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邦强国——苻坚与王猛整肃百官,斩杀樊世,慕容儁改革前燕旧制

雁玉历史 2025-03-09 06:13:26
苻坚斩樊世,慕容儁改革旧制

公元358年九月,本应是丰收的时节,然而前秦境内却遭遇了严重的旱灾,庄稼歉收。苻坚在太极殿召集百官商议国事,面对大臣们的奏报,他内心满是忧虑。

太尉苻侯、尚书左仆射李威、尚书右仆射梁平老以及中书侍郎兼尚书左丞王猛等人均认为这是天灾所致,劝慰苻坚不必过分忧愁,但建议采取必要措施以减轻旱灾带来的影响。

于是,苻坚决定从自身做起,每日减少膳食,取消宫廷内的歌舞娱乐活动,并规定后妃以下的宫女不得穿着奢华的绫罗绸缎。此外,在朝会上还制定了几项政策,苻坚随即颁布诏书予以实施。

其一,开放山林湖泽等自然资源,不再作为国家专属,允许百姓自由开采和捕捞。其二,停止对外用兵,让民众得以休养生息。由于苻坚及时采取了有效的应对措施,这场旱灾并未引发严重的饥荒。

在政务管理方面,苻坚对王猛尤为倚重,甚至到了非同寻常的程度。例如,尚书省的事务原本由尚书令晋公苻柳负责,但苻柳当时正驻守河东郡的蒲坂(今山西省永济市),无法处理尚书省的日常事务,因此实际工作多由王猛承担。

苻坚曾让他的叔祖苻侯担任要职。当时苻侯已是太尉,对尚书省的事务并不怎么过问。而王猛虽为中书侍郎,却兼任尚书左丞,这意味着他同时在中书省和尚书省任职。

尽管作为尚书左丞,王猛在尚书省仅是个小角色。但因深受苻坚信赖,苻坚常把重要任务交给王猛处理,所以实际上王猛掌握了很大权力。这引起了皇室亲属及一些有功旧臣的嫉妒。

特进樊世是氐族中的豪杰,在苻健入关并奠定关中基业的战争中立下了赫赫战功。

樊世非常轻视王猛,觉得王猛毫无功劳却身居高位,心中极不平衡,经常公开羞辱王猛说:“我们与先帝一起创立了大业,尚且没有掌控大权,你没有一点军功,为何也能担任如此重要的职务?这不是我们辛勤劳作,你坐享其成吗?”

王猛听后十分愤怒,毫不客气地回应道:“还要麻烦你们给我做饭呢,岂止是耕种那么简单。”

樊世身为一员猛将,哪能忍受这般侮辱,听后怒不可遏,吼道:“我一定要把你的头颅挂在长安城门上,如果食言,我就不再活在这个世上。”

王猛没有再跟他争执,而是进宫拜见天王苻坚,把樊世的话告诉了苻坚。

苻坚自然是对王猛极为信任的,听完王猛的汇报后,立即大发雷霆地说:“一定要杀了这个老氐!只有这样,百官才会整肃。”

此刻,宫外传来通报,说是樊世有要事求见。苻坚听到后,觉得时机正好,便下令召其入内。

樊世进殿行礼之后,瞥见王猛站在一旁,根本没把王猛放在心上,正准备开口奏事,却听见苻坚抢先问道:“朕打算将公主许配给杨璧,你觉得杨璧这人怎么样?”

不等王猛回答,樊世已气急败坏地插话道:“杨璧是我未来的女婿,早已与小女订下婚约。陛下怎么能让他再娶公主呢?”

苻坚没有回应,而王猛则立刻厉声呵斥樊世:“陛下统领天下,你竟敢与陛下争夺婚配之事,这不是等于说你也想与陛下争夺皇位吗?还有君臣之别吗?”

樊世听罢,怒火中烧,对王猛恨得咬牙切齿,猛地站起来,挥拳就要冲向王猛。

苻坚身边的侍卫急忙上前拦住樊世,使他无法靠近王猛。樊世在原地又蹦又跳,挥舞着拳头,却始终够不到王猛。

情急之下,樊世开始破口大骂王猛。

苻坚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将樊世拖出去斩首。

苻坚处死了樊世,此举动在氐族内部引发了不小的波澜。虽然没人敢直接挑战苻坚的权威,但在太极殿的朝会上,众臣却纷纷将矛头指向了王猛,指责他施政不当。

原本苻坚希望通过处决樊世来树立王猛的威望,然而看到族人依旧不服,他勃然大怒,当众斥责这些氐族官员,并下令将部分人拖出殿外严加鞭笞。

王猛明白苻坚此举是为了帮他立威,因此对这些谩骂与惩罚并未加以阻止。

然而,权翼看不下去,便劝谏苻坚道:“陛下您胸怀宽广,能够驾驭英雄豪杰,神武非凡,论功行赏、容人之过,颇有汉高祖之风范。但轻慢侮辱他人的话语还是应当避免。”

苻坚听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欣然接受批评,承认了自己的过错。自此,从公卿到下级官员,无不因王猛而心生敬畏。

358年的十二月,慕容儁为了实现征服东晋和前秦的目标,决定进行大规模的征兵行动。此次征兵规模庞大且时间紧迫,显然是慕容儁急于完成统一天下的宏图伟业。

根据诏令,各州郡需清查成年男子,每户仅允许留一名男丁在家,其余全部编入军队。经过统计,按照这种“留一发兵”的极端方式,可以募集到一百五十万士兵。得知这一数字后,慕容儁欣喜若狂,随即命令所有新募士兵于次年春季集结于洛阳。

慕容儁满心期待着三个月后大军齐聚洛阳,以为东晋和前秦很快就会被攻克。然而,他的计划存在严重问题——如此激进的征兵方式史无前例,普通百姓根本无法承受如此沉重的负担。

不久,冀州安平国武邑县(今河北武邑县)一位名叫刘贵的小官上书称,当前民力已十分疲惫,如此征兵方式实属千古罕见,恐将引发国家土崩瓦解。此外,刘贵还在奏疏中列举了当时不合时宜的政事共十三件。

尽管刘贵只是地方小吏,但慕容儁对其上书颇为重视,仔细阅读后认为所言有理,遂将其内容交付公卿广泛商讨。最终,刘贵提出的多数建议都被采纳。

关于征兵事宜,慕容儁决定调整政策,改为“三五发兵”之法,即“三丁抽二,五丁抽三”。同时,他将大军集结的时间定在次年冬季,地点则改至邺城。当

时,慕容儁正值四十岁壮年,意气风发,希望通过此次大规模征兵实现一统天下的宏图伟业。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次年冬季正当准备集结兵马之际,这位壮志未酬的皇帝却突然卧病不起,此为后话。

由于前燕境内展开大规模征兵行动,各州郡的使者日夜奔波,穿梭于道路之间,致使郡县与百姓不堪重负。

朝会上,太尉兼中书监封奕向慕容儁进言道:“自今日起,除非军令期限紧急,否则任何郡县不得再派遣使者。至于征收赋税与调集士兵之事,均由州郡负责处理,州郡以下所派出的人员一律召回。”慕容儁听后欣然接受了他的建议。

在朝会之上,慕容儁对前燕在人才选拔机制上的缺陷进行了改进。当时,前燕沿用魏晋时期的旧制:凡祖父未得妥善安葬者,不得入朝为官。

然而,时任廷尉监的常炜对此提出异议。他认为,在战乱频仍的时代背景下,这一规定显然不合时宜,反而导致朝廷错失众多优秀人才。

于是常炜向慕容儁进言道:

“大燕虽革新制度,但在官员选拔方面,仍多承袭魏晋传统,明确规定祖父未获安葬者不得任职于朝。这固然是王道教化的根本原则,也是不可更改的准则。然而,礼仪贵在与时俱进,可根据实际情况调整。正如汉高祖制定三章之法,使秦地百姓得以安定。

近年来,中原地区战乱不断,连年征战,时常发生城池沦陷、全军覆没的惨剧,士兵被坑杀沉溺之事屡见不鲜,孤苦无依的子孙几乎十室九空。加之三国鼎立,父子分属不同国度,生死存亡难以知晓,犹如天各一方。有些人即便想尽孝道也无力回天,甚至只能通过招魂虚葬来寄托哀思,但礼法并无此规定,法令亦未提及。

因此,那些怀抱才华之人因这条规定而无法施展抱负,实在令人痛心。如此一来,岂不是阻碍了发掘贤才、广纳英才之路?像吴起、陈平这样的能臣良将又如何能够展露才干?汉高祖怎能摆脱平城之围?郅支单于的人头又怎能悬于汉关?恳请陛下依据《戊辰诏书》的精神,清除积弊,与天下共创新局。近五六年来,我们屡次违背初衷,发动战争,有违上天好生之德,臣实感不安。”

慕容儁听后深以为然,说道:“常炜德高望重,精通刑法,其所陈之言确实值得采纳。如今天下尚未太平,战乱仍未平息,正是搜罗奇才异能的关键时期,不应拘泥于德行与才能兼备的要求。暂且废除这一条款,待天下统一后再重新商议恢复。”

随后,慕容儁颁布旨意,对这一制度进行了修改,以适应当前局势,并承诺待天下大同之时再行修订。

慕容儁虽勇于接受谏言并推行改革,但前燕内部腐败的苗头却已悄然滋生。

以下通过一个具体事例来说明这一现象。

357年正月,慕容儁下令召幽州刺史乙逸回京,任命其为左光禄大夫。接到命令后,乙逸与妻子同乘一辆简朴的小车,从旧都龙城(今辽宁省朝阳市)出发,前往蓟城(今北京市)赴任。

抵达蓟城时,乙逸发现其在朝中任职的儿子乙璋早已等候在道路旁。乙璋身着华丽服饰,率领数十名随从,气派非凡。一

贯忠诚节俭的乙逸目睹此景,心中满是愤怒,当即命人关闭车门,拒绝与乙璋交谈。

进入府邸后,乙逸对乙璋的行为进行了严厉批评,指责他奢侈铺张、背离家风。然而,乙璋对此毫不在意,认为自己的行为并无不当之处,拒不接受父亲的训诫。

尽管乙逸忧心忡忡,担心儿子仕途坎坷,但事实却与他的预期截然相反。乙璋非但没有遭遇挫折,反而官运亨通,一路升迁,最终官至中书令,并进一步担任御史中丞。

面对这一切,乙逸不禁感叹道:“我年轻时恪守修身齐家之道,谨慎行事,勤勉敬业,到头来不过得以保全自身,未受罪责。而乙璋放纵自我,奢靡无度,却接连获得提拔。这并非乙璋的幸运,而是国家风气已然败坏的表现啊!”

从乙逸的感慨中不难看出,尽管前燕在数年间屡战屡胜,疆域不断扩大,但其内部已显现出腐朽的迹象。这种现象揭示了前燕政权表面繁荣背后的隐忧。

慕容恪遭猜忌,妻子遭陷害

358年十二月,东晋的徐兖二州刺史荀羡驻扎在下邳(今江苏睢宁县西北),决定再次率军北伐。然而,史书并未明确记载荀羡此次北上用兵的具体原因。根据分析,这可能与他派遣的泰山郡(今山东泰安市)太守诸葛攸遭遇失败有关。

同年九月,荀羡曾命令时任兖州泰山郡太守的诸葛攸,在濮阳、泰山等地展开军事行动,试图收复被前燕占据的边境城池。到了十月,诸葛攸率领部队进攻前燕所属的东郡(今河南濮阳县西南),随后又向东北方向推进至武阳(今山东莘县西南)。这两处都被诸葛攸成功占领。

这一消息传到邺城(今河北临漳县西南香菜营乡邺镇村)后,前燕皇帝慕容儁感到十分愤怒和担忧。他担心诸葛攸会继续向北推进,毕竟此时诸葛攸距离邺城不足两百里。

慕容儁不仅希望击退诸葛攸,收复失地,还计划趁机南下夺取整个兖州。

当时,慕容儁正考虑将这一重任交给一位得力将领。然而,上庸王慕容评正在并州执行任务,尚未返回邺城。

两年前,大都督太原王慕容恪攻下广固(今山东青州),成功占领青州后,便一直在邺城辅佐朝政。然而,如今慕容儁决定派遣慕容恪出征,目标直指诸葛攸。

与此同时,慕容儁火速下达诏令,命一个月前讨伐东燕(今河南延津东北)高昌的司空阳骛,以及负责征讨濮县(今山东鄄城)李历的乐安王慕容臧,受慕容恪统一指挥,协同作战,力求一举击溃诸葛攸,进而掌控兖州。

数日之后,慕容恪率领大军抵达武阳,与诸葛攸展开激烈交锋。然而,诸葛攸怎是慕容恪这位赫赫有名的战将的对手?仅仅一战,便被彻底击败,被迫向东撤退至其驻地泰山郡。

慕容恪并未就此停手,而是继续率军南渡黄河,意图进一步夺取黄河以南的兖州各郡县。

慕容恪战胜诸葛攸的消息,想必也传到了荀羡耳中。荀羡自然清楚,前燕在泰山郡同样设有太守,驻扎于山茌县(今山东济南市长清区),而此地距离诸葛攸的驻地不过百余里。

此次荀羡北伐,一方面是为了支援诸葛攸,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与前燕那位驻守泰山郡的太守一较高下。

前燕的泰山郡太守正是那位以神箭闻名的贾坚。起初,他投降前燕后担任乐陵郡太守,驻扎在冀州渤海郡的高城县(今河北盐山县)。随后,他逐步向南推进,最终抵达兖州泰山郡的山茌县,并被任命为泰山郡太守。

当荀羡率军逼近山茌时,贾坚守城的兵力仅有七百余人,而荀羡的部队数量是其十倍之多。此时天色阴沉,似乎即将降雨。

面对敌众我寡的局面,贾坚决定主动出城迎战。部下纷纷劝阻道:“敌军势大,我们兵力悬殊,不如坚守城池更为稳妥。”

然而,贾坚却有自己的考量,他说道:“敌军人数众多,即便我们死守城池,也难逃一败。既然如此,战是死,守也是死,不如出城与敌决战,拼死一搏。”

此外,贾坚还考虑到,寒冬时节若遇大雨,攻城作战将变得极为困难。因此,他计划趁大雨来临之前先出击一阵,削弱敌军力量,再退回城中全力防守。

年近花甲的贾坚毅然决然地披上战甲,手持弓箭,率先出城迎战。他身先士卒,激励将士们一同奋勇杀敌。在他的带领下,士气大增,竟然一举击毙晋军千余人。

一番激战之后,贾坚率领部下退回城内。恰逢此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

然而,尽管天气恶劣,荀羡依然命令部队继续攻城。毕竟,荀羡的兵力远超贾坚,占据绝对优势。

面对蜂拥而至的敌军,贾坚不禁叹息道:“我自成年之日起,便立志建功立业,可每次却总是陷入绝境,这难道不是天命使然吗?与其苟且偷生,不如坚守气节,以死明志。”

随后,他转头对身边的将士说道:“如今我们处境危急,毫无退路。你们可以自行离去,而我则决心一死。”

将士们听后泪流满面,齐声哭喊道:“府君不离开,我们也愿与您共存亡!”

将士们强行将贾坚扶上马背,但他坚定地说道:“如果我想逃,又怎会让你们先行?今日我定当为诸位拼死一战,你们速速撤离,不必顾及我!”

此时,外面杀声震天,荀羡的大军从四面八方涌来。贾坚冒着瓢泼大雨,策马立于河桥之上,手握弓箭,箭无虚发,敌兵纷纷倒地。

然而,东晋军数量实在过于庞大,部分士兵冲入壕沟,砍断了桥柱,导致河桥轰然倒塌。贾坚连同坐骑一起坠入河中,最终被晋兵活捉。至此,山茌城落入荀羡之手。

荀羡的部队攻入山茌城后,贾坚被押解到荀羡面前。荀羡质问贾坚:“你的祖辈、父辈世代都是大晋的臣子,如今朝廷大军到来,你为何如此背弃根本,拒不投降?”

贾坚正气凛然地回应道:“并非我们背叛晋朝,而是晋朝自己放弃了中原。百姓既然失去了依靠,只能将命运托付给强者。我既然已效忠他人,又怎能改变志节!我自读书立身以来,历经赵、燕两国,从未动摇过志向,你又怎可能劝得动我投降!”

荀羡继续责备贾坚,数落他的种种不是。贾坚愤怒地质问道:“小子!做儿女的竟想教训父亲!”

荀羡听后勃然大怒,命人将贾坚押至院中淋雨。当时天气极为寒冷,再加上大雨侵袭,贾坚如何承受得住?数日后,贾坚满怀悲愤而亡。

前燕青州刺史慕容尘当时驻守在距离山茌城东三百里外的青州广固。得知荀羡进攻山茌的消息后,他深知贾坚兵力薄弱难以抵挡,便立即派遣司马悦明率领一支军队西进救援。

当悦明赶到山茌时,贾坚已经遇害。悦明随即下令攻打山茌城,荀羡率部出城迎战。然而,荀羡不敌悦明,最终惨败撤退,山茌城再次被悦明收复。

慕容儁得知贾坚被害的消息后,深感痛惜,随即下诏任命贾坚之子贾活为兖州任城郡(今山东省济宁市南)太守。

荀羡从北方撤退后,病情再度恶化,且日益加重。东晋朝廷下诏将荀羡召回京师,任命军司郗昙为北中郎将,都督徐、兖、青、冀、幽五州诸军事,并兼任徐、兖二州刺史,驻守下邳。

此次荀羡北伐兖州,虽未攻占任何城池,但其部将诸葛攸仍掌控着泰山郡。

358年十二月,邺城已深陷寒冬,慕容儁持续关注兖州、司州与豫州一带的战局发展。

冬日严寒,将士们在野外倍感艰辛,战事也因此有所减缓。然而,大司马慕容恪亲自率军在外征战,他向来爱惜士兵,这让慕容儁稍感安心。

慕容恪果然不负众望,在黄河以南接连攻克多座城池。然而,在这个寒冷的季节里,皇帝慕容儁与皇后可足浑氏却对吴王慕容垂及其王妃段氏萌生了加害之意。

提到吴王慕容垂,慕容儁心中总会升起一阵不悦,嫉妒之情溢于言表,总想找机会整治慕容垂。

然而,慕容垂才华横溢,再加上太原王慕容恪的极力支持与推荐,慕容儁始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对付他。

慕容垂的妃子段氏出身显赫,是辽西段氏鲜卑首领段末柸的女儿。她不仅才智过人,性格刚烈,还因高贵的家世而对皇后可足浑氏缺乏应有的尊重。这让可足浑氏早已心怀怨恨。

最近,皇后频繁在慕容儁耳边进谗言,指责段王妃行事蛮横、对她极不尊敬。慕容儁听后,趁着大司马慕容恪不在邺城的寒冬时节,打算借此机会一并解决慕容垂和段王妃的问题。

机会总是留给有心人。谁最了解皇帝和皇后的心思呢?正是长期在宫中伺候他们的宦官涅浩。

涅浩早就察觉到皇帝和皇后对慕容垂以及段王妃的不满。

为了达成目的,涅浩想出了一个一举两得的计策:诬陷段王妃与吴国典书令高弼勾结,使用巫蛊之术谋害他人。

吴国是慕容垂的封地,这一指控不仅牵连到段氏和高弼,还能将慕容垂拖入泥潭。慕容儁收到涅浩的奏报后,不加核实便立刻下旨,命人逮捕段氏和高弼,并交由大长秋和廷尉审理定罪。

在审讯过程中,段氏与高弼展现出了无比坚定的意志,始终未曾屈服认罪。由于他们拒不招供,遭受的刑罚愈发残酷。

当时,吴王慕容垂也在邺城,得知自己的妃子正经历严酷的折磨,内心痛苦万分,却无力阻止。

慕容垂深感同情,担忧段氏难以承受这般折磨,于是暗中托人向段氏传话:“人生终有一死,又何必忍受如此巨大的痛苦?不如暂且屈打成招。”

然而,段氏是一位刚烈而明理的王妃。当她听到慕容垂的话后,对传话之人叹息道:“我又何尝不想活下去?但若就此招供,便成了叛逆之徒,上愧对祖宗,下连累大王。这样的事情,我绝不能做!”

在审讯中,段氏据理力争,言辞清晰有力。最终,她的坚持使慕容垂免于祸患,而她自己却不幸死于狱中。

可足浑氏听闻段氏去世的消息,心中十分欢喜,但她对慕容儁未能借此机会加害慕容垂感到些许失望。随后,慕容儁下令将慕容垂调往辽东(今辽宁省辽阳市),任命他为平州刺史,以避免其继续留在京都邺城。

到了辽东后,慕容垂迎娶了段氏的妹妹为妃。这一消息传到皇后可足浑氏耳中,令她勃然大怒,要求慕容儁下旨废黜小段王妃。

然而,可足浑氏并未善罢甘休,竟将自己的妹妹小可足浑氏嫁给慕容垂,并让慕容儁册封小可足浑氏为长安君。慕容垂虽不敢拒绝这桩婚事,但对小可足浑氏态度冷淡。得知此事后,可足浑皇后对慕容垂更加憎恶,矛盾进一步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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