也看到了余世德,岩槽中的人突然站起,举起枪就要朝这边射击。

余世德急忙抱住余明六翻身滚下岩坎,慌忙疾跑躲避。这时,还不知险情的社员余构良正在岩坎下捆柴,当场被冲出来的覃国卿开枪打死在地。
听到枪声的余明六叔侄二人边跑边呼喊“打鱼湾有土匪”、“勋杆子在打鱼湾”!

当晚,大庸青安坪剿匪总指挥部接到了发现匪情的电话,坐镇指挥的吉首军分区副司令员、剿匪总指挥罗斌虎立即电话下达了战斗命令。

大庸县人武部组织民兵防止覃匪泅水逃窜,永顺和大庸、桑植交界的大米界卡住峰浪溪要道。然后三县部队、民兵、群众七千多人连夜出发对打鱼湾进行包围。剿匪总指挥部也迅速向靠近打鱼湾的桑植县苦竹河转移,等待天明,指挥军民进行搜山。

24日的拂晓,七千军民联合搜山开始,总指挥罗斌虎命令谢茂双和州公安局干部李才润留在前线指挥所负责上下联系。并组织当地群众为剿匪军民筹办伙食。其余人员则一律上山组织清剿。
捌上午九点左右,守在电话机旁边的谢茂双突然见一个手拿柴刀、满头大汗的民兵闯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覃国卿、田玉莲。。在。。在半山上,还打坏了我们的人!”

谢茂双听得急报,立即让李才润守电话,自己立即带上武器,对民兵说:“你带路!快!”
这时,谢茂双和民兵又在半山碰到了另一名战友,于是三人快步朝山上而去。
大约跑了三里多的上坡路,山顶突然传来喊声:“解放军同志,注意!土匪就在前面!”
谢茂双大喊了一声“上!”结果后面没有动静,回头一看,原来自己冲得太快,结果那个战友和民兵都跑散了。

谢茂双咬了咬牙,一个人又向前冲。这时,才看清原来树林中还有许多群众,都忌惮覃国卿手中有枪,不敢上前。而前方的茅草中,隐隐约约能看到两个人倒在草丛中。
谢茂双爬行着向前,接近那两人才看到时副指导员向南书躺在草丛中,已经没有了呼吸,而一个正在痛苦的呻吟的是一个受了重伤的民兵。
谢茂双急中生智,掏出手枪对着天空连放了三枪,接着大声假下命令道:“一班从上面压,二班堵住后路,三班跟我上!”

大家一下明白了谢茂双的意思,也跟着呼喊起来“冲啊!抓勋杆子!”
对面估计也是非常慌乱,谢茂双急忙把向南书和那名受重伤的民兵往回拖了十几米交给群众抬下去。
接着,谢茂双又再次回头向前爬行,刚一抬头观察敌情,结果对面传来一声枪响,把谢茂双的军帽的帽檐打穿了一个窟窿!

谢茂双听到枪声,也看到了覃国卿的位置,立即朝着覃国卿的方向射击,双方激战正酣,听到枪声的战友们纷纷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包围圈越来越小,但是怎奈覃匪二人藏身处乱石嶙峋,草木荆棘密布,枪弹无法打进去,扔了枚手榴弹,结果还被树丛弹了回来,把一个战士的腿给炸伤了。

谢茂双稍微一思索,从战友处要来两枚手榴弹,仔细观察后,拧开弹盖,拉响弦,然后把手伸进刺窠,顺着岩槽投进了第一枚手榴弹。
只听一声巨响,对面传来“哎哟”一声,接着谢茂双用同样的方法将另一枚手榴弹丢进岩槽之中。又一声巨响,再次传来一声女人的惨叫。

1965年3月24日 土匪覃国卿和田玉莲被击毙现场
随着这声巨响,谢茂双和另外两名战友翻过岩尖,冲进了硝烟弥漫的岩槽。只见岩槽中的那个男子左手被炸断,腹部被炸开了个大口,肠子都流了出来。而那个女人右手被炸断,但还在动弹。一个战士急忙补了一枪,当场将女子也击毙。
经现场确认,二匪果然就是危害地方多年的覃国卿、田玉莲夫妇。
战斗刚结束,当地的群众、不论男女老幼,不断冒雨向上山涌来,一些受害深重的老大爷、老大娘边跑边哭“天老爷有眼睛啊!勋杆子也有这一天啊!”
正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对在深山中东躲西藏了整整十五年的土匪夫妻,终于为自己罪恶的一生划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