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重庆谈判前夕,毛主席特意叮嘱刘伯承:不要担心我的安危,到了山西给我狠狠地打。
毛主席此去重庆危险重重,可他老人家为何要叮嘱刘伯承狠狠的打呢,国民党军在山西的攻势究竟有多迅猛呢,为何李达不敢负指挥之责,执意要刘伯承、邓公前来指挥呢?带着这些疑问让我们一同走进今天的文章。
上党战役的背景1945年8月15日本天皇刚宣布投降没多久,蒋介石就迫不及待的,连续3次致电延安,力邀毛主席赴渝“共商和平大计”。
这是蒋介石的一个阴谋,为了打内战,他把外蒙古拱手相让于苏联人;为了打内战,他赦免日本战犯,把冈村宁次奉为顾问。除了他的小集团利益,在他心中民族和国家利益根本不足挂齿。
然而,蒋介石要甩开膀子发动全面内战还存在着很多困难,主要集中于以下3方面
1、首先全国人民迫切的渴望和平,不希望再有战事。
2、美英苏等世界强国都不赞同中国发生大规模内战。
3、蒋介石的主力部队全都集结于西南、西北一带,运送这些部队到前线需要时间。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背负挑起内战的骂名,因而生出一个力邀毛主席速到重庆“共商大计”的计谋,蒋介石想通过此举来达到两个目的:一个是如果毛主席拒绝来重庆,就给共产党安上拒绝和谈,蓄意内战的罪名,使自己在政治上处于有利地位(蒋介石断定毛主席不敢冒险来重庆的);
如果毛主席敢来,就随便给他几个内阁之位,迫使其交出解放区,交出军队。另一个是,可以利用谈判来取得准备全面内战,特别是调兵遣将所需的时间。
蒋介石未免高兴的太早了,中共中央早就识破了他这一阴谋诡计。毛主席一针见血地指出:“这是蒋介石迫于国内、国际形势,迫不得已做出的假和平、真备战的缓兵之计,无非是企图用和平谈判来麻痹我们,欺骗人民群众,同时为他调兵遣将、部署内战争取时间。”
为了让老百姓少受战乱之苦,揭露蒋介石蓄意发动内战的阴谋,团结和教育广大人民,面对蒋介石在重庆摆下的“鸿门宴”,毛主席大手一挥,“可以去,必须去。”
重庆谈判是一场复杂而艰苦的斗争,双方围绕着和平建国的方针、在政治民主化、国民大会、人民自由、党派合法、特务机关、军队国家化、解放区地方政权等问题上争锋相对,谈判中多次出现剑拔弩张、唇枪舌战的局面,几乎陷于破裂。
为打破谈判僵局,促成和平协议的签订,中共代表以民族大义为重,以国家和平安定为重,做出很大的让步。在军队问题上,同意将党领导的军队缩编为24个师甚至是20个师,并表示愿意接受中央政府的领导实行三民主义等,以实际行动向全国人民表明了谈判的诚意。
俗话说:文官提笔守天下,武将提刀定太平。
国共两党代表团在重庆谈判桌上进行唇枪舌剑斗争之时,国共两军在晋南战场上真刀真枪地大打出手了。
蒋介石想要在战场上占得便宜,以此向中共施压,增加谈判筹码,迫使毛主席屈服。于是密令阎锡山的进至太原,兵峰直指八路军所控制的上党。
面对蒋介石杀气腾腾的攻势,毛主席则胸有成竹,临行前道:“同志们担心我去判断的安全,蒋介石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你们在前线打得好,我就安全些,打得不好,我就危险一些。你们打了胜仗,我谈判就容易些,斗则就困难些。”上党战役的背景由此而来。
晋军并不难打,李达为何不敢担指挥之责,执意要刘邓回太行指挥?晋军并不难打,早在红军东征之时就被我军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关键在于此时的晋冀鲁豫野战军有些手无缚鸡之力。
从1942年之后,129师主力部队就被分散到各军分区进行活动,直到反攻开始,才逐渐集中起来。就总数而言全军区近30万人,但绝大多数为地方武装,主力部队从“编制上讲、一个完整的,编制充实的团都没有”,以太行军区为例,每个团都只有两个营,不足千人。
由于常年打游击,各部都已习惯于游击战,对正规战反而有些生疏了,互相之间缺乏协同作战的经验。用邓公的话讲,那时的晋冀鲁豫野战军“更像是一群散兵游勇,游击队的集合”。
另外一个突出的问题是装备较差,全军区仅有6门山炮,仅半数的团有2到4门迫击炮或掷弹筒,以及3到4挺重机枪。新战士主要使用大刀长矛,老战士虽有步枪、机枪,但弹药奇缺,平均每人仅有2到3发子弹。
为了迷惑敌人,显示自己兵强马壮、弹药充足,干部战士只好把高粱秸截成子弹一样的一小段一小段,然后拿来塞满子弹袋。部队行军时,沿途老百姓搞不清真相,还夸赞:“这队伍真棒,子弹真多!”
此战不仅是晋冀鲁豫军区成立以来的第一个大仗,更事关毛主席的安危。留在太行的李达等人压力巨大,感到难负指挥之责,于是便出面起草了一份电报,请刘邓速回太行指挥作战。
晋军来势汹汹,刘伯承该如何应敌?当刘邓二人抵达赤岸的师部时,李达上在襄垣一线指挥。
大仗就要集中优势兵力。刘伯承认为,有没有胜机,就看谁集中的快,是否集中起来形成拳头。根据他的指示,太岳、太行和冀南军区采取边打、边建、边练的办法,快速组成3个野战纵队。当时晋军在上党已有1.6万人,而3个野战纵队的兵力加起来有2.8万人,在数量上占据很大的优势。
人多,并不意味着集中部队一冲了事,那样再多人也于事无补,何况刘伯承历来都不主张硬拼。
9月1日,在李达的指挥下,太行军区占领了原由晋军控制的襄垣城,这为刘伯承掌握对手的作战特点提供了一个现成的标本。
他得出的结论是,晋军在组织防御上很有章法——襄垣外围配置有据点、城外高地上又筑有“品”字形高达碉堡,相互成倚靠之势。城墙上的火力点和暗堡布置的竟然有序。此外后方还有战斗力较强的预备队,可以对工程部队实施反突击。
晋冀鲁豫野战军在上党战役的重点目标是攻取长治。长治从外到内的防御结构基本与襄垣类似,当然其工事的坚固和复杂程度又不及襄垣。俗话说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晋军的短处是不擅长近战、夜战、野战,这样刘伯承便决定采取围点打援的战术,即先逐个攻取长治外围各城,以此吸引长治守军出援兵予以歼灭,最终攻克长治。
刘伯承说,敌人好比一口大猪,我们一口吃不掉,只好把它分成几块,一块一块吃掉。9月7日到17日,他连续下达4个作战命令,依次让各纵队攻取长治外围各个县城。
攻城时,为解决重武器不足的问题,各纵队按照刘伯承的指示,还普遍采取了晋军比较惧怕的近战、夜战的方式。9月12日,陈锡联太行纵队率先攻取了屯留。
太行纵队攻取屯留期间,长治守将史泽波曾派6000余人救援,但援兵深知自己缺点所在,与打援部队刚一接触就缩回长治。此后再未出城,直到另外三城也全部被八路军所攻取。
刘伯承常说:“无足之蟹,不能横行,理之明也。”攻取外围县城,使长治之敌完全孤立,成了无足之蟹,不足之处则是围点打援的初衷没有达到,各部队只能就地投入长治攻坚战。
3个纵队齐聚长治城下,按照分工分别展开攻击。长治此前在日据时期就是日军重点布防的城市,城高壕深,晋军入城后更进一步进行了加固,并且史泽波所部装备齐全,因一直缩在城里而未消耗。对于缺乏山炮等重武器的八路军而言,要攻下这座敌重兵把守的城池,难度自然并非外围小城可比。
偏偏这时老天又来帮倒忙,秋雨连绵,导致道路泥泞不堪,城墙湿滑。各纵队莫说攻城,就连在城外修筑工事都很费劲。史泽波见状,顺势组织反击,攻守双方很快就形成了僵持状态。
与此同时,蒋介石正派国民党军沿同蒲路与平汉路推进。这种情况下,不论长治攻不攻下来,晋冀鲁豫野战军都必须要转入平汉。原因是此时八路军尚未在东北完成集结,如果不阻平汉之敌,就不能掩护东北的集结计划。
长治打不下来,就等于背后背了一个沉重的包袱,届时兵力无法抽脱,必然会陷入左右为难,又不得不兼顾的困境。刘伯承当然不可能不着急,但他也十分理解和体谅前线部队的处境,并没有一味下达限期必克的死命令,而是在攻城技术上和战术上想办法,强调“多方研究敌方守城战法,以准备对策”。
与此同时,他还采取了“围三阙一”的战术,即部署部队由城东、西、南三面展开攻击,唯独放开北关至城东北角,其用意就是引诱守敌外逃,一边在野战中予以歼灭。可是史泽波却自恃八路军攻不进来,视“围三阙一”而不见,始终按兵不动。
刘伯承再怎么足智多谋,可毕竟不是活神仙。如果史泽波始终做缩头乌龟,还真的拿他没办法。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侦察员送来一个极其重要的内线情报:阎锡山欲派彭毓斌率重兵增援长治。
阎锡山终于按耐不住了。刘伯承喜不自胜,立即命太行、太岳纵队北上打援,冀南纵队则伪装主力,继续佯攻长治,以吸敌来援,同时随时准备打击长治外围之敌。
虽然晋军并不擅于野战,但考虑到晋冀鲁豫野战军同样对正规战有些生疏,所以在战前准备上,刘伯承是将野战与攻城战同等看待的,从诱敌、设伏、围攻方法到追击、阻击、截击,都一个不漏的做了极为详尽的规定和指示。
太行、太岳纵队北上之后,迅速将彭毓斌部分割包围于磨盘垴、老爷岭。这里地势险要,自古为易守难攻的军事要冲,同时晋军又善于赶筑工事据守,部队一往上冲,就被滚雷打了下来。
战斗打得异常艰苦,各部队攻击屡不见成效,除了受制于地形、进攻难度太大外,缺少弹药是主要原因。太行纵队司令员陈锡联说,要是他的部队有20万发子弹,磨盘垴早就拿下来了。
刘伯承亲临战场指挥,野司指挥所直接设在了打援前沿。一天夜里,刘伯承在李达和陈锡联的陪同下到阵地视察。虽然知道部队缺乏弹药,但当他听到前线稀疏的枪声时,还是感到吃惊,问陈锡联为什么会这样.
陈锡联如实相告:“现在每个老兵只有5发子弹!”
陈锡联为此想出的办法是抓俘虏。彭毓斌所部每个兵都携带着300发子弹,其中100发自己使用,200发准备送到长治守军手中。陈锡联告诉刘伯承:“每抓一个俘虏,就能得到200多发子弹。”
刘伯承听了大喜过望,说消灭一股敌军,收获还不小嘞。
几天激战下来,通过火力侦察和审问俘虏,刘伯承还发现原有情报上有一点不准确,上面说的南援之敌只有7000余人,但实际上有2万之余。
太行、太岳纵队也是2万人,数量上与敌军旗鼓相当,加上敌军火力较强,弹药充足,用于打援的兵力就显得捉襟见肘。为了重新树立优势,刘伯承遂调冀南纵队参加打援。他在电话里对冀南纵队司令员陈再道说:“长治这块骨头先不啃它,咱们先吃掉眼前这块肥肉。”
刘伯承妙计一箭三雕,敌军怎能招架地住?太岳、太行纵队北上时,都是趁夜间和滂沱大雨而悄然行动,冀南纵队则是一反常态,刘伯承命令他们在白天,大摇大摆的行军。
有人为此对陈再道提出质疑:“为何要在白天行军,不怕暴露目标吗?”陈再道一时无法解释,只能遵令而行。
后来才明白刘伯承此举是一箭三雕,即故意让史泽波看到,这样对方反而心生怯意,不敢贸动;
又示形于彭毓斌,让他知道围攻的部队越来越多,可减弱其防守意志,继而紧紧钳住对方;
白天行军路好走,看得清,不会有掉队的,冀南纵队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全部投入围歼战。
10月5日黄昏,随着刘伯承一声令下,晋冀鲁豫野战军对彭毓斌部发起全线攻击。
捕捉和利用敌军的弱点,将其予以合围,相对而言是容易得,但合围说到底,只是防止敌军突围逃走,最重要的还是合围之后的歼灭。
打歼灭战,刘伯承的心得是何要领是钳形突击。
前面几番攻击,虽然都未能成功,但已经让彭毓斌部防御体系上的脆弱位置暴露无遗,它们集中在各部接合部、突出部、指挥部,以及展开态势的间隙等。
刘伯承以敌军的这些脆弱部位为突破口,利用兵力上的绝对优势,指挥各纵队的突击队实施了向心会合的钳形攻击。
由于缺乏子弹,突击队主要靠手榴弹开路——不是简单意义上的投掷,而是用担土的柳条筐盛装,一人一提筐向敌人投掷。投掷完了,再由百姓一筐筐往上送。
手榴弹爆炸的火光,像一团焰火,此起彼伏,把磨盘垴、老爷岭映得通红。太岳纵队的突击队率先攻上了老爷岭主峰,之后攻击部队一边向纵深穿插,一边顺着突破口两翼合击。随着正面突破越来越大,彭毓斌部的防御体系也逐渐瓦解。
在突击队主攻的同时,其他部队还从别的地方阶段性的钳形攻击。概而言之,就是要让彭毓斌部四面受敌,无法使用预备队实行抵御或突围。
为避免对方作困兽斗,刘伯承继续实施“围三阙一”,在北面虚留了生路。在全线动摇的情况下,晋军虽然脱离主阵地向北突围,结果到了北面一看,其退路早已被解放军的迂回部队截断了。至10月6日,除2000人逃脱外,包括彭毓斌部在内的大部被歼灭。
冀南纵队从长治城撤走的时候,站在城墙上的守军能一清二楚的看到他们的行军队列,但史泽波根本不敢出城截击解放军。等到彭毓斌部“全军覆没”,他又不敢再坚守下去了,只能来个弃城而逃。
史泽波此举可谓正中刘伯承下怀——“攻敌所必退,消灭其退者”各部队马上展开追击,史部被全歼,史泽波本人也束手就擒。
上党战役不仅实现了我军在解放战争中的开门红,更积累了打运动战的经验,突破了“攻城阻援”和“围城打援”的老规矩,既求攻克敌城,又求歼灭援敌,共歼敌3.5万余人,其中俘虏3.1万人,包括将级军官27人,缴获山炮24门,迫击炮30多门、轻重机枪2000余挺、长短枪1.6万余支,不仅巩固了晋冀鲁豫解放区的后方,而且加强了毛主席在重庆谈判的地位。
果然不出毛主席所料,在战场上遭受重创的蒋介石,不得不在谈判桌前收敛起嚣张的气焰,同意了中共的建议。
就在上党战役结束的前两天,10月10日,经过43天的商谈,国共双方终于签署了《国民政府与中共代表会谈纪要》(双十协定),宣布必须以和平、民主、团结为基础,坚决避免内战,建立独立、自由和富强的新中国。
17日,刚刚由重庆返回延安的毛主席在干部大会上作《关于重庆谈判》的报告,对上党战役给与了高度评价,指出:太行山、太岳山、中条山的中间,有一个脚盆,就是上党区。在那个脚盆里,有鱼有肉,阎锡山派了13个师去抢。我们的方针也是早定了的,就是针锋相对,寸土必争。
这一回,我们“对”了,“争”了,而且“对”得很好,就是说,把他们13个师全部消灭。他们进攻的部队共计3.8万余人,我们出动3.1万人。他们的3.8万人被消灭了3.5万人,逃掉2000人,散掉1000人。这样的仗还要打下去。事情就是这样,他来进攻,我们把他消灭了,他就舒服了。消灭一点,舒服一点;消灭得多,舒服得多;彻底消灭,彻底舒服。......人家打来了,我们就大,打是为了争取和平。不给敢于进攻解放区的反动派很大的打击,和平是不会来的。