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红军打的最艰难的一战,毛主席失去军权,回福建看望妻儿,40万国民党军就大举来袭,敌强我弱、敌众我寡之下,这一战能够打赢真是奇迹;
这是红军打的最艰险一战,5万红军主力被16万国民党军三路合围,差一点就全军覆没;
这是最能体现毛泽东军事思想的一战,他虽然远离指挥岗位,但指战员们却按照他的方针、战术指导思想,歼灭了蒋介石嫡系3个师,俘敌近10000人,创造了红军战史上史无前例的以大兵团伏击歼敌的经典战例。
下面我就为大家详细解析第四次反“围剿”的全过程,体验毛泽东军事思想无与伦比的魅力!
毛主席暂时失去指挥权,蒋介石40万兵马大举来袭,可有退敌之策?1932年夏,随着王明、博古等人进入核心领导层,且威望逐步加大,“城市中心论”在中央领导层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这与毛主席提出的“农村包围城市”路线产生的直接冲突。双方在宁都会议上产生了激烈的交锋,会议上毛主席失去了红一方面军总政委的职务。简而言之就是他失去了军事指挥权。
就在众人为此争论不休时,蒋介石调集了30多个师,40余万兵力,采用“三路推进,分进合击”的战法,对中央苏区大举进攻。
具体部署为:第18军军长陈诚指挥由蒋介石嫡系部队的12个师,70个团共约16万人马组成的中路军,为主要突击集团,寻歼红军主力;
第19陆军军长蔡廷锴指挥第60、61、78、49、56,新编第2师等6个师为左路军;
第1军军长余汉谋指挥由第1、2、3、4、44师以及独立第三师和独立第2旅共6个师1个旅约8万人组成的右路军,分别在闽西和赣边地区担负就地“剿办”和策应中路进攻的任务。
何应钦制定的分进合击战法看似高明,但很考验3路大军的默契度,如遇一路或几路不配合,这种战法就会大打折扣。但若是陈诚的主力真的寻得红军主力,余汉谋和蔡廷锴肯定会打起十二分精神配合。因此,红军能不能打破此次“围剿”,关键就在于能否击溃陈诚的中路军。
陈诚按照何应钦的指示,将中路军的12个师划分为3个纵队,1纵由第1、第52、第59师3个师组成,驻扎在宜黄南北,由罗卓英指挥向广昌攻击前进;
2纵由第10、第14、第27、第90师4个师组成,集中于抚州以南地区,由第四军军长吴奇伟指挥,侧击黎川;
3纵由第5、第6、第9、第79师4个师组成,集结于金溪地区,由第8军军长赵观涛指挥,另以第43师做预备队。
朱德、周恩来坚持运动歼敌的方针,中央苏区却主张与敌军硬碰硬敌军来势汹汹,中央紧急从赣南、闽西、闽浙等地调来了红11、红12、红10军3个军,共7万余人。红一方面军驻守于金溪、抚州地区。
即便是红军压上7万人马,与中路军的陈诚对攻,也取不到任何优势。因此,周恩来和朱德力主在运动战中寻找歼敌机会。
但这与苏区中央局的指示背道而驰。苏区坚持让他们移师抚河以西,与敌军的重兵集团硬碰硬,攻击敌人的大城市,寻得与敌人主力决战的机会。这无疑是在给陈诚送大礼。
1933年1月17日,周恩来、朱德、王稼祥复电中央军:根据当下敌情,趁抚河流域敌军尚未整备完之前,我军可以在抚河东岸会合第11军寻得运动战歼敌主力的机会,的确比我军强攻敌人坚城,暴露我军意图再打援敌更有利。
1月24日,苏区中央军复电指示:你们要站在统一的路线上坚决执行指示:集合我们全部主力攻克南城并守住它,然后挥师攻打南丰并守住它。占领南丰乃御敌的关键一环,你们要立即执行并随时通报战果。
朱德说:“能不能攻下尚未可知,即便攻下来又如何受得住?”这两座城市,全军拼尽全力,3天也未必能拿下。南城、南丰相距不足百里,我若大举进攻,敌军必会内外夹击。到时,东有抚河,大军进退维谷,如何是好?
1月27日,三人联名复电中央局:攻城与歼敌援兵,既容易暴露企图,又会使我部处于内外夹击之势,远不及留在灵活歼敌有利,故不应轻易过河。
蒋介石飞抵南昌坐镇指挥,中央局却固执己见,该如何是好?1月29日,蒋介石飞抵南昌,亲自坐镇指挥对红军的第四次“围剿”,陈诚为之一振,下令全军进入战时状态。形势对滞留在抚河东岸的红一方面军愈发的不利。此时,最佳的方案是趁敌人还未发动进攻之前,进行大踏步后退,诱敌深入,于运动中歼敌。
事实摆在眼前,可中央局仍固执己见。1月30日,周恩来、朱德、王稼祥再次致电中央局:残酷的战争迫在眉睫,我部若能即刻进至抚河西,唯有攻城才能调动敌人。除去此前所述的易暴露企图和腹背受敌外,还有人员伤亡大、不利于筹款、消耗时日等3大不利因素。
两军尚未开打就有诸多不利,而坚城久攻不下,敌援军3个师齐头并进又不利于作战。到时不仅不能打乱敌军的进攻部署,反而使我部完全处于敌人屠刀之下。因此在敌人还未全部部署前,若是能在抚河东岸接连寻得运动战歼敌之机。我们都不同意即刻过河攻城。
可在博古等人眼里,周恩来他们提及的战法,不就是毛主席此前提到的那一套吗?进攻路线的本质就是出击迎敌。等敌人犯错,这是机会主义 ,不可取。此外,博古、张闻天的到来,意味着临时中央已迁至瑞金。如果不在进攻路线上打几个胜仗,又如何服众?还有,红军主力留在抚河以东,若国民党大举来袭,谁来保证苏区、中央的安危?假如瑞金被敌攻克,临时中央的脸面将置于何地?南城属于北面,拿不下也无妨,但南丰必须攻克,无论牺牲多少人都得坚决执行。
博古
若南丰久攻不下,下一步该如何行动?2月4日,中央局再次来电:在敌目前据坚城而守的情况下,攻城已在所难免。在总政治任务之下,抚州乃战略区,因而必须攻克南丰。勿要强调困难,这是与进攻路线背道而驰。为达政治目的,做再大的牺牲都是值得的,愚敌不过三四师齐头并进,亦非与之硬拼不可。此计划,中央局集体通过,无需再讨论。
言外之意,是你们不要再讨价还价了,无论你身处何位,是什么身份,但都是组织的人,组织做出的决定,作为个人,你们必须执行。
张闻天
面对中央局强硬的态度,周恩来、朱德、王稼祥三人只能执行。
南丰是指定要打的,不打就是路线和思想的问题了。除此之外的就自由了,只能在怎样打上做文章了。可以预见,周、朱、王三人在制定作战方案时多束手束脚。首先要思考,如何最大限度减少伤亡。如果强攻不成,侥幸能驱逐城外工事的敌人,就可以一面进行坑道作业,一面准备打击援敌。
但这又起岂非易事?南丰紧邻抚河西,地处狭长的平原中部,是广昌通往抚州的要道,又是连接黎川、崇仁的枢纽。这样的坚城,短时间内很难迅速消灭其外围守军。如果城外工事中的敌人尚未驱逐,而敌援敌又到,我军则只能全力打击援敌。
敌人的战略部署尚未完成,我军这次强攻南丰,很可能会引发连锁反应。我军用以牵制敌人的兵力若是太少,无法起到调动敌军主力的效果;牵制敌人的兵力太多,又无法保障强攻南丰的兵力。如果牵制敌军的兵力达不到效果,敌三四个师齐头并进,我军若与其对攻,必腹背受敌,若是侧击敌人,敌军兵合一处,攻击南丰的作战任务只能搁浅,这样该如何是好?
这支红军一路披荆斩棘,能有现在的规模实属不易。总不能把家底都搭进去吧?若是出现这样的情况,必须立刻转移,转攻南丰西北的宜黄和乐安,调动敌人,寻找在运动战中歼敌的机会。
2月7日,负责牵制敌人的红军部队开始行动,红11军长驱直入进至浒湾和南城,红21军进逼永丰,独立第4、第5师向宜黄。乐安佯动。
2月9日,红一方面军兵分三路向南丰出击。开进途中,红22军占领塔圩,守军退回南丰。负责守城的国民党军第8师46团,因回南丰的路线被堵。惊慌失措,急电请示怎么办。陈诚令其不必惊慌,向南城、南丰防线方向收缩,看敌人下一步变化再做打算。46团退守南城,暂归24师指挥。
2月11日,红一方面军主力直逼南城,时日下午,周恩来、朱德、王稼祥下达作战命令:红3、红5军团分别从西、北两个方向攻城,第三军团为主攻;第12军在城东南配合主力攻城,红一军团集结于城西尧石、贯巢一带阻击援敌。
陈诚当即调整部署,11日晚,他电令各部:“共军”主力已抵南丰,各部主力要紧密配合,务必将共军主力歼灭于南丰。为使攻南丰达到理想战果,红3、红5军团把攻城时间定在12日黄昏。谁料与敌人打了一整晚,才打掉敌人一个营,伤亡近500,红3军团第3师师长彭遨战死。
13日晨,陶峙岳接陈诚电话后,令河东第48团撤回南丰,炸毁浮桥,摆出了固守待援的架势。陈诚见共军主力全部暴露,遂杀机四起,急令中路军3个纵队火速集结,又电令守南城的24军,火速驰援南丰,势必将“共军”主力滞留于南丰一带。
陈诚
面对墙厚城固的南丰,红一方面军首长被逼无奈下改变攻击目标:改强攻南丰为佯攻,主力则进至南丰城和塔圩一线,背靠苏区,待机消灭增援之敌。
这一等,就是10天。
10天在变化莫测的战场上,确实够久的了。红一方面军在此苦等10天,看似在守株待兔,实则有被瓮中捉鳖之险。2月7日,周恩来在临时中央和苏区中央局的报告里说:“似不宜先在攻坚上损失过大的战斗力,若损伤过大,而久攻不下,则对时期产生重大影响,请求你们慎重考虑。”
然而临时中央和苏区中央局对此无动于衷。
可陈诚却无比兴奋,红军主力已在南丰滞留数日,似乎已下定决心要在南丰与我一较高下,16万人围攻五六万人,武器装备如此悬殊,此战已稳操胜券。
在陈诚的催促下,国民党中路军16个师终于在2月22日完成对红一方面军的合围。
当天,陈诚为合围红军的主力部队做出如下部署:第2纵队由抚州急进南城,正面压迫红军;第三纵队由金溪南下,向红军左侧发起攻击;第一纵队从宜黄、乐安地区向红军后背后处迂回,断敌退路。
陈诚的3路围歼计划,只给红军留出了向东面黎川方向突围的缺口。这并不是陈诚大发慈悲,欲放红军一马。而是在第二、第三次反“围剿”中吃了大亏,不敢再做全歼共军的美梦。战线一旦拉长,被红军分割、歼灭再回到苏区腹地,那他就失去了百年一遇的晋升机会了。
故而,他务必要确保这张网东、西、北3面的紧密度,换言之,在这3面,他必须要确保每一面都要有4个师的兵力。他只有12个师,只能把东面这个突破口留给红军。红军若是撤至黎川,陈诚也不忧虑,因为这正是他所希望的,可以将红军主力逼出苏区。红一方面军主力“守株待兔”于南丰城外,“守”来了重兵合围,“待”来了覆灭之灾。
临时中央和苏区中央局依旧沉默不言,军情紧迫,周、朱、王三人只能临机决断。
陈诚并非鼠辈,在黄埔也是风云一时的人物,不然怎么会有“小委员长”的称呼。他让南丰和南城的2个师,始终和红军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此举有何深意?他在等大部队抵达,将红军围而歼之。而且,红军主力全部集中在一起,一旦发起攻击,想要快速转移比登天还难。
此时,红军主力向西去宜黄、乐的方案已经行不通了,现在那里最少有敌军4个师虎视眈眈,这4个师恐怕是奔着断红军退路去的。敌人的3面合围眼瞅就要完成了,再不撤离南丰就来不及了。
敌军三路合围即将完成,该如何破敌?坚持毛主席的退敌方针肯定没错为今之计只有大踏步后退,进入苏区中心。第二次反“围剿”,3万红军在东固20多天而未被敌人察觉。靠的就是群众的配合。毛主席时常挂在嘴边的,敌无我有的,就是苏区群众的鼎力相助,敌强我弱,就要将敌人引入我们熟悉的环境中来打。
1933年2月22日子夜,周恩来、朱德、王稼祥根据战场形势变化,决定采用诱敌深入的战法,集中优势兵力歼敌一部,进而获得战役主动权。诱敌深入,集中优势兵力离不开群众的支持。3人决定向广昌西,宁都北的东韶、洛口一带转移,前3次反“围剿”红军由此经过,这里确实是大兵团集结的最佳场所。
再有,在第1次反“围剿”前后,红军主力在这一带驻扎了很长时间,和群众相处融洽。这里距离洛口只有60里,沿途群众能够保证我军快速、隐蔽地转移,不论是陈诚还是何应钦都曾在苏区有过惨痛的教训。最怕我军诱敌深入,都想把我军赶出苏区歼灭之。
因此,在第二日清晨就让红11军大摇大摆的向黎川行进,主力随后隐蔽西进,第4次反“围剿”作战从此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胜利的天平开始倒向红军。
红11军大张旗鼓的向黎川进军,国民党电报不断的飞到陈诚的案头,电报内容大致都一样,都认为红军主力撤往黎川、广昌。
红军此举正中陈诚“下怀”。2月23日晚,他迅速调整部署,1纵3个师迅速集结于宜黄以南地区,而后前出广昌、宁都,断红军退路。
2纵经南城,南丰出康都,侧击黎川、建宁;3纵从金溪南下,从正面向黎川方向进攻,3路分进合击红军主力于黎川、建宁地区。
1纵罗卓英根据陈诚的部署,迅速率领11师由宜黄南下,又急令52师、59师由乐安地区东进黄陂与之会合。
陈诚中计,红军赢得战役主动权25日晨,周恩来、朱德、王稼祥3人率队一路星夜兼程,终于抵达预定集结地东韶、洛口,几万人的大转移,在苏区人民的无条件支持下,隐蔽完成了。
指挥部刚搭建好,罗卓英打给李明和陈时骥的电文就放到了红军的指挥部。周恩来兴奋的道:“陈诚中计了,我们赢得了战役主动权。”
朱德对着地图,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连声道:“黄陂、黄陂你真是红军的福地呀!”若是52、59师按命令明日从乐安开拔,1天后途径黄陂,我们距离黄陂不足1天的路程,刚好可以打它个伏击。
王稼祥道:“这一天都耽误不得,兵不厌诈,果真如此”,这次伏击,务必要集中绝对主力,苏区群众功不可没,今后应明确规定,无论形势如何严峻,都不能断了与群众的联系。
周恩来感叹道:“不经过这样的实践,我真觉得第二次‘反围剿’是一个神话战”。
三人商定,决定在东坑岭、固岗、登仙桥以东,河口、黄胶、东陂以西地区,选择有利地形,设下伏击圈,率先打掉敌52师和59师于东进途中,之后再视具体情况做出决策。
是日下去,做出如下部署:以红1军团4个师、红3军团3个师并红7、红21军为左路军,由林彪、聂荣臻统一指挥,从东韶、洛口地区隐蔽北进,集结于金竹、大坪、望仙一带,等敌第52师进入登仙桥桥头时,突然对敌发起攻击,分割歼灭之;
以红5军团2个师并红15、红22军为右路军,由董振堂、朱瑞统一指挥,从水口、吴村一带北进,集结于横石、侯坊地区,进占黄陂、霍源地区,歼敌第89师,以保障左纵队右侧之安全;
江西军区独立第4、第5师在永兴桥、河口一带阻击敌人,配合主力作战;红12军为预备队,随右路军前进,保障右路军右侧安全,为确保此战万无一失,方面军总司令部对5军团前进。
2月26日上午,国民党军第52师师长李明和第59师师长陈时骥一路欢声笑语,大摇大摆的出了乐安城南门。
翌日清晨,细雨微微,云迷雾锁,能见度不足10米。
林彪、聂荣臻静坐于指挥室中,等着李明的52师进入伏击圈,可是一上午过去了,并未传来令人振奋的消息。得到红军游击队报告后,众人不免有些疑惑:难道把敌人吓跑了?有人提议,敌人近在咫尺,干脆冲过去杀个痛快。
聂荣臻义正严词说:“这样冲过去,正合敌人的心意。这样的小意外,在所难免,耐心等候便可。”
林彪则强调:“放几枪,更有利,如果这样安静,他们反而会起疑心,这里是苏区,若是没有游击队是袭扰,反而不正常,传令下去,要沉住气,没有命令,谁也不许动。”
聂荣臻
下午1时,敌第52师前卫第155旅进至桥头,第154旅到达蛟湖、师部和直属队到达大龙坪,309团进至登仙桥,敌大部已进入伏击圈,聂荣臻提议即刻出击,打他个差不多就可。
林彪果断下令出击,21军以最快速度进至登仙桥,断敌后路,放过敌前卫,交由3军团将其分割歼灭,如此大规模的行军,敌人居然没有侧方警戒,这个李明实在胆大妄为。
聂荣臻笑称:“他怎么晓得我们在此恭候多时,他还以为我们在黎川呢。”
双方交火后,李明迅速用电台通知59师:红军主力在黄陂。可是他叫破喉咙也无人应答,李明无力回天道:“完了!”
他的确完了,27日4时,红1军团将李明的52师师部、师直属队、后卫一个团和154旅大部歼灭,李明眼见大势已去遂举手投降。与此同时,改道大龙坪向黄陂行军的第312团也遭到毁灭性打击,被红1军团放过的155旅到达桥头后,从后面传来的激烈枪声中已判断是遇到了红军主力,该旅迅速占据有利地形,转入防守。
彭德怀再一次碰到了硬骨头,在攻打155旅的战斗中,红7军第56团在敌人的猛烈反攻下,不惧牺牲,勇猛向前。至28日晚,红军右翼完成所有作战计划,全歼52师,俘敌师长黎明,缴获步枪3000余支,电台7部。
红军的右路歼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次迫不得已的冒险。
根据罗卓英的部署,原打算让3个师黄陂会合。因宜黄与黄陂仅一步之遥,行军方便,第11师就比第52、59师晚出发1天。也就是这一天的间隙,才有了全歼这两个师的可能。
27日上午11时,红军右路军刚进至黄陂线。陈时骥的59师就已经从西源开拔向黄陂前进。董振堂和朱瑞当机立断,令红22军迅速进至霍源,抢占黄陂西北高地,第15军抢占黄陂左侧匡鹿梯一带阵地,其余部队按计划行进。两小时后,红15军在匡鹿梯与敌交火,经过2个小时激战占领军坪。
陈时骥在与红军交火时,一时间并没有辨别这是红军主力,还令后卫团进至西源,以保障后方安全,自己亲自带两个团前出增援。抵达佛岭坳时,陈时骥才幡然醒悟,原来遇到了红军主力。顿感大势不妙。当天,他也未能联系上罗卓英,双方激战到傍晚,陈时骥令各团转入防御。
罗卓英率第11师于27日上午从宜黄南进,并不知晓黄陂的局势变化,走得悠然自得。红军右路军根据这一变化,迅速调整部署:以红22军一部向河口方向侦察警戒,阻击敌11师增援,主力经佛岭坳兜击霍源之敌;
红39师一部从正面攻击霍源,配合红22军作战,一部配合红12军夹击云峰山;
红38军和红22军一部合击军山;独立第5师及红22军一部布置于第二道阻敌增援的防线,总攻时间定在28日上午8点。
次日,双方从8时一直激战到傍晚,红军歼敌大部。陈时骥眼瞅无力回天,趁夜色朦胧,率亲信逃往蛟湖。
3月1日晨,陈时骥带领一众亲信逃进距离蛟湖七八里的一个村庄,陈时骥看着疲惫不堪的众人,仰天长叹道:“眼下,我们唯有同李师长会合才能活命。”但电台损坏,这里情况不明,如何联系李李师长?
一名心腹说:“师座,你写封信,我带去给李师长,让他派兵前来。”
陈时骥当即书信一封,又对心腹嘱托道:“你快去快回,我和众兄弟的命就拜托在你手里了。”
天蒙蒙亮,心腹就回来了。
陈时骥忙上前:“找到李师长了吗?”
心腹苦笑道:“52师全军覆没了。我赶到的时候,共军正在打扫战场。”
陈时骥悲叹道:“天不留我呀,走,咱们会乐安。”
不过他再也到不了乐安了,1日上午,陈时骥在登仙桥被活捉。
黄陂注定会成为陈诚的“滑铁卢”。有道是,人不能两次都被同一块石头绊倒。就陈诚而言,国民党军在第三次、第四次“围剿”中,的确是两次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都让红军瞒天过海,溜之大吉,两次都兵败黄陂。
然而,属于双方的危机才刚刚到来,红军这边,王稼祥被敌机炸成重伤,险些丧命,而敌11师又近在眼前,形势岌岌可危。红1方面军甚至顾不上享受缴获战利品带来的喜悦,而是迅速收拢部队,退却至小布,洛口一带休整待机。
王稼祥
反观陈诚这边,由于热河省战事四起,蒋、何二人不得不去处理北方战事。
蒋、何二人一走,负责“围剿”作战的就只剩下陈诚自己了。然而,一连10多天去了,他连红军的影子都没摸到,更别谈与红军主力决战了。照此打法,围剿失利不就是自己的责任吗?陈诚果断做出调整,采用分进合击,中路突破的战法。
3月13日,陈诚重新调整部署:把之前的第2纵队改为前纵队、第3纵队第5、第9师加第1纵队改为后纵队,两个纵队交替掩护向广昌攻击前进,寻红军主力决战。
陈诚的这一调整,让朱德、周恩来始料未及,敌人的两个纵队密集靠拢,很难在运动战中寻得有利战机。
周恩来、朱德、刘伯承3人商量退敌之策。
周恩来道:“陈诚万变不离其宗,就是想寻我主力决战。掌握他这一心理,就不愁把他打退,一大块肉我们吃不下,就分成几块,分而食之。”
刘伯承说:“你是说再设疑兵,然后将其战线拉长?这的确是条妙计。我军已养精蓄锐10多天,战士们请战欲望强烈,这一仗有的打。”
周恩来担心道:“就怕陈诚有了前车之鉴,不上当了,而且他已经两次兵败黄陂了。”
朱德斩钉截铁道:“我敢断定他会上当。”陈诚在黄陂受此屈辱,报仇心切,奈何至今找不到我军。我们从黄陂一消失就是十几天,此刻无论现身何处,他都会紧咬不放。就他的部署而言,估计是要去广昌,那我们随了他的意,我们就去广昌。
3月15日,红11军在当地游击队的配合下,再次以红一方面主力的身份现身广昌。
陈诚得情报后,喜不自胜,立即下令前纵队向广昌急进,为了抓住共军主力,又令第5师改为前纵队指挥,势必要全歼红军主力。
3月19日,红一方面军再次隐蔽急进至徐坊、大坪、横石一带待机。此地已迫近敌必经之路草台岗、徐庄一带。
3月20日,朱德、周恩来下达作战命令:于21日拂晓,以雷霆手段消灭草台岗、徐庄附近的一师,然后挥师再歼东阪、五里排之敌。
此刻,陈诚仍觉得红11军乃红军主力,不断催促各部向广昌急进。3月20日,敌前纵队进至甘竹、罗坊、洽村一带;后纵队的第11师则进至草台岗、徐庄一线,第59师残部则跟在11师后尾,第9师则在东阪。这时敌前后两纵队拉开50公里的间隙,后纵队已无战斗力可言,形势为我军极为有利。
20日黄昏,国民党军王牌第11师已全部进至徐庄以南的霹雳山地区,此山峰峦叠嶂,山势陡峭,树木繁茂,不是一块善地。
11师师长萧乾问道:“这就是霹雳山?”
参谋:是的,师座。
萧乾叹道:“好险峻的一座山啊,今日天色已晚,道路崎岖,不宜夜间行军,传令各部,就地扎营。”
21日拂晓。红3军团率先向霹雳山发起攻击,上午9时,红1军团、红5军团、红22军、红21军、红12军一同对整编11师发起攻击。
萧乾见大势不妙,此刻前队赶来已于事无补,于是只能不断的向罗卓英求救。
第11师是罗卓英的看家部队,岂能让其歼灭之。于是不断催促第59师残部和第9师1个团火速驰援,但却被我阻击部队打得灰头土脸,萧乾眼见大势已去,只能严令各部殊死抵抗。激战至下午5时,11师阵地全部被突破。国军王牌整编第11师大部被歼。经此强天霹雳,陈诚已无心再战,遂下令各部撤出战斗。
至此,第4次反“围剿”以红军大获全胜而落下帷幕。
蒋介石在得知整编第11师被歼的消息时,悲痛万分,提笔给陈诚写道:“此次失利,万分苦闷,乃有生以来唯一之隐痛。”
第4次反“围剿”的胜利是毛泽东军事思想影响的结果。周恩来、朱德在攻击南丰受阻,处于腹背受敌的不利态势下。果断采取正确的措施,大踏步退却。执行诱敌深入的方针,从而获得了战场主动权。在敌人3路大军合围的情况下,派出小股兵力麻痹,袭扰敌人多路。集中优势兵力,运用大兵团伏击战的作战方法,歼敌一路,黄陂、草台岗两战力克敌王牌3个师,歼敌万余人,粉碎了蒋介石精心策划的三路大军“围剿”计划。创造了红军战史上史无前例的以大兵团伏击歼敌的经典战例。
坚持毛泽东军事思想,充分依靠群众,采用灵活的策略艺术才是克敌制胜的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