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3月,我接到以部队名义发来的电报,让我速到连队完婚

笑南谈情感 2024-12-27 18:22:54

“嫂子,接到电报了吧?啥时候出发?”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正端着碗,手一抖,差点把碗摔了。我愣了一下,赶忙回道:“嗯,收到了,就这两天吧。”

挂了电话,我站在原地,心里直打鼓。电报是部队发来的,让我尽快赶到连队完婚。这事儿,我早有心理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天,我心里还是乱得很。婚事这么突然,家里也没多少准备,心里空荡荡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晚上,家里灯光昏黄,屋里有点闷。我躺在炕上,迷迷糊糊听见堂屋里爹娘在说话,声音压得低,可我听得一清二楚。

“闺女这嫁过去,日子可就苦了。”

“咱闺女懂事,也能吃苦,嫁过去肯定能过好。再说了,那孩子是个好人,这么长时间,信里句句记挂着咱闺女。”

“哎,日子能不能过好是一回事,这军嫂的身份,可不是一般人能当的,咱闺女以后得受多少苦啊。”

听着爹娘的对话,我心里又酸又甜。其实,我不是没想过嫁给他会是什么样的日子,可想到他穿着军装站在队伍里的样子,眼神坚定,背脊挺直,我就觉得,这样的人,值得我托付一生。

第二天一早,娘帮我收拾行李,带了两身换洗的衣服,还塞了一件红棉袄,叮嘱我:“路上冷,别冻着。婚服也带上了,虽然咱家条件不好,但这衣服可是娘一针一线给你缝的。”我点点头,心里酸得厉害。

临出门时,娘拉着我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到了那边,别给人添麻烦。咱家穷,拿不出啥值钱东西,你就带上这几块手工皂,给他战友分分,聊表心意。”我红着眼点头,背上包出了门。回头看了一眼,爹站在院门口,一直抽着旱烟,脸上的皱纹深得像刀刻。

我硬生生忍住了眼泪,转身快步走了。

一路颠簸,先坐了闷罐车,又换上了长途汽车,最后到了码头。买票时,售票员说这趟船要开两天两夜,我心里直发虚,想着这路可真够折腾的。

没想到,一上船,我就后悔了。那股煤油味、咸腥味混在一起,熏得人头昏脑涨,再加上船一开就摇晃得厉害,我胃里翻江倒海,扶着栏杆就吐了起来。

好不容易挪到三等舱,找到自己的铺位。那舱室小得连转身都难,六张窄窄的床挤在一块,像是临时搭起来的木板。我躺在床上,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虚得厉害。旁边有人打呼噜,震得墙板直响,我听着心烦,却又没力气折腾,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晕船稍微好点,我跑到甲板上透透气。海面一望无际,海风吹得脸清清凉凉的,倒让人觉得舒服了些。太阳从海平面慢慢升起来,映得海面金光闪闪,像铺了一层亮晶晶的布。我站在那里,心里头的沉闷也散了点。

可没站多久,一个穿旧军装的大叔过来拍了拍我肩膀:“小姑娘,别站太久,小心再晕过去。”他递给我一块饼干,我接过来连忙点头道谢。他笑呵呵地说:“看你这年纪不大,去哪啊?”

“去部队。”我回道。

“哦,去探亲啊?”他问。

“不,是结婚。”我低声说,脸一红,赶紧低下头。

他笑了笑,拍拍我的胳膊:“军嫂不容易啊,路上多保重。”

一路摇摇晃晃,船终于靠岸了。远远的,我就看见他站在码头边,穿一身洗得发白的军装,跟几个战友一起向我招手。我心里一松,忍住眼眶发酸的感觉,提着包快步走了过去。

他接过我手里的包,低声说:“累坏了吧?”一句话,让我心里一热,所有的疲惫都消散了。

到了连队招待所,战友们早就给我准备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我刚吃两口,就听旁边有人笑着说:“嫂子,这面味道咋样?”我脸一下子红了,低头不敢说话。他赶紧替我解围:“咱部队里,军嫂就是嫂子,这叫亲切。”听了这话,我心里的羞涩才慢慢散开。

婚礼是在当天晚上举行的。说是婚礼,其实很简单,连长主持,战友们唱了几首歌,墙上贴了两个大红“喜”字,热热闹闹地算是完成了仪式。连长还特意向我道歉:“时间太仓促,条件有限,委屈你了。”我摇头笑着说:“没关系,能嫁给他,我已经很满足了。”

婚房是他的小办公室,单人床边垫了几块木板,就算成了我们的床。他拉着我的手,低声说:“委屈你了。”我摇摇头,心里却甜得不行。

可谁知道,新婚第二天,他就接到任务,要随队拉练。我听到消息时整个人愣住了:“刚结婚你就走?”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说:“军人的职责,不分时候。”

临走前,他塞给我一本笔记本,拍着我的手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写信,写满了寄给我。咱们的日子,可以写在这里。”我点点头,心里难受,却强忍着没哭。

他走后,我一个人留在连队。白天还好,大家都忙,没人注意我。可一到晚上,小院子冷冷清清的,风吹得窗户直响,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干脆爬起来,打开笔记本,写下白天发生的琐事。写着写着,心里倒没那么空了。

几天后,我收到一封信,是他从拉练途中寄来的。信里说,任务顺利,让我别担心,还附了一张照片,是他和战友们的合影。他站在最左边,笑得灿烂,手里举着一面小旗。我盯着照片看了好久,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想念。

可就在这时,家里传来消息,说娘病倒了。我心里一急,赶紧请假回去。一进家门,看到娘躺在炕上虚弱的样子,我心里一阵酸楚。村里人都说:“你嫁到部队去,人虽然不在家,可这事儿总得管啊。”我听着这些话,心里难受,却又无力反驳。

那段时间,我一边照顾娘,一边思念他。晚上坐在炕边,想着他是不是也在想我,眼泪总是忍不住掉下来。

后来,娘的病总算好了点,我才松了口气。回到连队时,他已经回来了。看到他站在门口的身影,我鼻子一酸,跑过去抱住了他。他拍拍我的背,低声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日子虽然苦,但我从没后悔过嫁给他。军人的职责是守护家国,而我,守护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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