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城中,苻坚持续推行与民休息、注重内政治理的政策,始终坚持不对外发动战争。在他的领导下,前秦国力日益强盛,吸引了周边众多异族部落纷纷归附。

360年三月,匈奴刘卫辰率先归附;同年十月,乌桓独孤部和鲜卑没奕干部也各自率领数万部众前来归顺。
苻坚并未主动出兵征伐,却能赢得这些部族的归附,自然满心欢喜。他一时高兴,决定效仿对待刘卫辰的方式,恩准乌桓独孤部和鲜卑没奕干部迁居塞内。
然而,侍中、中书监、尚书右仆射阳平公苻融对此表示反对。他认为此举并不妥当,便进谏道:“戎狄之人虽然外表似人,但内心如同野兽,不懂仁义道德。他们叩首归附,实则是贪图地利,并非真心向往我朝仁德。而他们之所以不敢侵犯边境,也只是畏惧我大秦军队的威势,并非出于感恩之心。若陛下轻易允许他们内迁,反而会显得软弱无力。一旦他们摸清郡县虚实,必定成为边境隐患。因此,臣建议陛下仍命其返回塞外,以绝后患。”
苻坚听罢这位贤能弟弟的劝谏,深以为然,于是采纳了他的建议。最终,乌桓独孤部和鲜卑没奕干部虽名义上归附前秦,但仍被安置在塞外居住。

果然,苻融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不久之后,刚刚归附的刘卫辰部便发生了反叛。公元361年正月,刘卫辰派遣手下掳掠了五十多名前秦边境百姓,将男子当作奴隶,女子当作婢女,随后派人将这些人押送至长安,献给天王苻坚,企图借此获得奖赏。
苻坚对刘卫辰这种完全丧失道德礼义的行为自然感到极为愤怒。然而,他并未立刻兴兵讨伐刘卫辰,而是派遣使者前往刘卫辰部族,对其行为进行谴责,并要求刘卫辰将掳掠的人口全部送回故土。
但刘卫辰不仅拒绝认错,还公然顶撞苻坚的责备,随即宣布脱离前秦统治,派使者前往盛乐城(今内蒙古自治区和林格尔县),向代国投降。
代王拓跋什翼犍接纳了刘卫辰的归顺,还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即便如此,苻坚仍选择按兵不动,未对刘卫辰采取军事行动。

与此同时,驻守司州平阳郡(今山西省临汾市)的张平也出现了反复无常的态度。早在358年三月,张平便被苻坚亲自率军击败,随后被任命为右将军,继续驻守并州晋阳(今山西省太原市)。
同年九月,前燕派遣上庸王慕容评攻打并州,张平不敌,撤退至平阳。失去并州后,张平害怕前燕的强大势力,暗中派人向前燕请降。
到了361年二月,张平在平阳据守两年多后,其属下的郡民公开宣布投靠前燕。迫于形势,张平只能正式与前秦决裂,转而依附前燕。然而,这一次前燕并未如两年前般允许张平继续镇守平阳,而是派遣建威将军段刚担任平阳郡太守,并安排督护韩苞协助段刚共同驻守平阳。
张平对此安排心怀不满,却暂时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当长安收到前燕公然占据平阳的消息时,苻坚虽心中不悦,但为了避免与前燕发生冲突,依然选择克制,未派遣军队进行征讨。

苻坚即位已满五年,仍时刻思考着如何治理国家内政。一日,有人来报,凤凰栖息于皇宫东阙之上。苻坚闻讯大喜,决定颁布大赦令,并将百官晋升一级。
然而,苻坚虽然萌生了大赦的想法,却并未急于在朝会上宣布,而是谨慎地召来了尚书左仆射、中书令王猛,以及尚书右仆射、中书监苻融入宫商议。他亲自动笔起草诏书。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苍蝇从窗户飞了进来,停在苻坚手中的毛笔上,嗡嗡作响,声音异常刺耳。苻坚急忙驱赶,但苍蝇很快又飞回原处。
就在苻坚尚未完成赦文时,长安街头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陛下今日即将大赦天下!”
不久,有司向苻坚奏报此事,苻坚听后十分惊讶,转头问王猛和苻融:“宫中之事,外人无从得知,这消息又是如何泄露出去的?”
王猛与苻融也面露疑惑,无法解释。于是,苻坚下令彻查此事。

经过调查,发现是一名身着黑衣的人在长安街头高呼:“陛下今日就要大赦了。”话音刚落,此人便消失不见。
苻坚听罢,叹息道:“想必就是那只苍蝇!它的声音与形态皆非寻常之物,朕甚感厌恶。古人云:‘欲人勿知,莫若勿为。’再细微的声音也能被听见,未成形之事也会显露端倪。”自此以后,苻坚行事更加小心谨慎。
苻坚十分重视教育事业的发展。他下令修建了众多学堂,广泛招募学官,并规定各郡国中通晓一经以上的学生均可担任学官之职。此外,他还要求公卿以下的官员子孙必须入学接受教育。
苻坚还积极表彰那些有学问、有才干、正直廉洁、孝顺友爱、勤奋耕作的人士。在他的倡导下,前秦境内逐渐形成了人人奋发向上、争先恐后的良好风气,社会治安也大为改善,盗贼现象明显减少。

在苻坚的治理下,通过王猛的辅佐,前秦制定了一系列完备的典章制度和法律条文,使得国家治理井然有序,托人私下办事的现象基本绝迹。
话说高昌于359年七月逃至荥阳(今河南省荥阳市),并于361年二月病逝。当时驻守河内郡野王县(今河南省沁阳市)的安国王吕护得知消息后,迅速派遣军队前往百里之外的荥阳,成功吞并了高昌的部众。
吕护原本在354年二月时,因前燕太原王慕容恪在鲁口(今河北省饶阳县)的围攻而被迫西撤至野王。此后五年间,吕护一直盘踞野王,表面上归附前燕,但实际上自立为王,割据一方。
随着吕护吞并高昌部众,其实力大大增强,于是他公开宣布归附东晋,并派遣使者向东晋朝廷呈递降表。

东晋朝廷随即任命吕护为冀州刺史。然而,吕护却因此变得野心勃勃,他竟计划引导东晋大军北上攻打前燕都城邺城(今河北省临漳县西南香菜营乡邺镇村)。
361年三月,吕护投诚东晋的消息传至邺城,这让辅政的太宰慕容恪颇为恼怒。这位昔日的老对手,如今再次成为心腹之患,令他气愤不已。
慕容恪决定亲自挂帅出征,与冠军将军皇甫真率六万精兵讨伐吕护,意图一劳永逸地铲除这个多年的顽敌。护军将军傅颜亦随军同行。
从邺城到野王虽有五六百里的路程,但当慕容恪的大军抵达野王城下时,东晋原本承诺支援吕护的北伐部队却迟迟未到。
傅颜向慕容恪进言,建议立即发起攻城,以节省军需开支。

然而,慕容恪对此并不认同,他冷静分析道:“吕护这个老贼多年来明降暗叛,全靠坚固的城防支撑。若我们贸然强攻,必将造成将士的重大伤亡。两年前,太保阳骛在黎阳(今河南省浚县)攻打高昌部将时,就是因为城池坚固,导致损失惨重,最终不仅未能攻克黎阳,还落得个自取其辱的结局。如今吕护虽有坚城可守,但内无粮草,外无援军。我们只需深挖壕沟、高筑壁垒,耐心围困,让将士们得以休整,同时在吕护内部制造矛盾,引发内讧。如此一来,我军无需劳师动众,吕护便会日渐衰弱。不出一百天,吕护必败。何必为了速胜而徒增伤亡呢?”傅颜等人听后深感佩服,于是开始修筑长长的围墙,准备长期围困吕护。
慕容恪用兵一向注重持久围困,力求减少伤亡、稳操胜券,这正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智慧体现。
然而,长时间的围困难免会让一些人心生焦虑,毕竟行军打仗不同于其他事务,无法迅速取胜往往会引发担忧。
但慕容恪始终沉着冷静,一旦定下策略便绝不轻易更改,更不会因外界干扰而动摇。
慕容恪在准备对吕护的野王城进行持久围困之际,却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两年前刚刚收入囊中的豫州重镇许昌,已被东晋夺走。

事情要追溯到361年的四月,当时东晋征西大将军桓温任命其弟桓豁为都督沔中七郡诸军事,并兼任新野与义成二郡太守。随后,桓豁率军北上,直指前燕占据的许昌。
驻守许昌的是前燕名将慕容尘,他曾担任青州刺史,但在桓豁的攻势下无力抵抗,最终败退,许昌随之落入东晋之手。作为前燕首辅大臣的慕容恪自然很快得知了这一消息,但他权衡利弊后,决定暂时搁置许昌失陷之事,继续专注于围困吕护。
到了361年七月底,慕容恪对野王城的包围已经持续了一百多天。在这段时间里,他始终采取以逸待劳的策略,静候城内的吕护率先行动,因此并未主动发起攻城。
然而,在这个酷热难耐的夏天,安国王吕护终于按捺不住,决定派遣手下大将张兴出城迎战。对于这一举动,慕容恪暗自欣喜,因为他意识到吕护的耐心正在消磨殆尽。

于是,慕容恪命令早已摩拳擦掌的护军将军傅颜出阵迎击张兴。傅颜果然不负众望,在几个回合的交锋之后,便将张兴斩落马下,为慕容恪的胜利奠定了基础。
城内的将士目睹张兴被斩首,士气低落,人心浮动,吕护也因此愈发焦虑不安。
与此同时,城外与慕容恪一同出征的冠军将军皇甫真意识到吕护可能因无力继续守城而选择突围。他清楚自己手下的士兵多为年迈体弱者,于是告诫部将:“吕护已陷入绝境,必定会尝试突围逃离。我军兵力薄弱,装备也较为简陋,他极有可能从我们驻守的方向突围。各位务必严加防范,不可有丝毫懈怠!”
随后,皇甫真集中了所有持长枪和盾牌的士兵进行防御,并且亲自在夜间巡视营地,始终保持高度警惕。不久之后,野王城中的安国王吕护因粮草耗尽,果然在夜色掩护下,试图从皇甫真防守的方向突围。

吕护的部队猛烈冲击皇甫真的阵地,然而最终未能突破防线,反而遭受重创,几乎全军覆没。吕护抛弃了自己的家人,仅带着几名亲信冲出包围圈,一路向南,逃往数十里外的荥阳。
慕容恪并未派遣军队追击吕护,而是率领部队进入野王城,将储存的军粮分发给城中的百姓以解其饥饿之苦。
此外,慕容恪还将城中的文人和将领送往邺城,以防野王再次发生叛乱。他还安排人手安抚城中居民,确保各项事务正常运转。吕护的参军梁琛没有跟随吕护逃离,而是投降了慕容恪,慕容恪任命他为中书著作郎。
三个月后,逃至荥阳的安国王吕护意识到自己无法与前燕抗衡,便再次派使者向前燕请求投降。前燕朝廷宽恕了他的罪行,授予他广州刺史一职,让他驻守荥阳。

前凉骠骑大将军宋混辅政近二年,期间境内秩序井然,民众生活安定。然而天不假年,公元361年四月,宋混突患重病,且病情日益加重。
得知宋混病危的消息后,十二岁的凉王张玄靓与祖母马太后亲自前往宋府探望。看到病榻上的宋混,张玄靓与马太后忧心忡忡地询问:"倘若将军不幸离世,我们孤儿寡母将依靠何人?不知将军之子林宗能否继任您的职位?"
宋混强打精神回答道:"犬子林宗年幼,难以承担此重任。若殿下信任宋家,可让舍弟宋澄接替我的位置。我弟宋澄处理政务的能力胜过我,但反应稍显迟缓,还需殿下多多督导方能胜任。"
待张玄靓与马太后离开后,宋混郑重告诫弟弟宋澄及家人:"我宋家世代受国家恩惠,当以死相报。我死后,你们切不可倚仗权势,骄矜自傲。"

此外,宋混还召见朝中众臣,勉励他们忠于国家,始终如一。数日后,一代名臣宋混溘然长逝。消息传来,路人无不为之唏嘘落泪。随后,张玄靓任命宋澄为领军将军,继续辅佐朝政。
九月,宋澄辅政仅五个月,前凉便再度陷入内乱。右司马张邕因对宋澄掌权心怀不满,一直寻找机会除掉他。
尽管宋澄谨遵兄长临终嘱托,全心投入朝政,却未能察觉张邕的图谋。最终,张邕于当年秋季发动政变,杀害了宋澄,并屠戮其三族。
宋澄死后,张邕独揽大权,迫使凉王张玄靓任命他为中护军,掌控禁军。然而,张邕虽掌控朝政,却仍让张玄靓任其叔父、年仅二十四岁的张天锡为中领军,共同参与辅政。但实际上,张天锡毫无实权,仅是张邕的陪衬。

张邕执政后,自恃功高,行为骄奢淫逸,结党营私,滥杀无辜,令朝野上下人心惶惶。更甚者,他还与张玄靓的祖母马太后私通,败坏朝纲,影响极坏。
年仅十二岁的凉王张玄靓对此忧心忡忡,却无力改变现状。而年轻的张天锡则不愿坐视不理,决心采取行动。
张天锡有两名亲信,一位名叫郭增,另一位叫刘肃,二人皆年约十八九岁。
某夜,郭增与刘肃悄然造访张天锡府邸。当时张天锡正准备就寝,二人却对他说:“天下局势恐怕将有重大变故。”
张天锡疑惑地问:“你们说的是何事?”
二人回答道:“我们观察到中护军(张邕)的举止,与长宁侯(张祚)颇为相似。”

张天锡听后也感到震惊,说道:“我早前便怀疑他心怀不轨,似有篡位之意。只是因其权势太大,一直不敢声张。你们可有什么办法对付他?”
刘肃毅然说道:“应当尽早除掉他。”
张天锡叹息道:“哪里能找到这样的人才呢?”
刘肃随即答道:“我刘肃便是这样的人。”
张天锡看着尚不足二十岁的刘肃,说道:“你年纪太轻了,最好再找一个帮手。”
刘肃又说:“我和赵白驹联手,必定能够完成此任务,绝不会辜负将军的信任。”
三人商量妥当后,便开始寻找时机行动。
十一月的寒风凛冽,姑臧(今甘肃省武威市)城内一片肃杀之气。这天清晨,张天锡一如往常准备前往宫中参加早朝。作为他的贴身侍卫,刘肃与赵白驹紧随其后,寸步不离。

当张天锡走到宫门前时,恰巧遇到了同样前去早朝的张邕。然而,张邕一看到张天锡身后跟随的两名壮汉,心中便生出几分不安,顿时察觉到情况有异。
还没等张邕反应过来转身离开,刘肃已经拔刀而出,猛地向张邕砍去。张邕眼疾手快,迅速闪躲,才勉强避开了这一击。紧接着,赵白驹也拔出佩刀,朝着张邕狠狠劈下。但张邕再次灵巧地避开,没有被砍中。
两次攻击均告失败,刘肃和赵白驹顿时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邕趁机逃走。
张天锡深知张邕绝不会就此罢休,他必然会带人前来报复。于是,张天锡不敢再返回原路,而是带着刘肃和赵白驹匆匆跑进了王宫。
不出所料,不久之后,张邕果然带领三百名士兵气势汹汹地赶到宫门。

张天锡退无可退,情急之下爬上房顶,以王族的身份大声对士兵们喊道:“张邕心狠手辣、残暴无道!宋澄有何罪过,竟被他灭了三族?张邕如此行事,分明是要颠覆国家、祸乱社稷!我虽不怕死,但担忧先祖之祭祀断绝,又岂能坐视张邕毁灭王族?今日之事,乃是我张家内部之争,诸位将士无需为难!今日的目标只有张邕一人,我在此立誓,天地可鉴,绝不食言!”
张邕带来的三百名士兵听到张天锡这番话后,纷纷放下武器,四散而去。见此情景,张邕知道大势已去,绝望之下拔剑自刎。随后,张天锡下令将张邕的党羽全部诛杀,彻底铲除了威胁。
张天锡在诛杀张邕之后,被凉王张玄靓任命为使持节、冠军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开始掌控朝政。

同年十二月,根据张天锡的提议,前凉停止使用西晋司马邺的“建兴”年号,转而采用东晋新颁布的“升平”年号。这一举动得到了东晋朝廷的认可,随后东晋下诏任命张玄靓为大都督、督陇右诸军事、凉州刺史、护羌校尉,并封其为西平公。
然而,两年后,张天锡竟亲手杀害了自己的侄子张玄靓,篡位自立为凉王,这便是后来发生的故事。
再来说苻坚,在他统治时期,一直专注于内政建设与法律修订,未曾轻易发动对外战争。
到了公元361年的九月,驻守平阳(今山西省临汾市)的张平再次叛变,彻底激怒了苻坚。半年前,张平公开宣布投降前燕,与前秦断绝关系。对此,前燕任命建威将军段刚为平阳郡太守,并派遣督护韩苞协助段刚共同镇守平阳。

尽管前燕占据平阳让苻坚心生不满,但他为了避免与前燕直接冲突,选择了隐忍不发。实际上,前燕安排段刚和韩苞驻守平阳,也显示出对张平的不信任。张平对此早有察觉,心中积怨已久,只是暂时未发作。
在这半年里,段刚和韩苞对张平态度傲慢,缺乏应有的尊重,这让张平愈发愤怒。最终,双方矛盾升级,张平设计挑起内讧,暗中将段刚和韩苞杀害,重新夺回了对平阳郡的控制权。
得手后的张平野心膨胀,不知收敛,竟然率军北上进攻雁门郡(今山西省代县西南),袭击太守单男。单男因寡不敌众,不幸战死。
苻坚得知张平已将前燕的两位太守杀害,显然与前燕关系破裂。然而,张平却并未主动归附前秦,苻坚认为这是收复平阳的大好时机,并判断前燕绝不会出兵援助张平。

于是,苻坚派遣军队直取平阳进攻张平。张平长期以来一直专注于防范东边的前燕,他的兵力本就有限,根本未曾料到西边的前秦会突然发难,因此对西部毫无防备。
张平亲自率军迎战前秦的部队,但很快便大败而归,只能退回平阳城内固守不出。
张平深知前秦军队实力强大,自己绝非对手,于是再次萌生向前进燕投降并求援的想法。他以为前燕为了争夺平阳,必定会与前秦一战。然而,当张平的使者抵达邺城(今河北省临漳县西南香菜营乡邺镇村)时,太宰慕容恪却认为张平反复无常、品行不端,不值得为这样一个失信的小人发动战争去救援平阳。
最终,前燕拒绝了张平的求援请求,任凭前秦军队攻打张平。不久之后,张平的城池被前秦攻破,他也因此丧命。

张平曾是后赵的并州刺史,在后赵灭亡后,他在并州和平阳郡一带维持了整整十年的独立地位。期间,他曾多次反复归附前秦、前燕和东晋,但由于其反复无常的性格,最终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前秦消灭张平、收复平阳,虽然仅是一场小规模的军事行动,但当消息传到天王苻坚耳中时,他依然感到无比喜悦。
苻坚在嘉奖了前线将士后,迅速将注意力转回国内治理。他不仅积极兴办教育,还亲自前往太学视察学生的学习情况。某日,苻坚来到太学,对学生们的经义理解进行了考核,并亲自评定成绩,划分等级。
然而,在提问五经内容时,许多博士竟无法作答。
苻坚对此深感忧虑,于是对一位名叫王寔的博士说道:“朕决定今后每月亲临太学三次,奖励优秀者,罢黜怠惰者,绝不松懈。朕希望周孔精微之言不会因朕而荒废,汉代二武的圣迹仍可继续传承。”

王寔听后回答道:“自刘石(汉赵、后赵)扰乱中原以来,华夏文明遭受重创,两京沦为荒草之地,儒生难以生存,典籍几近失传,学校也随之荒废,情形与秦朝焚书坑儒之时无异。陛下英明神武,拨乱反正,国运直追虞舜、夏禹。如今陛下重开学校,弘扬儒学,其功业远超周朝,必将名垂青史。至于汉代二武,又何足挂齿?”
自此以后,苻坚果然每月都亲临太学,学生们因此争相勤学苦读,形成了良好的学术风气。
在公元361年十二月,前秦天王苻坚颁布了一道诏书,旨在选拔各类优秀人才。他要求各州的刺史、郡守以及县令推举具备孝悌、廉洁正直、文学造诣和政务能力的人才。
苻坚不仅重视举荐,还对被推荐者进行严格考核。如果被推荐者确实才华横溢,那么推荐人将受到奖赏;反之,若被推荐者名不副实,则推荐人会受到惩罚。因此,诏书发布后,没有人敢轻率举荐,士人们也纷纷自我鞭策,专心致志于学业。

苻坚的这一政策对皇亲国戚同样适用。即便出身高贵,若无真才实学,也无法获得举荐或担任官职。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各地官员均成为德才兼备之人,他们尽心尽力为百姓服务。这使得大量农田得以开发,府库粮食充盈,社会治安显著改善,盗贼现象几乎绝迹。
在王猛等贤臣的辅佐下,苻坚仅用不到五年的时间便通过制定法律、强化法治,使前秦国力逐渐强盛,为日后争夺天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然而,苻坚并未因国家实力的提升而得意忘形。他认为还需再经历五年的国内治理,进一步巩固内政之后,才会走出关中,角逐天下,这便是后续的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