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人物故事丨常德善

义和江涛 2025-01-27 18:48:40

作者:屈培壅、黄桦、石豁

作者介绍:石豁同志曾任冀中八分区武委会主任,冀中八地委秘书长,离休前任冶金部黄金部部长。

屈培壅同志曾任冀中八分区电台队队长,离休前任中国人民解放军通讯兵部副政委。

黄桦同志曾在冀中区党委工作,离休前任河北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

常德善烈士,是经过长征的革命前辈。抗日战争期间,他在冀中军区任八分区司令员时,率领冀中子弟兵,屡打胜仗,重创敌人。在1942年“五一”反扫荡中,不幸被敌人重兵包围,壮烈牺牲,时年仅30岁。

常德善同志,原籍山东峄县人。家庭贫苦,父母给人家当长工。常德善两岁时,双亲去世,为本族姐姐家抚养,在枣庄生活。从六七岁开始给人家放猪放牛,自己挣饭谋生。到17岁时(1929年)参加了中国工农红军第二军团。

在红二军团中,开始给关向应同志当服务员,后当警卫员。由于常德善自幼勤劳,天资聪颖,在党的培养下奋发学习。茁壮成长,工作恪尽职责,战斗机智勇敢,当年参加了中国共产党。继而在警卫团升任排长、连长、团长等职,转战在“湘鄂西”、、“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他指挥战斗沉着勇敢,进攻在前,退却在后。在攻打常德的战斗中,直到我军最后撤出,他才离开阵地。发扬了我军官兵一致,团结友爱的光荣传统,表现出崇高的献身精神。

贺龙元帅曾经说过:在“湘鄂西”打乱的时候,在三次战斗中,常德善把我背扶出来,他身挂重彩,身上带着三颗子弹,打起仗来非常骁勇,真可说,没有常德善就没有我贺龙。

在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中,常德善任红二军团第六师参谋长,担负阻击敌人追击,掩护主力前进的任务。在抢渡金沙江时,他率领红军十七团与敌人昼夜血战,以少胜多,重创敌人,掩护主力胜利渡江,立下不朽战功。在部队宿营时,常德善精力充沛,很少休息。他总是到群众中去了解民情,到四周山上去观察地形,布置警戒。一次,他在山中刨到一些野人参,每天给贺老总和关向应同志煮一个,增加营养,护卫首长安全健康。1936年,红二方面军长征到达延安以后,党组织决定让常德善到抗日军政大学学习,并任一分队队长。后又到中央党校学习马列主义和军事理论。常德善被培养成文武双全的指挥员。

抗日战争爆发后,红军改编为八路军。常德善随贺龙同志率领的一二〇师挺进敌后抗战,在晋西北建立抗日根据地,他任挺进支队队长。

1939年初,常德善又随贺龙同志转战到冀中区,他率所部挺进到大清河北的残酷地区,协同我地方部队击退了日军对冀中根据地的五次围攻。

继而调任冀中军区八分区司令员。当时正值敌人对我抗日根据地加紧进行分片“扫荡”、“蚕食”进攻。常德善指挥八分区所属部队,主动开展反扫荡、反蚕食斗争,多次打退敌人的进攻,保卫我抗日根据地。同时,对冀中新成立的部队进行整训工作,使之向正规化发展。

在他直接指挥下,先后开展了“任(丘)、河(间)、大(城)”和“青(县)、大(城)”战役,津浦铁路破击战役和沧石、交泊公路破击战。指挥我军进驻王口、子牙镇,攻克和逼退张庄、石疙瘩、刘庄、白洋桥等敌伪据点10多处,打开了子牙河东地区的局面。曾连续长途奔袭津浦路上的泊头镇敌据点,火烧东光城西关敌人战备物资,曾使津浦路敌人的军运中断。在沧石公路破击战斗中,在杜林一带,围歼商家林出动的日军90多人,在交泊公路破击战斗中,全歼一支日军快速扫荡部队。同时,广泛深入发动群众,破坏敌人公路交通,摊毁伪组织,惩办汉奸头目,给敌人以沉重打击,取得了各次战役、战斗的胜利。我军军威大震,士气昂扬,群情振奋。

在各次战斗中,常德善都是亲自勘察地形,布置兵力和侦察警戒,常在深夜检查岗哨,对军事守则要求非常严格;他自己身体力行,表现出高度的组织性纪律性。到打起仗来,他勇敢坚定,表现出超人的智慧和谋略。他对所属的指战员和接触到的地方干部、群众,总是和颜悦色,平易近人。有时和大家促膝谈心,谈笑自若,了解军情民情,有时亲自给部队讲课,谦虚文雅,深受指战员和干部、群众的信赖和崇敬。

1942年春季开始,日本侵略军集中了5万余兵力,对冀中抗日根据地发动了空前残酷的“五一”大扫荡。凶恶的敌人实行所谓“铁壁合围”、“拉网扫荡”、“梳篦清剿”等战术,妄图捕捉我抗日领导机关和主力军作战。常德善同志所在冀中八分区的饶阳、武强、献县等县,正是敌人包围合击的重点地区。常德善率领所部二十三团,于5月9日、10日夜间,在敌人重兵盘踞的武强、小范据点附近,勇敢机智地跨过沧石公路,涉渡滏阳河,穿过几道封锁线,跳出敌人的包围圈,转移到子牙河东的青沧交地区去。他指挥部队避实就虚,几乎是夜夜行军转移,常常是敌来我去,敌走我来,巧妙地与敌人周旋,迷惑牵制敌人,保卫了领导机关的安全。

同年6月初,按上级电示,根据敌情的严重发展,为保存实力,调八分区所属二十三团主力,转移到外线冀鲁边军区去,只下三十团少量部队坚持中心地区。常德善坚定地执行上级指示,只暂带二十三团一个营的兵力,并尊重分区政委的决定,到中心地区与三十团会合,于6月8日拂晓,率部队转移到肃宁县的雪村,与此同时,我三十团也转移到雪村东北附近的顶汪村。

正当我部队布置岗哨,构筑阵地,立足未稳的时候,河间方面的敌人乘几十辆汽车奔袭而来,在顶汪村与我三十团接火了,一时枪声大作。常德善在雪村闻讯,当机立断,趁敌人尚未合拢,命令赵科长带领一个连,掩护机关干部和电台,迅速向北突围,抢到“河肃”公路以北去。他和二营的部队,从后面掩护向北冲杀。不料敌人纵深包围,用密集火力封锁了道口,几次冲锋冲不出去。我军虽然给敌人以很大杀伤,但因火力不足,伤亡严重。我二十三团二营营长和侦察科长等都在冲锋中英勇牺牲了。

常德善再次组织队伍,他和政委各带一个连的兵力,分两路冲杀突围,相继冲到河肃公路以北的张庄、太师庄一带。但是敌人亦从四面尾随上来,火力越加猛烈。常德善右腿被打伤了,身上多处挂彩。他感到情况危急,命令警卫员把携带的文件和自身带的文件一同销毁。他亲自抓过一挺机枪点发射击,把冲上来的敌人一个一个击毙在地。

他命令机关干部和机要人员,快脱下军装,穿着便衣,利用麦田分散突围出去。一些同志突出去了,可是常德善左手又被打伤了。他用肩膀顶住机枪,右手扳着枪机继续射击,因流血过多,精疲力尽,眼前发黑。这时他命令警卫员胡德兰;你不要管我了,不要和我牺牲在一起!我掩护你冲出去,到白洋淀去,找地委书记金城同志报告。快,快,服从命令!胡德兰含着眼泪冲出去了。敌人的骑兵和车子队从两侧迂回包围过来,一阵猛烈的机枪射击,打在常德善的太阳穴部位,我们敬爱的分区司令员壮烈牺牲了!

战斗过后,周围村的男女老幼含着悲痛和仇恨掩埋烈士们的尸体,他们认得出常司令员、王政委和别的领导干部,用棺材盛殓起来掩埋。乡亲们发现司令员的身上中了20多颗子弹,只太阳穴部就有6处!人们悲痛的热泪象泉涌一般淌下来,为烈士们的英灵哀悼送行。

建国以后,人民悼念抗日战争中牺牲的烈士,将常德善的遗体移到石家庄华北烈士陵园。贺龙元帅亲自为常德善写了碑文,赞誉常德善是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人民军队的坚强干部,功助卓著,业绩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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