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周时期的北狄小国——无终国

六六六谈过去 2024-03-14 01:11:09

无终是上古时期一部族,为北狄中白狄的一支,本来活动于陕西山西一带。春秋时期,白狐东迁的背景后,先后从陕西向太原一带迁移,后被晋国压迫,相继向着北边迁移,并相继建立代国与无终国。

无终族属——山戎或北狄

通常认为无终属于白狄的一支,但《左传》上却称“无终,山戎国名。”认为无终是山戎的一支。

这就有很大的误解,因为北戎与山戎是二个相对独立的文化体系,山戎属于夏家店文化。而北狄属于脱离华夏文化向北迁移的群体,其源头仍属华夏文化。

举一个例子,晋文公的母亲为狐姬,其族群为姬姓,属于白狄的一支,晋文公重耳当时逃难时,就跑到过其母亲的部族避难,《左传·僖公二十四年》:“其后余(重耳)从狄君以田渭滨”,即重耳与狄国国君田于渭水之滨,且狐氏一支还在晋朝为世卿。

晋国与北狄联姻,有晋国戎狄化的因素,很长时间内晋国与北狄没什么区别,也有戎狄华夏化的因素。

且在齐僖公时,山戎还进攻过齐国,《史记》载;“是後六十有五年,而山戎越燕而伐齐,齐釐公与战于齐郊。其後四十四年,而山戎伐燕。燕告急于齐,齐桓公北伐山戎,山戎走。”

山戎越过燕国攻击齐国,与齐僖公战于齐效。再之后山戎攻击燕国,燕国请齐桓公出兵相助,《国语·齐语》载:“遂北伐山戎、刜令支、斩孤竹而归。”

这其中令支在今河北迁安,孤竹在今河北卢龙,二者比较近,齐桓公“北伐山戎”驱逐了令支和孤竹,但并未记载无终的存在,很可能说明无终并不在齐桓公所伐“山戎”的部族之中,亦或无终此时并未在燕山附近。

又于1965年,陕西省绥德县发现的一座商代墓葬出土了一件刻有文字的青铜戈,上有二字为“亡终”,而“亡”字与“无”字通,所以这件青铜戈被认定为无终部族的遗物。

也说明,此时的无终还在山西一带,并未到河北北部。

因此可以推定无终属于白狄的一支,不是山戎。

无终迁徙

齐桓公“北伐山戎”之后,鲁襄公四年 (前569年)“无终子嘉父使孟乐如晋,因魏庄子纳虎豹之皮,以请和诸戎。”无终国国君嘉父派人去晋国,请求“和戎”。

这事起源于魏庄子的“和戎”政策。

春秋中期,晋国与楚国激烈对抗,双方均吃不消,再加上晋楚双方背后均有问题,所以有暂时的“和平时期”。晋国处理好与楚国关系后,立马全力对付背后的戎狄。

但戎狄不是春秋诸侯国,不会与你约定何时何地开战,再加上地形限制,晋国被狄戎逼的没办法,进攻吧,都是山沟,不进攻吧,戎狄时不时给你来一下。

此时魏庄子魏绛向晋悼公提出一项重大主张——和戎,具体措施就是用“钱”买戎狄的土地,“戎狄荐居,贯货易土,土可贾焉”,戎狄是没有领地概念,当然这里的“领土”不一定指土地,更像是为战争换取时间。

无终国听到晋国有项政策,才派使者来与晋国谈和,并发展“贸易”。于是,晋国与诸戎之间 经历了一段和平相处时期。

直到公元前541年,《左传·昭公元年》记载:“晋中行穆子败无终及群狄于大原,崇卒也。”

晋国特意为戎狄准备的特殊军队“三行”训练完毕(就是纯步兵),并于前541年,与无终战于太原,无终国战败,又被迫北迁。

无终北迁的部族大概有二支,一支逃往河北省涞源县、蔚县一带,与当地土著融和,形成代国(代戎);另一支跑到河北玉田县一带,成为无终国。又或者无终人先到代地,化国国灭后,再到河北玉田县一带。

代国与无终国

关于无终国的再次北迁,可能与春秋中后期白狄大规模东迁有关,白狄东迁后,相继建立起鲜虞国,鲜虞部落又统合众白狄,形成鲜虞部落联盟,此联盟中主要有鲜虞(中山)国、代国、肥国、鼓国等,其中鲜虞部是领导者。

这股势力又成为晋国的主要对手。

所以《左传·昭公十二年》记载:“晋荀吴伪会齐师者,假道于鲜虞,遂入昔阳。秋八月壬午,灭肥,以肥子绵皋归。”晋国灭肥国,肥国国君奔燕国。

仅参考

代国,位置比较好,在鲜虞(中山)国北边,又逢晋国世卿势力坐大,内斗比较狠,没空管中山国与代国。

在“三分晋国”后,赵国得到晋国北边领地,为吞并中山国,赵国与代国联姻,并在公元前475年,赵襄子使人请代王(赵襄子姐夫)来赵国,代王无备,被杀,赵国遂攻占代国。

代国国灭亡后,部分族人投奔同族的无终国。

再说无终国,被晋国灭国后,部分人投燕国,燕国实力很弱,又被东北边山戎(东胡)攻击,十分难堪,又逢无终国来投,于是燕国将无终国安置在东北边,作为抵抗东胡的防线。

肥国被灭后,肥部落也来投燕国,燕国把肥子分封在肥如。肥如在燕山以南,是扼制燕北东胡南下的重要隘口。赵襄子灭代之后,代国无终部落也来投燕国,燕国将无终子分封在无终,同肥如地理位置一样。

在燕昭王时,约公元前300年燕王使将领秦开攻击东胡,迫使东胡北退千余里。不过到此时,无终部落早已融入燕国。

《水经注·鲍丘水》:“水出北山,东流屈而南,迳无终县故城东。故城,无终子国也… …秦始皇二十一年,灭燕,置右北平郡,治此。“

总之,无终部的迁徙是循序渐进的,春秋早期在山西西边,春秋中期在太原一带,春秋后期在代地与无终,再之后融入燕国,然后燕国被秦国所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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