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九年深秋,渭水河畔战旗残破。马超单骑冲入汉中地界时,盔甲上还沾着魏军血,铁枪尖凝着霜似的月光。
张鲁亲自出城三十里相迎,玄色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孟起(马超字)骁勇,可愿为本师都讲祭酒?"
马超跪接虎符的刹那,余光瞥见城楼上立着个戴幂篱的女子,金线绣的鹤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当夜宴席,张鲁执青铜酒爵笑道:"小女年方二八,与将军..."话音未落,谋士阎圃突然掷箸:"昔年吕布三姓家奴,主公欲效丁原董卓乎?"马超手中酒盏应声碎裂,琥珀色的酒液渗入掌心旧伤,恍惚见父亲马腾在许昌城头被枭首的模样。

腊月朔风卷着羌笛声掠过祁山,马超望着五千氐族骑兵在雪原列阵,忽然抓住小舅子董种手腕:"阿姊的襁褓当真埋在狄道城外?"未等回答,探马来报张郃铁骑已至二十里。羌酋递上淬毒的骨箭:"将军若退,吾等便回阴平吃血酒!"
混战中,马超铁枪挑飞三名曹军什长,忽见张郃帅旗向东偏移三丈。他猛然勒马长啸:"夏侯渊在陈仓!"正要追击,却见传令兵举着张鲁的桃木符节疾驰而来:"天师有令,即刻回师汉中!"雪粒扑在脸上如刀割,他想起昨日杨白送来的"五斗米"中夹着的砒霜药包。
三、密信染血叩蜀门建安二十年正旦,武都氐寨火塘映得马超面上沟壑更深。董种捧着羌红要为他系额,忽然见他盯着西南星空喃喃:"荧惑入翼,该动手了。"话音未落,探子送来染血的锦囊——里面是妻儿在许昌被腰斩的刑场画影。
"恭贺将军新年..."董种话音未落,马超突然暴起,一拳砸碎青铜酒樽。碎铜片扎进掌心,血珠溅在案头《西凉堪舆图》上,恰染红成都方位。
"备笔墨!"他撕下内袍奋笔疾书,忽闻帐外传来亲卫的脚步声,急忙将信用蜡丸封了塞进信鸽脚环。(马超决定追随刘备)
四、铁骑惊雷破锦官三月成都城下,马超银甲反射着蜀锦般的朝霞。刘备派来的向导指着城楼笑道:"刘璋昨夜吓得摔了玉如意!"忽然城门洞开,守将手中捧着益州牧印绶却直勾勾盯着马超身后——那里有两千西凉骑兵故意扬起遮天尘烟。
"将军可知,城头布下五十架元戎弩?"守将低声问道。马超抚摸着父亲留下的狮头护心镜,忽然大笑:"某在渭水畔见过曹贼的虎豹骑,何惧木鸢机括!"笑声未歇,北门守军已哗变,火光中传来刘璋哭喊:"快开城门!莫让锦马超真成了破城马!"
尾声:临沮月照旧时鞍建安二十一年春,临沮校场。马超擦拭着跟随自己转战千里的虎头湛金枪,忽见刘备使者捧来平西将军印。使者走后,他独自策马上岘山,望着北方星空突然扯断腰间许昌官衙的玉带钩。山风卷着当年韩遂送的战袍残片,如白幡飘向渭水方向。
"父亲,这第三拜..."他对着虚空三叩首,起身时眼角映着江陵方向的烽火——那里,关羽的荆州军正擂响北伐的战鼓。山下忽然传来羌笛新调,竟是当年与韩遂共饮时的《折杨柳》。马超解下酒囊泼洒半壶,余下半壶就着冷月一饮而尽,酒中混着铁锈味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